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章 抄他们家
大明的文人领兵制度，让何宗彦这样礼部官员一样知兵。
何宗彦曾经亲身体会过开荒团火炮的厉害。开荒团曾经炮袭过紫禁城，大明城墙上的火炮眼睁睁就是打不到开荒团，就看着开荒团的火炮逞威。
西域是有许多城池，那些城池防狼防贼还可以，可防不住李胜方的火炮。那些所谓的西域大军，不过是些牧民武装，也就欺侮欺侮大明的边军，人家李胜方有骑射无双的铁骑营，那些西域骑兵论跑也跑不过精锐的铁骑营。
现在沈足道这样大财主举着钱来了，目的就是收购劳动力。这一下西域弄不好怕是要十室九空了。被开荒团这帮恶狼盯上，真没个好。
不过李胜方这样强大的军队开赴天山北麓，难道天山北麓还有什么强敌吗？
何宗彦发现自己做外交长官真不合格，原来总觉得天下事无所不知。今天才发现自己几乎是闭目塞听，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他不得不问李易，李胜方去西域，敌人是哪个？
李易见何宗彦问天山北部面临的强敌，不由得面容严肃，而且咬牙切齿，最终变得有些狰狞。
这是咋的了？谁招你惹你了？好
像都是你开荒团欺负别人啊。何宗彦还是第一次见李易怒形于色。
李易敲着地图，几乎是咬着牙道：“有！这个国家叫沙俄！”
“沙俄？”何宗彦看看李易比的地图位置，疑惑道：“这片地方好像是成吉思汗大儿子术赤的封地。据说成吉思汗的媳妇被人抢去了，后来成吉思汗虽然把媳妇抢回来了，可是媳妇带回个孩子，也弄不清是不是他的种。正因如此，给术赤的封地就是天寒地冻的西北。这个地方土地贫瘠地广人稀，能产生强大的国家？”
李易道：“沙俄是比萨非王朝还强大的一个国家。这一任沙皇软弱，可是真正执政的是菲拉列特大牧。菲拉列特穷兵黩武，四处扩张，是个可恶的侵略者。”
何宗彦看着李易又想笑。你说你正气凛然，好像自己不是侵略者似的。这不贼喊捉贼吗？
李易没在意何宗彦的表情，他对菲拉列特很不满意：“你们看，这家伙居然跨过乌拉尔山，妄想吞并我华夏北方土地！这是苏武牧羊的北海，汉朝起就是咱们的国土，他们居然在这个地方建了一个城，起名做伊尔城！在我们的国土上筑城，是
可忍孰不可忍！”
这是我们的国土吗？何宗彦露出苦笑。
拿苏武牧羊说事，那更证明那片地方不是咱们大汉国土。这个李易胡说八道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李易点着北海边标注了伊尔城的位置：“在北海一带，我开荒团已经和他们打了多起恶仗，这特么真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居然和咱们抢地盘来了！”
“打了多起恶仗？什么时候？”在座的人都震惊了。
李胜方忽的站起来问道：“三师兄、五师兄他们有消息了？”
第一军和第二军成军早，几乎大部分李家兄弟都在这两军里。自去年二月北征，至今一年另两个月音信皆无，成了压在每个人心上的石头。能在北方和沙俄鏖兵的，必然是这两支大军了。
李易声音低沉道：“已经有消息回来了……”
有消息回来了？何宗彦摸了摸额头。他有些疑惑：李易忽然对西部用兵，甚至不惜抽调辽东士兵，是不是和这个消息有关？那么对朝鲜打算压迫讲和，而不采取军事行动，是不是也和这消息有关？
何宗彦看看李胜信和李胜恭，这两人面色如常，这肯定是事先得了消息了
。那么这消息是好是坏？
虽然说到了李易这个地位，喜怒不形于色很正常。但是李易语调低沉，神色严肃，很可能是李胜义大军不是特别顺利。
李胜义带走了二十余万大军，北蒙二十万大军南征已经伤了元气，想自保很难。那么谁能有能力阻止李胜义对北蒙犁庭扫穴？
何宗彦看了看高攀龙，高攀龙平静如水。他也就是随便听听，打仗他根本不关心，他关心的就是自己儒家学问在海外推广，一心想着立德、立功、立言。
何宗彦再看看沈足道，沈足道一脸跃跃欲试。
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哪开仗他都高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不打仗怎么发大财？何宗彦甚至怀疑沈足道连战争胜败都不关心，就关心能不能赚到钱。这人已经被金钱彻底污染了。
何宗彦实在忍不住问道：“司令，李胜义大军在北海？”
李易点着伊尔城道：“李胜义大军在这里。”
何宗彦站起，走到地图前，仔细分辨了一下道：“北海边？”
何宗彦多次看过北方地图，尤其是奴儿干都司地图，更是看过多遍。当时大明决定退进关内，把糜烂的辽东甩
锅给开荒团的时候，何宗彦是很悲戚的。
想当年太祖打下偌大江山，奴儿干都司虽然是羁縻，那也是在大明名下的。
当然奴儿干都司到底多大范围，多少人口，多少民族，大明从来不知道确数，也就是个笼统的范围。明朝没有精确的地图，尤其是北方也没有什么准确的地名，就造成了这个结果。
不过何宗彦以为：这范围大概可能也许包括北海？
想当年霍去病北击匈奴，出塞二千余里，登临翰海而还。这瀚海就应该是北海，既然汉朝时候冠军侯来过，那么按李易的说话模式，这北海就自古以来就是华夏领土了。
当年关外土地是打包卖给开荒团的。文书是他起草的，为了显示地域广大，北海也列了进去。这样惠而不实的话他也会说。
何宗彦问道：“司令，李胜义大军清剿北蒙可获全功？是不是不日班师，即将凯旋了？”
李易咬牙切齿道：“离凯旋还早，那个地方太冷，一年里有多半年不适合用兵，也许这个夏天就有喜讯传回来了。不过不要紧，沙俄敢来我的北海，我就要在西域的阿尔泰山开个口子，去抄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