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火起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容恪宁虽然认定了谈方睿就是自己将来的终生伴侣,可是无意中得知母亲和小姨的态度后,他还是对母亲隐瞒了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谈方睿的真相,同时对谈方睿也隐瞒了孟小丘还在对自己穷追不舍的事实。
虽然明白容恪宁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考虑到刘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况且自己与孟小丘之间很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态势,更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可以跟何高胡侃,却无法做到完全放松地跟容恪宁漫谈。因此,谈方睿只是很冷静地忽略着容恪宁的所有言行,像对待何高一样来对待他,甚至比何高还不如。她屡屡宽慰自己说:“没关系的,过了他的热度,他会发现他只是在跟我玩玩而已,所以我就更应该坚守立场,相信他最终自然会撤退的,静观其变吧!”
周五的晚上,正当谈方睿无所事事地上网浏览网页找寻新的采访线索的时候,何高打电话告诉她:“明天上午九点,一位书法界老泰斗要在农家乐那边举办一场书画展,全省书画名家以及各界名人大都会去参加。”凭着自己职业的敏感度和对书画艺术的喜爱,谈方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同去。
对他们——何高和谈方睿来说,这个周末无疑是收获最为丰硕的一个了!
周六上午一点的时候,加班总算告一段落,容恪宁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终于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自认为非常正当的理由而鼓起勇气给谈方睿打过去电话的时候,却总是无人接听。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容恪宁的心里升起来一种莫名的酸楚,百无聊赖之下,他拨通了何高的电话想要约他去喝酒以解闷,并且私心地期待能从何高那里得到些许安慰与补偿,却没想到何高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他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两人怎么回事啊!”随即,他不由自主地给何高家里打了通电话——他强烈地想知道何高此刻究竟在哪里干什么,因为从上次何高约谈方睿出来喝酒的时候,他的不安已经隐隐诞生了。
何高的妈妈说:“天刚泛白的时候,何高就说要和一个朋友去农家乐采访,说那里有一场书画展览。”
顿时,容恪宁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不敢再多问下去,匆匆地挂断了电话,莫名的被欺骗的感觉和失落的怅惘袭上心头。孟小丘的电话打进来后,容恪宁一顿无名火发给了她,吓得一边正在整理资料的助理一阵寒战。
一顿苦闷的酒喝得容恪宁只觉得一切都在不停地晃啊晃,他双腿绵软无力,嘴里苦涩不堪。好不容易打车摇晃到自家门口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一记巴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孟小丘已经强势地将自己的愤怒发泄了出来,她毫不顾忌地攫住了容恪宁的双唇,丝毫不在乎他浑身透出来的酒气。
这样突如其来的“激情”的确让容恪宁的大脑短路了片刻。等到他的脑动力恢复正常的时候,他踉跄地推开了她的霸道,“你找错对象了!我警告你,你最好别来惹我!”
“我等了你很久了!”孟小丘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乖巧地扶容恪宁进了房间。进屋后,小孟温柔地扶他躺在沙发上,像飞鸟一样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绿茶,倒了一杯后,扶起容恪宁的头,给他灌了进去。被冰凉刺激的容恪宁睁开了朦胧的醉眼,看到谈方睿正在紧张地看着他,他不禁开始喃喃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让我的心狠狠地疼啊!”说罢就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将自己最痛的心毫无保留地打开,将集藏了很久很深的热情传达给她……
电话响起的时候,容恪宁和孟小丘正在畅快地享受着着彼此最渴望的真诚的爱意。恋恋不舍地睁开眼,却看到小孟的一刹那,容恪宁的心堕入了万丈深渊,他紧张又生气地问道:“怎么是你?”
孟小丘不满地回答道:“我还要问你呢!”
电话是何高打来的,容恪宁便不再纠缠于孟小丘的问题和自己的疑问,而将气愤的情绪失控地转嫁给了何高。何高诧异地问:“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啊,这么生气?”
容恪宁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给了何高漫谈的理由,淡淡地说道:“没有。”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说你去采访了,一个人吗?”这时候,旁边的孟小丘轻轻地咳了一声。
何高清楚地听到了这边的咳声,他打趣道:“谁在你旁边呢,不像是那个小精灵唉!对了,我和谈方睿一起,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既然这样,那你什么时候办事,哥们我一定鞍前马后决不消极怠工。谈方睿就正式归我了,啊?她正和一位老先生聊得开心呢,说是她们公司的老朋友,我现在就去把你的这件好事告诉她!我妈说你给我家打电话……”
容恪宁这才反应过来何高之所以这样说的原因所在,急忙冲电话那端说:“何高你小子敢给我胡说试试!”何高嘿嘿一笑,说:“谈方睿过来了。回去再谈,我祝你好运!你们继续啊!”听到这样的话,容恪宁就开始不安起来,当瞥见孟小丘依然坐在那里不动的时候,他冷冷地说:“刚才是场误会,请原谅!这辈子,我们之间都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所以请你以后别再来烦我!”
孟小丘没让容恪宁的话继续下去,她以自己最不能忍受的方式结束了他的话语。
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的容恪宁,自然地保持着那个被扇过一巴掌后的角度,直到孟小丘甩门而去。
容恪宁再次给谈方睿打电话的时候,依然无人接听,何高的电话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