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情迷意乱
谈方睿虽然感到自己的脚踝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但是仍然遵从父母的叮嘱,并承诺道:“我会认真保护这个伤,保证让它安然度过100天。”因此,一下班,她就会直接回到房子里,自己动手做点饭吃,或者在外面匆匆买来吃了,然后一刻不停地回家休息,完全称得上惬意的单身生活。其实,这段时间里,她所谓的动手做饭大都是艾明明在动手,有时候倪芳会将做好的饭菜亲自送过来。每每这时,谈方睿都会噙着泪表达无尽的感激。今天是周五了,她提前婉拒了好友们的盛情,好让她们安心地过自己的周末。
谈方睿正在考虑要吃什么饭的时候,门被敲响了。门一打开,容恪宁满嘴的酒气便扑面而来。
谈方睿抽了抽鼻子,说:“你喝酒了?”
被让进来的容恪宁默默地坐进了沙发里,看似无神地盯着忙碌的谈方睿。
“你喝了多少?”谈方睿端过来一杯茶水,又拿过来一瓶绿茶一并推到他面前,“想喝哪个随便,应该能解酒的。”
容恪宁端起杯子喝了两口热茶,就又放了下来,“你最近,伤好了吧!”
“好很多了!我们有好一阵子没联系了吧!”谈方睿站起身去给杯子里续满水,又端过来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听到这话的容恪宁不禁冷笑了一声。
“怎么了?干嘛发出这样的声音啊?”谈方睿敏感地问道。
“我不想伤害你,可是,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让我这么受伤呢?难道真是上辈子我欠你太多?”容恪宁像是自言自语,可是听起来却异常心酸。
“什么上辈子下辈子的,我只相信今生。”谈方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她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不清楚,她也不想明白。
“今生?哼!”容恪宁完全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也以同样的方式看着她,几秒钟后,他将头往后一仰,喃喃地说,“我很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你跟何高,是不是在假戏真唱啊?何高走的时候嘱咐我转告你他出差去了。还有那个在汽车站接你的人,还有柳冲,我知道你们关系很不错的,难道你……?”
“汽车站接我的人?你怎么知道的?”谈方睿诧异于他的话语,却又恍然大悟地微笑道,“难道你有千里眼不成?”
“你说还有一个小时到车站的时候我就已经进站了,就在车站对面的阴凉处。可还是有人抢先了,我就目送你们离去!”容恪宁有气无力地陈述着当时快让自己崩溃的场景,虽然难忍心头的阵痛,但还是想把话说明白,把自己的心意表达清楚。
谈方睿几乎惊异地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你不是说你在加班吗?”
容恪宁平静地说:“就是不想你有什么负担,想最先看到你,确定你完好无损!”
谈方睿呼啦一下蹦了起来,却看到容恪宁表情漠然,她就又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下来,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熊熊燃气的火焰,“这样很好玩吗?你,你今天是来坦诚你做朋友的失职呢还是另有其他事情?”
容恪宁抬头定定地看着她生气的面容。大概半分钟后,他用冰冷之极的声音问道:“这两天我的心情很愁闷,你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吗?”
“你想要什么答案?”
“就是我刚问你的。”
“我,”谈方睿本想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可是突然她就不知道怎么来了股邪劲,偏要唱唱反调,“哼,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自己去判断啊!”
见她不再吭气,眼神中包含着不满,容恪宁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起来,可是此刻,他已经借着酒劲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想收回都已经不能了,只好咬牙狠心地等待着即将要来临的一切。
“我们只是合作伙伴,相信我,我的私生活丝毫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所以,我跟别人什么关系,我也只能说是无可奉告!这个答案,您满意吗?”
容恪宁愣了愣,他觉得自己完全像是个战败者一样,虽然肢体横飞,却依然活着。他心里流着血,忍着疼痛,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也许我当初的坚持只是一个偏执的错误。”
谈方睿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的脚步像被拽住了一样,停在了原地。并没听到谈方睿再说什么,却只见她往门口方向走去,容恪宁知道她应该已经是愤怒道极致了,所以不等她的逐客令出口,就自己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直到拎着一只大西瓜的手提袋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刚才还在莫名忧伤的电话就是这个人的。因为他清楚地听到这双手的主人说:“怎么回事啊,都到你门口了,还要我打电话才给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