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怨不敢言
“恪宁,还是你说的对,我,我***做人太失败了!”何高喝了一瓶啤酒后心里还是不舒服,他想起了容恪宁曾经说过的他很失败的话来,就打电话及时给容恪宁告知他的理论之正确。
容恪宁接完电话后就笑着挂了,继续他的工作。可不到一分钟后,他就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了黎颖又要出国去了,至于黎颖与何高之间的进展怎样,他不清楚,可无论如何黎颖的这个决定对何高肯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想到这些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电话打过去问清了何高的地点,看了看表,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交待了助理几句,就匆匆地奔往何高所在的地方了。
当他到达后,看到何高正与一个女人举杯对饮,一刹那他感觉自己是不是来早了或者根本就来得多余了。就在这一愣怔的片刻,何高发现了他,高兴地冲他挥手招呼着。
容恪宁过来坐了下来,扭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女人,顿时就觉得有些气结。而那个女人也显然被吓了一跳。
“谈方睿?”容恪宁异常惊讶地看向何高,眼神凌厉,似乎在问,“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那我就不介绍了?”何高有笑声却没有笑容,奇怪的笑声显得够凄凉。
“认识,当然认识!”容恪宁看着旁边的女人,愤恨的情绪愈演愈烈,冷冷地道,“是不是来还钱的?”
“还什么钱?她没欠我钱!”何高醉言醉语。
“你喝醉了!”容恪宁看了眼何高,“她欠我的钱!”
“欠你多少?”何高依然问道。
“300,”容恪宁的脸色比正常时候还正常,这让已经醉了的何高觉得他说的就是真的。
谈方睿十分无奈,她只暗叹自己运气不好,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了这个促狭鬼。她恨恨地拿出钱包,将所有的钱凑在一起却只有173块钱,就冲何高说:“何高,你能借我150块吗?”
“咱俩谁跟谁啊,别说150块了,1500块都没问题!”何高想都没想就撂出了这句话,并伸手掏出钱包,递给谈方睿说,“看吧,需要多少尽管拿!”
谈方睿看着那个钱包,不动手也不吭气。容恪宁抓起那只钱包翻开,却只看到了50块钱,然后将这只几乎是空壳的钱包扔到了何高的眼前,说:“连100都没有,说什么醉话呢!”
“我没说醉话,这是我的卡,随便取,密码……”
“停停停,你先打住,”听到他要说密码,谈方睿知道这家伙真喝多了。
容恪宁这下可高兴了,他追问道:“密码是什么?”
“容恪宁,你有完没完?”谈方睿看到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气愤地冲何高说,“何高,我劝你早点跟这种人绝交吧!和这种人交朋友可真有点贬低自己啊!”
容恪宁知道自己终于激怒了这只小刺猬,反正是自己期望看到的,便不以为然,“气愤不过,挑拨离间?”
“何高,你先在这里等会,我马上就回来,”谈方睿不理会容恪宁的挑衅,作出决定后立刻离座而去了。
“谈方睿你回来,我们喝酒!”何高抬头时谈方睿已经到了门口了。
“何高,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啊?”看到谈方睿出了门,容恪宁凑到何高的跟前,悄声问道。
“谁?”何高打了个酒嗝,挣扎着想要坐直了,却只问出这个字之后,又趴在了桌子上。
“谈方睿!”容恪宁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我还是觉得你们俩关系不一般!”
“谈方睿?她现在是我女朋友!哈哈哈,”何高的脸紧紧地贴在桌子上,自语般慢慢道来。
“真的吗?”容恪宁不安地追问。
“我是个混蛋,”何高抚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
听到这话后,容恪宁觉得自己的心跳差点就要停止了,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谈方睿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旁。
“这是还您的300块钱!麻烦您好好数数,”谈方睿气愤异常,却因为业务的关系不敢像平日一样快意恩仇,只好玩起文字游戏以解心头之恨,而后,翩然落座于离二人都有一定距离的那张椅子上。
容恪宁坐正了身子,喝了一口酒后,就玩兴大发地微笑着看向何高,以冰冷的语气说:“何高,我建议你交朋友千万要看看清楚,野蛮女友要不得的!”
谈方睿已经从刚才容恪宁和何高凑近的程度基本断定他们之间那种难言的关系了,所以此刻依然只当是他醋意的表现,就别过头去看往别处。
何高却盯着那三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反问道:“为什么我每次取出来的钱都跟破烂一样。”
谈方睿知道这个人已经喝醉了,“服务员,给这儿来一杯冷水。”
“来,把这个喝了,你清醒点!我还以为你不会醉呢,”谈方睿用一只手将冷水杯子递到何高的面前,一只手就要去扶他的脑袋。
容恪宁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杯子,粗枝大叶地掰过何高的脑袋,给他灌了下去,“何高,你最好别在酒桌上装熊!”
“什么人啊?你醉一个试试!”谈方睿讨厌他对待何高的粗枝大叶,更讨厌他说话时不屑一顾的样子,她在心里鄙视他道:“即使吃醋也要注意分寸吧。”
“你要是能把我们俩弄回家去,我现在就醉给你看!”容恪宁此刻似乎得理不饶人。
“哦?”谈方睿也不甘拜下风,微笑着说,“现在的河水应该是最能醒酒的吧!”
容恪宁知道她已经对他树起了敌意,心头感到酸酸涩涩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些都是自己惹的祸,所以也就不管那么多了。于是,他将早已趴倒的何高扶起,冷冷地冲谈方睿道:“拿上包,别落下什么!”
“你要带他回家去吗?”谈方睿试探性地问了这一句,可是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这是句实实在在的废话。
容恪宁转过头来,又冷冷地抛出一句话:“那要去哪里?”
谈方睿沉默着,愤恨之情还是让她狠狠地瞪了这个人一眼。她将桌子扫视了一眼,没看到有什么东西落下,就转身过来,搀起何高的胳膊,说:“走吧!”
容恪宁生气地拨开她的手说:“别碰他,我没你那么狠心!你好好拿着我的包就行。”
“天啊,这么沉!”谈方睿虽觉气愤,可是毫无办法,只得捞起容恪宁丢给她的包。
容恪宁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要是气恨不过可以打我,千万别拿我电脑当沙包。”
谈方睿气恨地再次瞪了他一眼,就收回了已经迈开的步子,默默地跟在他们的后面,看着他们往门外走。
把何高弄上车后,容恪宁在躺着的何高的腿上拍了一把,说:“睡得跟死猪一样,就算扔进河里也得明天才能醒来。”
谈方睿只觉得怒气顿生,恨恨地说:“唉,你的酸劲适可而止吧!真是的,不知道何高看上你哪一点了?”
“什么?”容恪宁不解地笑道。
谈方睿气呼呼地道:“你刚才的表现很明显,PH值小于7,你不否认吧?所以,我建议你怜取眼前人吧!”
听到这里,容恪宁虽觉云里雾里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笑。正准备跟她问清楚这一切原由的时候,却见谈方睿将手里抓着的包塞进他怀里,说:“何高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你学会珍惜吧!从现在起,一切就都与我无关了!”说完就招手叫住了不远处的出租车,一溜烟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谈方睿给何高打了个慰问的电话,接电话的却是容恪宁,这让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何高昨晚……现在怎样了?”
“你究竟是想知道昨晚呢还是现在啊?”听出了她的不安,容恪宁心存戏弄,更有一种醋意在心头升腾、旋转。
并没有听见谈方睿的说话声,容恪宁只好继续说道:“他折腾了一晚上。要是我不在他身边还真不知道他会怎样呢!不过你放心,现在他很好,正在上厕所呢!不许再给他打电话了啊!记住,以后也不许打了啊!挂了!”
谈方睿在心里惊呼“我的天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就已挂断了电话,她只好对着手机道:“看来他才是女的,醋劲很浓啊!像台风!那何高就是男的!?嗯,不行,还是离他远点,免得被台风扫到!害我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