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反派心比天高5
由于震惊,白景离的嘴微微张开, 李卓玉的舌尖探进去强行与他纠缠, 并将他牢牢压在墙角。
“太子……不……”
白景离拼命挣扎着, 试图阻止他。
“不要叫我太子。”李卓玉贴着他的嘴唇说罢, 再次将他吻到近乎窒息。
这辈子,白景离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 他甚至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身体上的接触, 李卓玉此举,简直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屈辱和愤恨涌上心头,不知是被李卓玉弄疼了,还是气的,他眼睛里出现点点水色。
直到外面响起第一次擂鼓声——这是提醒宫人开始做准备了。
李卓玉才仿佛如梦初醒, 停下了动作。方才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他对待白景离,都是义父来义父去,恭恭敬敬,温温顺顺,连句语气重的话都没说过。现在却……
他刚一放开白景离,白景离便赶紧缩在墙角里,戒备地看着他,仿佛他就是个陌生人。
李卓玉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 趁着晨曦, 他瞧见白景离有些红肿的嘴, 喉咙里咽了咽, 想要把他搂进怀里安抚。可他刚伸出手,白景离就沉声道:“别碰我!”
“义父,我……”
白景离紧盯着他:“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李卓玉轻声道,“我是小山。”
李卓玉从小被抱离皇宫,在外面自然不能用大名。白景离亲自给他起了个别名叫“李山”,寓意为“山野村夫”。直到前阵子他被李焕认回来,才重新改回大名。但在此之前,他在白景离府上当下人伺候着时,白景离一直亲切地叫他“小山”,而他每次听见白景离叫他,都会忙不迭地迎上来,眼睛里像凝着星光。
眼前这个带着霸道和隐忍的尊贵青年,怎么都无法和记忆中那个唯命是从的李山联系在一起。
“不……你不是。”白景离摇头。
李卓玉有些慌了:“义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只是因为喜欢你,一时情不自禁才……”
白景离筹算这么多年,忍耐的能力已经出神入化,可刚才发生的一切却让他忍无可忍。他冷笑:“你是太子,高高在上。所以你喜欢我,可以不顾我的感受胡作非为,也可以仗着你的权势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李卓玉怔了怔,“义父居然这么说,你真的对我一点念想都没有?”
“身为人臣,为国尽忠,无愧于心才是本分。”白景离整了整被压皱的外袍,“太子今后若为君王,我的念想便是辅佐你的江山社稷。”
李卓玉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意思:“若我不是君王呢?”
白景离漠然道:“太子殿下又何必明知故问?”他越过李卓玉,就要去开门,“再有不到两个时辰,典礼就要开始了,太子保重。”
他说这话时,垂着眼睑,堪堪遮住了眼底汹涌的杀意。
局势迫在眉睫,他却因为一时的错觉险些耽误大事。今日便是李卓玉倒台的时候,他本不该再来这里惹麻烦,是他一时心软。不过……既然来了,也不算白来。
果然李家人都是一路货色。
就在他即将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李卓玉急切地喊他:“义父!你可相信前世今生?”
白景离手上一颤,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不久前,他才刚刚问了执宸同样的话。
李卓玉抓住他的上臂,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义父可相信前世今生?”
幽微的光亮中,他能感觉到李卓玉的目光炙热。白景离定了定神,明知故问:“此话怎讲?”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李卓玉嘴角浮现一丝苦笑,“自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我仿佛把这辈子转世时喝的孟婆汤给吐了,竟想起许多前尘往事。”
他抓着白景离的手越收越紧,白景离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一时忘了反抗。
“这些前尘往事里,每一次轮回,我都能找到义父的身影。”
白景离睫毛轻颤:“我?”
李卓玉点头:“我和义父曾经在桂花林里练剑,曾经一起在沙漠的小屋里抵足而眠,也曾经在高台上彻夜长谈。义父……你不记得了么?”
这每一句话都如同梦话,却每一句都让白景离如遭重击。
“从我到义父身边后,就没见义父吃过桂花糕,更不喜甜食。可那一日,我头一次将桂花糕送给义父吃,义父却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义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那是义父前世最喜欢的东西。”李卓玉道,“它已经在义父的魂魄中根深蒂固,哪怕轮回转世,也忘不掉。”
白景离不禁低下头,细细回忆起吃桂花糕的情形,顿时胆战心惊。
他对桂花糕,并不仅仅是喜欢而已。
那是一种刻在记忆里的熟悉感,当他桂花香味在口中散开时,仿佛他一颗无依的心,瞬间有了着落。
“而我和义父,也彼此相爱了好几世。”李卓玉苦笑,“我以为,义父也都会记得……”
“荒谬!”白景离突然激动起来,甩开他。
李卓玉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然后慢慢攥了起来。
今日是起事的大好时机,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他多年的筹备便功亏一篑。白景离深吸一口气,“太子自重,您是要继承大统的人,以后还是莫要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被史官记下来可不光彩。”
他推门就要往外走,可熹微的晨光才在他脸上停了一瞬,一股力量就把他重新扯了回去。
门被关上,屋里依然是暗的。
白景离大吃一惊,抬头正对上李卓玉暗沉的眼眸。他心里一惊,虚张声势地威胁:“太子这是要仗势欺人?”
“我只是想帮义父记起以前的事情。”李卓玉将他往一个方向拉去,“我就不信,方才对义父做那种事的时候,义父心里会一点触动都没有。”
白景离发现那是床的方向,顿时感到不妙:“你还想干什么?”
下一刻,李卓玉把他扔到床上,像座即将迸发的火山一般压了上来。“我方才忘了说,其实我和义父在某一世的沙漠里,不仅仅是抵足而眠。”
白景离努力支起身子,想往外跑,却挣脱不得。再想张口叫人来,李卓玉却再次亲了过来,把他所有的动静全堵在喉间。白景离被逼得差点背过气去,眼前冒出金星,一时动弹不得。李卓玉拽下绑床帐的丝带,床帐立刻将整张床围得密不透风,他也没扔下丝带,而是直接把白景离的两只手腕交叠,绑在了床头。
白景离一边反抗他的强吻,一边反抗他的束缚,累出一身汗。“放开我!李卓玉……唔……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李卓玉目光决绝,一件件褪去他的衣物。
“义父……求你快些记起来吧。”
----------------------------------------
云开雾散,天亮了。
晨光洒在尚未消融的积雪上,初冬的宫廷沉静肃穆。擂鼓声响了第四遭,再有最后一遭,典礼便正式开始了。西宫的太监宫女在外面跪了一地,他们催了好几次,李卓玉都含糊其辞地拖延时间。
这可是册封太子的大事,他们不敢怠慢。万一出了差错,作为皇帝的亲骨肉,李卓玉不会被怎样,倒霉的可是他们。眼看时辰不多,管事的大太监急了,上前再催:“时辰到了,请太子殿下晨起。”
屋子里静默片刻,李卓玉的声音终于传出来:“知道了,稍待。”
又是这一句。
太监宫女们面如死灰,恨不得亲自进去把主子给拽出来。
屋内,李卓玉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他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白景离,久久不愿意放开。
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不是故意这般用力,可是面对义父,我实在无法自持……”
明明都已经为白景离擦拭过几次眼角了,此时听见李卓玉的声音,他的睫毛下面又重新凝出细碎的水渍。
李卓玉叹了口气,这回索性低下头,用嘴帮他吮去。“先前还冷漠疏离,执意否定我的言语。此时只听见我说话,义父便要哭……果然我的决定是对的,只有对义父做这种事,才能逼得义父记起我。”
他解开绑住白景离的丝带,半个时辰过去,他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红痕。但他被李卓玉硬生生折腾到嗓子沙哑,也不肯说一句软话,直到眼角带着泪昏过去……
李卓玉不能再等下去了,白景离是很重要,可是当上太子也很重要,这是他和白景离共度终生的最佳途径。
“义父,待大典结束,我就回来看你。”他在白景离眉心小痣上落下一个吻,整顿衣衫,终于走了出去。
满地的太监宫女露出欣喜之色。李卓玉回身指了指寝殿:“把这里锁起来。”
太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敢问太子……”
李卓玉淡淡道:“我义父虞初大人在里面,他今次带病进宫,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如今正在我的寝殿歇息。你们好生在这里守着,别让任何人进去,也别让任何人出来,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