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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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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埃迪人生的第一次生病,被自己硬生生拖了好几天, 最终, 是在眼看着就要丢脸地迷迷糊糊再昏睡的关键时刻——

被一个真是胆大包天的小鬼趁他意识不清, 悄悄地灌了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药水!!!

……然后他就好了。

多么不甘, 多么……令人烦躁!

被灌了药后, 只睡了半夜,埃迪的重感冒症状就像本不存在一般消失了。

第二天天一亮, 舒适而温暖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穿透进来,刚好洒落在柔软厚实的枕头边。没过多久, 那一块布料就被晒得烫了起来。

温度慢慢地攀升,压着头发的耳朵就被烫到了。

“……”

“……唔。”

挣扎了好几下。

眼皮似乎变得没有那么沉重了,那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混沌也逐渐从脑海之中消失。

埃迪便在让自己浑身不适的炎热中睁开了眼。

需要说明的是, 这里的“炎热”又跟昨晚所说的发自于内部的灼热不同,而是前一种情况:受外部环境而引起的温度骤然升高。

“……”

睁开眼的同时,他猛地掀开了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不漏一点儿缝隙的厚棉被,此刻浮现在脸上的表情极其地精彩。

“臭小鬼——想热死我吗!”

清晨回荡开来的第一声怒喝。

不用说, 他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尤其是背心那里, 被人趁着睡着换上的白色短衣全都紧紧地贴在皮肉上, 自带了一种黏稠的不适感。

虽说在一下子坐起来之后, 有风恰好吹到了后背,带来了不少凉意。但下一秒, 这股凉意就凉过头了, 让他一个激灵, 防不胜防地又差点打了个喷嚏。

——冒着自己要更丢脸被呛到的风险,硬是把这个喷嚏忍住了。

“好啊,天草四郎,我还是头一回遇见……”

埃迪想说,他还是头一次遇见真有胆量把他当小鬼头照看的人。可话音未完,下意识地砸了咂嘴,他的神情忽就一僵。

僵硬过后,那面色一下子就扭曲了。

“呸——呸呸呸!这是什么玩意儿,那小子,居然真敢——!!!”

除了酒,对任何进嘴的食物都兴趣寥寥,不算喜欢也都不算讨厌的埃迪,终于找到自己真正厌恶的东西了。

这个一言难尽像是把臭袜子连带着伊什塔尔一起丢进锅里煮了一百年才能熬出来的恶心味道——

呸……呸呸!!!

一瞬之间,明明外面还是阳光普照,天草家的屋内却是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

大抵是某个“任性孩子”被过了半夜还残留在嘴里恶心人的药味狠狠地刺激到,把自己所在之处直接冻成了冰房子。

然而,他的冰却像是善解人意一般,顷刻间将地板墙壁等等全部冻上的同时,完美地避开了本应该也被一起冻住的人们。

刚从外面回来,和家里人待在一起的天草:“……”

天草的父母姐妹:“……”

“呀。”过了一会儿,天草的母亲迟疑着说话了:“那孩子,真是……”

“——够活泼的啊!”

其他人也道:“清理起来稍稍有些麻烦呢,不过,能这么精神,说明身体恢复得不错,是好事儿呀。”

不愧是能够说出埃利克这个名字很可爱的天草四郎的家人,脑回路无比地相似。

他们也不觉得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能有如此可怕的力量,需要视之为恐怖的异端,反而满心欣慰着。

只有天草的父亲沉默了片刻,看向了天草:“四郎,那孩子,没有问题么?”

先不说身为一家之主,还是成年人的天草父亲为什么要向只有十四岁的儿子征询意见。

天草才附和完母亲的话,依言,转头看了过来。

“啊,现在来断言,还为时尚早。毕竟还不知道那孩子的来历,没有完全了解他,他出现的方式也……”

“——想让所有人信服的话,我就应该这么说才行吧?”

忽然就来了一个转折。

其实,少年天草微笑起来的时候,就有着一种让人情不自禁忽略他的年龄和稚嫩的面容,发自内心相信他的温和的力量。

仿佛小小年纪就有天才之名,更是流传出“神使”称号的这个少年,本身就是为了引领众人而诞生的。

“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希望这么说,也希望大家都能够相信。”

——埃利克没有问题。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是不会对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造成任何威胁。

这是天草在见到他的第一面时,就浮现于心,难以再动摇的想法。

天草和小埃利克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岸上,也不是更之后的家中。

准确地说,是在他的魔力莫名地消失一空,无法再在水面上停滞,一下子跌进了河水卷起的漆黑漩涡中之后。

虽然是在海边长大,但天草的水性并不好。

漩涡将诧异的他吞没,连将惊诧转换为慌张的空隙都没有,更是没有留下多余的反应的时间。

“咕……唔唔……”

像是只过了一瞬,一阵天翻地覆,他就被急速旋转的水流撕扯着,丢到了最深,也最是黯淡的河底。

在此之前,他还不知晓这条河流有这般深——本应漆黑一片的河底,又有……光亮?

怎么会。

那正在不断扩大的光亮,是什么?

明明已经被窒息感压制得无比沉重,河水灌进了肺部,更是让溺水的少年分外痛苦。

可是,即使如此。

为了看清那似乎就在身前,又好像距离自己无比遥远的奇异之光,天草仍是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坚持着抬起眼睑。

借着在河底扩散的宛若指明灯的光芒,模模糊糊的视野总算清明了。

气泡从微张的嘴边漏出,急不可耐地向上升起。

半睁着眼的少年让自己的视线落向前方,仿若没了任何力量,连带着生机也在迅速消逝。

然后……

他就看见了。

犹如命运早已注定,注定他会在此时,此地,让这一幕映入迷蒙的眼中。

他的慢慢闭合的双眼,与另一双正在缓慢睁开的眼睛对上了。

那支撑他不愿放弃,一直坚持到此时的夺目而温暖之极——就像最盛烈的阳光般的光芒,就来自于此。

也许是因为天草那时已经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除了那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的金色眼瞳,同一时间,还有“幻象”出现。

沉在河底的是属于一个黑衣男人的身影。

那身影尤其地虚幻,却又有着与幻影竞相矛盾的强烈的吸引力。

几近窒息的少年只差一点就要彻底闭合的双眸,所看到的最后一幕画面,就是……

在水中与他对视过后,那恍惚的男人的影子晃动了。

他彻底地睁开双目,最后望来的这一眼,漠然得仿佛从千年之前跨越于此。

明明这一道目光那般冷漠,比要吞噬掉生命的河水还要寒冷刺骨。

可是,即使意识逐渐趋于模糊,天草的全部心神,仍旧落入了这个男人深邃得难以探究的眼里。

是男人?还是一个孩童?

是现实?还是幻象?

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那仅有一瞬的对视之后,自己对这个出现在河水深处的人便已充满了好奇。

想要挣扎着靠近,想要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而不久之后,很幸运。

不是幻象,他真的触碰到了。

随后,漩涡消失,河水归于平静,呈现出了只有明媚之日才能显现的天青色。

*****

把颇大一个宅院全部冻住的冰倒是颇为体贴,不需要天草家的人如何头疼地思考要从哪里开始着手化冰,那些融化的冰水又要如何处理,它们停留了没多久,就自己消失了。

天草抬手,摸了摸连颜色都没有变化的木墙,果真没有摸出一点儿湿润,就像是冰块压根没有存在过似的。

“真贴心啊,这下连麻烦的收拾都省了,埃利克果然是个乖巧的好孩子。”

“哈哈,乖巧啊……”

天草笑着附和,心里却想着,至少在吃药这一方面,完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是个乖巧的孩子呢。

刚好,借着这个话头,他对家人说,埃利克既然醒了,那自己先去客房看一看。说罢,就径直过去了。

本来还在想,就凭这冻了一片的气势,埃利克大概已经发现嘴里的药味,正在大发雷霆。

天草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到了客房,拉开门一看才发现:

咦,埃利克居然不在?

房间内空无一人,摆在最中间的床褥和被子歪歪扭扭地堆在一起,依稀还能从褶皱上看出几个被人怒气冲冲踩出的小脚印。

天草:“……哎呀。”

满脸无辜的少年在原地沉吟了片刻,便走了进来。

先把凌乱的床褥整理整理,重新端端正正地铺好。然后,再把颇为沉重的被子折起来,也重新摆好了。

嗯,接下来。

被气走的埃利克,现在会在哪里呢?

他怀着满满的擅自给讨厌吃药的小孩子喂药的歉意,出门去找人了。

找了约莫半个多小时。

天草终于在好心人的指引下,在河边——就是他们初见的那条河边——的芦苇荡旁,找到了埃利克。

……

在辛辛苦苦找过来的少年正式出现在身后之前,埃迪就察觉到他在往这边靠近了。

这次确实是提前感应到的,毫无疑问,让人疲倦且精神不佳的病症陡然清空后,他就彻底地摆脱了那废物一般只想睡觉的状态。

没有动。

主要是他在这儿欣赏风景欣赏得好好的,懒得动。

抱着“我就听听这小鬼又想啰嗦什么”的心态,埃迪等到了气喘吁吁赶来的少年张口说出的第一句话:

“早上好啊,埃利克。”

开玩笑吗,现在都已经是中午了。

“恩恩,你能够到外面来透透气,挺好的。”

啥???

“但是,出门的时候,至少要把鞋穿上啦。我刚好带来了一双鞋,如果觉得我帮你穿不好意思的话……你自己来?”

……有病。

这小子,果然操心过度,婆婆妈妈,完全不像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鬼。

埃迪本来也不喜欢光着脚走路。

不仅是在这个乡下小城满是泥泞和小石子的路上走会被咯脚,还是那个老毛病,他讨厌裸露身体,哪怕只是不穿鞋也很不习惯。

从河底带上来的靴子已经不能穿了,他还不乐意从别人那里讨要,干脆咬咬牙,直接不穿。

不过呢,这么半天光脚闲逛,已经是忍到了极限了。

天草的到来简直是雪中送炭——呸,这小子还真是变本加厉地把他当柔弱小孩儿了。

埃迪赏脸偏头看了一眼,就见笑意盈盈的少年举起一双孩童款式的草鞋,冲他晃了晃,殷切的眼里倒是很亮。

“草鞋,啧……”

“嗯怎么啦”

草鞋就草鞋吧,不挑了。埃迪不想多说,只冲天草伸了伸手,态度很是傲慢。

而天草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埃利克很傲慢,只觉得——啊,这个样子顿时更可爱了,真是让人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来啊。

于是,埃迪拧着眉毛,把这辈子都没穿过的粗糙草鞋穿上了。

天草一直盯着他看,见到他真把鞋穿上后,果然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埃迪:“……”

他又要生气了。

“不要一直对我这么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埃迪语气不善:“你也不过是一个小鬼,都还没过需要人照顾的年龄,总是把自己摆在保护者的位置上,也太不自量力!”

典型的自上而下的训斥口吻,内容还相当不客气……竟然从一个丁点大的孩子口中说出。

天草听得一愣:“这……”

脸上闪过了茫然,很快,他看向突然又暴躁起来的埃迪,便轻轻地抿起了唇。

——都被这么说了,是个人该生气了吧。

只有所谓的“圣人”,才能够在不断释放好意都被冷漠拒绝的前提下,被压根不算认识的陌生人骂到脸上了还不痛不痒,仿佛心里本就没有“愤怒”一词的概念。

总是不变地挂着微笑。

总是对人施以善意,却不想想,自己都还是个屁大点儿的小鬼,有什么资格为别人奉献那么多

这也是埃迪最看不惯的地方,甚至要比自己被“照顾”这一点,还要更看不顺眼一些。

当然了,埃迪从没指望天草能意识到他的本意,他也不在意对方听了会有怎样的感受。

想这么说,就这么说了。如果天草能如他所愿,丢掉那看得要起鸡皮疙瘩的笑,换上点符合情景的怒容,就再好不……

“啊啊,意思就是,我笑得很恶心呜!对不起,我的内心,突、突然,受、受伤了……”

埃迪:“…………倒是每一次都给我按理出牌啊!”

“不过,在为自己辩解之前,我还是要先感谢。”天草收敛了演得格外浮夸的受伤表情,正色了起来:“谢谢你的关心,小埃利克!”

“谁关心你了!你小子又在我名字前面加了什么不得了的字想死吗!”

然而,由于威胁力急剧降低,天草毫无反应,只是笑——笑到一半停了下来,严肃地对埃迪保证,在努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恶心”之前,不会再在他面前笑。

埃迪:“……”

很好。

他已经不想对着这张天真无邪的脸生气了。

而天草这边,他对埃迪的心理活动全然不知,很是自然地进入了正题。

“你从大家那里听说了吗关于我的事情。”天草问他,但实际上更像是在自问自答。

他的视线从埃迪身上移开,落到近在身前的高高芦苇间,还真有点欣赏景色的怡然悠闲。

“早慧的神童,还有被选定的神使……这些称呼都是不知怎么传起来的,我其实并没有那么无私啦。”

“很小的时候好像就可以用出治疗伤病的魔术了,再大一点,就可以走水面上行走。有人告诉我,这是我所拥有的魔术使的潜能觉醒了,但是,大家把这样的‘奇迹’当做神迹,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无奈啊。”

“啧,解释一下不就行了么,需要这么烦恼”

“哈哈,大概不行啊。”

天草忽然笑了起来,但却是捂住嘴笑的。

“人们愿意相信我,不在意我的年龄和身份,我又刚好非常乐意帮助他们,那就不会有烦恼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

“…………”

一长串省略号,就是埃迪此时的所有心理活动了。

耐着性子听了这么一段长篇大论,听到的——都是废话!

这小子……好吧,这个天草四郎,根本就没有直面那个问题。

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年轻就要承担无数被人强加来的压力是件痛苦的事,相反,能被人们信任,能为相信他的人们提供帮助,或者,能够帮助并非同伴的其他需要帮助的人,他很高兴。

埃迪终于意识到了。

他的运气真好……呸!糟糕。

活生生的,几百年难得出一个的“圣人”,真被他给撞见了!

面容稚嫩却有坚定眼神的少年站在芦苇荡中遥望前方,黑发和芦苇叶在风中一同轻摇的画面格外美好。

只不过,看在同样活生生站在这里的“魔王”眼里,却是非常不美好。

埃迪决定打破这没来由的安稳宁静:“我得纠正一下,找人打听消息怎么可能。我可没有那个闲心。”

天草眨眨眼,单纯地望过来:“可是,埃利克肯定见过城里的大家啊。不然,你的衣服,还有这个帽子……”

咳咳。

之前是不是还没有描述……埃迪现在的打扮。

他从天草家出来的时候,不仅没穿鞋,身上就套了一件白色的松松垮垮的里衣,拴着腰带,衣摆长得直接到了脚踝。

而现在,银发小孩儿肩上多了一件长外套,布料虽然粗糙,还有被洗过许多次的痕迹,但胜在厚实,足以抵挡寒风。

他头上也多了一顶用花布拼成的帽子,但戴得有些歪——似乎是被人不由分说直接扣上来的。

埃迪:“呵。”

“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哦——没错,我确实见过那些人,但这些东西。”

他勾唇,很是残酷地(看在天草眼里,就是一点也不冷酷地)一笑:“勉勉强强算是战利品吧。”

天草:“战利……品?”

埃迪:“有问题么?像你们这样的雅威教徒,我也顺手杀掉了不少了。”

“……”

天草瞪大眼睛,直勾勾看过来——

“哈哈哈哈哈~你真可爱,这个玩笑开得太敷衍啦,我才不相信呢。嗯,埃利克很强,但埃利克肯定不是会滥杀无辜的人。”

埃迪:“……”

哼。

算了。

他在这座城里只简单地转了一圈,就已经深刻地意识到,生活在这狭窄土地上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生活不算富裕,甚至可以说是清苦。但是,这里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着相同的特性。

——淳朴。

远离繁华,人们的心灵始终被海风吹拂,将难能可贵的干净与善良都保留了下来。

从海外而来的信仰很凑巧地成为了贫苦的人们幸福生活下去的重要支撑,也是让他们长久保持淳朴良善的重要原因之一。

埃迪没走几步路,就不停地被人拦下问嘘问暖,关怀他的身体,匆匆回家给他拿来避风的衣物,不知是谁还给他扣了这么难看的一顶花帽子。

真是受不了。

埃迪又得到了很是崭新的体验——虽然他完全不想要。

与天草四郎有关的事情,也根本没有“打听”,而是这些完全没有心眼的城民自己张口,无意间透露出来的。

天草四郎时贞,自小就天资聪慧,有神童之名。

等他再大一点,展露出常人不可能拥有的神奇力量,待人更是亲和,对需要帮助的人毫无保留之后,当地的人们亲眼见到,便将他奉成神派来人家引导他们的使者。

当然,再怎么单纯好骗,人们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定下了“神使”的存在。他们会这般深信不疑,是因为二十几年前的一个预言。

当权的幕府将军将踏入日本国土传教的教士们赶走之时,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传教士临走前,曾留下一句话。

——二十五年后定当出现一名天童。他是雅威在世,精通教义,擅长魔术,一定会拯救你们。

十几年后,符合所有描述的天草四郎走入了人们的视野。所以,他便成为了神在人间的“使者”,也就成为了人们一时的心灵寄托。

哪怕他现在只有十四岁,外表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俊秀少年。

然而,这些描述让埃迪想到的却是,只听前半截,和所罗门真是有些相似。

早慧,温和,奉献,神的使者。

他的心情才会忽然就复杂起来。

可是,天草四郎又跟他的耶底底亚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那一句“不是会滥杀无辜的人”……

——好像很久之前,也听过有些类似的话啊。连说话之人的立场,也和此前就在面前的少年一样。

“说起来,埃利克。你总是说,你厌恶我们的神,可对身为信徒的我们,却看不出有同样的厌恶呢。”

“你可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啊……唔,或者说,温……”

“够了大卫,这个恶心的词还是留着对你的美人们说去吧。”

与以色列王对饮的男人不屑地轻扯嘴角,却是并没有反驳。

他厌恶的是神本身,只要不是真的惹怒他,他不会将仇怨牵扯到无辜的凡人身上。

人类追求信仰,大多时候,就只是寻求一个心灵慰藉而已。

唔,或许还有一个理由。

“就是因为,神的信徒里还有你这样的家伙。我才没法给自己减少点麻烦,一视同仁地厌恶起所有的人啊。”

他遇见的第一个特例是大卫。

那么,第二个,就是此时的天草四郎了。

还行吧。

抛去信仰这一点,他并不讨厌能为他人的幸福而不断努力的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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