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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逼退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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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俩去五行山脉, 那处环境虽然艰苦, 但对心性、修为、能力、处事等皆有磨砺之用,若是运气好, 还能有奇遇。我宗门弟子筑基后多在那处历练,你俩不妨一道。”南世鸣在祥云上淡淡道。

他提这个建议, 一为五行山脉确实是好历练之所, 二是因为五行山脉距离器宗很远,石贤不至于为了个小辈千里奔波。

南嘉木没意见。

叶赟思及五行山应有木中火、冰焱、水中焰等阴性火种, 也无意见,并开始在心里盘算怎么获得。

“你俩到了五行山脉,谨慎行事。五行山脉地处混乱,宗门弟子、散修、世家子弟皆有,正道、魔道亦有,人品上佳者有, 人品卑劣者有,你俩得小心分辨。”

南嘉木与叶赟点头, 心知南世鸣在提点他俩, 倒还算安静乖巧。

“对了,你俩遇上金丹元婴修士,无论正魔,其话皆不可信。正道之辈大多正直高洁, 魔道之辈多狡诈凶残, 这话其实不然。”南世鸣怕南嘉木与叶赟受骗, 提点道:“品性与正道魔道没关系。”

南嘉木点头, “正道也有伪君子,魔道也有真君子。”

“不错,你能有如此觉悟很好。”南世鸣面带欣慰之色,“不过,既然正魔皆有品行不一之人,那为何要区分正魔?”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南世鸣准备给南嘉木好生上一课。

“对付对方时有个好明目?”南嘉木试探地开口。

南世鸣沉默了会,才无语地开口:“修真界并不会因修士是魔修而讨伐。”

“那,正道修灵气,魔道修魔气、鬼气、阴气等污秽之气,正魔修好化分地盘。”南嘉木试探地开口。

南世鸣愈发无语,他凝眉问道:“谁告诉你的?”

竟然不是?南嘉木心中讶异更甚,旁边叶赟小声提醒道:“修士一律修灵气,无论正魔灵妖,魔气、阴气、鬼气那等污秽之气一旦入体,除非将之排除,不然会影响道途,甚至身死道消。”

比如心魔乍生魔气入体,修士除非绞碎心魔,否则心魔一直存在,修士修为便不会进步,若是心魔侵蚀神智,彻底将体内灵气转换成魔气,那么修士便会身殒道消,再回归天地。

南嘉木笑容一僵,有些想仰天长叹声“小说误我”。

南嘉木知道自己穿到修真界,并且这修真界不少常识与前世修真小说对得上,便自动带入前世修真小说中的常识。毕竟起初他没机会接触这等常识教育,后来大家都默认他接受过常识教育,便谁也未曾与他说过。

而他平时所看的书,也不会将这种情况特意指出,而这导致南嘉木到现在都还以为正魔修以灵气魔气区分。

不过随即南世鸣的话,让南嘉知道自己再次想差了。

“叶小友说得不错。”南世鸣赞许地望了叶赟一眼,瞧向南嘉木继续道,“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金丹修士才开始接触道,才会知道正道魔道的本质。练气与筑基修士只能模糊明白正道之辈内敛而温和,魔道修士更为自在随心。”

“但这分法并不正确,甚至说正魔,也不正确。道无正魔,人分正魔。比如杀戮道,为何有人修杀戮道为正,有人修杀戮道为魔?又比如媚道,有人修媚术为正,有人修媚术为魔?为何同一宗门之人,同一大道,有人称之为正,有人称之为魔?”

“为什么?”既然修士修炼都是使用灵气,又非以品性区分正魔,正魔修士有什么区别啊?“做好事者为正修,做坏事者则魔修?”

“非也。正魔修士区别在于道。道为执,以执入道,执着为何,道则为何。道,是你的心境,是你的思想,是你对世界的认知,是你对某物的认知。你的认知偏善,你则为正,你的认知偏恶,则你为魔。”南世鸣一挥衣袖继续道:“比如走杀戮道之辈,他认为杀戮为荡平天下不平事,那么他为正,若他认为杀戮是为宣泄,是为自身愉悦,则他为魔。”

南世鸣叹息一声,他想起那些陨落的天之骄子,因为天性骄傲,一生顺风顺水,立道之际自然唯吾独尊,这般极端的道,他一路碾压他人还好,一旦落败便是道毁人消。

所谓过刚易折即是。

所以“立道”至关重要,它能决定你能走多长久。

南世鸣忽发心思与南嘉木说道,不过是临时起意,担心南嘉木去了五行山脉会受正修欺骗,然而谈论之后,他发现他很有必要说上一说,南嘉木有些概念完全错误。

“你知道为何修士论道,论道失败那方精神萎靡,轻则受内伤,重的甚至千年修行一朝毁吗?分明轮道双方未曾动手,也只耍耍嘴皮子,何至于此呢?”南世鸣循循善诱道。

叶赟心知这是南世鸣给南嘉木上课,他旁听已是占了便宜,因此懂事地并不插话。

南嘉木沉思了会,道:“道受到冲击,认知被推翻,他犹豫了。”道为认知,道为执,一旦执念消,或者认知被推翻,修士构架的道意自会崩毁。

道是唯心的,心念在道在,心念消道消。

“不错。”南世鸣满意地点点头,“所以你进阶元婴之际,立道须慎之又慎。认清本我,还归本真,汝执为何,汝道为何。”

“如果我执念为成仙,那么入道为仙吗?”南嘉木疑惑地问道,若成仙为目标,岂不是太空了?

南世鸣摇摇头,“若你一朝成仙,成仙之后,你当为何?无前行之力,汝道至尽头。”

南嘉木恍然大悟,若是复仇者以复仇为道,等复完仇,他的道途也差不多了。果然,立道须谨慎,要选个能让人一直有动力走下去的。

南嘉木离元婴还远,南世鸣只浅浅地讲解了一番,便将话题又拉到他的原本目的上来,“所以,出门在外,无论是谁都留一个心眼,别被正魔之见给蒙蔽了。”

南世鸣背着手,叹息了一句,“说来正魔,不过是修士强行定义的区分,实则并无多大功用。”

“既然如此,那为何要区分呢?”南嘉木追问道。

“正魔之说,是当年空虚圣人所提,道之利人者为正,道之利己者为魔。后发展而今,虽还有正魔定义,但正魔界线却没那般清晰,至于正道前辈多温和而不嗜杀,魔道前辈多狡诈而凶残,不过是低阶修士臆想出来的,等你到我这一境界,你便会知,天道之下,众修平等,惟道永恒。”

南嘉木与叶赟皆有所悟,对前路把握进一步清晰明确起来。

散修便是这点不好,没人指引,一路靠自己摸索,不似宗门弟子,有长辈替他们护航,不至于走错弯路,更不至于自毁前程。

南世鸣满意地望着南嘉木与叶赟,为两人的悟性。

修道一途,天资固然重要,但悟性更为重要,特别是到了后期,天资反倒在其次,悟性最为重要。因为到了后期,都是拼的对道的领悟与理解,若是愚笨的,元婴差不多是尽头。

其实当年他挑选南雅,看重的不是她的天资,而是悟性。当时的南嘉木在他瞧来,聪明外露,慧不长久,故而舍之,谁知当年竟看走了眼,这个看似只有小聪明的,才是真正拥有大智慧之人。

正在南方搜寻的三名元婴聚在一块,而其中一名元婴初期修士手中正拿着传讯符。

这三人正是临海三霸,是以抢劫为生的散修,他们同进同出,日夜不离,很不好对付。

之前他们为了天宝打得死去活来,天宝消失后又归于一道。

他们心知肚明,他们三人不能散,他们能逍遥至今日,便是因着三人形影不离,仇人无法一次解决三人,才一直没有动手。

要是他们三人散了伙,仇人分而击之,他们三人一起狗带。

“赵兴发来信息,说天宝在南世鸣手中,该不该信?”临二捏碎传信符,朝元婴中期的临大开口。

“赵兴那小人的话也能信?”临大冷笑,“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可以走上一趟。”

“可是南世鸣是赤霞宗的长老,”临三有些犹豫,“咱们得罪赤霞宗会不会不太好?”

“谁要去得罪他了,咱们只是去友好交流一下。”临大嗤笑,“况且,若我们得到天宝,区区赤霞宗,又有什么可怕的。”

临大这话一出,临二临三对视一眼,竟同时打定主意不让临大得逞,至于临二(临三),等解决临大后再见真招。

临大将两人的神色扫入眼中,也起了杀意。

天宝太过动人心,三人完全失了平时的谨慎小心。

远远的瞧见南世鸣,三人一道迎了上去,纷纷朝南世鸣打招呼。

南世鸣凝眉,与三人拉开距离,戒备道:“三位道友特意拦在此处,是与南某有因果要了断?”南世鸣开声夺人,只要对方不想与他作对,自会否认。

临二笑得和气,“南道友误会了,我们三兄弟……”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临大打断:“是有一番因果,临某有一重宝遗失,正落于南道友怀中,还请南道友归还。”

“大哥你,”临三吃惊,为临大的不客气。

临大不耐烦地盯了两人一眼,又望着南世鸣,双目毒辣。

南嘉木被这目光扫过,感觉如被猛兽锁定一般,凶暴又冰凉。

这临大,来者不善。

南嘉木摸着墨宝石,脑中快速运转着思索着脱身之法。

“道友是否有何误会?”南世鸣心一沉,冷静开口。

“并无误会,赵兴赵道友特意传讯通知我等,能有什么误会。”临大狞笑:"还请南道友不要让我三兄弟为难。"

“大哥,不是说友好交流吗?”临三有些不放心,给临大传音道,“这样真不会得罪赤霞宗?”

临三谨慎一些,继续开口劝道,他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他更偏向于,赵兴是骗他们的。

赵兴,果真是那起小人,南世鸣心中盛怒,面对临大三人也隐隐不耐,“一派胡言。赵兴犬吠之语,尔等也信!尔等速速退去,莫非还想与我赤霞宗为敌?”

“南道友未免太过瞧得起自己,南道友可代表不了赤霞宗!交出天宝,否则休怪我等心狠手辣。”临大义正言辞,眼底闪过愤恨,给南世鸣传音道:“你还记得被你害死的花可人吗,果真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南世鸣并不知花可人是谁,但他知临大来者不善,天宝,不过是临大扯的借口。他给叶赟与南嘉木身上扔了一张随机传送符并激活,自己对峙三人,“我并不知天宝下落。”他偏头望向临大,“我也不知花可人是谁。”

南世鸣动作太快,临大临二大怒,伸手试图阻拦,不过慢了一步,所使招数全被南世鸣拦截,南嘉木与叶赟瞬间消失原地。

临大怒笑道:“还说不知,不知怎会将他俩传送走,岂不是心虚?二弟三弟,天宝就在那两小子身上,捉住南世鸣,不怕那两小子不将天宝拿来换。”

临二拿出大斧,临三迟疑了会,问道:“花可人是谁?”

不过临大没理会他,一剑悬浮虚空,一分为六,六道三米长的大剑由无数细密的小剑构成,带着一往直前的锐利之意。临大并不是剑修,他的剑上只有法宝的锐意,并无剑修的剑意,这样看似声势浩大,其实并不是很难对付。

南世鸣松了口气,玉如意一甩,一股至阳之气化作红色长龙呼啸着缠着长剑,同时不忘回答临三问题:“这就得问临大道友了。”

临二大斧之上,硕大的斧影脱离大斧朝南世鸣攻击而来,南世鸣脚步一错,玉如意又是一划,红光自玉如意上脱离开来,在空中化作红虎,与大斧虚影战成一团。

六柄大剑再次一分为九,细密的小剑前赴后继地钻入红龙之中,悍不畏死地消耗着红龙灵气。

红虎扑剪,声震山林,大斧虚影直接被红虎剪碎,并继续朝临二而去。临二大斧一劈,红虎碎成两半,消散与空中。

临三见临大与临二就这么与南世鸣打起,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

不是说过来谈谈吗,怎么就笃定天宝在那小辈手中?

见临三依旧迟疑,临大语带不悦道:“三弟,你还在等什么,等我和临二与南世鸣两败俱伤不成?”

临二闻言,目光不善地盯着临三。

临三面上阴晴不定,临大越是如此,他越怀疑有问题,他抬起双锏耍了个花样,也加入战场。

南世鸣以一对三,瞬间有些吃力起来。

临大见临三动手,面上带出笑,他手诀再动,本来溃散的小剑又重新凝聚成大剑,将南世鸣团团围了起来。

临二大斧之上寒霜闪烁,一片细密地冰雪朝南世鸣倾倒而来。

临三双锏游走了几个起势,忽然整个人消失于原地,他还是觉得事情不对,不想给临大当枪使。

“临三!”临大留意到临三的举动,气个倒仰,不过随即冷笑,跑得了一时还能跑一世?除非他彻底改头换面,不然迟早会被他仇人找上。

真以为那些女修容易睡?

南世鸣玉如意一击,敲碎冰霜雪海,掀起的热浪又挡开大剑,将万剑齐发之势冲击得七零八落。

临大见南世鸣厉害,收回大剑,取出本命法宝青罗伞。

他将青罗伞撑开,道:“天遮幕。”

刚还晴空万里的碧天好似被黑布盖住一般,霎时苍穹讳莫,光线皆无,却是南世鸣被扯入临大的道境之中。

“天地之阳者,光也。”南世鸣伸手一托,一道白光从他掌心而出,起初不过星点那般,不过须臾便长至篮球那般大。篮球大小的白球从南世鸣掌心缓缓升空,将这方天地照亮、驱逐黑暗。

天遮幕破了。

“重力之下,无物不坠,灭!”又一道暴喝响起,却是临二也参与了进来。

本来还在升空的白球被重力一下,又往下坠.落,白光也开始晦暗,黑夜再次笼罩翻滚。

“光与影相对,光即是影。”南世鸣玉如意倒转,浓缩的光明与愈发浓密的黑暗调转,霎时又是白昼一片。

“天遮之下,我为权者,再换。”临大冷冷地声调响起,天地又骤然昏暗,光球明灭,如风中残烛。

南世鸣玉如意正欲再换,忽而感觉后背一冷,南世鸣本能身形一偏,一道尖锐之物刺破法衣擦过手臂而去。手臂被击中之处,有一股阴冷之气从那伤口试图朝体内蔓延。

南世鸣面色一变,阴钉。

修士修以轻灵之气,最怕晦气,而阴钉以阴气炼制而成,能污染修士身躯。有些阴钉混以其他晦气,极难拔出,十分阴毒。

而南世鸣便不幸遇上这种阴钉。

不过幸运的是,他功法至烈至阳,对着阴气晦气有克制作用,能够将之拔出祛除。

只是目前他没时间去祛除,只能折损战力压制阴气。

黑暗降临,光明消失,重力压迫,又有阴钉暗中窥视,南世鸣现状并不太好。

他手中玉如意散发着幽光,照亮他附近半米内空间,半米之外,黑暗暗暗沉沉,压迫地愈发紧促。

南世鸣额角冒出虚汗,以一敌二,还要分神留意第三人,便算南世鸣沉稳,也不由得起了几分焦躁之心。

“华盖当头,贪、瞋、痴、慢、疑,五毒俱生。”临大再次开口,五毒藏于黑暗之中,慢慢地向南世鸣围拢而去。

贪婪、嗔怒、愚痴、傲慢、多疑,为生灵五害、五邪,一旦五邪入体,心魔平生。不消五毒不除心魔,修士道途便会止步不前。无论是阴钉还是这五毒,皆以毁掉南世鸣为目的。

南世鸣眼底闪过戾气,右手大拇指指甲划破中指指尖,滴血从中指指尖落入玉如意柄端的红宝石上,同时嘴中念道:“如意顺心意,平安无恙。”

玉如意骤然间发出刺目的红光,至刚至阳地耀目红光湮灭一切黑暗,似夏夜闪电那般刺破黑夜,将红光洒满人间。

在这艳丽红光之中,南世鸣瞧见了震惊的临大临二,他玉如意一转,身形虚影似那加速的点一般快速平移,很快空中移出七八个虚影,而南世鸣真身落到临二身前。

临二骇然的眼中映照着玉如意,他费劲大力拿起大斧一拦,整个人被那烈光掀了出去,在空中吐出一口血,面色骤然萎靡了下去。

而此时空中忽而又出现一道身影,他手中出现一张大弓,弓弦拉开如满月,三只蓝色水箭架在弦上,在烈光下闪烁着泽光。

这人是赵兴。

赵兴手一松,三只蓝箭朝南世鸣而去。

南世鸣刚镇压临二,便被水箭偷袭。他身上衣裳烈烈震响,被灵气激荡地鼓了起来。他转身一甩手中玉如意,三道红光缠上水箭。

当此之际,一柄尖刀也快速朝南世鸣而来,在他眼前映射着寒光,却是临大伞尖弹出尖刀,似长.枪般朝他刺来。

南世鸣正欲躲避,忽而发现藏在水箭之中的三根阴钉,若他躲避尖刀,阴钉便躲不开。

南世鸣心中暗恨赵兴阴毒,他身形一偏,玉如意再次旋转,将光凝成光盾拦住身前三枚阴钉,而此时,寒刃也刺穿他肩胛骨。

南世鸣眉心一皱,快速往后退去,不顾身体疼痛,硬生生将寒刃从肩胛骨中拔出,他的肩膀处,很快被鲜血染红。而肩膀伤口,一股灰气在蔓延。

那临大本命法宝中,竟添入了死气。

南世鸣灵气一动,将肩胛骨处经脉中的死气控制住,不至于让它蔓延,他望着两人,冷凝道:“你们打定主意,要与我赤霞宗作对?”

赵兴眼底闪过疯狂之色,“为了天宝,赤霞宗算什么。”

南世鸣不再浪费口舌,他们已被天宝迷昏神智,他说什么都会被认为是狡辩。

四人再次站在一处,南世鸣以一敌三,很快落于下风。

数个时辰后,南世鸣身上伤痕累累,灵气即将枯竭,死气开始蔓延,面上不满疲惫之色,然而他身姿挺拔,眼底不曾闪过放弃之意。他手持玉如意,依旧站在大海之上。

临二心中闪过害怕,却不得不持着大斧战斗,他有心想偷偷解决掉南世鸣,他怕南世鸣一旦翻身,死得便是他们。临大与赵兴起初也只想活捉,到了此刻也起了杀心,他俩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念头,不能让南世鸣活着。

大弓再次弦开如满月,冰霜凝成的长箭带着凛冽的寒意,未曾靠近,那侵骨冷的寒气便摄人心魂,可以预见若被这直霜箭刺中,修者必会被这冰霜凝住,实力差点的直接被这霜雪夺去性命。

大斧斧刃薄如蝉翼,在晴空之下反射着透骨的寒光,这又薄又利的大斧朝南世鸣当头而来。

与其同时,伞尖三棱尖尖也刺向南世鸣丹田。

三人攻击同到,南世鸣玉如意却暗淡无光,他虽还能勉力站稳,实则动上一动都能踉跄倒下。

他被三条死路包围,穷途末路。

南世鸣努力运转灵气,然而丹田之内灵气枯竭,此时如针扎似的疼。大斧、棱尖与霜箭迫在眼前,南世鸣玉如意闪烁一下,红光彻底熄灭。

莫非,天真要亡我?南世鸣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思及南家一代代传下来的使命,眼底闪过不甘心,他还没把南家秘密交给南嘉木,他不甘心就这般死去。

千钧一发之间,南世鸣身上忽然涌起一股漩涡,灵气似倒灌的海水一半被南世鸣鲸吞蛇饮,不够,灵气不够。

而此时,大斧、棱尖与霜箭即将触及他肌肤,凛冽的杀意刺痛南世鸣,好似伤害攻击已经刺入体内一般。而此时此刻,南世鸣不过刚准备进阶,灵气初初灌入体内经脉,南世鸣还无力反抗。

赵兴、临大、临二不约而同地露出轻松的笑意,便算临终进阶又如何,最后只能去轮回中进阶了。

电光石火间,南世鸣忽然与赵兴换了个位置,赵兴上一秒还在露出狞笑,下一秒狞笑还在,却被大斧开颅,棱尖刺穿丹田元婴,霜箭穿过胸膛,整个人瞬间变成一座冰雕,随即瓦解成碎冰,掉落于海水之中,谁也瞧不出这曾是一名元婴修士。

南世鸣终于能动了,他抽取灵气灌注玉如意之中,一把击碎旁边刚刚放松的临大。

临二终于反应过来,他跳离原地望向南世鸣,眼底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他低头瞧了瞧还在朝下掉落的碎冰,终于反应过来那人是谁。

“你,你竟然没死!”临二眼底闪过惊惧之色,南世鸣竟真这么强?

南世鸣身上灵气依旧在翻涌,小海之上的灵气尽数聚集于其身,浓郁地犹如水幕。

南世鸣露出个冷笑:“你都未死,我怎舍得死。”

临二又朝南世鸣砍下三板斧,趁南世鸣躲避之际,直接逃之夭夭。

南世鸣松了口气,目光落向虚空,眼底闪过疲惫之色,“何方朋友相助,还请一见。”

南嘉木扶着叶赟从虚空之中落下,脚踩黑石移向南世鸣,眼带关切之意,“老祖宗,你还好吧。”

南世鸣面色闪过惊疑之色,“怎会是你俩?”

南嘉木含糊道:“叶赟有奇遇,我俩直接破了传送符,又折转回来了。”

原来南嘉木与叶赟被南世鸣送走,在空间通道之中,南嘉木担心南世鸣以一敌三敌不过又逃不了,面上难免带出忧虑之色。

叶赟见了,从怀中摸出玉瑗给南嘉木瞧,道:“借助它,咱俩可回去救老祖宗。”

“天宝!”南嘉木面容扭曲了一下,实在是受到了太大惊吓,他赶紧将叶赟之手握住,紧张道:“别乱拿出来。”

叶赟拥有天宝,反倒不好再回去,因为那些人的目的便是天宝。

叶赟将玉瑗收回丹田,道:“没事的,借用它力量可以不碰及它本体。”

南嘉木点头,望着叶赟难免带出惊奇之意,天宝选择了叶赟,岂不是说叶赟是气运之子,而他,竟然成为了气运之子的道侣?

南嘉木觉得自己该缓缓,他一直以为自己该是男主角来着,毕竟他经历了穿越这等奇事。

叶赟灵气灌注双眼,眼底银色符文闪烁不定,很快空间通道在他眼中变成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线条,他伸手在其中一道线条之上划过,这些线条依次崩塌瓦解,消失不见。

随即,叶赟与南嘉木重立于空中,底下是一望无际的小海,他俩已从空间通道中出来。

“走,”叶赟拉着南嘉木,从南嘉木那抱走不情不愿的墨宝石,一并往回赶。

在红宝石的掩护下,两人偷偷地接近这方空间,在场正在打斗的四位元婴并没有发现他俩。

而两人赶到得也刚刚及时,若是再来晚一秒,他们只能替南世鸣收尸了。

在那千钧一发间,叶赟借助玉瑗的力量使用规则,将南世鸣与赵兴调转了个位置,不过因为叶赟修为太低,使用那一击后,叶赟体内灵气被抽干,也没了再战之力。

幸好南世鸣濒临险境再次进阶,一举击杀了临大,吓退了临二,这才避免了团灭结局。

当然,南嘉木自然不会这般说,只将奇遇二字将一切不合理带了过去。

南世鸣果真不再问,毕竟修真界之大无奇不有,能让人瞬间调转位置的法器或秘术也不是没有。而问人奇遇,是一件很失礼之事。

修士重隐私,人人皆有自己的底牌,而这底牌一般不能为人所知,若为人所知,那他距离死也不远了。

南世鸣点点头,他身上灵气已经不能再压,进阶刻不容缓,便是此处不安全,也只能拼了。

南世鸣开口:“我即将进阶,你替我看护下。若有意外,尽量拖延一刻钟。”

南嘉木点头,南世鸣闭眼盘腿,吸收灵气不再克制,似漏斗般将附近灵气吸纳一空,更远处源源不断的灵气往这边移动。这般浓密的灵气南嘉木与叶赟实力太低承受不住,不得不退开一箭之地。

南嘉木手中最强的阵法丢在日月岛上,当时急于逃命并未收回,此时他手中的阵法太过低阶,便算布置好也会被灵压碾碎,因此南嘉木寻思了会,只能再次求助红宝石。

红宝石蹭蹭南嘉木,在南世鸣外边围成一圈,将南世鸣牢牢护在其中。

南嘉木暂且放了心。

南世鸣一开始突破,早已离开的临三再次出现。原来他一直隐在一旁,根本未曾远离。

瞧见他,南嘉木与叶赟皆心惊不已,南世鸣进阶不能打扰,叶赟灵气干涸无法再借助玉瑗,此时再出现元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天爷见不得人好。

临三生性谨慎,不然也不会留意到不对便果断撤,南世鸣进阶后才敢出现。

此时他也不敢胡乱出手,之前南世鸣与赵兴调转位置的奥秘他未参悟透,不知是南世鸣的秘术,还是这两人使的神通。

他盯着两人,谨慎地放出威压,“天宝在你俩手中吧。”

被这威压一冲,南嘉木腿脚一软,差点与叶赟同时跪地,当此之时,墨宝石从叶赟怀中飞出,朝临三“汪汪汪”地叫了三声,而后,南嘉木腿脚伸直,威压已无。

这却是墨宝石的功劳。

南嘉木望着墨宝石若有所思。

当初他买下墨宝石,一是为羞辱谢明蔚,二是见墨宝石外观甚萌,想买了与红宝石作伴,谁知这墨宝石大出他意料地神秘。

之前认叶赟为主,给叶赟高深传承;现在不过吠了几句,便能化解元婴威压,果然是主角的萌宠,不同一般么。

临三盯着墨宝石,眼底闪过贪婪之意,再望向南嘉木与叶赟,杀意涌现,“你俩手中好东西不少。”

他忽然以灵气灌注双锏,全力朝南嘉木与叶赟攻击而来,便算是要试探,也应全力以赴。

墨宝石以更快的速度窜回叶赟怀中,同时叶赟丹田内缺了半边的玉瑗动上一动,玉瑗缺了的半边缓缓露出虚影,这虚影形状与玉瑗左右对称,纹络相合。不过刹那虚影玉瑗与实体玉瑗合二为一,在丹田内旋转着旋转着,最终变成玉牒模样,其上金色经文一一闪现,叶赟脑中忽然出现开篇几个大字,“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墨宝石窜入叶赟怀中之际,叶赟忽然推开南嘉木站直,眼底符文闪烁,眸子冰凉而无感情,他望着临三,好似再看一只蝼蚁,他伸手掐动灵诀,那掐着灵诀的十指似花儿一般炫目,带着独特的韵律,让人不自觉地将视线黏在其上。

南嘉木被那灵诀所迷,不自觉想要观看更多之际,识海中金底带白的纸张一动,一股清凉之气从上泛开,唤醒南嘉木的神识。

南嘉木心中一惊,幸好,幸好。

强行观看过于高深的灵诀,只会导致神魂受伤,幸好他也有金手指。

南嘉木移开双目,眼见得两道锏光迫近,忽而身边之人身上散发一股精纯能量,这股能量直接搅碎双锏虚影,以不容人拒绝反抗的姿态披靡。

临三被这股精纯能量击中飞了出去,他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望着叶赟。

叶赟神魂还在为这开篇经文如痴如醉之际,神魂陡然一痛,叶赟猛然间从那痴迷中惊醒,正好与惊恐的临三相望。叶赟有些莫名,不过很冷静地拉下脸,眼带杀意。

临三虽然察觉到此刻的叶赟有些不对,但触及到那股杀意,临三起了退散之心,他身形一动消失于原地,钻入虚空之中。不过他思及刚刚对叶赟产生的疑虑,又躲回空中继续留意情况。

叶赟待临三一走,瞬间撑不住,直接软到南嘉木身上。

“你没事吧?”南嘉木抱住叶赟,面带惊慌之意,两人对视一眼,南嘉木刹那间明白叶赟的深意。

南嘉木将叶赟抱在怀中,面上惊慌之意不减,好似叶赟受了什么濒危的重伤。

临三神识扫过叶赟与南嘉木,见南嘉木面色惊慌之色不似虚假,叶赟身上气息虚弱,当即大喜,再次出现空中,双锏再次朝叶赟刺来。

然而此时软在南嘉木怀中气息虚弱的叶赟骤然跳起,生龙活虎地再次凝起灵诀,又一股精纯能量从叶赟指尖发出,再次击穿临三身体,这次甚至伤害了元婴。

临三见元婴萎靡霎时面色大变,衣袖一甩,不敢再停留,彻底消失不见。

叶赟这才松口气,摊在石盘之上,无力起来。

南嘉木心有疼惜之意,从储物戒中取出灵水喂给叶赟喝。

这灵水不是南嘉木平时用来泡澡的低等灵水,而是只能一滴一滴收集的灵泉心液,南嘉木收集了这么久,也才收集了十几滴。

他一边心疼一边喂给叶赟,觉得自己花费在叶赟身上的资本太多了,先是上品灵石后是灵心液,以后还不知会有什么。幸好他将叶赟变成了自己的人,不然付出却没回报,岂不是要肉疼死?

半个时辰后,南世鸣进阶成功,他虽然进阶之际不能打断,但南嘉木与叶赟的表现他瞧在眼中。

他神情温和地望着南嘉木,道:“暂且寻个地方落脚,等他伤好,我再送你俩去五行山脉。”

南嘉木没异议,叶赟此刻已经昏迷,又不知他体内是个什么光景,暂做休息是目前恰好的选择。

南世鸣带着两人在小海上寻了处偏僻少人烟之处,手中灵诀一掐,不多会儿便开辟了两个洞府。他埋了数十块上品灵石在洞府之下,很快此处灵气充裕起来。

南世鸣在洞外布好禁制,又在南嘉木几个身上留了禁制之钥,之后回到自己的洞府中,继续夯实修为。

南嘉木将叶赟安置好,自己守在一旁。

之后叶赟清醒,只是身上全无灵气,无论将给他佩戴聚灵阵还是吃喝灵物,抑或服用丹药,叶赟身上好似一个无底洞,将外界灵气全吸入其中。

南世鸣检查了一下,道:“不必担心,宝物激活,须吸收灵气。除了他目前只能做个凡人外,并无其他隐患。”

南嘉木这才放心。

之后南嘉木被南世鸣扔去海上与海兽相斗,磨砺自身战斗技巧。

对此南嘉木并无异议。

南嘉木立于海面之上,面上笑得慈悲温润,他左手剑出,剑气似游走空中的闪电,细地犹如一道丝线,那道丝线击在一米大的锯齿鱼身上,直接将其斩成两半。

很快海面之上血腥味蔓延,染红了碧色的海水。

南嘉木望着漂浮在海面上成两半的鱼尸,口中念道:“无量天尊。”

他左手将剑收回,藏于云空之中,等待着贪吃的猎物降临。

不多会儿,尾似蒲扇身如长梭的大鱼出现在此处,它尾巴一甩一甩,没发现其他天敌之后,张嘴一吞,就将锯齿鱼吞入腹。它尾巴再甩,准备离开此处,南嘉木忽而出现,左手剑再动,将这条大鱼从嘴至尾分成两半。

南家木没发现,有一蓝鲸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蓝鲸忽而一拍海面,海浪翻卷,南嘉木猝不及防,被这海浪重重地打在身上,瞬间吐出一口鲜血,直直从空中掉过下来。

蓝鲸张开大嘴,等待南嘉木坠.落嘴中。

忽而一股旋风骤起,将空中掉落的南嘉木一卷,再一甩,南嘉木便落入海面上,被无声无息出现的漩涡给吞了进去。

蓝鲸发现猎物跑了,忙尾巴一摆,朝南嘉木游去,张开大嘴朝前一咬,却咬了个空。

原来南嘉木顺着漩涡卷入漩涡更深处,很快漩涡消失,海面又恢复平静。

南世鸣虽然神识关注这边,但为了南嘉木的历练,并没有靠得很近,此时徒然发生变故,瞬间他落到此处,他抬手将蓝鲸一抓一扔,蓝鲸了无生机地漂浮在海面之上。

南世鸣伸手拂了拂,捕捉到了一点残余的空间波动,南世鸣收回手,道:“原来是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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