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凌度应该更可口
病情发作愈发频繁，木卡身体中的毒素看着更深了，从水里出来已耗尽他的体力，死狗一样趴在岸边，不知道还要缓多久，才能爬回他存放食物的地方。每天木卡只要清醒，都会在那里，就说明他还是需要食物的。
今天木卡想恢复体力，只怕比过去难度增加了不是一星半点。凌度相信根本不是木卡在水里恢复到他希望的程度主动爬出来，而是他不能安稳地继续恢复下去，祸根就在于那个影子。
凌度发现木卡的同时，也看到与木卡形影不离的影子。木卡看来是不可能摆脱影子了，影子伏在木卡背上，一个虚影就控制了木卡的动作，凌度都看不出木卡这时是死是活。
影子的动作这时候看去更加明确，就是在啃食木卡的灵魂。木卡变得不堪的虚弱，而影子像是比凌度第一次发现时凝实了许多，已经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出那是一个人。
“木卡，你还活着么？”
凌度想过帮木卡一把，也就是再把他扔进水里。虽然木卡身上这时候不要说有伤口，连血迹都被水冲刷的一干二净，凌度还是感觉水对他有凌度做不到的帮助，与影子比起来，凌度更愿意破坏影子的好事。
木卡不出意外的没有反应，让凌度担心的，影子那里有了不该有的动作。凌度心里一直对影子忌惮，怀疑影子不仅可以感知到他，还可以听明白他的话，看到影子的动作，担心也随之得到了印证。
影子在啃食木卡的灵魂，完全是他臆断的。因为凌度认为影子就是一个灵魂，灵魂不是需要灵魂，才能得到补充么？而且影子此刻不仅仅是伏在木卡身上，看到的影子已经不是完整的，又看不出影子受损，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影子正在试图融合进木卡身体里，就像凌度与奈何桥一样，而且影子已经距离成功越来越近。
凌度出现的时候，影子并没有为之所动，听到凌度的声音，影子才抬起头。也就是那一瞬间，凌度有了从这里逃离的念头，而且是相当急迫的，
凌度认出影子了，怎么都没想到影子的模样是他认识的。
影子好像也认出凌度了抓着木卡的手都松开，然后影子又变得完整，应该是从木卡身体里出来了。
“凌度，想不到在这里会见到你，我早就知道你是斗不过他们的，哈哈哈，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一样的下场！”
“你是朱赫，你怎么会是朱赫，看到我你好像还挺兴奋，有道理么？一点都不科学！”
凌度不能让心情立刻平静下来，都有点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了。心情太过复杂，纠结中能分辨出来的眼下只有无以复加的恐惧。
凌度一度认为这个空间是封闭的，除了他再不可能有谁超脱他的意志进入这个空间。可还是有人进来了，虽然只是一个影子，也让凌度在感知到浓浓的危机之后，难以接受现实。
更要命的还在于，影子显露真容后。竟然是他认识的，如果是来自哪一个未知的世界，因为通往那个世界的隔障最初是出现在水里，凌度还可以脑洞大开的认为在情理之中，偏偏这个影子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
凌度和朱赫不熟，见面都没有几次，交集时间最长的那次，就是凌度才当副总经理的时候，想到朱赫是他的顶头上司，打算去拜访一下，结果在他离开之后，朱赫就莫名其妙地跳楼自杀了。
从哪里看，朱赫都不能和凌度扯上一点关系，朱赫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凌度知道朱赫早就死了，都快一个月，难道这么长的时间，朱赫的灵魂一直都躲在这个空间里？那他又是什么原因这时候冒出来，不一直躲下去呢？还是什么原因让他像奈何桥一样被激活了，才让凌度可以看到他？
朱赫的声音透着阴邪森冷，不是口中发出的，凌度也不是耳朵捕捉到。
这样的情况凌度一下就想到曾经发生过，那次他的灵魂被撞得离开身体，和郑曦说话的时候，就把郑曦吓得不轻。这应该算是灵魂对灵魂的交谈，不是朱赫有意卖弄，这无意识的举动，只能说明，朱赫这个灵魂显然还不能真正开口说话。
影子一直被凌度认为是心腹大患，让他忌惮的程度，比木卡更甚。既然是灵魂，又是凌度认识的朱赫的灵魂，惊骇很快就不再初见时那么明显，活着的时候，凌度都没正眼看过他，如今只剩下灵魂，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凌度真正忌惮的，这时才想明白，其实是对未知的恐惧。
凌度才决定不能放过朱赫，人已经死了，变成灵魂还是不能放过，谁让他出现在不该他来的地方，而且还会影响凌度的大计？
像是朱赫也有相似的想法，之前他的话里满是不屑，难不成他意欲喧宾夺主，把这个空间据为己有？凌度那里还没有完全摆脱惊骇带来的怔愣，朱赫先离开被他猎物一样控制的木卡。
灵魂是没有真实身体的，也不需要依靠双脚走路，被朱赫控制的木卡，行动的时候双脚都可以不动，他这时候也像一缕烟一样飘了过来。
因为影子趋于凝实，朱赫的模样能分辨出睚眦欲裂的狰狞，还发出猪一样哼哼唧唧的响声，像是扑向凌度的过程中还在磨牙，以便更利索的把凌度吃掉，就像对付木卡那样。
活着的时候朱赫给凌度的印象不是特别好，首先是他的相貌，并不像凌总那样透着英武果断。朱赫的风格与凌总也存在着极大落差，凌度认为朱赫当上总经理绝不是凌总的安排，有可能是家族纷争，均衡利益的结果，否则凌超也不会那么放肆地说，朱赫就是在帮他守着总经理的位置。
再就是朱赫为人处事让凌度不耻，身为上级，却对凌度这个副手露出献媚的笑容，实在让凌度没办法给他公正的评价。
如今朱赫只能以灵魂形态存在，看到朱赫穷凶极恶的样子，他还有勇气拼一回，就算不能在这个凌度的私人空间里兴风作浪，凌度对他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想到朱赫当总经理的时候，因为有太多限制他发挥的力量制肘着，他日子过的也是如履薄冰样艰难，否则也不会此刻表现出如此浓郁的怨气。
凌度不想让朱赫靠近，也是没把握，不知道灵魂会不会被朱赫咬一口。朱赫活着的时候，他的战斗力在凌度认识的人里，排名也是靠后的，比凌超还不如，以凌度如今的实力，不仅不需要准备，认为只是抬抬手，就可以把朱赫拨拉的东西南北都找不到。
“你是什么鬼？”
凌度惊地后退了一步，朱赫的魂儿还没表现出匪夷所思的力量，或是难以企及的神奇，凌度的手竟然伸进朱赫表面上看到的身体里，而凌度其实什么都没能触摸到。
朱赫扑过来本就是蓄意而为，凌度的手不能如期达到目的，他如愿地贴近凌度，凌度视线里的朱赫则变得朦胧。得逞了的朱赫还发出桀桀的冷笑。
凌度又退了一步，虽然身体乃至灵魂，还没有因为朱赫贴近而感觉到不适，他也不喜欢被一个魂儿贴那么近，尤其朱赫还是一个他看不上眼的老男人的魂儿。
“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不逃了，做人的时候我怕你，风水轮流转，凌度你也有今天！”
凌度本该紧张，从影子第一次出现，凌度就对影子没有过好心情。究其原因是那时候对影子缺乏了解，太神秘莫测，让凌度不能做出冷静的判断。
朱赫如果一直躲着，即使出现也不接近凌度，凌度暂时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对付他。朱赫太急功近利，一个木卡像是已经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还不满足，似乎凌度，乃至这个空间都被他当作势在必得的猎物，这痴心妄想，凌度怎么能满足他呢？
凌度笑了，抓不到朱赫才对他有顾虑，如今朱赫主动送到面前，而且他的作为在凌度眼中连最轻微的风能起到的效果都不如，凌度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朱赫看到的凌度仅仅是凌度，凌度不仅没动用奈何桥，他的元神都没有调动出来，也就是说第一回合凌度是敞开了让朱赫施为，朱赫却不能让凌度印证心中已经烟消云散的惊悸。
朱赫还在实施他狼子野心的幻想。凌度应该比木卡可口才对，木卡已经身中毒药，木卡的年纪也比凌度大一倍还多。问题好像也出在这儿，凌度并不像木卡那么容易下口。木卡已经无限贴紧凌度，可他的想法一点都看不出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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