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确认过眼神
“复仇者（Avenger）应召而来。”
黑发黑眼的高达男人身着红色铠甲，面容一如昔日般俊美英挺。可或许是由于那抹似笑非笑的戏谑笑容, 亦或是身上愈发浓重的阴郁黑气, 他的气质与先前的冷漠高傲有了很明显的差别。
他看着友里, 饶有兴趣道：“你就是我的Master么？”
完了，幸运E上门讨债了！
友里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后退一步。她讪讪一笑：“好久不见啊，斑。”
“哼, 你看起来倒是过得不错。”宇智波斑走出召唤阵，不急不缓道, “再次见到我, 心情如何？”
“当然是荣幸之至！”友里挤出笑容，“我们真是有缘啊哈哈哈。”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想你永远都不会想要再见到我吧。”斑挑眉道，“怎么，不使用令咒要求我自裁吗？”
“这都是上次圣杯战争的事了！立场所迫，立场所迫！”友里正气凛然地说道, “像斑大人这样英武不凡的人，我一直仰慕有加，能够得到从头再来的机会，当然要倍加珍惜。”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溢美之辞, 就连对对方的称呼也换上了尊称，可谓求生欲极强。
“哦？但是我猜你并非不想使用令咒, 只是看见我【对魔力】的等级为EX, 担心即使耗费三道令咒也无法令我服从自裁的命令——我说得对吗？”
“……”友里沉默一秒, 说道，“斑大人变了许多。”
“比如？”
“您的话变多了。”她忍不住嘴欠，“以前我根本无法想象，您也会有这样长篇大论的一天。”
“哈哈哈哈哈。”听到她的吐槽，宇智波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那你觉得，如果是以前的我会怎样行动？”
“大概是二话不说，先砍了……”意识到情况不对，友里连忙闭嘴，但表情难免流露出几分沮丧绝望。
怎么就把自己给坑了呢？！
“转职成为Avenger后，原本的性格以及各方面素质均会有很大变化。”见她表情委实可怜，宇智波斑大概算是解释了她的问题。
随后，他再度上前，不顾友里散发出的抗拒之意，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举起，阴冷的目光落在少女因肌肤的白皙而愈发鲜艳的令咒刻印上。
“我确实有过一瞬间将你就地格杀的想法，但是，将你这只手切下来，夺取你的令咒，然后慢慢折磨你——不是更好的惩罚吗？”
友里脸色发白，她能感觉到宇智波斑言语间如有实质的杀意。
等等，总之先冷静下来，先数数1000－7等于多少……所以说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要执着于玩梗啊！
必须说些什么话打动宇智波斑！如果死在村子里，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复活。
“圣杯一线牵，珍稀这段缘！在那么多英灵里唯独你会赢了我，这岂不是说我们因缘天注定？请您三思啊，斑大人！”
可惜友里绝望的发现，即使是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候，她说得最多的依然是毫无营养的垃圾话……
“你并不畏惧死亡。”斑冷冷道。
友里偷偷瞟了斑的表情一眼，发现后者此刻面上并无多余表情，冷肃的模样反而贴近在冬木市时见过的他。
“不用装了。”斑放开她的手腕，露出些无趣的神色，“虽然你在上次圣杯战争命令我自裁，但那未尝不是果决冷静的体现，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而且于我而言，那不过是另一个阶段的我的一段经历，并不具有实感，更何况我对折磨一个女人没有丝毫兴趣。”
友里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心说就算堕落为复仇者，斑性格里高傲的一面也还是那么固执。
正当她琢磨自己算不算度过死亡剧情时，便听斑又冷冷补充一句：“但是对于一个反复激怒我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便是在警告她了。
友里神色凛然，极其坚定地大声宣誓：“请斑大人放心，这次我绝无二心，定然全力辅佐你夺得圣杯！”
宇智波斑皱眉道：“表面活泼无害，实际上能屈能伸，关键时刻果决冷静，毫无妇人之仁……既然我已经了解了你本质，那些演给别人看的假象就不要拿来敷衍我。”
不，我觉得你误会了。
友里眨了眨眼，几乎没认出来斑说的人是谁。
原来斑对她评价这么高吗？难道她不是公认的吐槽界的所罗门，相声界的拿破仑吗？
不过和斑相处，或许这些酷炫人设反而有奇效，因此她便默认了自己扮猪吃虎的事实。
“总之能解开误会真是太好了。”
“没有解开误会。”斑冷冷道，“我会一直记得的，并且，只要你有任何异动，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
友里被他噎了个半死，复仇者职介的宇智波斑性格怎么这么烦人！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身为圣物的圣杯会召唤出这么个煞神嘛！
“总之，”友里忍气吞声道，“我的令咒对你不具有生命威胁，武力值上我们也相差巨大，除了达成任务要求以及供魔外，我对你没有其它威胁。”
“嗯。”斑随意嗯了一声，“你帮我完成愿望以后，我视心情会帮你完成任务。”
友里只当没听见他的后半句话：“你的愿望是什么？”
斑轻描淡写道：“毁灭木叶。”
“哈？”
“怎么？你以为复仇者是什么职介？”斑嗤笑道，“你遇见的那个我，是假死于决战之夜，开启了轮回眼，自然老死。而复仇者职介的我，则是真正死在与千手柱间的那一晚，对木叶怀有无与伦比的恨意与愤怒。”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强烈的不甘与怨恨，我才会以复仇者的职介现世吧。”
“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友里弱弱提醒道。
“嗯？”
友里欲言又止道：“这个世界线的木叶，已经被毁灭了。”
宇智波斑的表情僵住了。
“你一直在说话，所以我都没空插嘴。”友里无奈地说道，“但是正确世界线的木叶是不该被毁灭——不，倒不如说是会被命运之子所拯救。”
“然而现在救世主刚从忍校毕业，装备功法都还没打齐，反派就开始毁灭世界了。所以我的任务就是成为救世主，修复导致这一切的特异点，修正世界偏差值。”
“所以你的逻辑顺序错了。”友里叹了口气，“只有完成我的任务，你的愿望才有实现的可能性——当然，如果你追求的只是木叶毁灭的结果，那你现在便算是心愿已了了。”
……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不管你对我有多少不满，我们现在是的确的，站在统一战线上的同伴。”友里诚恳地说道，“我之前慌乱，说错了，实际上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可以许愿的圣杯——时间线混乱成这个样子，圣杯必然是被污染过的，我对它毫无需求。”
“可你并不像是会为了世界的延续而奋斗的义士。”
这话说得很直白，也很不客气。不过习惯复仇者职介斑的说话风格后，倒也不难接受。
“我的确并非处于大义，只是为了守护我弟弟的未来。”
“……弟弟？”
“是的。”迟疑两秒，友里接着说道，“既然已经是攻守同盟，那我也没有理由隐瞒你。我的弟弟鸣人便是命运选中的救世主，由于世界线的混乱，还未成长起来的他完全不具备拯救世界的能力。”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命运之子的未来与世界线紧密相关，世界线被摧毁，我弟弟的未来便也将不复存在。”友里声音渐低，“为了守护弟弟的未来，我必将拼尽全力！”
斑沉默片刻，神色晦暗难言道：“没想到你也会有誓死守护的人。”
“噗，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冷血无情啊。好歹我现在也算是救世主预备役了。”友里笑了笑道，“村子里还有一个宇智波家族的族人，他为木叶高层所害，然后恰好被我救助方才留得一命，你们或许可以交流一下？”
“我对宇智波一族已经毫无感情。”斑冷漠地说道，“倒不如说，我想要复仇的一环里，就包含宇智波。”
“哦，那顺便一提。宇智波一族被灭门了。”
“即使是另一条世界线也难逃灭族命运么。”
“环境本质因素没有变，最后发展结果自然相差不大。”友里简单总结一句，“先随我去见一下当事人吧，他曾亲眼目睹【灭世者】。”
宇智波斑轻嗤一声，似乎对她口中的【灭世者】不以为意。
“你不要轻敌，佩恩可是拥有轮回眼。而你死去的时候，具有的只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吧？”
“那又如何？”斑微微一抬下巴，“你倒不如想想，在宇智波已经灭族的情况下，那个名叫佩恩的人真实身份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能够觉醒轮回眼的人必须具有宇智波血脉，并且必然将写轮眼开发到万花筒写轮眼的程度。”宇智波斑断然道。
友里试探地问道：“你那里有什么线索吗？”
似笑非笑地神色再度回到斑脸上：“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他快去死啦！
—
自来也休息的客房内，此时的情况极为微妙。
自来也和宇智波止水以一种瞻仰远古生物般的古怪神色，自以为很是隐蔽但实际上却很是显眼的视线打量着宇智波斑。
眼神大概介于【妈耶看起来就很牛逼】和【卧槽村长怎么把他搞到手的】之间。
“自来也前辈，将你所了解的情况向斑详细叙述一次吧。”友里主动打破沉默，“不出意外的话，斑会和我们一起出发。”
“哦，是这样吗？”自来也精神一振，“如果有斑先生的帮助，那成功把握必然大大增加。”
友里心说那可未必，佩恩会想弄死她自不必说，斑这个复仇者职介的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看她不顺眼，就顺应读者期待把自己杀了……
如此一想，前路坎坷，当真令人悲从中来。
听自来也详细说完前因后果，一直表现得冷漠疏离的斑忽然开口道：“你说那个佩恩并非轮回眼的真正拥有者？”
“是的，或许是我的错……晓的创始三人均为我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曾经教导过的学生。其中天赋最好的孩子名叫长门，乃是天生轮回眼，我以为他是命运之子，没想到竟看错了眼。”
自来也声音沉痛，对爱徒的误入歧途痛心不已。
“他是黑发么？”
“不，他是红发，恢复能力查克拉量均是出类拔萃——拥有这样的天赋和体态特征，应该是漩涡族人。”
“但是，”斑说道，“那双轮回眼绝对不是他天生的。”
自来也坚持道：“长门那时候不可能对我撒谎。”
宇智波斑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在怀疑我么？”
分明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可眼神中的压迫力竟让自来也这样的豪杰也感到如临大敌。
可自来也还是选择为长门辩解，坚持道：“那时候的长门不会对我撒谎。”
斑对此嗤之以鼻：“除非六道仙人转世，否则没有人可以天生轮回眼。”
他这么说当然是有理由的。
轮回眼必须汇集阴遁与阳遁的力量，搭配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赋以及刻苦的修行方能成功。
理论上来说，能出现这个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和千手柱间生了个孩子。
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天生轮回眼也便成了不可能。
“斑先生的言下之意，是背后另有主使么？”
斑却懒得回答他，示意友里代为分析。
……真是不知道谁才是幸运E。
友里忽然觉得，除了圣杯外，或许幸运E才是她和斑只见最强烈的共鸣吧。
她大致向自来也科普了圣杯的相关知识，然后捋出斑的思路：“当今世界的确存在轮回眼，但那只可能是宇智波斑遗留的，所以长门一定是从宇智波斑那里继承了遗产，才能突破原有极限，成长至现在的地步。”
“但宇智波斑不是已经死了么？”
“如果他拥有圣杯——即使是被污染的，凭他的能力，也一定能够成功利用。”友里分析道，“晓实力固然强大，但单凭长门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所以背后必然有另一股力量支持他。”
“分析宇智波斑的生死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能将轮回眼给予长门，便代表长门已经获得他的认可，继承了他的意志，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
“那为什么你之前还要分析背后支撑他的力量？”
“因为打倒长门，只能阻止世界线灭亡的未来，而我要做的是找到幕后主使。”友里环视众人，掷地有声道。
“唯有这样，我们方能修正世界线的偏差，真正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