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苏昊将手掌按在了青木的背部之上,火焰之力不断的输入进去。
出人意料的,青木的背部没有一丝反应,只是出微微的“滋滋”声。
但火焰之力汇聚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厚。
到了最后,一股股火焰之力如同波浪一般冲入青木的背部,一直没有动静的枯瘦后背也开始蕴荡出微红的光泽,一缕缕蒸腾的白烟从其中散而出。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那青黑的火毒渐渐向后心猥琐,形成一个类似于圆形的痕迹,浓的黑紫,这时候,火焰之力纷纷冲向这最后的黑紫圆形,最后只听见“轰”的一声,象是什么东西给碎裂了开来。
青木“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青黑的血液,整个人萎顿在床。
而火焰之力在逼出了火毒之后,又重新回到了苏昊的丹田之中。
青木半躺于床,脸色苍白,浑身汗落如雨。
“四年前我求过宗主,希望能够借用‘赤炎火珠’一用,被他拒绝,理由是师门重宝,不能轻易使用,后来我走火入魔,几次都没有寻得珠子的下落,本以为生命走到了尽头,没想到居然被你所救。”
青木挣扎着爬了起来,一下子跪伏于苏昊身前。
苏昊吓了一跳,上去扶他起来,但他却死活不肯,只是沉声说:“我本以为必死,却被你所救,从此以后,青木的一条命就是你的,你
那人身材魁梧,,一头红飘扬,身上穿了一件青红色的铠甲,铠甲左肩有一个扣环,扣环里系着一个黑色的披风,大风吹过,披风肆意飞扬,猎猎作响。
“这不是上次和我们在街区动手的家伙么?怎么会跑武王宗来了?”王恒觉得奇怪,对着苏昊问道。
苏昊摇了下头,倒是一旁的陈天凑上来问:“你们和他有矛盾?”
“差点动手,也不是什么大事。”苏昊说。
陈天和铁逐浪却是一脸讶异,看着苏昊的脸色又多了几分佩服。
“你们知道他是谁么?”陈天又问。
“他谁呀?”王恒抢着问。
“他是武王宗第三代传人,也是当今南方武道有数的年轻高手之一武狂星,据说他拥有狂然之血,实力骇人,是当今武道界年轻一辈中仅此于‘四大公子’的人物。”陈天象看着死人一样看着苏昊:“四长老你居然和他有矛盾,听说他脾气很差,和‘无常剑’李无心一样,要么不动手,动手肯定要见血,轻则断胳膊少腿,重则丧了性命。”
苏昊笑了笑,不以为然。
“怕什么,四长老最近实力大涨,也未必会怕了这个家伙。”王七对武狂星怀恨在心,他反正是个杂役,也不怕胡乱说话得罪人,心里更早将武狂星祖宗八代问候个遍。
“武狂星若和四长老动手,先过了老夫这一关再说。”青木站在苏昊身后,语调低沉。
陈天则吃惊的扫了一眼青木,心里想不明白前天夜里还大打出手的二人今天怎么变了态度。
“也不是什么大事。”苏昊摆了摆手,心中却有些疑惑,这人的相貌的确与几日前在街上遇到的红青年极为相似,但气势和衣着却迥然不同,而且他的额头光洁,露出的眼睛熠熠有神,并没有如上次那样只露出一只左眼。
似乎有些奇怪。
那武狂星似乎也现了苏昊等人注视着他,眼睛朝这边扫了过来,但很快就移了过去,然后大步走开。
“你看,这小子看我们人多势众,有些怕了。”王七躲在王恒身后,大放厥词。
陈天和铁逐浪同时白了他一眼。
就在此时,苏昊忽然感到身后的青木气息逐渐加重。
他顺着青木的眼光看过去,一行人正沿着大道往这里走了过来。
为一人身躯魁梧,满脸络腮胡,穿了一件紫色的长袍,走起路来气象万千,象是一个常胜的将军。
在他身旁,则跟着一个神情木然的黑青年,面容清秀,手拢在袖子里,走起来路足不沾地,象是风一般轻盈。
在二人身后,则是数个手持铁刀的大汉,一个个精炼孔武。
而青木的眼神却逐渐狂野,死死的盯视住那个络腮胡大汉。
“是离合宗的家伙。”陈天凑到苏昊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他看着青木,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那个络腮胡大汉叫做季玄,四年之前和青木护法交手的那个。”
苏昊顿时明白,青木的仇人来了。
他拉了下青木,低声说:“你大病初愈,不要冲动。”
青木的喘息逐渐加重,但听闻苏昊的话,身体微微一震,然后低下头去。
“哈哈,这不是落日宗的朋友么。”
紫袍大汉看见青木一行人,哈哈大笑,带着门人弟子走了过来。
陈天看了一眼青木和苏昊,面色有些复杂,最后还是上前一步抱拳说:“见过季师叔。”
紫袍大汉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青木身上:“怎么,青木,听说你卧病在床四年,如今竟然痊愈了,恭喜恭喜。”
他语出热情,倒像是和青木多年的好友。
青木低着头,也不出声,只是拢在袖子里的手紧握,出轻微的噼啪响声。
紫袍大汉见青木不出声,也不以为意,扫过苏昊一行人,笑着说:“陈贤侄,此次你们落日宗参加比试的人选是谁?是不是贤侄你啊。”
陈天赶紧摆了摆手,说:“小侄实力有限,哪里能来这里丢人现眼,丧了师门的威风,这次比试是由我们新晋的长老前来。”
说完,他望向了苏昊。
紫袍大汉顿时一怔,眼神里也露出惊讶之意,这个苏昊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居然已经是落日宗的长老了?看来长孙绝是真疯了。
“哦,少年英才,了不起。”紫袍大汉愣了下,还是抱拳寒暄了一番。
苏昊笑了笑。
但很快他就感到一股凌厉之极的无形气机刺的自己皮肤生疼,他微微侧了下头,看见紫袍大汉身旁的黑青年正望着自己,漆黑的眸子里泛着凌厉的光,之前的木讷一扫而空。
“季玄,我要和你再比试一次。”
就在此时,一直低头不语的青木忽然开口。
“季玄,和我再比试一次。-==梦想==-”
青木抬起头,眼里有几近疯狂的光。
季玄愣了一下,旋即放声大笑,“青木,你我四年前已经比试过一次,难不成你还想重蹈覆辙么?这里可是武王宗,这么多同道汇聚于此,我可不想让你难堪。”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和我比试一场。”青木的声音坚决。
“哼。”季玄却冷哼一声,眼神渐冷:“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想和我比试,可以,回去拜山,从第一关挑战过来,只要你能上的了我‘离合宗’第三重门,我定然应战。”
离合宗是古老相传的大门派,依旧循着古规,如山挑战者必须连破三重关门,才能够和心中想切磋的人比试。
说完,季玄也理状若疯狂的青木,拂袖而去。
青木想动手,却被一旁的陈天和铁逐浪给架住,陈天低着声说:“青木师叔,这里是武王宗,严禁动武,您千万不要冲动。”
正在广场上巡逻的武王宗弟子似乎现了这边的异常,正快步走了过来。
青木见比试无望,这才深吸一口气,转身又站回苏昊的身后,低头垂手,面色古井不波。
从头到尾,苏昊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深深的看了青木一眼。
旁人或许没有察觉,但苏昊却捕捉到了青木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凌厉杀机。
从武王宗确定了比试的时间,是一周后的下午,苏昊取了腰牌就和青木一行人回了驿馆。
回到驿馆之后,青木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而王恒等人则被陈天铁逐浪带着去逛街,唯有苏昊没有同行,他也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一下午的时间弹指即过。
当夜幕降临之时,众人都已入眠,这个时候,青木的房门却悄然打开。
武王城东,十里驿馆。
气死风灯挂在十里驿馆前高悬的铁杆上,散着微弱的光,在风中摇摆不定。
苏昊和青木站在距离十里驿馆对面的一个小巷子里。梦想
苏昊指着十里驿馆的三楼偏左的一个房间,说:“这里是‘离合宗’下榻的驿馆,季玄的房间就在三楼偏左的第二个房间里,这个时候,他应该没有睡觉,还在喝花酒。”
青木看了一眼那间微微放着火光的房间,有些疑惑:“还在喝花酒?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他一直想问,为什么苏昊能够知道季玄一行人的下榻,甚至连季玄住在哪一个房间,这个时候在干嘛都了如指掌,而他自己,也仅仅知道季玄一行人下榻在十里驿馆而已。
他之所以知道还是拜托陈天给他查探的。
苏昊却说:“因为三天之前我就开始注意‘离合宗’的人,并且把其中每一个人的睡觉习惯都摸打探清楚,尤其是为之人。”
青木又问:“可你怎么知道这次带队前来武王宗的人就是我的仇家,三天前我并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姓。”
苏昊看了一眼青木,笑了笑:“你是个惜时如金的人,如若没有必要,你不会轻易下山,只会拼命的修炼武技,之所以下山定然有所目的。”
青木沉默,看了苏昊一眼,眼中藏着深深的敬畏。
仅仅凭着一些简单的事情就能推算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即将生的事,这份智慧何其的可怕。
青木认为自己也是心机深沉之辈,但在苏昊丝丝入扣的分析之下,却自叹弗如。
他如今才明白,为何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能够取得如此惊人的武道成就,光是这份智慧就足以让人惊叹折服。
苏昊见青木沉默,拍了下他的肩头,说:“我算过了,住在十里驿馆里的‘离合宗’高手一共只有三个,季玄、利北斗、王用。季玄不用说了,实力该在武师巅峰,利北斗就是今天站在他身边的黑青年,该是这次比试的弟子,实力应该与我相仿,唯一的麻烦就是王用。”
青木沉思片刻,说:“你我先合力杀了王用。”
苏昊却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用担心,王用起不了风浪。”
“为什么?”
苏昊从怀中取出一副黑色面巾挂在脸上,难得吹了个口哨:“因为我昨天在他吃饭的时候下了泻药,估计他现在还爬不起来。”
青木愕然。
………………
十里驿馆,三楼偏左第二个房间,季玄半坐在床榻上,身前放着一壶温好的酒。
在他的怀里,则躺着一个衣衫脱落了大半的艳丽女子。
女子眼神迷离,雪白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如同细瓷一般,上面正泛起阵阵荡人心魄的绯红。
季玄捧起手中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然后递到怀中女子的唇前,笑着说:“来,美人,干了它。”
女子半推半就的饮了酒,推了季玄一把,娇嗔:“季爷您真坏,都灌了我好几杯了,奴家酒量浅,你把奴家灌醉了到底想干什么坏事啊?”
女子说话的时候烟波流转,妩媚诱人。
季玄听了却是哈哈大笑,一把将怀中的玉人抱起,褪去她的衣衫,在女子的呻吟声中,将壶中的酒水都洒了下去,微温的酒水落在女子细腻如瓷的肌肤上,晕出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而季玄则张着大口,贪婪的吸吮着肌肤上泛起的每一朵酒花。
被翻红浪,呻吟阵阵。
一番过后,季玄满意的梳理了下长,胯下的女子经不住折腾,早已昏睡过去。
季玄看着女子半侧的艳丽脸庞,微微冷哼了一声。
他转过身,将身体从其中退了出来,眼里再无半分温存。
对季玄而言,女人都是泄品,再美的女人被自己玩过,也就失去了意义,温存过后,就没有必要再做停留。
这一点,在三十七年之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就已经深刻理解了。
当那个往日对他不理不睬,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邻家少女被他狠狠的蹂躏之时,他就觉得,以往的爱和坚持都没了意义,所谓的感情,不过是狗屎,人只有拥有了力量才会拥有一切。
而拥有了力量之后,一切都是附属品。
季玄从身前端起酒壶,那里还有一些残存的酒,不多,刚好能够满上半杯。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愁善感,竟然想起了三十七年前的一段往事。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微叹息了一声。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季玄蓦地一惊,身躯飞跃而起,几乎是他他跃起的刹那,一股沛然大力就涌了过来,出刺眼的绿光,将床榻砸成粉碎,而那个犹自在沉睡的娇媚女人也化成了一滩肉泥。
“你是谁?”
季玄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他光着身子,目光却没有一丝的慌乱,声音低沉有力。
在他眼光的尽头,一个黑影如同幽灵般飘了出来,他静静的注视季玄,眼神里透露出浓重的杀气。
“朋友,不管你是谁,想一下你需要对付的人谁,我是‘离合宗’第三护法,总管财务,如果是为了求财的话,我可以给出雇你的人更多的价钱。”季玄从脖颈上取出一方玉佩,玉佩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象是奶白色的羊脂。
“这是上好的羊脂美玉,价值百金,拿去吧。”
季玄将美玉扔了过去,而在扔过去的刹那,他整个人却疾的动了,身体散出青灰色的光,光气,在他的头顶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狐狸形象,双手之中的光气显现出一个有如实质的大锤形象。
“月字类土系玄奥技——轰天锤。”
季玄爆喝,自己最强的武技全力催动。
只要对方在看见价值百金的美玉时有一刹那的犹豫,他的武技就能轰过去,攻一个措手不及,将对方砸成粉碎。
但这一次,他却料想错了。
对方根本连看都没看那一块价值百金的美玉,浑身萦绕出惨绿的光,一颗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绿色光影之树就在他眼前绽放,树上花枝繁盛,刹那盛开,却又于瞬间凋零。
在漫天的绿光包裹住自己之前,他只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
“花开花落,生死无常,有生有死,伽罗藤木。”
绿光森然,青光沉敛,轰然撞在一处,房间炸裂。
当头顶左侧的屋子里出第一声动静之时,利北斗从沉寂中醒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