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节 离开
夜幕之时，四人是睡在一起的，云家姐妹不再需要冥想，青海则是心烦意乱之下，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冥想，这情况自听见碧海门与大地教的对持开始，便一直持续到现在，青雨则是因为三人都睡觉，她也不想修炼了。
不过青海已经没有心情对云家姐妹做些什么了，八年前晴蕊便告知青海，结丹前是不许破坏处子之身的，不然结丹难度会增加一倍，虽然不能亲身体验一下这个道理的真假，但整个碧海门，结丹前几乎没人成婚却是个事实，哪怕有成婚的，也是那些不再看好自己前途的低阶修者，例如伟大春这类。
并且在两年前开始，青海几乎再没对两女有什么过分的动作，从前的摸摸亲亲更是一点不见。只是这样的疏远好像并没有太大成效，云家姐妹依旧对他亲近无比。
青海没想到的是，在云家姐妹的生命中，她们已经没有了父母与亲生哥哥，并且师傅与一直照顾她们的晴蕊这些年也没见到几次，她们只有青海兄妹两人，而真正给予她们照顾与安全感的，自她们的至亲死后，便只有青海一人而已。
在三女沉睡过去以后，青海起身走出屋外，今日是十五，月光虽然明媚，却无法化解青海心中的烦乱。
“到底是哪错了？”青海低声呢喃，他已经记不清到底多少次这样问过自己，但没有答案，并且谁也无法为他解答，碧海门内从来没有这方面的记录，恐怕整个修界也不会有这样的记录，因为除了他，没人会全系同修，而全系灵根俱全的人，恐怕比什么双系极品灵根更加稀有。
“姐，我到底该怎么做？”对着只有满月时与地球有些相像的月亮喊出这句，这个时候青海忽然再度怀念起地球的时候，怀念起预感的能力，失去了那个飘渺的东西，他开始觉得自己活得很迷茫，而他更清楚，上辈子的姐姐也有那个能力，但为了她的安宁，上辈子没有向国家汇报这事而已。
还是没有答案，哪怕林青还活着，并且预感到了青海的困境，但相隔不知多少个光年的前提下，她也是无法告知青海到底应该如何走下去的。
忽然青海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他知道那是云湘，是自己的呼喊声把她给吵醒了。
“抱歉，吵到你了。”没有转身，也没有掰开她紧抱着自己的手，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你要离开了吗？”沉默稍许，云湘轻声问道。
“我离开的意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青海苦笑，现在好了，不用担心怎么开口了。
闻言，云湘摇头：“我猜的。”
不等青海惊异，只听她继续说道：“我失去了爹娘，失去了哥哥，这么多年来，我只有小清、小雨，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我想，哪怕你是要背叛碧海门，或者说你本来就是碧海门之外的人，那我也会跟着你走。是你原本门派的人要你回去吗？”
青海苦笑，拿开她紧抱着自己的手，转身紧抱住她，同时说道：“傻丫头，你想到哪去了，我就是碧海门的，想要背叛，那也要有个门派让我背叛才行。”
在月光下映照出云湘那张疑惑的脸，她说：“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过你有姐姐啊？”
青海哑然，他这辈子确实没有姐姐，并且表姐、堂姐都没有，他就是整个家族的长子。
“我有一个梦境，在那里面，我曾经有过一个姐姐，那个梦很真实，就像那是上辈子的我经历过的一样，我无法解释这件事情，但可以肯定我绝非夺舍而来，也不是什么别的门派放在碧海门的卧底。放心吧，我就是青海，你们的青海！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将是，你不必担心你会跟你师傅或者蕊娘闹翻。”青海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修界记载，转世真的存在，但除了夺舍，没人会带着前世的记忆。
没有故意压低声音的青海说完这句，他转向房间门口处，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说道：“都出来吧，我告诉你们我要离开的原因。”
青海话音刚落下，房间门口处便走出云清与青雨，显然被吵醒的不止是云湘。
坐在庭院的石阶上，青海开始讲述自己的烦恼，以及对情况最坏的猜测。
良久，听青海讲述完毕后，四人开始在月光下发呆，三女虽然有青海的常识教导，但显然对人心的理解与猜测有所不足，她们不能对青海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答应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再回来，要记得你的未婚妻还在这里等着你呢。我们能等你五年，就能等你五十年、五百年。”最终打破沉默的依旧是云湘，既然不能给他建议，那就给他点信心，云湘觉得，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是有信心的。
闻言，青海转头对云湘微微一笑，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云湘吻了上来。感受到女子的主动，青海没理由不回应，很快，浅吻便成为了深吻、舌吻。
良久两人的脑袋分开，相视一笑，青海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第一次主动亲吻我。”
“嘻，对啊，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轮到小清了。”云湘示意青海看向相反的方向。
一转头，另一个女孩便贴了上来，云湘比较害羞，但云清却没有这回事的，她可是早早就学会了主动，只是这两年青海主动疏远，才让她没有再这样做而已，现在云湘都亲了，她又怎么会落后。
在与云清接吻的同时，青海心里不得不感叹：“可以活在这个一夫多妻的世界里，情况果然有点不妙！就让不妙来得更激烈点吧！”
然后，不妙的情况果然来了，在与云清接吻完后，青雨喊着：“还有我，我也要亲亲。”就凑了上来。
‘咚’“啊！”没有丝毫意外，青雨的脑袋被敲了。
“去去，你哥哥跟嫂嫂在调情，小孩子捣什么乱，快回房睡觉去。”敲人的是青海，说话的是云清，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这是在模仿青海，在八年前青海经常是这样对两个小女孩的，现在云清可以报复了，郁闷的只有青雨。
然后，云清笑了，青海跟云湘也笑了，最后青雨也笑了，这次的欢笑，更像是庆祝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依旧是亲密的家人……
两天后的夜里，在三女熟睡之后，青海选择了不告而别，他不愿意面对生离死别的场面，害怕见到她们哭泣，更害怕自己也忍不住会哭出来。
最后只在桌面上留下了五封信，分别是给三女与晴蕊、凤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