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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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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泰军不满足100万了。

不知道是回家之后越琢磨越不对劲, 还是他三老婆扇的风、点的火。

郑大柱的电话刚挂, 越泰华的电话又来了,说她弟媳妇现在堵着她家门口在叫骂,叫书勤去商量商量。

这对夫妻还是有套路的,兵分两支,男的来砸厂,女的去堵门。

书勤想了想, 制服越泰军那么混的人还得他姐姐,毕竟从小欺负到大的, 几十年的威压在的。小三上位的这个三老婆果然不简单,清楚自家老公怕姐, 她让老公砸厂, 她去堵大姑姐的门。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不是好声。

“越泰华, 你花言巧语的糊弄我老公行, 可糊弄不了我!那个食品加工厂子你卖了多少钱?400万还是500万?才给我们100万!”

书勤想“噗”!

还是高看了这个三老婆,估计文化不够,也就撕X、骂仗厉害, 做事还是不够稳妥,都不知道大姑姐到底卖了多少钱就来闹!

果然,越泰华听到这里就开了门。

三老婆还在叫嚣:“你开门呀!你开门呀!你有本事偷偷的卖厂子,有本事你开门呀!”

在叫嚣声中, 越泰华开门, 抱着胳膊, 冷眼看。

三老婆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又叫嚣:“越泰华,那个厂子爸可是给我们的,我们有遗嘱的!你凭什么给偷偷卖了?”

越泰华自小是富家之女,正经的嫁了个门当户对的富家,不看心的话,算是良家妇女,向来就看不上这个小三上位者。

三老婆也就三十岁出头,烫着头发,化着浓妆,胸脯高耸露沟,踩着高跟鞋,这样的打扮勾男人行,女人不受惑!

这样的女人也入了越家,越泰华觉得恶心,她抱臂冷眼:“那-是-我-爸!”

扯这种闲篇,三老婆是不惧的,大红嘴唇嗤笑:“那是你爸不假,谁说不是你爸了?但是你女儿姓什么?我女儿姓什么?我女儿才姓越!越家的东西当然传给姓越的,怎么传着传着就外姓了呢?”

越泰华极其不屑:“这是H城,不是你们村,什么外姓不外姓,法律上规定:儿子女儿的继承权平等!”

完了,这句话,被三老婆抓住了:“好,好一个平等,那厂子你到底卖了400万还是500万,对半分,为什么只给我们100万?”

越泰华被问住了,被问住了,被一个她向来瞧不起的人问住了,气了,急了,口不择言:“我大侄女是姓越,但是你!你大着肚子嫁给我弟,生的姓不姓越还不一定!”

这话其实是气话,只是不想再给小侄女100万,越泰华才乱编乱说的,没有想到三老婆呆住了!

若是污蔑,以三老婆的性格,得撒个泼,抓个大姑姐的头发。但是三老婆愣住了,足足的愣了一分钟,才心虚的反驳:“我女儿不姓越,你女儿更不姓越!”

越泰华做生意不行,但是见的人多,一看这种情况,心里明了,冷笑:“小三啊,我们做个交易,你去把越泰军拉回家,以后别去找藕桂食品加工厂的茬,我就不提这事了。如果还闹呢,现在科技发达的很,亲子鉴定么!”

三老婆又愣住了,估计脑子里的两个小人在交战,一个说:不行,不能走,这一走就等于承认女儿不是越泰军的!另一个小人说:越泰华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走,她绝对告诉越泰军去做亲子鉴定,那不就大事不好了嘛!

思来想去。

三老婆愣了三分钟,扭头就走!

越泰华还在后面说:“小三啊,你马上把越泰军从厂子里拉走,半个小时拉不走,我就告诉他。现在做亲子鉴定可简单了,两根头发就能做。”

三老婆越走越快。

书勤也没有想到一场闹剧是这么收的场!

也没有想到小三当初孕肚里装的不是越泰军的孩子,还敢逼婚,脸皮怎么那么厚?也没有想到越泰华明明知道弟弟给别人养女儿,为了钱,不说,心怎么那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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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桂食品厂移了主,杨帆给挑了个好日子,举行了重新开工仪式。

书勤还剪了个彩。

偷奸耍滑的都开除了,升了郑大柱和另外一个能干的,一个管藕粉,一个管桂花糕。

书勤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琢磨着把空着的二楼填满了。

正想研究研究做薯条和做地瓜干的机器,接到了郑融的电话,郑融说:“胡天已经连着两天没有来上班了。”

书勤问:“朱虹呢?”

郑融说:“朱虹在,每天都在认真的和老师傅学习。”

“那朱虹知道胡天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书勤说:“先告诉朱卫红吧,超过24小时失联就可以报警了,让老朱决定吧。”

郑融答应着,挂了电话,然后过了十分钟又打过来:“妹!胡天又跑去妈港耍钱,又耍输了,又被扣下了!”

当初见朱卫红将胡天赎出来,胡天还是一股子傲气公子哥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有吃一堑、长一智,吃一次亏、学一个教训。

预见到胡天会复赌,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朱卫红给书勤打电话,说要开车来H城,有事当面和她商量。

书勤说:“行!”

约在藕桂食品厂的总经理办公室见。

一个小时,朱卫红的车停在了厂内,车里有五个人,朱卫红夫妇,朱虹,还有一对中老年夫妇,不用猜都知道,那是胡天那苦命的爹娘。

朱卫红勉强维持了社交礼仪,想和书勤寒暄一句:“上官,这厂…?”

书勤说:“我刚买的。”

“哦哦哦,”朱卫红心里百感交集,当初将东方红针织厂移交给上官的时候,知道上官的年纪,比他女儿女婿还小好几岁!

人家这么小小年纪,一个厂子接一个厂子的吃,一套房子接一套房子的买。

胡天呢?一个厂子一个厂子的输,输完了亲爹的厂子,输岳父的厂子,厂子都输光了,现在只剩下卖房了。

看朱卫红讷讷,书勤说:“来,来办公室里谈吧。”

到了办公室,分宾主落座,有秘书给沏藕粉,端桂花糕的碟。

朱卫红和胡天爹都低头,唉!这总经理的位置他们也是做过好多年的,可是,都给败家孩子输光了!

两个主事的人都不说话,不说话也不行,时间一秒一秒“格哒”“格哒”的走着,人生进度条一点一点的往前推移。

书勤开口:“老朱啊,我听郑融说朱虹这段时间在针织厂干的不错,毕竟是你的女儿啊,从小到大都是从针织厂长起来的,耳濡目染的,学的快。”

胡天爹的头低更低了。

他害臊也得说啊,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谁让他教不好儿子,祸祸了胡朱两家!

书勤接着说:“本来,若是没有出这档子事,我正想和郑融商量着,给朱虹升个职,若是担得了责任,就再往上升。”

朱虹猛的抬起头来。

久居上位,自然会生出一股子气势来。这一年多一直领着头干,书勤也有了个领导的样子,她看着朱虹的眼睛,期盼殷殷:“到底能不能女承父业,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朱虹张口:“我…”

书勤:“我看行动!”

朱虹又闭了口,看看父亲,重新低下头。

刚才朱家胡家的脸部表情还相似,现在不一样了。朱卫红夫妇看着女儿,流出了希望。这一对比,胡天爸妈更是悲伤。

没有希望,最悲伤。

连亲生的爹娘看胡天都看不到希望。

书勤又看朱卫红:“老朱,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唉!”朱卫红未开口,先叹气。人是不能经常叹气的,会把好运叹走了。

“唉!唉!”朱卫红又连叹两口气,“上官,我是再一次指望这张老脸,请你帮个忙。”

书勤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接不接着说在他自己。

朱卫红看看胡天爹娘,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接着说:“上官,上次咱们一起买的“云书府”的房子…”

“爸!”朱虹突然站了起来,截住朱卫红的话头:“爸,我想和胡天离婚!”

这一声不大,却像一声雷,把四个老人炸呆了。

呆了之后,朱卫红夫妇面露隐隐的喜色。

胡天爹娘呆了之后,悲伤之色更甚,胡天爹只是叹气不说话,胡天娘说:“朱虹啊,你和胡天可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啊,你们感情这么好,自从你嫁到我家来,我和老胡对你可像亲闺女一样啊…”

说到这里是以情动人,朱虹也面露为难之色。可是胡天娘没有住嘴,又开始指责:“朱虹啊,做人可得讲讲良心,不能有福同享,大难临头了各自飞啊!”

听到这句,朱虹脸上的为难之色转为悲愤,对着胡天娘:“我和你们说实话吧!我没有赌!我没有赌!我从来就没有赌过!都是胡天一个人在赌,是他拉着我陪他,是他骗你们说我们两个一起赌的!”

这实话就像一道春雷,轰隆隆的,将屋里的人再次震呆。

朱虹痛哭:“我爸已经将他毕生的心血-东方红针织厂卖了,跑去妈港赎我们出来,出来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又去赌!这次又要卖房子,这次再把胡天弄出来,他能戒赌吗?下次再赌输了,厂子房子都卖了,我爸还能卖什么?”

-“下次再赌输了,厂子房子都卖光光了,我爸还能卖什么?卖血吗?!!!”

- “胡天能戒赌吗?!!!”

书勤想说:很难!很难很难!

因为人的好胜心过于强烈,所以一旦失败就会觉得总有一天会赢、总有一次会赢,然后一次再一次的循环再赌。

比赌更难戒的是毒,见过的沾上海/洛/因的人,大多都是生不如死,最终死于吸毒过量。

因为毒是神经系统的依赖。戒毒难,难于上青天。

对于意志力不坚强的人,戒赌也难于上青天。胡天明显意志力不坚强啊,不输到走投无路不罢休、不撞棺材不落泪的啊。

胡天爹娘都无话可说,实在是不占理。

朱卫红不气女儿替女婿骗自己的钱,老头子疼女儿,站起来走到女儿身边;朱卫红老婆也站起来,走过来,抱女儿。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朱卫红抚着女儿的头发:“从小就和你说,有什么事和爸爸说,爸爸帮你抗,你怎么大了大了,反而不听话?”

古人云:女生外向嘛!

女儿说要离婚,朱卫红就替女儿办事。他看看胡天爹娘,又不忍心,但女儿一辈子幸福更重要。

“唉!”朱卫红说:“老胡啊,弘既然想离,就听她的吧。你们要是答应等胡天回来给办离婚手续,这次胡天的赌债我来还,一百多万,我把房子卖了,补这窟窿。”

一辈子的交情。本来想成儿女亲家,亲上加亲。

没有想到走到了快翻脸的一步。

胡天的爹没有办法,一是需要钱赎胡天,二是错确实在胡家。

胡天爹点点头。

朱卫红的房子,139平三房,好位置好楼层,150万,他只收书勤120万。他说:胡天就欠120万。

朱卫红说:钱在他这里就像在水上漂的纸船,哪一眼没注意,说沉底就沉底了,还是放在保险的人手里吧。

老朱说,朱虹在针织厂干的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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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钱,胡天爸妈急着去赎儿子,先走了。

朱卫红夫妇和朱虹又坐了一会儿。

书勤问针织厂的事。

朱虹说了一些,她说着说着,书勤脑弦一绷:“什么?金凤的姐姐玉凤并没有在我们针织厂做工?”

朱虹说:“是,金凤将玉凤培训好,玉凤就去了隔壁的针织厂。”

隔壁厂?就是那个往纯毛里加晴纶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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