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来,先祝你顺利、成功地归来,干一杯!”容恪宁将杯子举到谈方睿的面前,含笑对她说。
谈方睿无声地举杯、碰杯、喝酒一气呵成。放下杯子后,她问道:“你说有事要说,就是这件事吗?”
容恪宁疑惑地放下杯子,点了点头,“嗯!”
“那我有问题要问你,”谈方睿好似鼓足了勇气般,略显艰难地说道。
容恪宁欣喜地将身子前倾,点头说好。
“你妈妈的病怎样了?”
容恪宁的内心雀跃,也十分感激。等他终于发现谈方睿很严肃地在等待他的答案的时候,他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平静下来说道:“复查过了,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病,不过还好,我妈说只要我尽快结了婚,她就会按照我的意思去好好治病的!”
关于那晚他的关机行动,谈方睿已经批评过他了,他却说为了保留自己在她心中高大英俊的形象,所以不能让她知道他的脆弱。因此,对于他今天的这番答复,谈方睿已经不想再去追问什么了。
见她不言不语,容恪宁笑逐颜开地道:“我们结婚吧!尽快!”
谈方睿像是被定在了那里一样,愣愣地看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你也太会就地取材了吧!”
容恪宁坐在她旁边,抓起她的手说:“你不是要反悔吧?我可是十分认真的……”
谈方睿甩脱了他的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说:“我没有开玩笑!反悔又从何说起?”
“你说过你要跟我结婚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结婚了,你不会是这几天太辛苦神志不清了吧!”谈方睿像受到惊吓的小猫上蹿下跳一样,只是苦于自己被他紧紧地抓着,否则,她真的有可能去上蹿下跳。
容恪宁把她的头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曾经说过,如果那个救你命的人没有结婚的话就会嫁给他。还有,那天你说你要赶快找个人结婚,还说了你不想做别人的影子。”
谈方睿讶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示意他说得对,不过又略显不甘地应声道:“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君王,可以戏言的!而且,我连那个救命恩人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嫁给他?只是说说罢了。”
容恪宁不等她回答——因为他不需要她的答复,从座椅背后拿出一个纸袋子,“这个认识吗?”
谈方睿点了点头,说:“这是我们单位的袋子。”
容恪宁平静地说道,毫不理会谈方睿的异样,“去年夏初,我去给小姨送她要的书,谁知刚进电梯,绑书的绳子就断了,书散落了一地,当时电梯里的都是些年轻姑娘,她们都偷偷地笑着,窃窃私语着,只有一个女孩,她没笑,默默地腾出手来,帮我捡起了那些书,随后就递给了我这个袋子,从那时候起,她就像天使一样住进了我心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之前可都是只闻其名的。”
“这跟我,有关系吗?”谈方睿怔怔地问道。
“听我讲完!”容恪宁攥住谈方睿的双手,让她觉得像是被囚禁一样不自在。
“你讲吧,我会听完的!”为了获得自由,谈方睿只好表态。
“第二次碰到她的时候,她是要寻死的,幸亏我当时反应快,猛地刹住了车,没撞到她。我生气地冲她大吼大叫了一通——当时我并没有想到会是她。甚至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哭得像个小孩儿的时候,我也没认出她来,不是我记性不好,而是前后差距太大了,直到听到那个比较特别的手机铃声,看到她离开的背影,我才反应过来就是她。等到第三次碰面的时候,我觉得终于可以平视于她而不必仰望或者诧异了,觉得终于可以和她并肩而行了,可是好运不长,她就开始对我冷漠了起来。她说是因为我小姨是她的上司,可是我知道原因肯定不止这些。”
谈方睿的眼神里透射的除了讶异,更多的是羞愧,她默默地看向他,愣愣地看着他,在她没有理清楚头绪之前,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一会儿是采访对象,一会儿是陶主任外甥的人,竟然就是那个她心里认定的救命恩人。
“别这样看着我,你真的不记得了?谈方睿,我费了这么大周折,说了这么多话,就是,我就是要告诉你,从一年前,就是你给我袋子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了你……我知道,你就是这辈子值得我爱的人。嫁给我吧!你说过的,如果那个救命恩人没有结婚的话你会嫁给他的。”
谈方睿感到自己的脑际一片空白,她木然地说:“你,你就是那个人?不可能,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容恪宁一字一句地说:“那晚我是加班到那个时候才回家的,而且下午一直都在开会,不停地说话,所以声音就哑了些。”
“你?不可能!”谈方睿只想尽力地反驳,尽力地否认他就是那个凶巴巴的人。因为她觉得除了丢人丢到了家,不知道还应该存有什么感觉。
“那次,要是早知道是你的话,我就不会那么凶了,哦,不,说不定会更厉害呢!你哭脏了我的白衬衣,害我那么累还要连夜把它给洗出来,还有,就是因为你的手机铃声,我才知道你就是那个给我袋子的人……”容恪宁为自己即将降临的成功窃喜着,一时之间全然忽略了察看眼前人的内心波涛。
“对不起!”谈方睿真恨不得地上有道缝隙能让她迅速地遁形!可是没有,她只有迅速地离开这个地方,让视线离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