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祸端迭起成双来
佛道:“吾可助汝为帝。”
魏主道:“朕将何为?”
佛道:“入吾沙门,奉菩萨道。”
魏主道:“菩萨心肠难为国政。”
佛道:“善哉!善哉!善可兴邦”
魏主道:“何为善?佛寺藏兵可为善;佛房酿酒可为善;僧侣私通室女可为善?”
佛道:“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
魏主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此话可为佛语?”
佛道:“善哉,善哉!”
魏主道:“无善心,无善行,佛不为佛。朕欲灭佛。”
佛道:“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别说了。”魏主浑浑噩噩地拾起供桌上的果品向前方丢去道:“不许再说,你诱惑不了朕。”
油灯闪烁,塔香缭绕,寂静的佛殿中只有魏主拓跋焘在发疯。
“不许说,休要再迷惑朕……”
“陛下,陛下。”吵闹的佛殿引来一群内侍。
“陛下。”一内侍将拓跋焘环抱身前。
“你阻止不了朕。”拓跋焘果断还击。一条腿后撤撑住身体,左手按住内侍手脖子,右拳握紧猛力向下重重地招呼在了肋骨条上。
“哎呦,陛下。”内侍吃痛叫道。
“你阻止不了朕。”拓跋焘变拳为肘加重还击。
“哎呦呦。”内侍放开双臂趴在地上。
“陛下。”又一内侍闯上前来。
“朕定要屠灭汝等。”拓跋焘一脚将来人飞射出去。
“陛下。”第三名内侍趁此机会将主子连臂抱住。
拓跋焘不愧是马上天子迅速反应,先是上身略微前弯,双腿屈膝下沉,然后主动侧身留出空档,最后握拳前臂向后甩击,连续击打对手裆部。
“哎啊呀”内侍会阴大穴遭受打击吃痛不已。幸亏这内侍子孙根早已斩断,要不然还得大哭一场。
“等等”一年纪稍长的内侍看出端倪道:“陛下这怕是患上了迷症。”
“哥哥,怎么办?”众人期待着答案。
“我们一起上,不过要小心不可以伤到陛下。”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被提出。
众内侍慢慢靠近,悄悄合围。“上!”一声令下,众内侍抱胳膊抱腿又抱腰。
“放开朕,放开!朕定要屠灭汝等。”拓跋焘还在不断挣扎。
“哥哥怎么办?”
“哥哥,掐人中行吗?”
“哥哥,听说喷口酒水好使……”这时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被提出。
“不快去找太医。”年长的内侍呼喊道:“还有,快将崔浩、东方文两位大人寻找过来。”
“陛下日夜操劳国事身心疲敝以致……”匆忙赶到的的太医在给拓跋焘救醒后还不忘嘱咐道。但拓跋焘没有功夫听他废话挥挥衣袖命其退下,然后转目凝视左右站立的两位亲信大臣道:“爱卿,朕今日所梦之事颇为奇怪,不知作何解释?”
“佛非佛,法无法。”崔浩率先发言道:“佛法当禁”
“陛下,梦境本为虚幻,怎可干扰国事?”东方文立即反驳道。
崔浩道:“东方大人笃信佛教必然为佛陀开脱。”
东方文道:“出家人吃斋念佛无欲无求,怎么就招惹了崔大人如此不依不饶?”
“出家人吃斋念佛要兵器何用?”崔浩反问道。
东方文回答道:“守护寺院也是可以。”
“那与叛军盖吴合谋伤害陛下性命可不可以?”崔浩咄咄逼人。
东方文急忙道:“崔大人这是主观臆断,算不上证据。”
“那禅房中暗藏的美女,地窖中存放的好酒可是您东方大人昨日亲眼所见?”崔浩毫不让步:“这满院的和尚可对得起这无欲无求这四个大字。”
“这个……”东方文还在迟疑。
“陛下,臣请诛天下沙门。”崔浩庄重请命。
“陛下!”东方文赶紧伏地痛苦:“陛下,不能呀……”
“司徒崔浩诛灭长安沙门。”拓跋焘道:“再让留守平城的太子晃下令废除全国佛教。”
“陛下,不能呀!”东方文的感情攻势宣告失败,拓跋焘转身离去,临走亦是没有多看他一眼。
“陛下。”东方文依然在痛苦着。
“莫要再烦恼陛下。你很清楚陛下要的是什么。不要执迷不悟,最后耽误的可是你整个东方家的前途。”崔浩扶起东方文道:“你那独子东方悟心,那侄儿东方悟明,可是被称为平城双杰?若是。哎呀,可惜可惜……”
东方文无奈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唉!”漆黑的夜色中一双明眸在注视着北方,注视着那天边。
“啊……”熟睡的东方悟心传来一声惊叫。
“二弟,二弟,你怎么了?”同席安睡的兄长东方悟明被突如其来的吼声惊醒。
“大哥莫急,我没事。”东方悟心一手扶着床榻一手捂着心口。
“没事你手捂胸口干什么?”东方悟明很有一副兄长的样子。
“不知怎么了,睡着睡着感觉这心口如同针扎。”东方悟心解释道。
“心脏可不是小事。”东方悟明盘腿打坐便要引渡真气。
“大哥不用。”东方悟心阻止道:“悟心即将步入先天之境,这必不是身体顽疾。”
“难道是昨日偷喝我父亲的烈酒所致”东方悟明道:“告诉你小子多给我留点,整整的一大坛子就给我剩那么一口。竹叶青叫着名字好听,但饮多了也是着实烧心。”
东方悟心摇摇头道:“我只是担心家父安危。”
“去去去,别在这表演父子连心的戏码。”东方悟明立即打断道:“大伯跟随陛下西征,就算叛贼吴盖有三头六臂也得被杀个人仰马翻。”
“三头六臂这是讹传。”东方悟心担忧道:“但是叛贼吴盖诡计多端这可是众人公认的事实。”
“诡计多端谁能超过司徒崔浩那只老狐狸。”东方悟明宽心道:“我的二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大伯不会有事的。”
东方悟心还想述说:“只是。”
“只是什么。”东方悟明后身一仰倒头平躺道:“还是继续睡下为好。”
东方悟心呆望着纱窗。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东方悟明提醒道:“还是快点倒下睡觉吧,不要忘了明天还有和师傅的十招赌局呢。”
东方悟心没有接下话茬,依然注目不移。
“想什么呢?”东方悟明已然没有困意,将一只手搭在兄弟的肩膀上道:“咱们出去溜溜?”
“也好。”东方悟心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平城的夜空比那关中还要黑上许多,天是黑的,地是黑的,风是黑的,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黑漆漆。好在人是白的,白衣的东方悟心,银装的东方悟明。两个兄弟在行走,他们在驱散这个世界的黑。
“哥哥,小心。”东方悟心提醒着脚下踩空的东方悟明。
东方悟明也是功夫了得,身子顺势前倾腰腹收紧双脚离地,头朝下脚在上团身翻转,眨眼的功夫便来了个前空翻。
东方悟明刚刚站好便对东方悟心喊道:“悟心小心。”
东方悟心但见一拳冲来,不慌不忙地说道:“悟心就陪哥哥耍上一耍。”
“你往哪踢呢?这是耍耍吗。”东方悟明收回拳头躲闪开这要命的一脚后责问道。
东方悟心摇头晃脑道:“这叫攻其所必救也。”
“我让你没法拯救。”东方悟明言语凌厉手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