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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积怨悠悠升满天,磊落绵绵破烟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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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郑明飞还真被相士带进了百林,没走几步,相士顿住脚步,回身指着郑明飞,冷然道:“老君慈悲,若你交出飞云剑谱,便会放你一条生路!”

郑明飞双眼没有光彩地应‘是’。

相士点点头,来回踱了几步,开始问:“嗯!飞云剑谱,你放哪儿了?”

郑明飞答:“烧了!”

相士微讶,还以为自己邪术失去效用,可抬头看了一眼郑明飞发觉并无奇异,当下缓了口气道:“那你可能绘出书中内容?”

郑明飞点头,相士便自身上掏出早已备好纸笔交给她,郑明飞当下极为听话地蹲在地上,展开纸张,开始动笔。

“哈哈哈!祭月先生果然高明!”猛听几声大笑,几棵树后,刘子楚与伯麟齐步走了出来,刘子楚盯着郑明飞见其服服帖帖,连朝祭月拊掌。

伯麟也是连连赞道:“看来夜晚你教我练得五行三化阵也用不着了,哈哈哈,祭月兄,真有你的,在下佩服!”

祭月见郑明飞蹲在地上乖乖默写剑谱,遂朝二人摆手道:“先别太高兴,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伯麟迟疑道:“哦?”随即换了一副笑容,不置可否道:“在下深信,玄天门的五行三化阵绝对足以应付!”

两人你歉我赞,等伯麟回过神时,却见刘子楚蹲在郑明飞身旁,正自调戏。

伯麟勃然怒道:“子楚,你干什么!”

刘子楚正在兴奋之中,自然不予理会二人,只顾盯着郑明飞说话,此刻郑明飞因误中祭月迷幻术,根本没有往日的意识。

旁人一动,郑明飞只会笑,所以刘子楚有恃无恐,胆子更大。

郑明飞非但不曾拒绝,反而一脸喜色,女子的娇媚呼之欲出,刘子楚没忍住一把抱住郑明飞。

伯麟喝斥了几句见不奏效,忙上前拉过他,怒叱道:“办正事要紧,别净是满脑子瞎想!”

刘子楚悻悻的立在一旁,满脸不悦。

对于他来讲,良机难求。

二十年了,在庄里看着郑明飞一天天长大,他早有那个心思,只是碍于家里人多,那时郑明飞娘亲健在,当着父亲的面前,他不敢乱来。

后来郑明飞便逃出山庄,其他人想威逼郑明飞讨要剑谱,可他对那本剑谱没有丝毫兴趣,他要的就是这个时机。

因此伯麟拉他,他满心不愿,就怕祭月那迷幻术失效,倒时时不待他,以郑明飞刚烈的性子,醒来后,他可没有把握制得住她。

三人静静等待,等了大半时辰,正在纸上一笔一画绘着剑谱的郑明飞,突然顿了一下……

祭月眼尖,赶忙施功,衣袖再一拂,念念有词道:“坐卧无所,行走无程,动而不去,住而不宁,无营无作,无视无听。非聚非散,非离非并,非巨非细,非重非轻,非黄非白,非赤非青……”

声音似轻似重,迷幻的耳音传进郑明飞耳畔后,郑明飞又和起先一样,刘子楚见此竖起拇指,大笑道:“先生果然高呀!”

祭月摇头叹道:“可惜在下练得摄魂功不够纯熟,只能维持两个时辰,时辰一过,便会失灵,而且一日只能用两次!”

刘子楚当下大急,心道:那可没多久了,他自己都等了大半天,等这丫头醒了,可没那么容易让他如愿!

于是,刘子楚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蹲下,就势抓起郑明飞一只手,温柔问道:“明飞,你可知道我真的喜欢你?”

郑明飞冲他笑了一笑,刘子楚倍受鼓舞,拉起她又问:“跟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祭月见此连连摇头,飞云庄主有这样的儿子真是辱其威名。

伯麟没有心思理会刘子楚,只管抓起地上已经写就的剑谱,双眼放光似地翻阅。

刘子楚一手搂过郑明飞,指着不远处一棵树,笑着道:“我们去那边好吗?”说话间,两人便往僻静处行去。

匆匆找了处无人的地儿,刘子楚急忙拽住郑明飞衣服,欲图将其脱下,道:“我帮你!”

刘子楚一双大手在郑明飞外衫上一拉,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不要啊!明飞!”说这话的正是隐在暗处看了好一会儿的天绍轩。

刘子楚闻声惊了一瞬,抬头间,天绍轩已然扑掠过来打中他的胸口,刘子楚顿时退后数步,天绍轩便趁机拽着郑明飞遁离。

伯麟听到响声与祭月疾步赶了过来,只看到天绍轩远去的身影,要追早已不及,刘子楚在一旁急道:“怎么办?他们走啦!”

伯麟也是瞅着祭月,手上捧着未完的飞云剑谱,一堆烂摊子抛给了祭月。

对于他来讲,飞云剑谱没写完没到手,便没有办法向庄主交代,他在乎是这个,而不是天绍轩的性命。

离庄时,曾与庄主刘延廷有言在先。

如今一切俱被刘子楚搅合,天绍轩又带走了关键人物郑明飞,这可如何是好?

祭月倒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好戏还在后头!”

四人焦灼间,天绍轩已然带着郑明飞走到了百林外面。

刚出了百林,凌空忽然跳出一行十五人将天绍轩团团围住,不等天绍轩反应过来,已三人竖向成列,五个方位一站围了一圈。

天绍轩当下明白过来,这正是昨夜那个阵法。

原来他们早有预谋,此阵为他而开,夜晚没用,恐怕是当时还未成气候吧。

这样想着,天绍轩已在心里估摸了一番,这个练得时日尚短,破绽百出,要破解也不难。

再说这阵,乃是祭月道人依据五行变化所创,三人一组一个方位成列,五个方向前面围作一圈。

即是最里面五个人一圈,先行进攻。

第二圈,五个人紧随其后。

然后是最外圈的五人,一圈换一圈,前面一圈打累了,就归回原位待命。

十五人依次排开,绵绵而上,瞅准天绍轩全身弱点进攻,不断循环,直到对方筋疲力尽,再一举拿下。

乍看此阵浑圆天成,没有丝毫破绽,但机缘巧合,天绍轩恰恰见过他们匆忙排练之法,又窥得其中奥妙。细瞅之下,这些人都是飞云山庄的弟子,能够晚上排阵,当时不用来对付他,想必这帮人还未练到家。

这样想来,天绍轩破阵当真轻而易举。

只见这些人稳落方位一一站定,先行出来五人架起剑往天绍轩身上疾扑。

天绍轩带着郑明飞多少不便,唯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时警惕!

一只手拖拽着郑明飞时刻注意着五行三化阵,瞅着周身变化。

五行三化阵在运行,十五人轮番换位,轮番进攻,铛铛的剑声响在百林外,尘土扑面,衫袖飞扬。

再看这五行三化阵,十五人招式互守互攻,倒也似模似样,一晚上却见成效。

天绍轩真真筋疲力尽,原本一人还容易对付,如今五人,乃至互换余下十人轮番进攻,互补缺失,犹如一体,一时倒难以寻出破绽。

天绍轩自知不能久战,因为他已然感到身体异样,好像有东西在侵蚀经脉,所以他找了个空位决定一招定胜负。

只见他整个身子掠开地面向天拔起,三丈高处猛地一个倒悬,‘飞天一剑’扑旋而下。

旋身一划,铛铛几声响,笛上的真气横扑四周,真气撞翻了五行三化阵,天绍轩轻足点地,拖着呆呆的郑明飞飞跃圈外。

没有抓到天绍轩,还让郑明飞脱逃,飞云剑谱更是只有半部,刘延廷得知事情来龙,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骂道:“废物!”

刘子楚跪在地上,被扇到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

刘延廷在屋内踱开步,气恼恼道:“都是你坏我好事!”

伯麟忍不住上前说道:“庄主不必气馁,那小子活不了多久!”

刘延廷顿时好奇道:“此话怎讲?”

伯麟一手捋上短须,胸有成竹道:“昨夜我偷偷将五花散放在掌心,对着天绍轩那小子——”

伯麟翻开一掌举给刘延廷暗示,嘿嘿一笑道:“五花毒乃世间罕见奇毒,只有我们才知道解毒之法!除此之外,能解此毒的唯有苏神医了,不过此地距离苏州最起码要十日,而毒性在姓天的小子体内只有七天命期,郑明飞那死丫头哪儿都没有去过,肯定对路不熟悉,郑松昭年纪老迈,又有内伤,他们沿途照顾天绍轩时,我们大可追其行踪,将他们——”

伯麟顺势做了一个劈人的动作,刘延廷自然明白其中缘由,当下乐得满怀。

伯麟面色悦然,道:“庄主大可放心,倒时没有天绍轩作祟,我们定能一举歼灭郑氏父女,除去后患,倒时大可再请祭月先生施过迷幻术!”

刘延廷喜上眉梢,不免将伯麟夸赞了一番。

伯麟又道:“若不是祭月先生迷幻术只能用于女子身上,不然尽可对郑松昭施法,那飞云剑谱到手就容易多了,我们也就不需这么费神!”

“嗯!”刘延廷点头表示同意,回到正位坐下,瞥了一眼刘子楚,不耐烦道:“起来吧!”

刘子楚慢悠悠的起身,蹩着嘴站在了一边。

忽见下人急匆匆进门来报,祭月先生求见。

刘延廷与伯麟互看一眼,不过片时,祭月走进来道:“庄主,伯兄!贫道这便告辞了,玄天门事多,门主那边还须贫道前去帮忙!”

刘延廷惊诧道:“你要走?”

伯麟也望了祭月一眼,心道:刚刚和庄主商议借助他的迷幻术对付郑明飞,那丫头性格倔强,又对山庄恨之入骨,如果不用迷幻术,她肯定不会乖乖交出剑谱。

一个庄主,一个伯麟,一个刘子楚,各怀鬼胎,愣愣地盯着祭月。

祭月叹了口气,道:“唉!贫道甚感惭愧,没有帮到各位!如若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告辞!”说罢,他抱拳回礼,不等众人挽留径自走出厅堂。

刘延廷等人眼看祭月离开都有些失望,毕竟祭月的利用价值蛮大,如此离去,飞云剑谱一事恐怕难办,郑明飞抓来容易,可剑谱难讨。

刘延廷唯有叹气。

他正自愁闷,便又有下人来报,下人刚一开口,他几欲从椅子上翻滚下来,没做半句废话,直接赶向后山。

再说时辰过后,郑明飞随即醒来。

她一路上走在天绍轩身旁,却不知道发生何事,在她脑海里,意识还停留在找寻天绍轩的情景中,她记得自己身边有个相士。

郑明飞左看右看没有相士,不由大为诧异。

天绍轩见她已不记得方才之事也没提起,直到郑明飞接连追问,只好告诉了她。

郑明飞听说事情经过,顿时一阵尴尬。

她一脸赧然,不敢抬头,更不敢正视天绍轩,直到两人回到庵堂,天绍轩方看向她说道:“你爹就在里面!”

她当下方才奔去庵堂。

天绍轩想着她们父女见面,应该有话要讲,便没有进去。

可郑明飞又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来,慌张道:“我爹呢?”

天绍轩心下疑惑进去一看,方发现郑松昭不在里面。

天绍轩更诧异。

郑明飞也开始凝神思索,猛然脱口道:“我知道了,爹一定去那里啦!”

郑明飞说的地方便是飞云山庄后山,不过她没有猜错,她去的时候,郑松昭果在那里,就跪在妻子沈碧馨的墓前。

郑松昭跪了很久,到底有多久,没有留意。

他双眼呆滞,直瞅着石碑上的‘爱妻沈碧馨之墓’几个字,眼中泪光闪闪,转而又看到立碑人‘夫刘延廷’,随即勃然大怒,猛然一声惊天大吼,双掌运气,气势冲天,双臂扑向石碑打去,体内真气瞬间爆发,被封大穴竟然奇迹般打开。

“碧馨!啊……啊……”郑松昭嚎嚎叫喊,声音悲凄,喊声震天,掌心向着碑石连番打击。

气从袖出,直扑石碑,砰砰两声,碑石顷刻碎裂。

郑松昭复喊一声,将体内真气悉数聚拢,真气打在坟土之上,里面当下露出一个大洞深坑,只听一声:“碧馨,我来陪你!”语落,郑松昭整个人跳了进去。

刘延廷刚刚赶到,便瞅见自己师兄掀翻了自己夫人的墓碑,他立时眼珠爆吐,怒冲脑门,血气随即暴涨,猛地抽出一个弟子的佩剑,飞身一跃。

“嗤!”一声响,刘延廷长剑自上而下,从郑松昭头顶直接拍了下去,郑松昭正跪在墓穴里头,自然没有防备,亦不及反抗,直接倒在沈碧馨的棺材旁。

刘延廷拔出剑来,疯了般朝郑松昭詈声道:“你要死,我成全你!”

“爹!”郑明飞低喊一声,万没想到自己父亲会是这样死去,她刚来他就死了,刘延廷甚至连自裁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郑明飞欲冲将出去,天绍轩一把将其按住,并捂住了她的嘴,两人蹲在暗处,悄悄地扫视墓地。

天绍轩见郑明飞安静下来,方才松开,长长吁气,一手按着心口,悄然侧过身去。

郑明飞只顾留意刘延廷,没有注意天绍轩的表情和毒发的异象。

刘延廷伫立墓前,仰首大笑,半响过后,方转身离开。

那些弟子们兢兢战战,不知道如何处理墓穴里的尸骨,只好看了一眼倒在棺材旁的郑松昭,凛凛颤颤地跑开!

“爹!”郑明飞这才有机会过去跪下。

天绍轩也不知如何劝慰,只好默默地立在身后。

刚进入秋季的天气突然起了一股风,风既大且急,像有怨气似地发泄厉吼。

郑明飞最终烧了父母的尸身,实在是不愿他们再受折磨,大火蹿上高空,熊熊燃着。

天绍轩也终于支持不住叫出声来。

喊声惊醒了郑明飞,连忙奔过去将他扶过,问道:“你受伤了?”

郑明飞微微愕然,见他如此挣扎的表情,才知他已中毒,可都这么久了,他竟不吭一声?

郑明飞忍不住道:“你……怎么不说?”

天绍轩强颜一笑,一手推开她,避闪开去道:“我没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不等郑明飞回话,已向山下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庵堂,郑明飞上前摁住天绍轩一只手,天绍轩却拂开她,道:“你走吧!别——管我!”

郑明飞退开几步,吃惊道:“你为我受了伤,我怎能不管你呢?天绍轩,你以为我郑明飞是什么人?我笨,我傻,傻得跑到大街上见人就问‘有没有见过我相公’?人家当我是傻子,我还傻得随便跟个人走,差点被人毁了清白,可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对我?你是不是嫌弃我?”

天绍轩背着她,愠言回道:“不是。”

郑明飞冷笑道:“那你为什么要我走?爹娘都死了,你让我到哪儿去?如果你想休了我,那我无话可说,我——马上走。”

天绍轩心中犹豫,回头见她气呼呼地往出走去,急忙叫住她道:“慢着——”

郑明飞转身扑到他的怀里,道:“你没事的,我来照顾你,你等我,我去抓药!一定有办法的!你等我啊!”

郑明飞来到街上,头戴大斗笠,避开飞云山庄的耳目,逐家药铺询问,连向大夫描述天绍轩的症状,却每次都是失望。

终是到了最后一家药铺,有了一点希望,大夫摇首道:“姑娘,要解这种毒,唯有苏州的苏视忠神医呀!不过你那位朋友只有七日之命,此地距离苏州起码也要十日方可到达,唉!”

郑明飞忙道:“大夫,可有方法暂缓毒性?”

那药铺大夫也是见她救人心切,给她开了几包压制毒性的药物,郑明飞便匆匆回来,可走到庵堂外,却听到庵堂里传来声音。

大愕下,竟是刘芳华的声音:“怎么样?如若早听我劝,怎能弄成这样?”

刘芳华悠悠地站在天绍轩面前。

天绍轩见她进来正身坐定,盘膝只将腰身挺得笔直,转脸不去看她。

刘芳华冷哼一声,暗骂死撑,看你撑到何时,分明中毒不轻,还装模作样。当下慢悠悠地近前蹲下,不痛不痒地说道:“我真舍不得你死,谁让你那么对我,不然我便可以救你!”

天绍轩依然挺得笔直,如此看去,好像真的没事一般!

刘芳华又笑了一笑,一只手放在他的身前,猛地抓住他的衣衫扑进他的怀里,轻声说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伤的很重,如果你答应我,我马上救你。”

如此剧烈撞击,几欲将天绍轩浑身血气撞出来,天绍轩压了一压道:“姑娘请自重!”

刘芳华道:“我不怪你,都是那个死丫头害的,她不但蛊惑你,还迷惑我哥,不过——等你和我在一起之后,你就不会这样了。”

郑明飞在门外听的失神,手中药随之撒落在地,猛然无力,坐倒在地。

等到郑明飞回过神时,天绍轩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问道:“你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郑明飞方才惊觉刘芳华已不知何时离去了,可能由于她躲得隐蔽,故而刘芳华走的时候没有发觉。

天绍轩按着心口低声痛叫,刚刚他可是拼尽力气推开刘芳华,当然刘芳华亦是生气骂道:“活该你中毒!”然后拂袖离去。

郑明飞知他伤患发作,忙搀过他道:“你怎么样?”

两人遂进了庵堂,郑明飞不由松开手,背过身去。

天绍轩见此苦笑:“你这么不信我?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

郑明飞鼻子抽搐,回道:“一直以来,你不是因为责任才照顾我的么?就算没有那个妖女,你——”

天绍轩见她伤心,当即道:“是!我是因为责任才照顾你,可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也只有你才是我的责任,这种责任会随我一辈子,除非它朝我死!”

郑明飞诧异吃愕,迎上天绍轩的目光望着。

两人慢慢地靠近,同时掏出身上笛子放在一起,低头看着。

天绍轩道:“生不同襟……”

郑明飞道:“死愿同穴!”

两人抬眼,相视一笑。

庵堂很静,只有一股风吹来,可这风却空前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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