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Thirty One
这种满足了女朋友的小愿望, 给她带来惊喜的兴奋感让彼得在纽约的高楼大厦间又荡了几圈, 然后才回到了家。
“彼得, 你饿了吗？”梅婶已经回家了, 看到侄子穿着睡衣翻冰箱，心里涌上了浓浓的内疚:“对不起, 我这几天实在是……感觉太糟糕了, 我甚至都没有心力做饭, 饿着肚子肯定不好受。”
“梅婶，你可别这么说, 本来应该是我来给你做饭的，我不能给你添乱……”彼得从冰箱里拿出一盘馅饼，他确实是挺饿的了, 毕竟一晚上没吃饭。
等待馅饼热好的时候, 他得假装自己只是吃夜宵:“其实我吃过晚饭了, 不过……我现在还是有点饿。”
“当然，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我发誓我明天会给你做一顿正式的晚餐，对不起，明天早上我还有点事……你本叔公司的手续明天才能给我，我还得去联系殡葬公司和教堂什么的……”她脑子里太多事了, 一件挨着一件，简直令人窒息, 但成年人总算更容易冷静, 她觉得比起周日的时候, 她已经好多了。
“明白, emmm……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答应我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好吗？”彼得走上前去把手搭在婶婶的手背上，抬眼看着她:“那个十恶不赦的家伙迟早会落网的，他不会逍遥太久了，我们耐心的等着，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本叔不会希望你这样的。”
他现在的亲人只有梅·帕克了，他一定会保护好她，而且给她一个交代。
“话说回来，”梅打量着精神抖擞的彼得:“你是不是恋爱了？”
“什……什么？”彼得愣了一下。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朝气蓬勃，心情愉悦，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不不，我没恋爱，”彼得那一刻体会到了早恋被识破的紧张感，他慌乱地摇了摇头，然后强作镇定:“只不过我们今天的策划案一举通过了，我们的设计很棒，然后……oh holy shit！”
彼得一摸自己胸口，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没有把芯片从身上摘下来，他简直没法想象明天到了实验室他那每分钟为正常人四倍的心跳要怎么解释，一张脸顿时就白了。
“怎么了彼得？”梅吓了一跳。
“……我算错数据了！”彼得不能说真实情况，只能瞎掰了一个理由蒙混过关:“他们明天一定会笑话我，天啊。”
“不是什么大事，改过来就好了。”梅也不懂侄子的课题，彼得的智商惊人，他学业上的麻烦也不是她这等普通人能帮忙解决的，顶多能安慰两句。
梅的恋爱话题意外被转移，彼得的心情却更紧张了，他只有狼吞虎咽地吃完馅饼，然后躺回床上才能冷静点。
他得好好想想，明天要怎么跟内德他们解释。
彼得在床上冥思苦想，跟他隔着一层天花板的六楼卧室里，多琳怔怔看着手里的一块芯片，上面还带着体温，显然是刚从身上取下来。
“……这下事情可就大条了。”
心怀秘密的两个人同时忐忑地入睡，谁也没想好确切的对策，以至于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见到内德和米歇尔表情都有不同程度的心虚。
“你们两个是不是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了？”米歇尔很敏锐，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搭档想要掩盖的心虚:“眼神躲闪，黑眼圈都快赶上我了，一定有问题。”
“……”多琳默了一下:“我发誓没有，不过我昨天遇到蜘蛛侠了，还跟他合了影。”
“酷！”内德瞪大了眼睛:“他长什么样？”
“他没有摘头罩，不过我觉得他很年轻，而且……非常友好，以及很有责任心，半夜还在巡逻呢。”多琳拿出手机试图完全转移话题，毕竟米歇尔一直在审视她，她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真的就要被怀疑了:“他昨天就坐在我家阳台上休息。”
“我打赌彼得一定很羡慕你。”内德看了眼自己的基友，彼得正盯着照片出神。
“噢！是啊，”彼得看着照片上的姑娘:“真是羡慕极了，你运气可真不错。”
“我也觉得，而且他嘴很甜，非常会夸女孩儿。”
不夸张的说，我可以三百六十度从内到外夸一遍你。彼得心里暗暗地说，然后突然抬起头:“你爱我还是他？”
“当然是你。”就像彼得当时回答的那样，多琳也丝毫没有犹豫，这让彼得心里对蜘蛛侠的那点嫉妒顿时烟消云散，不过他还是咳嗽一下:“不过我都没有跟你合影呢，这可有点不公平。”
“实际上，你想什么时候跟我合照都行，但是蜘蛛侠可没有这个待遇。”多琳挑了挑眉，并不意外男朋友的那点小醋意，她大方地打开相机:“现在就来一张同款怎么样？”
“同款可不够。”彼得撅了噘嘴，伸手揽过多琳略显单薄的肩，将人整个扣进了怀里，歪了歪头跟她额角贴着额角，一个标准的情侣自拍姿势:“最起码得是这样的。”
前排的内德和米歇尔用见鬼的表情看着恋爱后开了窍出奇会撩的彼得，然后又互相看了看——
我觉得是时候看看他俩的心跳记录了。
非常同意。
周三是他们的实验课，进了实验楼以后，多琳和彼得表情又紧张起来，尤其是米歇尔打开电脑的时候，多琳简直不敢看屏幕。
“Holy crap？！！！”果不其然，打开电脑的米歇尔看见数据记录的时候愣了两秒，然后接着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彼得，你的心跳是怎么回事？”
“额？我……”彼得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无辜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心跳每分钟450……”
“卧槽！”
米歇尔还没说完，内德发出了更大的惊叹声，幸好老师还没来，否则他们可能会被留堂。
他拿着记录报告，一副世界观都被颠覆的表情，看看纸面又看看多琳，后者的神情同样看起来对结果一无所知。
“这个芯片不稳定，肯定有问题。”他盯了半天数据之后，得出来这个结论:“怎么可能有人每分钟心跳达到3600下？！这会爆炸的吧？！”
没人注意到多琳突然噎了一下，彼得在旁也是松了口气——幸好女朋友的芯片出了故障，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大概是刚制作出来所以性能还不稳定。”他和多琳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诧异地对视一眼。
多琳也很庆幸彼得的芯片除了故障，她当然知道男朋友组装的芯片其实不会有任何问题，他是个天才。也就是说这个3600下每分钟确实就是她的真实心跳频率，所以可想而知她想要维持一个看起来勉强算得上正常的数据是多么艰难，这差距简直就像是珠穆朗玛峰的峰顶与地平线的距离。要不是彼得的芯片奇迹般地发生故障，估计科研团队的手术台就要向她招手了。
“新产品总是需要调试，不过我会修好的。”彼得摸了摸鼻头有些难为情。
“我来帮你。”
“……”米歇尔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好吧，这太离谱了，所以还是调芯片比较实际……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又是异口同声，毕竟是情侣，关键时刻总是很默契:“你们去做监测脑电波的芯片就好，这里交给我们两个，分工合作比较快。”
“……好吧。”米歇尔撇了撇嘴，她对此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们的方案只完成了一半，除了现有的之外还有很多麻烦事要做，总不能所有人都挤在一件事上，调试芯片有彼得和多琳就已经足够了，确实用不上自己和内德。
接下来的难题，是脑电波该如何转换为可动的画面，这定然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事。
“我觉得这个就是寻找规律。”内德一边画着芯片的线路图，一边嘟囔:“这是个长期工作，如果顺利的话，这就是我们的毕业课题，所以我们还有很长的观测时间，找到他们两个情绪的固定波动。”
人类拥有多样情绪，表面上是“快乐”，“愤怒”，“悲伤”和“恐惧”这几种基本形式，但其下还分了很多不同状况下每种情绪的不同程度体现。比如捡到钱的快乐和被哈佛大学录取的快乐程度是不一样的，直面死亡的恐惧程度和看鬼片是不一样的，他们需要记录下每种情况的波动图像并且搞清楚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这样他们就能找到规律并还原现场。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起码得用一年才能得到初步的成果，跟这些数据统计相比，做芯片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毕竟他们都智商超群，虽然尚且年幼，经验不足，但获得成就仅仅是时间问题，他们有很多时间去摸索细节。
在内德和米歇尔处理脑电波监测芯片的时候，多琳和彼得蹲在另一个角上煞有其事地调整自己的芯片，他们当然不会让彼此插手，彼得怕多琳发现他这片根本没问题，多琳亦然。
所以他们两个装模作样的拿着工具在角落里鼓捣了半天，假装调好了的时候还夸张地舒了口气，发现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甚至还同时说了一句:“这芯片确实性能不稳，对吧？”
另一边的米歇尔闻言扯了扯嘴角——
呵，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