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此去经年，物是人非
在男子的身边有六个女孩，最大的女孩大概十六岁，跟现在的晨风差不多大小，她站在男子的左手边。在他右手边也有一女孩，看上去只比他左手边那个女孩小一点点。这两个女孩都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看上去很是亲密。
在他的身前，还有三个十多岁的女孩，她们都呈蹲姿，各自托着脸，摆出可爱的造型。
除了她们五个，最后那个女孩最小，好像只有十岁，她高高骑在男人的脖子上，两只没穿鞋子的小脚丫挂在他胸前，其中一只还高高翘起。这个女孩笑得很灿烂，处在换牙期的她口里少了四分之一的牙齿，可那个时候的她根本不在意这些。
“这个是你吧。”憋着笑，晨风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
虽说这幅巨大相片中的自己形象有些不佳，但清音敢将其挂在大厅最显眼处，就说明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女子轻轻点了点头，为他介绍起这幅画：“这幅照片摄于十六年前，如你所见，那个最小的女孩就是我，是不是很像。”
边说着，她还边学照片中的女孩高高举起双手，露出灿烂的笑。
“哈哈，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你比那个时候漂亮多了。”
是的，相比那个时候很是稚嫩的她，现在的她出落如仙子，完全当得起“完美无瑕”这个词。
“漂亮又有什么用，唉，此去经年，物是人非。”女子轻叹着，她的眸子蒙上了一场雾气。每当回忆起过去，她的心都会染上一层悲伤。
“怎么了？”
“这所古堡如今就剩我一个人了，又大又空。”
十六年前的那幅照片就摄在古堡前，当时是一个男人带着六个女孩，可现在这里只剩下当初那个最小的女孩。
其他人呢？他们都去哪了？跟个跟自己像极的男子去哪了？
处在这个空旷的大厅中，晨风心中突然感同身受地升起一股悲凉。如果换成他，身边最亲最爱的人一个个消失或者离开了，他会怎样？恐怕也会跟身边这个女子差不多吧，时常望画独悲。
“相片中那个跟你很像的男人就是我的师傅，我们姐妹六人都是被他收养的孤儿。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灾变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吧，一日之间，整个地球几乎全部的城市都变成了废墟，能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若不是他，恐怕我也会在那一日死去。”
是啊，当时的她只有六岁，一个六岁的女孩又能干嘛？大人尚不能自救，她更不用说。
女子声音咽了咽，继续回忆道：“我们重新组成了一个快乐的大家庭，只是快乐注定是不能永久存在的。十年前的那一天，他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没了主心骨，我们这个家也渐渐走向消亡。姐姐们各自找到了归宿，她们一个个离去了。只有我，在这里坚守了十年……”
“那么你呢，你会在这里继续坚守下去吗？”晨风迫切地问道。
不知怎么的，他特别不想让那个家就这么消散了。
不过没有如他所愿，女子轻轻摇头道：“我现在有了阿艺，跟他结婚也是早晚的事，嫁夫从夫，我自然不会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
“那……”晨风好像还想说什么。
“好了，不说了，那些往事回忆起来只会徒增伤悲。”清音伸手止住了他，“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修炼吗？她不是说今天只需好好玩不用修炼的嘛。
对晨风来说，除了修炼，他好像并没有什么重要事要做了。
清音见他想不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指向自己笔直的长腿：“别想耍赖，你说过要缝的比以前还好看。”
少年一阵无语，原来是这破事啊。
他又不是裁缝，哪里会缝缝补补，当时只是为了哄她随便说的，可未曾想她竟然这么较真。
不过，在她家里她是主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晨风想了想自己也没拒绝的权力，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见他答应，女子脸上笑容如花般绽放，她快步将少年拉往楼上：“你快点给我缝，我待会儿就要穿！”
待会儿？待会儿不久到了睡觉的点了吗？
少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睡觉还要穿吗？”
“我睡觉不穿，明天穿不行么？！”
好吧，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反正都是她们有理。
女子将晨风拉进一间屋子里，这屋子到处都是浅粉色，而且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香气虽然跟女子身上的清香不是同一款，但也是极像的。这样的房间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少年先前可没想过她竟然会把自己直接带回卧室。
就这么相信自己吗？一点都不设防。
不过这个念头在晨风脑海中一闪即逝，人家是谁，全世界最顶尖的强者，而自己呢，一个小菜鸟，两人有着天壤之别，自己哪有资格让人家设防。
“好了，你就坐着吧。”女子指着梳妆台道，“针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随便用。”
东西是可以随便用，但结果得让她满意啊。
坐在梳妆台前，少年通过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他似乎能看到自己有几分忐忑。
这种活他真的是从来没干过，怎敢保证一定能做好。
若是做不好，他转头看了眼那满脸期待的女子，小心脏又跳了几下，“缝丑的话，她会不会直接把我撕了……”
女子脱下丝袜递了过来，还特意补充了一句：“你闻闻，一点都不臭。”
“……”自己又没那种特殊癖好，为啥要闻。
不闻归不闻，少年还是仔细地看了两眼放在自己面前的丝袜，他发现这双穿了一天的丝袜除了美中不足破了几个小洞以外，跟新的也没什么两样，上面一点汗渍也没有。
看到这，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现在的他有几分疑问，也有几分好奇：“这个女人对于身上的衣物都这么爱护的吗？她的鞋面光洁，看不到一丁点磨损，身上的衣服也没半点褶皱，丝袜破了几个小洞，她都会为之哭泣流泪……”
衣物对于他们这样的顶级强者来说，本应轻如毫毛，可她，为何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