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胡说远行
“守良行？”冯盎问道。
“就是指对个人对朝廷和民众有利的行为。比如，从军抗敌、检举不轨、重大发明等等。类似于《劳动改造》中‘战俘的奖惩’细则和‘洗脑’一样，以唐人待遇为诱惑，实现化敌为我的目标。”胡涛回道。
“天佑，你这是一环扣一环啊！高！实在是高！”冯盎赞道。
“唉！这么说是肯定没仗打了。冯大总管，俺老程千里迢迢而来，无功而返，脸上无光啊。战后收尾的事您就看着办，俺也不回军营了，就住您的国公府，没问题吧！”程咬金无耻的说道。
“说那里话，程大将军难得来趟岭南，下榻寒舍，那是冯某的荣幸啊！某理当一尽地主之谊，知节请了！”冯盎笑道。然后两人极为亲密的把臂并行，愉快的‘勾兑’战后汇报和战果分配去了。
而被两位无耻老男人撇开的胡涛，自有其小人物的觉悟，尽职的开干自己的份内之事。他带着军医队，先后前往了伤兵营和战俘营，对受伤的士兵和战俘进行了救治。这一忙就是好几天，直到所有的伤员伤情稳定，胡涛这才得空离营外出放松心情。
胡涛，一个后世今生生活在内陆的人，一直就对大海心存向往。今次机会难得，他和刘仁轨二人在向导的指引下，终于寻到了海边。当蔚蓝的海水满入眼帘时，带着些许腥味的海风铺面迎来，让胡涛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某曾听闻：大海是雄浑苍茫的，开阔无边，澎湃汹涌。风起像一群奔腾的马，宁静如一面平放的镜。今日得见，果不其然！”刘仁轨叹道。
“的确，就如一代枭雄曹操的《观沧海》中所述：‘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含义：太阳和月亮的运行，好像是从这浩瀚的海洋中发出的。银河星光灿烂，好像是从这浩瀚的海洋中产生出来的。）由可见海之壮阔。”胡涛附和道。
“公子，某听说您在蓝田时，曾与宇文公子（宇文薪）讲过些天下奇闻。（详见第043章《天下之最》）说是远在汪洋大海的比岸有着另一片大陆。”刘仁轨问道。
“是的，现在我们所处之地向东几万里有另一大陆，大陆上丛林密布，美丽富饶，名曰美洲大陆。美洲大陆上住有土著，他们生产落后，社会文明还处于石器阶段，也没有国家的概念，而是结成各自为政的部落或城邦。”胡涛解释道。
“如此说来，这美洲大陆岂不是一块无主之地。大唐要是占了”刘仁轨两眼冒光的激动道。
“呵呵离着咱们好几万里了！”胡涛打击道。
“对哦！”刘仁轨失望道。
“而且美洲大陆的面积是现在大唐疆域的几倍大小，即便是打下来，也不好控制。当然了，若是能有机会在美洲建个据点那是最好不过了。一来，可以通过据点建立与土著的贸易交流，攫取财富。美洲大陆矿产资源丰富，金矿、银矿随处可见，有时甚至露天都可捡到金块，以大唐的物品可轻松换取大量金银。二来，设立据点可方便收罗美洲的各种物产，像玉米、番薯、马铃薯、西红柿、烟草、可可、辣椒等等。这些都是大唐所没有的，特别是玉米、番薯、马铃薯都是高产粮食作物，其中任何一种在大唐推广种植，大唐将再无饥荒之虞。”胡涛补充道。
“此事当真？”刘仁轨再次激动道。
“粮食有关民生岂敢儿戏！蓝田现正试种一种多季稻，便是从林邑国寻到的，据悉单季亩产可增加一成左右。此种咱们出发前便以种下，待到四五月间便有分晓。”胡涛信誓坦坦道。
“唉，如此奇物尽然‘流落’他乡，真是暴殄天物啊公子你既然知晓这些，难道就没办法到美洲取得这些物种吗？”刘仁轨感慨的问道。
“办法自然是有的，无外乎陆路，和海路。先说陆路，大唐所处的亚洲大陆与美洲大陆虽然被大海相隔，但在极北之地却也只间隔了一道狭窄的海峡。每当严冬将临，海峡便会结冰，两个大陆由此相连，人就可穿越至美洲。”
“陆路的优势在于风险相对较小，突遇危机亦可自救。劣势则是路线更长了，陆行车马时速有限，旅行时间会非常长。再则去的人多了，补给不易；去的人少了，野外风险剧增，安全难保。最后就是途径的极北之地恶劣远超常人的忍耐极限。”
“而海路优势在于路线短，顺风顺水的话旅行时间可能会比陆路节省一大半。劣势就是风险大，一旦遇到暴风雨，生存几率极小；同时海路需借势：季风和洋流。季风，启行时间受限制，出发时需在夏季借东南风，返航时需在冬季借西北风；洋流，需找到准确的方向，方可平添助力。最后，走海路漫长而孤寂的海上漂流也是对人极大的考验。”胡涛耐心的解释道。
如此长篇大论带给了刘仁轨极大的震撼，胡涛言罢，刘仁轨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某听公子之言，只怕是早有远行美洲之意？”
“正是！只是一直以来，时机不当，身不由己罢了。唉”胡涛惋惜道。
“公子，你有恩于某，才有某今日之自由，不如让就某替公子远行美洲，一尝心愿。”刘仁轨正色道。
“什么你愿意去美洲？其中的风险你可曾想明白了？”胡涛惊讶的问道。
“美洲如此美丽、富饶，岂无向往之理？还有那神奇的粮种，咳咳公子，你莫非忘了某的诨名”刘仁轨轻松以对道。
“‘抢粮县尉’好！好！好！小弟在此代大唐百姓先行谢过兄长。”胡涛躬身谢道。
“都是爽快之人，公子！不天佑兄弟既然如此抬爱，兄深受了！不知天佑是属意陆路还是海路？”刘仁轨爽快应道。
“海路！小弟大致估算过，若走陆路，从大唐远去美洲寻物，怎么也不可能少于两年，加上返程的时间则需四到五年，时间太长，变数太大，成功概率太低。”
“若是走海路，可借助季风，来年夏季出发，有近一年的时间准备，造船也好，物资储备也罢，均可降低远航风险。从岭南启航跨海到达夷州岛（即台湾），然后向正东方向航行，利用洋流，一切顺利的话，应该只需半年的时间便可抵达美洲。而且行程过半的时候或可遇见一片火山群岛（夏威夷群岛），可靠岸以作休整。”
“从安稳的角度考虑，小弟建议：远行船只最好从夷州岛的南端出发，向正东方向行驶90天；然后以90~100天的航线为基准线，按一天航程为限，依次分别往南北方向搜索火山群岛。若搜寻无果，则立即向正西方向返程，以期下次；若找到火山群岛，则停船休整，继续东行直达美洲。”胡涛仔细解说道。
这可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探险，可胡涛为何如信誓旦旦了。原来后世的胡涛作为《大航海时代》网络游戏的骨灰级玩家，世界海图早已耳熟能详，他清楚的记得台湾岛南端城市安平与夏威夷大岛是在同一个纬度上的。这便是以上航线方案的依据。
“天佑的意思，为兄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这火山群岛正好就在此番远航的中点，若航程遇险，找到岛屿之前，返西可自救；找到岛屿之后，往东可自救。”刘仁轨问道。
“没错，兄长才思敏捷，一语道破。”胡涛赞道。
“谬赞了！有道是，行胜于言。天佑博闻强记，智计百出，如此大事你尽可早拿主意，吩咐便是。”刘仁轨耿直的说道。
“好说，兄长如此爽快，小弟也不矫情了！远行美洲，既然方案线路已定，现在便该着手出航准备了。两个要素：一个是人，需要大量的经验丰富海上好手，最好了能绘制海图的人，此事交由兄长负责。另一个是船，远洋船只不比内河、近海之船，性能要求更为苛刻、特殊。小弟已有些想法，便待验证实施。船的事情便由小弟负责。”胡涛如是分工道。
“对了，兄长收罗人手时记得打程大将军的名号。”胡涛向刘仁轨眨了眨眼，嘱咐道。
“这是为何？”刘仁轨疑惑的问道。
“程大将军此次南下，一仗未打，拳脚未伸，心有未甘。美洲探险挂在他的名下，如此前所未有之壮举才会变的合情合理，不易被人诟病。”胡涛解释道。
“噢！那程大将军那边”刘仁轨迟疑道。
“放心吧！小弟自会与程大将军解说的，料无差矣！”胡涛肯定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