42. 中秋演奏会
团长师姐看似温柔,实际上是一个做事一丝不苟,而且十分勤谨的人。为了晚上的演出,民乐团所有的人都放弃了午休,集中在一起做演出前的最后彩排。
羽是新人,这次担任的任务不多,只有三首曲子,一首是合奏,另外两首是伴奏。没有排到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别人排练。
据说,有一位师兄二胡拉的特别的好,是民乐团的台柱子。羽还没有见过,新来的人从老人儿那儿听说了,都传的神了。今天是民乐团一年一度的大日子,他应该会来吧。羽的目光在几个手执二胡的男生身上移来移去,心里猜度着。团长师姐做了一番安排以后,每个节目过了一遍。羽对了一下,不知什么原因,少了两个节目。一个是二胡独奏,还有一个是古琴独奏。这两个一直是民乐团的保留节目。羽想,这个二胡独奏一定是传说中的那位师兄。古琴独奏,却没有人说起演奏者是谁,显得格外神秘。
为了保证演奏会的成功,团长又要求大家把节目按照出场顺序从头过几遍。第一是《春江花月夜》,第二是《凤求凰》,第三是《倚秋》,第四是《月儿高》,第五是《彩云追月》,第六就是《二泉印月》了,第七是《梅花三弄》,第八是《明月千里寄相思》,第九是《高山流水》,第十是结束曲《花好月圆》。共十个节目,取十全十美之意。
练到第二遍的时候,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匆匆而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二胡。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只见那个男生和团长轻声说了几句话。团长站起来,对大家挥挥手,说了句,“继续。”音乐声又重新响起。《彩云追月》之后就是《二泉印月》了,羽的心中有期待。
二胡一起,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月人合一的境界。在那里,月光明,世道暗,泉水甜,人世苦,水面平,人间不平,中间音乐突起,羽禁不住潸然泪下。一曲终了,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
彩排很顺利。遗憾的是古琴的演奏者始终没有出现。
二胡的精湛表演让羽对晚上的演出充满了期待。
夜幕下来了。月圆的正好。
丹也来了,今晚她是羽的助理。场地的中央一切准备就绪,朴素而不张扬。看台上已经聚了很多人,如此赏月可以算得上大学里最文艺、最浪漫的事了。
丹很惊讶,她一向不重视民乐,不料想这样一个小小的演奏会居然会有那么多的人关注。
演奏会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没有报幕,只在每个曲目中间加了一段朗诵,更显出演奏会的格调高古。
下一首就是古琴曲了。琴架摆上来,其余的演奏者都退了下去。一个男生抱着一把琴从灯光的光影中走来。从羽的方向看过去是逆光,看不清。他放下好琴,抬起头来。羽惊讶了。是阿东。她的第一反应是转向人群,寻找林的身影。没有。只有阿东一个人。音乐声从阿东的指尖流出来。那声音仿佛也在寻找着什么。是知音吗?羽在心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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