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惊喜
对于以气化形，柏小筠并没放在心上，因为要说以气化形威力强大，那倒未必见得，这个纯粹是到达一个境界之后的表相，用途很广，比如遇到对手太多时可以用来作帮手，或者野外遇到危险可以作探子，甚至幻化成不同工具等等，真要对敌，还不如一道剑气来得实在。
所以，柏小筠先是跃到一边，然后提剑一点，送了一道剑气过去。
那知，让柏小筠意外的是，这老虎也是就地一跃，灵巧地躲过了那道剑气，落到地上后，又是张口一吼，一阵夹带着无数针线大小剑气的狂风就向柏小筠袭来。
这阵风来势又快又大，无论逃向左右两边，还是退后，亦是飞到空中，都来不及了，还好，柏小筠此刻正好站在一个大坑旁，情急之下，她伸手往地上一抓，然后生生拉出一道木板墙来，之后才一跟斗连翻，远远向后退去。
“咚咚咚咚！”一阵密集又短促的撞击声过后，明亮的阳光就透过木板墙上无数细小的洞孔照在柏小筠的脚下。
可还没等柏小筠松下一口气，背后突然阴风又起，斜眼瞄去，却是那只老虎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绕到身后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柏小筠一个激灵，赶紧双足一点，再次飞到天上，然后身体翻转倒立，凝神静气后一掌拍下。
于是，一个犹如茅房大小的半透明巴掌就向老虎狠狠罩下去。
“轰”的一声巨响后，地上的老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巴掌印。
“好啊！你个死小筠，没想到你也会以气化形，还藏得这么深！”杜玉萱假装发怒着：“来来，让姐姐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然后手中软剑再次光会大盛，连续在地上幻化出三只巨鹰，看大小和形态，与谢世贤那只骇鹰分毫不差。
三只巨鹰在发出一阵嘹亮的鸣叫声后，就分三个方向向柏小筠飞来。
柏小筠心中暗暗叫苦，但同时对上三只巨鹰，她可没把握，只好一调头，冲天而起，向更高的地方飞去。
可是，那三只巨鹰的速度比她更快，还没飞出多远，就看到一片巨大的阴影就带着声声凄鸣出现在头顶上方。
无奈，柏小筠又侧身飞向不远处的群山，可这次还没动身，又一只巨鹰把她的方向给截住了。
于是，三只巨鹰就这样围在她身边盘旋，不时掀起阵阵大风，吹柏小筠的衣裙“咧咧”作响。
也就在这时，三只巨鹰同时向柏小筠拍打翅膀，眼见又一场剑气风暴要降临，无处可逃的柏小筠心中一发狠，爆发出一股强悍威压，荡起的波动如涟漪一样向四周扩散，连那三比象还要大的巨鹰都飞不稳。
与此同时，柏小筠手中长剑爆发出一道光住，而后用气剑凝聚成一把近十丈长的半透明巨剑。
下一刻，她将巨剑举高于顶，剑身与后背贴齐，然后对着一只巨鹰猛然砍下。
那只巨鹰体形实在太大，一时转不过身，瞬间被巨剑砍成两半，而后爆炸开来，狂暴的剑气肆虐，化作大风吹得山上树木摇摆，坡上的看客四蹿。
然后，柏小筠一阵猛砍乱劈，将剩下的两只巨鹰也解决了。
最后，她趁着余威未散，将剑变回原状后，扭头向地上看得正欢的杜玉萱冲去。
“哇！小筠，你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我都还没准备好。”杜玉萱嘴上嚷嚷道。
而柏小筠这一次的攻势完全不同以往，端的是又快又狠，没两下就将杜玉萱的还击完全瓦解，还用剑身拍向她的薄弱处，直打得她“哇哇”大叫，好逮也让她体会了一把剑身拍打在身上是什么感觉的。
就在这时，柏小筠抬脚横扫，想把杜玉萱一脚踢出场外，好结束这场比试。
可下一瞬，让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修长的大腿明明已经挨上柏玉萱的衣服了，可却好像踩虚了似的，而杜玉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后，就蓦然出现在另一边。
“移形换位？”柏小筠不由瞪大了双眼：“不对，发动移形换位需要提前静气凝神，刚才给她的时间上是不够的，而且，这种情形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
再向杜玉萱看去，但见她单薄的身影立于斜阳之中，周身隐有杀气，忽抬头，眼中射出两道摄人心魄的红光，然后，她全身舒缓，脸色无比平静，就仿佛刚才的比试都全无法生过。
最后，她右手随意的甩了个剑花，摆出一个看似错漏百出的起手式。
柏小筠看得全身巨震，失声叫道：“不可能，你怎么会？！！”
而山坡上的长凉亭里，一个长须修士也是满脸震惊：“莫不是我看错了，这不是北辰剑鬼裴川流独造的《黄泉剑法》吗？怎么杜丫头也会？”
“也不看看杜丫头是谁的女儿，当年杜岛主与裴川流可是心腹之交，会《黄泉剑法》不是很正常。”又一个黑脸修士笑道。
就连李青书也不禁动容，他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杜磊，语气苦涩：“老裴跟你的交情真好啊，连《黄泉剑法》也传你了。”
杜磊瞥了他一眼，道：“跟他切磋了无数次，总得会一两招吧？”
“不过这样好吗？”李青书冷声道：“世人都说“黄泉一出，有死无伤”，杜兄，你这是在玩火啊。”
“放心，只不过是招式是，心决却不是，死不了人的。”杜磊面无表情：“你不是怀疑这丫头是老裴的徒弟么？那便试探试探。”
“哼！随你。”李青书道，然后继续看向比武台。
比武台上，柏小筠已经被惊得六神无主，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要知道，这《黄泉剑法》本就是她还是裴川流时独创的，而他的剑鬼之名，也是因此有关。
那何为《黄泉剑法》呢？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天下讲究“快”字的剑法，何其之多，据柏小筠了解，天下能与《黄泉剑法》比肩的就不下六套，但黄泉剑法的绝纱之处在于除了快之外，就是发动它时，真气在经络运转方式与别的剑法很不一样。
一般来说，每一套上乘的剑法都会与之对应的心决，而这些心决除了方便练习者记诵，还有一个功能便是为打出招式提供源源不断的真气，并让真气在经脉里配剑招式流通顺畅，不使练习者运功错乱，以致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的后果按轻重大体可以分为三类，一是是半身不遂，修为大损；二是立马暴毙；三是变得既疯且癫，六亲不认，但是修为会更上一层楼，爆发出如同妖兽一样强的破坏力，欲称“暴走”。
而当年北辰就有好几个弟子因走火入魔进入“暴走”状态，作为首席弟子，裴川流一方面要看管他们，一方面也得以近距离观察，他本就聪慧，加上思维独特，不但不怕，还意识到这种状态的价值，于是花了一翻功夫认真研究，再参考了《九转玄清功》后，就创出了《黄泉剑法》的心决。
《黄泉剑法》的心决，正是通过真气在经络运动时刻意避开一些穴位，封闭情感，而在某些穴位又加强，放大感知，从而人为地制造出一种类似于“暴走”的状态。
但此“暴走”又与彼“暴走”那种疯癫狂暴的状态不同，运转《黄泉剑法》的心决时，使用者头脑会无比清醒，杂念尽除，注意力无限集中，但是不会感觉到喜、怒、哀、乐等情绪，另一方面，感知会放大数倍，比如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等。
因为放大了感知，使用者将会看到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全新世界，你可以看到黑暗中十公里外的一只兔子，可以闻到百丈之外的饭香，听到蝙蝠发出的叫声，感受到那轻轻拂过肌肤的微风，同时思维也变成无比灵敏，甚至可以在一瞬间算出《九章算术》里的难题，再配上《黄泉剑法》的招式，那怕是一只在空中飞行的苍蝇也可以轻松抓住。
而对手攻过来的招式在你看来是如此的慢，你不但可以轻松避开，还能从全面又清晰的知觉反馈中判断出他下一步的动作，就像能透过未来看到从出招到收手的轨迹一样，把握全局，是杀是剐，全由你说了算。
当然，如此强大的剑法，缺点也是很突出的，因为封闭了情感，也就失去了道德判断，一但发动《黄泉剑法》，如“暴走”一样，使用者是分不清敌我的，理论上，那怕对手是亲朋好友，也会杀给你看，不死不休。因此，世间皆传“黄泉一出，有死无伤”，而裴川流从起也被冠上了“剑鬼”之名。
所以，这《黄泉剑法》光学了招式是不成的，还得要有与之配合的心决，可是，在柏小筠的记忆里，并没有把《黄泉剑法》传给杜磊这回事，那杜玉萱的《黄泉剑法》是那来的？一时间，柏小筠心乱如麻。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杜玉萱像冲峰的铁骑一样向她杀过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