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瘟来袭
“为师这就动身！”听胡涛讲完瘟疫的情况，孙思邈干脆利落的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师傅您也别太过着急。徒儿已经吩咐了义府让他们先组织起来进行隔离，以免疫情扩大。瘟疫是个大事，徒儿肯定是要陪着去的，在这之前这里的事情也得安排好，可别闹得人心惶惶。师傅您先做些准备，咱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徒儿安排妥当了便出发。”胡涛严肃认真的说道。
“好，天佑说的有理，你就尽快安排吧！”孙思邈点头道。
于是胡涛立刻找到了陪在长孙皇后一旁的李承乾，当着长孙皇后的面又把瘟疫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随后请求李承乾出面在此主持局面，安定人心。
李承乾好歹也是太子，遇事临危不乱。他当即表示同意，然后便熟练的开始分派任务。首先指派了李恪，命他护送皇后娘娘、长乐公主尽快返回皇宫（杨子衿也紧随其中）。其后又命人传令金吾卫加派人手加强巡防，以防有心人乘乱闹事。
见事情已经妥当安排，胡涛便向长孙皇后告罪以退，准备与孙思邈一同起行前往疫区。
“天佑你自己多加小心，切莫逞强！子衿丫头这几日，本宫会代为照顾，你告知孙神医不必挂心。”长孙皇后和蔼的说道。
“谢皇后娘娘恩典！娘娘的告诫天佑铭记了。”胡涛正色道。
“师兄\/胡公子万事小心，多多保重！”长乐公主与杨子衿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同样的嘱咐，两女略显尴尬的回避彼此的目光。
美人恩重，而且是两个小美人。若是换做在其他场合，自然是令人无限遐想、无比羡慕的场景。可长孙皇后就在跟前，在她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下，胡涛连忙收敛心神，匆忙回道：“多谢公主，多谢师妹！天佑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逃之夭夭。
胡涛与孙思邈首先来到了距离医院最近的永宁坊。只见坊门已成半关闭状态，武侯们都带着面巾守在坊门两旁，正在拦阻准备进出此坊的人们。因为是在万年县地界，此处的武侯皆不认识胡涛这长安县的县丞；于是胡涛只好自己上前自报家门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孙神医来了，乡亲们这下有救了！”姓肖的武侯小队长（简称‘肖队长’）激动的说道。
“您快随我进坊吧，我们县令郑大人正在里面指挥人员布置隔离区。”肖队长递给两人每人一条面巾，往坊内边走边说道。
永宁坊的隔离区选在了西北角，一行人急匆匆而行，盏茶功夫便见到了尽忠职守的郑县令。由于事态紧急，彼此见面也顾不上寒暄，直接便进入正题。听郑县令介绍这里是一户姓赵的人家，他们家五口人全部患病，正好他们家院子比较大还有好几间空房；于是便下令把全坊的疑是病人都集中到这里。
“孙神医，永宁坊到目前为止共发现高烧、腹泻症状明显病人十二人，现已全部安置在赵家院中隔离。其他与病人有接触的二十多人则安置在旁边的院子里禁闭观察。您看下面我们还要怎么做？”郑县令介绍完现场情况，忧心的问道。
“其他两坊的情况了？是否也是按此方案进行了隔离？”孙思邈问道。
“是的，其他两坊情况与此处相近，疑似病患十到二十人不等。已经按您派人传信的方案均进行了隔离，并安排了专人驻守。”郑县令回答道。
“如此甚好！天佑啊，你心思缜密去了解下此次病发的起因详情，看看有没方法找出病源所在。为师此刻便进去确诊病情。”孙思邈向胡涛吩咐道。
“师傅保重，徒儿这就去办。”胡涛郑重其事的回答道。
孙思邈就这样义无反顾、大义凛然的走进了赵家院子。在院门又重新关上的片刻，就听到从院子传来了人们欢呼声：“好啊......孙神医来了，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肖队长，除了赵家，其他患病的各家住处你是否知道？”胡涛向肖队长询问道。
“禀大人，小的都知道。”肖队长回答道。
“刚才我师父的吩咐你也听到了，‘治瘟必寻源’你快带我到其他病患家去看看。”胡涛继续说道。
“好的，大人请！”肖队长说完，便领着胡涛向一户病患的家宅而去。随后就这样兜兜转转，把永宁坊所有的疑似病人家宅探了个遍，除了宅子周边环境比较脏乱，（毕竟这里属于万年县地界没有执行‘门前三包’的卫生要求。）胡涛到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人一旦专注起来做事，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这不病源尚未找到，天就黑了下来。胡涛只好再次回到了隔离区赵家门口。而此时此处却多了几个身着官服的老者正扯着嗓子，与院内的孙思邈交流着什么。胡涛刚准备上前问明原由，多时不见的李义府机敏的窜到他跟前。
“拜见县丞大人，大人吩咐的事项已经办妥，特来复命。”李义府恭敬施礼道。
“好的，义府辛苦了。那些是什么人？干嘛了？”胡涛向那几个官服老者努努嘴问道。
“回大人，是宫里派来的太医。”李义府回答道。
说完，又小声嘀咕道：“说是陛下派来帮忙的，就知道扯东扯西的问这问那，也没见他们进隔离区亲自看诊。”
“义府别乱说，趋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为什么师傅是神医，而不是他们，这便是原因。而且他们在这里也是有作用的，起码安定人心的作用有了，百姓们看到了朝廷的关注和重视。再则太医院收藏了天下最全的医书，各类药材也最为齐备。所以，你以为我师父愿意没事停下来与他们讨论疫情。”胡涛正色道。
见孙思邈此刻不便打扰，胡涛便与肖队长来到了‘抗疫临时指挥所’。（正是胡涛先前给郑县令出的小主意，临时搭建几个棚子，以便相关人员商议事情、休息，和囤放抗疫物资之用。）工作人员一看到他们进来，就送上了点心和茶水。
马不停蹄的折腾了大半天，其实胡涛的肚子早就饿了，于是他狼吞虎咽的消灭了茶点；稍作休息后，看到孙思邈与御医们‘喊’完话，胡涛这才准备向师傅去汇报情况。
刚走两步，胡涛便想：“这样老扯着嗓子喊也不是个事啊！要是有个对讲机就好了！嗯！DYI个‘土电话’不就行了。”
于是胡涛向师傅喊道：“师傅您稍等，徒儿一会儿做个工具，咱就能轻松说话了。”说完便去找来肖队长，让他帮我搜寻制作材料：竹筒一节、三~五丈长的棉线一根。
材料都很常见，不一会儿就被肖队长送到了胡涛的面前。胡涛先将竹筒逢中劈成了两个竹筒杯，接着在每个杯底中心钻了个仅供穿线的小孔，然后将棉线两头分别穿过竹筒杯底的小孔后打结固定，这样一部简单的‘土电话’就做成了。
胡涛和肖队长简单的试验了一下，感觉效果还不错。于是胡涛便把‘土电话’一头的竹筒杯抛给了孙思邈，然后又是喊，又是手势比划的教会了孙思邈使用方法。
有了此物的帮助，胡涛和孙思邈终于可以正常的交流了。于是胡涛告诉孙思邈经过一番探查，目前还看不什么可疑的病发起因；同时，胡涛还自告奋勇的向孙思邈要求进入隔离区帮忙。
孙思邈则表示因为已经有两位坊间的医师进入帮忙了，目前人手足够，所以认为胡涛还是在外配合为好。接着也告知了胡涛目前病患们的情况：首先，这是疫症（具有传染性）已经能够明确了；其次，此疫患者高烧、腹泻，却无咳嗽，由此可以判断此病非空气传播。再次，孙思邈告诉胡涛因为不确定病因，他只好以不同的方子，对所有病患分组进行降温、止泻的治疗比对，希望达到尝试性治疗效果。最后，还嘱托胡涛派人时刻关注其他两坊的情况，随时回报。要胡涛一定稳定好其他坊病患的情绪，告知他们，孙思邈一定会去救治他们。
虽然有了孙思邈的精心救治，可降温、止泻的治疗方子都只是治标之法。所以第二天天还没亮，赵家院子里病症最重的二个人还是断了气；辰时时分武侯来报，修行坊也死了一个人。同时，二级禁闭观察人群中又有多人出现疑是患病症状。（一级指直接隔离的疑是病患；二级指接触过病患的潜在疑是病患人群）唯一的好消息是隔离区、观察区以外的地方并没有再出现患病人员。
又是一天过去了，孙思邈的尝试性治疗取得了一定的成效。通过分组比对，孙思邈选出了目前最好的降温、止泻方子，终于控制了病情的恶化。可胡涛这边寻查病因的工作，仍是毫无头绪。
第三天早上胡涛再次出发寻查，边走边想道：“瘟疫传播最常见方式，无非是空气、食物和水。空气传播一开始就排除掉了，食物和水都检查好几遍了，也没事啊！哪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嗡......嗡......”一只讨厌的蚊子不知好歹的飞到胡涛耳边徘徊。胡涛摆了摆头，厌恶的挥手把它掸开了。
“天气刚凉快一点，你这可恶的东西就跑出来，耍存在感吗？”胡涛自己嘀咕道。
“嗯......蚊子！对，我记得后世非洲不是有经常报道由蚊虫叮咬传播的疾病--疟疾。新闻上的画面不是和现在的情景一样吗！”胡涛恍然大悟般的惊醒道。
虽然在心里胡涛已经坚定了“疟疾”的判断。但为了稳妥起见，胡涛还是再一次的巡视了疫症爆发的重点位置。既然有了怀疑的方向，胡涛很快找出“疟疾”判断的证据支持：几处疫症爆发点的周边环境脏乱之极，垃圾乱到，污水横流，重点是蚊虫肆掠。
事情到了这里，胡涛急忙把疟疾的判断告诉了孙思邈。师傅也秉承严谨的态度再次翻查了逝者和患者体表征状，发现了大量的蚊虫叮咬的大小疙瘩。终于可以确诊疟疾无疑里。
“涛儿干的不错，既然已知是疟疾就好办了。为师这就开方子，你一会儿命人快快采办熬制解药。另外，你再安排人员尽早处理好病源点，组织人员灭杀蚊虫。”孙思邈吩咐道。
“是师傅，徒儿明白。”
盏茶功夫后，孙思邈便写好了药方“扔”了出来。（孙思邈还在隔离区内呢）
胡涛捡起药方，对私人狗腿李义府说道：“义府，刚才我师傅吩咐的你都听到了吧。你赶紧分派人手处理，另外将这里的好消息通报其他两坊以及长安、万年县衙。”
“大人，不等孙神医用完药后看了结果，再......”李义府犹豫的问道。
“瞎操心！孙神医的能力岂是尔等所能质疑的！让你干嘛就干嘛，那来这么多的废话。”胡涛呵斥道。
望着李义府被自己呵斥后灰溜溜离去的身影，胡涛心道：“当今天下初平，李世民得位不正，正是群敌环视之时。加之民众愚昧，若是有心人刻意挑拨，必会生出不少的事端。既然已有解决之道，自当及早实施将祸事消灭于萌芽中。”
如此这般......，又过去了五天。席卷万年县永宁、升平、修行三坊的瘟疫就此平息了。此番瘟疫规模不大，又加之发现及时，处置得当最终只带走了六条性命，这在古代简直堪称奇迹。
受难的民众欢天喜地庆贺劫后余生，他们感恩朝廷、感恩药王孙思邈。于是师傅的人气再一次的飙升，几乎到了万家生佛的地步。而阴暗角落里魑魅魍魉们则纷纷懊悔错失良机，谁都没料到机会来到突然，消失的更快。不论魑魅魍魉们的心思如何叵测，可于此刻的胡涛却无丝毫意义，因为他与他们的碰撞还未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