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梦魇
夜、漆黑如墨,任鸿飞迷茫的走在一片陌生的地方,只在他身边有个两米见方的白色光圈,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建筑没有树木,也没有人,四处只是无尽的黑暗。
任鸿飞大喊:“我在哪,这里有人吗?”
有、有人、有人吗、吗,像是个密闭的空间一样,回声在耳边弥漫。
任鸿飞惊讶的转了个身,十几个白色的影子从远处飘了过来,慢慢的将任鸿飞围在中间,越来越近了,影子都不大,也不高。
一条白影首先缓缓的走近任鸿飞,任鸿飞瞳孔微微收缩,用力注视着它,那条白影走进光圈之中,吓得任鸿飞往后一缩,原来是朱由学。
全身被泡的肿胀的朱由学用死灰的眼珠看着任鸿飞,慢慢的举起右手,手里托着一个木鸢,一字一句的说:“老五,这个木鸢我玩够了,还给你吧。”声音冰冷嘶哑,就像金属物品在互相摩擦,说不出的难听刺耳,就像来自地狱的召唤。
任鸿飞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突然背后有人挡住了他,任鸿飞扭头一看,只见瞳孔已经散大的朱由模举着一把杏仁递给他:“老五,这杏仁很好吃,你也尝尝吧,就是吃了之后,喘不上气来,还头疼想吐。”
任鸿飞躲闪着,嘶哑着嗓子道:“这是老大给你的,你应该还给老大,别来找我。”
另外的十条白影已经都走进了光圈里,脸色灰黑的朱由楫呲牙道:“老五,那药好苦啊,不好吃。”
五男七女将任鸿飞挤在中间,任鸿飞脸色惨白不知所措,十几个冤魂期期艾艾的道:“老五,我们好饿,给点吃的吧。”
任鸿飞哆嗦道:“我、我没、我没有。”
朱由橏张口露出森森的白牙:“你有、你有。”说罢抓起任鸿飞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牙齿一并一撕,一块鲜血淋漓的肉被朱由橏咬下在口中咀嚼,热血顺着他的嘴一道道的流下,朱由橏露出了满足享受的表情。
热血刺激了周围的冤魂,纷纷扑了上去,在任鸿飞的身上各处撕咬,片刻的功夫,任鸿飞便满身鲜血、千疮百孔,有的地方还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任鸿飞使劲推搡着,可却那么的无力,手臂上的肉已经所剩无几,惨白的骨、鲜红的血,组成了一幅恶鬼食人的修罗画卷,朱徽娟一口咬在了任鸿飞的咽喉,贪婪的吸吮着任鸿飞残留不多的热血,任鸿飞双手无力的推着她的头,口中剧烈的喘息着,用微弱的话语道:“不要、不要,这不是我的错。”
“小飞、小飞,醒醒,、醒醒。”兰儿焦急的摇晃着任鸿飞,任鸿飞蓦然惊醒,坐了起来,四周已经有了昏暗的灯光,他的内衣已被冷汗溻透了,被褥也湿淋淋的。
兰儿披衣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个杯子回来递给任鸿飞,任鸿飞接过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下杯中的冷水,片刻后喘息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任鸿飞拿起枕巾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缓缓的挪到了床沿,兰儿关切的问:“又做噩梦了?”
任鸿飞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穿鞋走到外间打开了窗户。
窗外依旧漆黑一片,绵绵的细雨已经在黄昏前渐渐的停了,潮湿的空气十分的清新,东方夜空的启明星已经越来越亮,启明星就是金星,黎明前后它总是特别的明亮。
在黄昏时分,西方晚霞余辉中有时会出现一颗非常明亮的“昏星”,人们叫它“长庚星”。
这两颗星其实是一颗,都是金星。在中国民间称它为“太白”或“太白金星”。
在希腊与罗马神话中,金星是爱与美的化身——维纳斯女神。维纳斯(Venus)是罗马人对她的美称,意思是“绝美的画”,在希腊神话中她叫阿弗罗狄忒(Aphrodite),意思是为“上升的泡沫”,因为传说她是在海面上起的泡沫之中诞生的。
金星虽然观测耀目,但并非总是代表着吉祥。它时而在东方高悬,时而在西方闪耀,让人捉摸不透,恐惧也就因此而生。
对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来说,它既隐喻死亡,又象征复活。它是阿兹特克人的神魁扎尔科亚特尔,能使灭绝的人借着从死人王国中偷来的骨架复活,并用这位神灵赐予的血再生。古代腓尼基人、犹太人都认为它是恶魔的化身,是一颗恶星,古代墨西哥人也害怕金星,在黎明时总要关闭门窗,挡住它的光芒。他们认为,金星的光芒会带来疾病。
当然这些传说都是因为古人不了解天体运动规律而臆想出来的唯心主义观念,其实金星就是金星,无关人间祸福。总之,福星也好,祸星也罢,金星永远是夜空中最亮的明星。
任鸿飞远望着启明星良久不语,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关窗走到了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锦囊倒出烟丝,用纸卷起在油灯上点燃。
咳、咳、咳,吸得太猛,一口呛住了,兰儿赶紧过来给他捶打着后背,嗔道:“瞧你,又没人和你抢。”
任鸿飞右手轻轻环住她的纤腰,把头贴在了她的胸前,缓缓闭上眼睛,就像在黑暗中迷失已久的孩童,终于找到了可以信任的依靠,兰儿轻轻抚摸着他的逐渐宽阔的背脊,十岁的任鸿飞已经长高了许多,已经快和兰儿齐平了。
这三年多来,他几乎每个月都会被噩梦惊醒几次,虽说是噩梦,可一切却又那么真实,仿佛身临其境般的存在。
任鸿飞平静了许多,轻轻放开兰儿,吸尽了手中的烟草,恨恨的呢喃:“你们活着我尚且不怕、都死了还能把我怎么样,看来我还是不够狠,我不会再心软了,我以后要让死在我手里的人,做鬼也不敢来找我。”
窗外已经有了黎明的曙光,屋内任鸿飞的脸庞在半明半暗间有一些狰狞,兰儿微微害怕,伸手摸了摸任鸿飞的额头,任鸿飞一笑抓住她的小手:“兰儿姐姐,我没有发烧,吓到你了没有,我们再回去睡一会吧。”
兰儿拉起任鸿飞走到床前,服侍他躺下,轻轻道:“最近你做噩梦的次数比以前多了,要不叫太医给你开几服药?”
任鸿飞把她拉到在身边,微笑道:“不用,我以后不会再做噩梦了,来。”
两人继续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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