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结局01
“顾先生。”
终于有声音传来, 打断了勒死人的拥抱。
来人是此次营救抓捕的任务的队长。
队长曾无数次从枪林弹雨中穿过, 自认心理素质过硬,但看到两人这黏糊劲,还是没忍住尴尬。
他掩嘴轻咳一声,“二位需要配合我们回警局做一下笔录。”
“嗯。”顾沉应了一声,大手握住方灼手上的胳膊。
方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胳不疼了, 悄悄侧身瞥了眼, 好了。
什么情况,大佬天赋异禀, 还能治愈?
233帮忙解释,“他是世界的创造者。”
宿主的剧情线基本走完, 也知晓了那封信和钢笔的来历, 该说的,不该说的, 系统现在都能说了。
方灼呆愣,“这么吊。”
这后台不也太硬了,以后还不得横着走。
233, “但大佬是个很公正的人,绝不可能干出以权谋私这种事, 收起你不切实际的想法。”
方灼迷之自信, “他的原则是针对你们, 不是我。”
就大佬刚刚抱他那样儿, 方灼敢打赌, 就算是他要星星,大佬也会去摘。
233,“……”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
这次出任务之前,上头三申五令,一定要把人质完全解救下来,如今事情告一段落,队长也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也不急,先去医院吧,我看方先生受了点伤。”
“我没事,那是别人的血。”方灼一脸真诚,“不小心蹭到的。”
队长顿时想起进门时看到的画面,除了那名老大,其余小弟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确实被揍得很惨。
就连唯二两个立在地上的人,也是一个断了右手,一个断了左手。
说句不负责任的话,这两人根本不需要解救,人家自己就能解决,尤其是那位顾先生。
队长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悄悄拿眼扫过去。
顾沉浑身上下没沾一点血污,要不是西装外套上有褶皱,还以为是刚刚从什么会议现场出来呢。
旁边一个警员走过来,手里的证物袋里装着一部手机,说是不知道是谁的。
方灼一看,“我的,是我的。”
警员看了队长一眼,得到示意后,把手机连袋子一起递给方灼。
方灼掏出手机看,后壳裂开了,估计被摔过。
他抓着按了几下,开不了机,估计是坏了。
见他神色不好,队长严肃起来,“坏了?里面有跟案子有关的东西吗?”
方灼说有的,“里面有个视频,不过您放心,我会尽快修好的。”
——
方灼和顾沉抵达警局时,那伙人也刚被押进审讯室。
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恰好听见警员跟队长报告,说是方炜死活不开口。
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刑讯逼供那一套。
犯人真要闭嘴不开口,警察也没办法,除非找到能直接打脸的证据。
233,“要现在把之前录的视频发给你吗?”
方灼说不用,“我手机不是坏了吗,等明天修好你再传给我,让他再高兴一晚上。”
方炜现在无非是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只要他不认罪,警察就不能拿他怎么办,撑死了也就是追究他故意伤人,畏罪潜逃的事。
就算脏辫那伙人出卖他也什么好虚的,要知道,他手里可是有借条的,可以用来证明自己是非法集资借贷的受害者。
到时候嘴一张,就说是被脏辫那伙人逼迫的,警察肯定信。
233听完分析,沉默了了下,“你还挺了解他。”
方灼,“只是透过他以往的行为,能猜到他的一些心理。”
方炜那种人,永远别指望他能像个男人一样,去承担自己犯下的过错。
不是没有勇气,只是不愿意,总抱着侥幸逃脱的心理。
方灼微眯起眼,看向那间紧闭的审讯室,“等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逃脱罪名的时候,再把证据甩出来,让他从天堂跌进地狱。”
是真正的地狱。
方灼突然轻笑一声,吓得系统瑟瑟发抖,“你没事吧。”
“没事啊。”方灼脸上的笑意扩大,“后天这一切就能结束了,不知道大佬的保险箱里装着什么。”
233,“可是你还不知道密码。”
方灼,“我可能知道。”
“可能?”
“嗯。”
一切尘埃落地,方灼感觉无比轻松,上车以后一直在叽里呱啦说自己的英雄事迹。
“你不知道,我真的打得他满地找牙,先是左勾拳,然后侧踢,我只是用陶瓷台灯吓吓他,他就尿裤子了……”
顾沉俯身一吻,方灼不出声了。
算起来,今天还没亲过呢,碍于人多,只是很含蓄的抱了抱。
他追着男人的嘴唇咬上去,想把今天的亲亲补回来,这一补不得了,补得他差点断气。
快到家门口时,男人终于放过几乎窒息的青年,“快结束了。”
车刚停下,车门被人从外面迫不及待的拉开。
是管家福伯。
管家在家焦躁担忧了整个下午,终于见到两个主人平安无事回来,顿时老泪纵横。
方灼拍着他的背,诓哄了很久。
管家心情没有平静,“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再出这种事情,你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也意思。”
方灼低着头,心里很难受。
按照以往套路,任务结束他就要离开,说不定这次,顾沉也会跟着一起走。
福伯不是任务者,他会被留在这里,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大房子,回忆着从前种种。
这对一个将顾沉和他当成自己孩子的老人来说,太过残忍。
等到管家在摇摇椅上睡着,方灼轻手轻脚跑上楼。
他起初以为顾沉在三楼书房,上去看了一圈发现没人,又下到二楼,恰好撞见传话人从主卧出来。
传话人眉头微蹙,径直过来,把方灼拽到一边,“别去打扰他,他需要休息。”
方灼心跳漏了一拍,“他怎么了?”
青年的询问太过小心翼翼,搞得传话人都不好意思说重话。
“累的呗,你以为他随随便便就能上来救你?那是跟上头那位拼命拼来的。”
传话人收起平日的吊儿郎当,“除了任务者以外,任何人不得更改人物命运,哪怕是主神自己。
而这个世界中,顾沉并不是任务者,甚至不被允许进入这个世界,是他太过固执,非要进来,这已经主神的最大让步了。可他却得寸进尺,妄图插手你的人生,你觉得主神能放过他?”
方灼望着走廊另一头房间,“你的意思是,他本来只能陪我走到上一个世界?”
“可以这么说。”传话人说,“主神挑选任务者的标准非常随意,却也不容忤逆,他指定是谁就是谁,谁都不能干涉,而你根本不在其中,你的名额是顾沉求来的。不但如此,他还申请和你一起进行穿越测试。
主神为此大发雷霆,以流放的名义,将他打入小世界,算是满足他的心愿,也算是一种惩罚,所以他每个世界总是命运多舛。”
说着说着突然叹了口,那种苦哈哈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要是换成是他,早疯了。
传话人瞥了眼泪汪汪的青年,想了想,干脆都说了吧。
“顾沉每次进入小世界前,他的部分能量,和关于你的记忆都会被剥离抽取。这些记忆在每次穿越完成后,会重新回到他的脑子里,但也仅仅只是暂时。下一次穿越前,又被重新抽走。
不过最后这三次,他一直在通过抽取世界能量,缓慢恢复记忆,并且摆脱了主神在他身上下达的部分禁止。”
“他是我来的第二天到这世界的?”方灼突然开口。
他记得那天顾沉突然晕倒,心脏骤停。
“是。”传话人皱眉,“这个世界确实是你真实的过去,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会按照过去的原有轨道继续人生,包括世界里原本的那个‘顾沉’。他会碍于主神意志,像从前一样,偷偷的监视、偷窥你……”
方灼懵逼,“监视?偷窥?”
233沉痛,“是真的。”
传话人耸耸肩,“我也觉得挺变态,但这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自从遇见你,我们伟大的万千世界创造者,变成了个为爱疯狂的智障……”
方灼护短,瞪他,“能好好说话吗。”
“……哦。”传话人调整表情,严肃道,“他会遵守主神意志,不干涉你的人生。”
“不对。”方灼打断他,“顾沉明明小时候就见过我,还想跟我做朋友,如果他那时候可以有拥有自主意愿,为什么后面却不可以?”
“因为十二岁之前的顾沉,勉强算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任何事情。而十二岁以后的顾沉,他……”
传话人突然眉头一皱,卡壳了。
然后他从屁股后面摸出个小本本,翻了几页后,说,“我想起来。”
方灼,“……”
传话人,“顾沉十二岁那年是真的死了,同时也让真正的他苏醒了过来。”
方灼迫切,“然后呢?”
“说到这段,得先跟你科普点前情。”传话人微眯着眼睛,回忆道,“在顾沉之前,创造世界的人是主神,在他将这项工作交给顾沉以后,时常对顾沉创造出的世界表示不满,说是太过冰冷,所以顾沉封存记忆和力量,随意挑选了一个世界,想要切身体会普通人类的感情和生活。
然后,他认识了你。
死而复生后的顾沉,由于幼小的身体无法负荷渐渐苏醒的力量,身体状况急剧恶化,被不明真相的管家带出国接受治理。那些年,他一面观察周围的人和环境,一面试着融入,体会他们的情绪和感情,当然,被他观察最多的人是你。”
方灼心情五味杂陈,很复杂。
照这位大哥的说法,顾沉十二岁醒来时,壳子里住的该是成年人的灵魂。
可对方却在自己十二岁那年,寄来了一封信。
这倒也没啥,有啥的是信纸上的火柴人,手拉手,一起笑,还说什么等我回来。
方灼打了个哆嗦,引来传话人蹙眉,“冷?”
“没,是感动。”
“哦。”传话人点点头,“不过那时候的顾沉是个乖宝宝,主神下令不能插手,他就老老实实真的不插手,直到你死……
虽然那是场意外,但他还是把问题归咎于自己没有及时赶到。说实话,那段日子他过得挺糟的。”
顾沉比传话人更早被创造出来,他就像台高速运转的机器,脑子里只有工作。
偶尔表现出一点情绪,也是因为又被主神喷他创造出的世界是垃圾。
可是在方灼死后的那段时,顾沉简直换了个人。
痛苦、迷茫、颓然,一夕之间有了所有负面情绪。
仿佛是一根枯萎的枝丫,外界的任何一点力量,都能将他轻易摧毁。
爱情这种东西,有毒。
一旦深入骨髓,就是万劫不复,除了你心里的人,没人能救得了你。
传话人低头看了眼小臂上的鸡皮疙瘩,心说,老子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的,谁他妈爱当智障就当去,反正我不当。
他轻轻拍了下发愣的青年,把剩下的话说完,“如果顾沉不跟来,这个世界的‘顾沉’依旧会按照主神意志行事,而你很可能会因为逃不开命运,再一次被推下高楼。”
“这一次可没有重生的机会,你会魂飞魄散。”
“并且任何一个世界,都不会留下你的痕迹,你的存在将被永久抹杀。”
前前后后牵扯的东西太多,而传话人说话又有点跳跃,方灼的心跟脑子里一团糟。
他顺着走廊来到主卧。
顾沉睡得沉,呼吸平稳。
233叹了口气,“他应该是累惨了。”
方灼用指尖戳了下男人的浓黑的睫毛,“嗯,我知道。”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安静看着,男人是真的帅,睡着了帅,拿着钢管揍人的时候帅。
方灼起身,胳膊撑在枕头上,悄悄在顾沉额头亲了一下。
亲完心头痒,又亲了亲眉心,鼻尖,最后是嘴唇。
他亲得陶醉投入,没看见男人颤动的睫毛,啄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腰上多了一双胳膊。
这双胳膊几个小时前才抱过他,那时两人都站在地上,跟现在情况不同。
顾沉翻身把人压在床上,亲得又凶又狠。
方灼被男人粗重灼热的呼吸烫到,下意识想躲,不小心碰到了个东西。
他暗自撇嘴,不是说能量消耗很大,需要休息吗,明明就很精神。
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是玩儿游戏,而是在进行一种特殊的学术探讨。
这探讨说难不难,说累也不累,就是耗时有点长,而且容易管不住嘴,方灼时不时总要啊一两声,偶尔还要随着男人的动作翻个身。
顾沉是这项学术的资深研究员,每次总是要努力钻研。
而且他这个人,讲究面面俱到,钻研完背面,又将被钻研对象对象翻个面,从正面切入。
方灼打心眼里佩服他这种认真态度,要不然人家能成大事,当大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