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鬼方神明
林悠这么一问，怀渊的脸上登时一僵。
他微微皱着眉头，低头思索着什么，又抬眼看了看林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悠则轻轻一笑说道：“怎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啊？别忘了我说过的话，敢耍花招，迟早要你付出代价。”
怀渊闻言轻声叹气，低语道：“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说了....”
“怕我不相信？”
“对对对，就是怕你觉得我胡言乱语。”
林悠呵呵笑道：“那有什么呀，说出来让我开开眼呗，好歹我也闯荡社会挺长时间了，见识过的东西还算不少。”
“真的？真的要我说？那你可不许笑话我啊。”怀渊抿了抿嘴，有一种被人笑话多了的感觉。
“快点说吧，不然我要火了。”林悠双手抱头，一脸调侃的神情，他倒要听听，这怀渊能编出什么鬼故事来。
而怀渊见林悠态度坚决，使劲点了点头，再度坐下，双眼盯着林悠，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呀...是神的后裔...”
“噗...”
林悠一口水刚喝进嘴里，差点就忍不住喷了出来，但他此时却硬生生憋了回去，将水咽进肚里，又直挺挺坐直了后背，愣愣地打量着怀渊，满脸不可思议。
“哎...是不是觉得我在瞎扯淡啊？”怀渊自嘲地笑笑，微微摇了摇头。
林悠却一本正经地催促道：“继续继续，继续讲啊，你是哪路神仙的后裔？”
“呃...这个，我是...我是哪路神仙？”怀渊竟一时语塞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林悠居然没嘲笑他，并且还摆出一副极其认真的架势。
这登时让怀渊丧失已久的信心死灰复燃起来，低声纠正道：“不是神仙的后裔，而是神的后裔。”
“有什么区别嘛。”
“区别可大了。”
“怎么说？”
“神仙是华夏道家的说法，而我说的神，是真正的神明。”
“不懂，仍然觉得一样。”林悠摇了摇头，坚持自己的想法。
怀渊则停顿了一会儿，思索了一阵儿，才继续讲道：“这么说吧，神仙是可以后天修炼达成的，而神或神明，却是与生俱来的世间主宰。”
“哦？我大概明白了，你概念中的神仙，是修仙者通过修炼可以达到的境界。”
“对对，凡人也可升仙，但也只能是仙，和神不同，神可不是修炼来的。”
林悠点点头，这次表示了认同，又继续问道：“这么说你不算人了？”
怀渊正色道：“严格意义上讲，我不算人。”
“那你这幅身体，还有卖凉皮的生活...”林悠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打量怀渊，心说这卖凉皮的神，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我...我不是说了，我是神的后裔吗？”怀渊被打量地有些尴尬，自信又立即跌落了大半。
“哦哦哦，后裔后裔。”林悠闻言使劲拍了拍头，接着又道：“你的意思是，因为你是神的后裔，所以你暂时没有神力？”
“嗯。”怀渊点头承认，不过又马上纠正道：“也不算完全没有。”
“比如呢？你不会想说，感应到我的实力，就算是神力的体现吧？”
“不是啦，那只是我的直觉而已。”
“哦？”林悠一下子来了兴趣，急忙催促道：“那你有什么神力？演示给我看看？”
“这个嘛，我不敢保证一次就能成功。”怀渊明显有些忐忑，看起来十分没把握的样子。
接着他示意林悠起立，随他一起到仓库门口尝试。
他又将仓库大门拉开，安排林悠站在屋内，自己则站在距离门外两步的位置。
林悠则是满脸好奇，等着怀渊展示神力。
又听怀渊低吼道：“林兄弟，你看好了。”
话毕，怀渊双臂一振，似乎是想拥抱天空，动作有些滑稽，差点又让林悠笑出声来。
怀渊此时又道：“天上的云啊，世间的风呐，统统都听从我的号令吧！速速聚集起来，震撼这华夏大地！！”
......
半晌之后，半点动静没有。
好像只有一只乌鸦，从两人的头顶“嘎嘎”飞过。
怀渊吞了吞口水，尴尬地回头瞟了林悠一眼，提高声调再次吼道：“风和云呐！统统听我的号令！！”
......
只有一片树叶缓缓飘落。
一丝风都没有。
天空中更是晴朗无云。
这下更尴尬了。
怀渊和林悠全都一脸黑线。
两人在原地僵硬了许久，怀渊才放下架势，就如同一直泄了气的气球。
“哎呀，算了吧算了吧，不灵了，不灵了啊，你就当我刚刚才说的话是放屁好了。”怀渊摊摊手，脸上掩不住的失落，自己打自己脸的滋味绝对不算好受。
而林悠此时却抱着胳膊，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是不是太用力了？不能只拘泥于表面的气势，你要从心里相信自己可以。”
“从心里相信？”怀渊一怔，没想到林悠完全没有嘲笑他的意思。
“嗯嗯，一定要发自内心的相信，自己就是神的后裔，要不你再试试，抛弃那些让人尴尬的口号和架势，抛弃心里杂念，抛弃别人的对你看法，随心而动，随意而发，如果你真有神力，或多或少会有所体现。”林悠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怀渊闻言，登时如醍醐灌顶一般，幡然醒悟过来。
于是他又站回原地，闭上眼睛，认真吐纳呼吸。
他回想着林悠刚才的话语，强迫让自己专注，让自己试着忘记尘世间的纷扰。
渐渐地，困扰他10多年的，因为别人的嘲笑与鄙视带来的不自信，果然也随之减弱了几分。
接着他又感觉到，一股强劲的能量从体内燃起，却又极其不易操控，顺着他的七窍汹涌奔出。
实在控制不住了，怀渊只得双眼一睁，傲然望向天空。
这一望可好。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蓝天，一时间就变得乌云密布，如泰山压顶一般。
滚滚天雷由远及近，电闪雷鸣由弱变强。
“咔嚓！！！”
空中一声脆响震的人耳膜嗡鸣。
炫目的闪电如蛛网般划破长空。
狂风怒吼着席卷了整个冰州，瓢泼大雨倾注而下。
林悠此时则安然地站在室内，仍然抱着胳膊，笑着问道：“忘记问了，你到底是哪路神明啊？”
怀渊则微笑着回头，双眼闪烁着精光答道：“追溯起来，还必须得说到史前时期的华夏鬼方部族，鬼方族子民崇拜着一位风暴之神，名叫隗渊，我怀渊便是他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