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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太后国色(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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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艳的眼眸中墨色越来越浓, 掩盖了原本的惊艳, 翻滚起嗜血的冷艳, 时褚的意识越来越昏沉,拥着玉微的手不自觉地加紧, 然而却依旧抵不过疼痛的加深。

姬临缓缓睁开眼,眼底血色翻滚,神色不明地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玉微,唇上柔软的触感提醒着他, 两人之间到底有多近。

她身上清浅的气息紧紧萦绕在他鼻息间,尤似缠绕在夜回梦境中的浅香。

姬临眼中的血色加深,眼尾的正红曼珠沙华在斜阳横斜下镀上一层缱绻的艳色,他垂眸看了一眼依旧在恍惚中的玉微,顺着心思,强势地撬开玉微的唇齿。

玉微原本在沉思到底是谁曾质问过她那句话,却在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变时陡然回过了神,她微睁开眼,方才意识到时褚的气息近在咫尺。

不对。

玉微半眯起眼眸,打量着身上的人, 他的眼眸虽也是靡丽到令人惊艳, 却是卷上了一层深不见底的血色, 点染在眼尾的艳色在眸中血色的映衬下越发浓稠, 那丝曼珠沙华似要跃下他的眼尾, 绽开在他眼中一般, 妖冶肆意。

是姬临。

玉微身体被时褚控制住, 根本无法动弹,便是身上的人换成了姬临,他也没有松开分毫掌控着她的力道,她却是狠狠挣扎起来。

半阖着眼的姬临察觉到玉微的挣扎,撩开眼睑,薄唇从玉微唇上抽离,审视一般看向身下的人,对上了身下人怒目而视的目光。

玉微怒不可遏地看进姬临的眼中,经历了前几次与姬临的对视,她基本找到了不被姬临眼中神色迷惑心智的办法:不深看他的眼瞳。

玉微咬牙切齿地道:“姬临。”

时褚是无赖已经够她头疼,怎么如今姬临也变得喜欢动手动脚。

对视良久,姬临无视了玉微的愤怒,倏然低声笑开,慵懒而华丽的声线浸润在干燥的空气里:“怎么?他能碰你,本王便不能了?”

他略微低头,凑近她的耳边,魅惑的声线似近还远:“他用的可是本王的身体,他碰你,不也等于本王碰你吗?”

姬临的发仅是用一只白玉簪松松绾起,此刻他一低头,他鸦青色的发丝便如上好的绸缎般倾泻而下,滑落在玉微脖颈间,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玉微微偏过头,身体也随之挪动一分,想要躲过姬临头发扫在脖颈间的痒意。

她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时褚能碰我?”

姬临却是以为玉微闪躲他头发的行为是厌恶他的靠近,想要远离他,他指尖捻起玉微的下颚,细细摩挲,眼底的血色越发浓厚:“倘若不是,那现如今又是什么?”

他每次苏醒过来,和玉微几乎都是亲密状态,他得不到属于时褚的那份记忆,稍一深想,便会考虑到玉微与时褚之间的关系。

玉微察觉到姬临身上危险的气息,眼中的冷意更甚,语气也不那么平和:“你和时褚都是疯子,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也想知道现在这样算什么,时褚这样对她尚且可以说是因为喜欢她。姬临呢?难不成还是一时兴起?

姬临没被玉微微带怒意的话激怒,他微挑眉梢,眼尾妖冶的曼珠沙华越发摄人心魂:“本王和时褚都是疯子?”

他的尾音微微拖长,声调里原本的勾魂摄魄被无限扩大,幽幽地回响在房间内,充斥在玉微耳畔。

玉微睨了姬临一眼,嗤笑道:“疯子一般都不自知。”

“疯子的确不自知。”姬临唇角的弧度逐渐拉开,他重新低下头,尾音消弭在玉微的呜咽声中,“本王今日便让太后娘娘你知晓什么叫做‘疯子不自知’。”

他的唇厮磨在玉微唇齿间,不似时褚的小心翼翼,姬临的吻强势而霸道,便似他的人一般,容不得他人反抗分毫。

玉微始终咬紧牙关,不让姬临进一步分毫,倏然,她勾唇一笑,在姬临下一刻强势吮.吻她的唇瓣时,似无力承受般微启了唇齿。

姬临的手维持着时褚搂玉微的模样,紧紧扎在她腰身上,察觉到玉微的松懈,姬临强势地探入玉微的气息里,汲取她唇齿间属于她的清浅气息。

玉微半眯起眼,瞧着身上的人已经彻底阖上了眼眸,似乎完全沉浸在吻里,她眼里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这个世界她貌似过得有点憋屈,分明有武功,却是谁也打不过,连穿越而来的时褚都打不过。

她如是想,心间的怒气越发不可遏制地发酵着,她狠心合下牙关,想要咬姬临探入她口中的舌尖,下一刻,她的下颚却是被人牵制住,根本无法开合。

姬临在玉微松开唇瓣的那一瞬便有所察觉,此刻,他一手钳制住玉微的下颚,令她无法合上唇瓣,另一只手直接点了她的穴道,而后抬起,轻抚在她发丝间。

玉微心间怒气更甚,这个世界果真太憋屈,她简直一刻都不想多留,她睁大眼睛瞪向姬临,眼里的警告之意显而易见。

姬临看见了,却是视而不见,薄唇暧昧地轻擦在玉微唇瓣上,唇瓣开合,温热的气息穿过玉微微张的唇瓣,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体内,他的唇瓣沿着她的唇线描摹:“你生气了?”

玉微被姬临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得呼吸声粗重了三分,她敛了敛心神,收起眼中的怒意,淡声道:“还不放开我?”

这一次她没用“哀家”这个自称,很显然,对于姬临来说,他根本不把她是太后这个身份放在眼里,他的行事根本是肆无忌惮,毫不顾忌她与他之间的身份。

闻言,姬临微抬起头,寒凉的指尖轻轻掠过玉微略微红肿的唇瓣,在玉微耳边轻笑道:“本王还未曾让太后娘娘见识到什么是疯子,如何能就此放开?”

玉微蹙眉看向姬临,不解其意,他还想做什么?

下一刻,唇瓣上的刺痛却是给了她回答。

姬临慵懒地舔舐着玉微唇瓣上溢出的血色,摩挲在她被他咬破皮的唇瓣上,眼里的笑意味深长:“疯子应该是这般做,而不是如此温柔,甚至小心翼翼地对待你。”

言罢,姬临松开了玉微,翻身而起,坐在玉微身边的圆椅上,指尖上微凝内力,解开了玉微身上的穴道。

玉微感觉到身上一松,缓缓坐起身来,随手拢了拢有些散乱的衣襟:“摄政王果真不愧疯子的美名。”

姬临呷下一口茶,唇齿间玉微唇瓣上的血腥味混合着醇香的茶味一起滑入心间,听见玉微略带嘲讽的声音,他唇角微勾:“做疯子也需要资本。”

玉微在姬临另一侧坐下身,眼角余光里瞧见姬临薄唇明显变得更加红艳,犹如妖冶的曼珠沙华铺陈在他唇上,她的目光闪了闪,唇瓣上的破皮已经不痛,但她依旧想捏死姬临。

须臾,她面上露出一个端庄的微笑,没接姬临的话,转而道:“烦请摄政王离开我的房间,我想休息了。”

她很明白姬临的言下之意,无非是讽刺她连做疯子的资本都没有,毕竟她把他无可奈何。

她的确打不过姬临,也没有自找虐的习惯,打不过,她还是睡觉罢。

姬临搁下茶杯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玉微,她唇瓣上的破皮很是明显,血色沾染在她本就嫣红的唇瓣上,犹如艳丽的三月桃花抹上了一层正红色的胭脂,娇艳欲滴。

艳若三月桃花的娇艳却是掩饰不住她眼底的疲倦之态,显然,她的确很累。

少顷,姬临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迈步走出房间。

玉微眯眼瞧着姬临步出房间,又见他带上房门,方才收回了视线,浅浅地抿了一口茶,随后便差人送了些热水上来,梳洗之后便歇下了。

奔波了一天,回到客栈又先碰到了时褚,之后姬临又突然出现,她的确是应付得有些倦了,感觉到眼前光线灭下时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午夜,吱呀的门扉开合声却是吵醒了她,她睡得虽然很熟,但习武之人基本的警惕却还是有的,门扉开合声巨大,她便是假装听不到都不可能。

玉微的眼眸微阖,却没有动作,静静地数着那人走近床边的步数,等差不多他的脚步声敲至床边时,玉微倏然坐起身,掐住了闯入房间之人的脖颈,凌厉地道:“谁?”

时褚委屈地看向一脸冷漠的玉微:“娘子。”

听到熟悉的声调,玉微手一抖,借着月色打量面前之人,一袭熟悉的正红色广袖长袍,眼尾的曼珠沙华在银色的月光下点染出丝丝靡丽。

玉微手上的力道松了一分,蹙眉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时褚虽是喜欢粘着她,但却没有夜间偷跑来她房间的习惯,这一点她倒是很清楚。是以,她刚才听见有人闯入她房间时才没有立刻想到时褚身上。

时褚的目光落在玉微破皮的唇瓣上,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她唇上的破皮也是一眼便能窥见,足以见得下口咬的人多无情。

他眼底的晦暗转浓,心间的妒意翻滚,即便明知道姬临对玉微没有丝毫感情,会这样对玉微也仅是因为生气他私自用他的身体碰了玉微,但他依旧无法不嫉妒,无法不害怕。

姬临虽然现在不爱玉微,但他却无法保证姬临会永远不爱玉微。毕竟最开始姬临基本都不会正眼看玉微,现在却是愿意主动亲近玉微,哪怕这仅是因为他挑起的事端。

而且,他更害怕,如果自己真的有朝一日和玉微在一起了,姬临也爱上了玉微,会不会他消失了,玉微却一无所觉地继续和姬临生活在一起,做姬临的妻子。

玉微见时褚一直没回答她的话,仅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她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发疯的时褚,冷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她还很困,不想和时褚闲扯。

时褚凝视玉微良久,就在玉微已经等得不耐烦,准备扯过被子继续睡觉时,他忽然低低地开口道:“娘子,你能分辨出我和姬临吗?”

玉微诧异地睨时褚一眼,似乎是奇怪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如实回答道:“你和姬临是两种人,根本不用分辨。”

一般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两个人的不同。

玉微的回答虽然有些敷衍,但时褚却是高兴地抱住了玉微的腰身,正欲开口,手下柔软的触感却是瞬间令他红了脸,抱也不是,松又不甘心。

南方十月的气候还不算冷,玉微夜里休息穿的中衣很是单薄,她方才起身时被子滑落在腰腹间,恰好阻拦了中衣的下滑,腰际肌肤露在了外面。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满脸绯红的时褚,他不过是手掌碰到了她腰际的肌肤而已,脸红做什么。

似乎察觉到玉微疑惑的目光,时褚脸上的绯红更甚,与眼尾的正红色晕染在一起,漾开了层层叠叠的靡艳,勾起无边的妖冶。

半晌,他缓慢地伸出手,替玉微拉下了中衣,指尖一不小心触碰到玉微细腻柔滑的肌肤,酥麻感从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一路痒进了心尖,心里那股莫名的愉悦感瞬间涌了上来。

这一次,他的耳尖都红透了。

时褚压下心间的痒意,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的视线下滑。拉好中衣,他的手臂上挪一寸,环抱住玉微的腰身。

虽然已经没有直接的肌肤相触,但薄薄的中衣根本遮挡不了衣衫下的玲珑娇躯,她身上的浅香在此刻变得馥郁起来,充斥在他鼻息间。

玉微懒得理突然发疯的时褚,看见他拉下自己的中衣,也仅是诧异了一瞬,而后就去拉他的手:“回你的房间去,我要睡觉了。”

时褚环在玉微腰间的手扎得很紧,甚至手臂都有些僵硬的绷直,玉微伸手去拉,根本扯不开。

无奈,玉微只能松开了手,温和了语气跟时褚商量似地道:“时褚,你不回去睡觉吗?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回京。”

时褚听见玉微温和的声音,心间的酥麻更甚,径直抱着玉微倒在床榻上,拉过被子盖上:“和你一起睡。”

他想守着她,想时时刻刻看着她,但他又不想姬临接触她,不想姬临靠近她。

他整个人似乎都充斥着矛盾。

玉微困倦地撩开眼皮看向时褚,时褚以为玉微觉得他会趁人之危,赶紧解释道:“娘子,我会很老实的。”

“嗯。”玉微拢了拢被子,阖上眼继续睡觉。

只要时褚不干扰她,睡在一张床上也无所谓,该警告的,她已经警告过了,倘若时褚还是一意孤行地靠近,那是他的事情,与她无关。

何况,以时褚的性格,便是她赶他出去,他估计也不会出去。与其浪费时间与他纠缠,不如躺回去睡觉。

时褚看着玉微重新阖上了眼,呼吸声也渐渐平稳下来,宛如停滞了思维的脑子才逐渐转动起来。

她的“嗯”是什么意思?答应让他睡在这里吗?

时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深浓的夜色也遮掩不住那双潋滟的眼眸,他的眼底仿佛沉进了无数细碎星光的深海,漾起堆叠云涌的深蓝色碎金。

他无意识地低下头,唇瓣一寸寸靠近玉微莹润的脸颊。

玉微头往右挪过去一寸,躲开时褚的靠近,却并没有睁眼,只困倦地嘟囔了一句:“你还要不要睡了?”

一定要她把他扔出去,他才肯安分下来?

时褚靠近的动作蓦然一僵,脸上浮现三分被玉微抓住食言的尴尬,他脸上一讪,道:“睡。”

像是怕玉微赶他出去,时褚的头迅速落在枕头上,身子却是更凑近玉微一分,随之阖上眼。

玉微感受到身边之人的气息已经彻底远离,方才放下了心,安稳地睡了过去。

长夜卷云,月色逐渐西斜,不多时,堆叠成涌的云遮掩了月色,雨势骤起。

时褚拥着玉微,一直没有睡意,怀里的娇躯似柔软无骨,她身上清浅的淡香又弥漫在他鼻息间,他原本的三分睡意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

饶是如此,时褚却依旧不舍得松开,他垂眸看着睡得正安稳的玉微,她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此刻正安静地阖上,暗淡的光线穿透床幔洒落在她脸上,如羊脂白玉的肌肤在暗淡的光线下隐隐泛着柔和的光泽。

夜色中,他看不清她的容颜,他的脑海中却是逐渐勾勒出了她的面容。她的一颦一笑,他都铭记在心。

半晌,时褚无奈苦笑一声,他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煎熬,舍不得松开,不松开却又太难熬。

窗棂外,雨势渐大,雨击打在屋檐上,溅起惊亮夜色的巨响,倏然,雷声乍起,陡然的亮色撕裂了房间内的暗色。

玉微的脸颊在骤然亮起的光芒中清晰地印刻在时褚眼里,她的眉心微蹙,却没有睁开眼。

窗外雷声还在继续,似乎并没有休止的意思,时褚沉吟片刻,抬手捂住了玉微的耳朵。

玉微被惊雷惊醒,懒得撩动眼皮,懒懒地问了一声:“下雨了?”

时褚借着偶尔撕裂夜色的亮光描摹玉微的容颜,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满足:“才下雨。”

玉微没再回答,又放空思绪准备睡觉,雷声对她的干扰不大,她可以直接忽视,只是时不时亮起的光却很碍眼,她烦躁地扯过盖在身上的薄被,蒙在脸上,继续睡觉。

时褚没有阻拦玉微,只是等她睡着之后才给她扯下被子,让她透气,又找了一方锦帕,为她盖在眼上。

一夜无眠,雨势在天微微亮时小了一些,却依旧没有停。

玉微在天边卷起亮色时便醒了过来,她习惯早起,且她昨日又睡得早,虽然中途被惊醒过一次,却并没有妨碍到她的深度睡眠。睡足以后,她此刻的精神正好。

时褚在玉微微有动作时便睁开了眼,虽是一夜未眠,他的精神也并不怎么差,看见玉微醒来,立刻凑近她:“醒了?”

“嗯。”玉微并没有躲开时褚,她刚醒来,还不太想动,“什么时辰了?”

玉微语气里卷着三分刚睡醒的慵懒,淡化了她声音里原本的清冷,倒是平添了几分娇软。

“才卯时。”时褚勾在玉微腰身的手收紧一寸,“还很早,再多睡一些时辰?”

“不了。”玉微深吸一口显然比以往清新许多的气息,雨后的空气总是格外清新,带着青草的气息。

她顿了顿,说道:“起身罢。”

今日隐渊会来客栈找她,但却没说具体时辰。他若是来得早,她却还没起身,倒是无端显得失礼。

玉微拍开时褚的手,坐起身,顺手把时褚拉了起来:“趁天色还未大亮,回你的房间去。”

时褚被玉微一拉,顺着她的力道就靠在了她肩头,唇轻轻落在玉微脸颊上。

玉微感觉到脸庞的湿意,正想一掌给时褚拍过去,时褚却是早有所防备,迅速地闪身躲开,步履轻快地往室外跑去:“娘子,我回房换衣。”

他阖上房门,在玉微房外站定,天色才擦亮,雨势又不小,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尚少。

片刻后,时褚正准备回房换衣,青石板路上的一抹天青色身影却是深深刻进了他的眼中。

青衣人撑着一把青色玉骨伞,在雨中似闲庭信步般,优雅地踱步,他似乎敛尽风华,气息不露分毫,卷在山雨画卷里。

时褚凝眉看向青衣人,潋滟的墨眸中翻涌起一层雾色。

青衣人似有所觉,微扬起伞,露出了那张不食人间烟火,清冷到极致的脸,那双冷冽如雪的眼眸中,流光隐隐浮动。

时褚对上隐渊清涟的双眸,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隐渊却是在看见时褚仅着中衣站在玉微门外时止住了步伐,清眸中浅光流动,少顷,他随手扬掉手中的玉骨伞,脚尖一点,径直掠身飞向时褚站的门前。

横斜的细雨未曾沾湿隐渊翻飞的衣袂分毫,他优雅地落在时褚对面,云淡风轻地微颔首:“摄政王殿下。”

时褚面上神色淡淡,慢条斯理地道:“阁下是?”

他想起玉微昨日说的去找一个人,莫非就是面前的青衣人?

隐渊淡淡地道:“隐阁隐渊。”

闻言,时褚骤然微眯起眼眸,隐阁阁主,他努力在姬临的记忆里翻找属于隐渊的记忆,才发现少得可怜,仅知道隐渊是隐阁的阁主,其余却是一概不知。

思及此,时褚目光似不经意地掠过隐渊,面上却丝毫不显,正欲开口,房门却被从里面拉开。

玉微看见站在门外的两个人,目光先落在一袭青衣,清冷疏离的隐渊身上,微颔首:“言卿起得迟了,言卿失礼。”

她本是在房内换衣,隐约间却似乎听见了隐渊的声音,这才匆匆忙忙地套上了一件外衫便出来了。

“无碍,是我太早。”隐渊清冷的目光落在玉微破皮的唇瓣上,眼中的清冷更甚,似在眼底聚起一团千年寒冰,寒气逼人,旋即,他的目光下挪一寸,又落在玉微还有些散乱的衣襟上。

时褚一直警惕地看着隐渊,看见隐渊的目光梭巡在玉微身上时已是十分不悦,在看见隐渊似乎要迈开步伐走近玉微时,他更是直接抢先隐渊一步,拦在了玉微身前,冷声提醒道:“隐阁主,男女有别。”

他不管隐渊是不是玉微昨日说要找的那个人,总之,他不能忍受有人这般看着玉微。

隐渊微眯起清冷的双眸,看向时褚,时褚对上隐渊的目光,眼底警告的意味很是明显。

倏然,隐渊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远方山雨里雾色缭绕,朦胧神秘,却在隐渊唇角的弧度里尽数失了颜色。

他的声音温润而又清冷,辨不出分毫喜怒:“劳摄政王多虑,我只是想与玉小姐说一句话。”

时褚的目光滑过隐渊清冷的眉眼,心底的冷笑更甚,面上却分毫不显。

同为男人,他很清楚隐渊眼里的感情,隐渊眼中的情绪虽然很浅,但却并没有过多的遮掩,他看得分明,偏偏身后的女人却似乎毫无所觉般,任由隐渊靠近。

他温润的语气然上一抹暗沉:“饶是如此,隐阁主还是与娘子保持距离为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隐渊墨玉般的眼眸里是不沾染人间七情六欲的冷,他优雅地开口:“摄政王殿下似乎并没有迎娶过王妃。”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听不出分毫端倪,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时褚却是瞬间明白了隐渊言语中毫不留情的深意,他微眯起眼眸,正欲开口,却被玉微忽起的声音打断:“你该回房换衣服了。”

玉微不咸不淡地截断了时褚的话,恐怕她再不出声打断,面前的两个人都能打起来。

她倒不是觉得隐渊会动手,毕竟以隐渊多智近妖的性格,他应当不喜欢这般直接粗暴的解决方式,她是觉得时褚会主动和隐渊动手。

玉微甫一出声,隐渊便转过眼眸看向她。感受到隐渊的视线,玉微轻笑着微颔首。

时褚看见玉微对隐渊温和地笑,心间的嫉妒却是控制不住地翻涌而起,他揽住玉微的腰身,强制般掰过她的脸,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娘子,我吃味了。”

他不喜欢她这般看着别人,就算只是礼貌性的微笑也不想。而且隐渊还是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他不想她靠近他。

玉微被迫地移开看向隐渊的视线,转而看向时褚,正好看见他眼里伪装的委屈,她再次冷声提醒道:“回房换衣服。”

时褚眉目间的委屈更甚,越发靠近玉微:“娘子先回房,然后我就去换衣服。”

玉微睨了时褚一眼,没回答。

时褚却是读懂了玉微眼里的意思,立刻补充道:“我保证不会欺负隐阁主。”

闻言,玉微有种想笑的冲动,最终却是忍住了。时褚不欺负隐渊?

隐渊的目光落在时褚揽在玉微腰身的手上,眼里情绪淡淡,便是时褚的目光望过来时他也依旧是漫不经心地看着相拥的两人。

时褚看向隐渊的目光却越发凌厉,搂着玉微腰身的手又收紧一分,他看见隐渊,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似乎他一定会抢走怀里的她一般。

这种情绪就像是昨日发现玉微不在房间时翻滚而起的惶恐,不安。

玉微感觉腰身被时褚勒紧,眉心轻拢,而后垂眸,附身在时褚耳边道:“我回房,你可以松手了罢。”

闻言,时褚松开手,唇角扯起一抹笑意:“好。”

她回房才好,她回房之后,隐渊便不能看见她了。

玉微对淡然站在面前的隐渊歉意地颔首:“劳烦少主在客栈楼下稍等,言卿失陪片刻。”

看见隐渊颔首示意之后,玉微直接倒回去,关上了房门,继续梳洗。

直到她梳洗完,门外依旧没有声响,看来是两个人已经并不在门外了。

玉微以手支起下颚,坐在圆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像只小仓鼠般蹲在圆桌上剥葡萄吃的系统。

系统一身雪白的毛发,看着很是柔软顺滑的样子,九条毛茸茸的尾巴被它垫着坐在身下,它四只圆滚滚的爪子也没空着,抓着紫色的葡萄剥个不停。

她倒是不知道狐狸还能吃葡萄,还是因为系统本体其实不是狐狸,所以即便幻化成狐狸,但对它喜欢吃什么都没有影响呢。

而且她发现,自从系统幻化为九尾狐之后,似乎再也没变幻过形态。按照系统喜新厌旧,不出三天就会换形态的性格来说,九尾狐的形态倒是维持得已经够久。

系统本来愉快地剥着葡萄皮,但感觉到玉微的目光一直落在它身上,它圆滚滚的大眼睛里闪过一抹疑惑,而后瞧了瞧自己爪子里已经剥好的葡萄,又瞧了瞧还盯着自己的玉微,牙一咬,心一横,眼一闭,忍痛割爱地递出了葡萄:【给,粑粑你吃吧,我吃饱了。】

其实它还没吃饱,还想吃,真的很好吃啊。

这已经是最后几颗了,但是看在粑粑没有早饭吃,这么可怜兮兮的份上,它准备“慈爱”地把这粒葡萄贡献给粑粑这个小可怜。

玉微看着目光里突然出现的葡萄,诧异地抬眸,看见的便是系统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她摇头失笑道:【你自己吃吧。】

她算是看明白了,系统就是个十足十的吃货,变成什么样子都没改变。

闻言,系统惊喜地微睁开一只眼,小心翼翼地睨向玉微,见她似乎真的没有要吃的样子,又睁开了另一只眼,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爪子里的葡萄,迟疑地问道:【粑粑真的不吃吗?】

玉微见系统护宝似地护着葡萄,唇角笑意更深,难得的没有怼系统:【我真的不吃。】

系统偏头看了看玉微,最后又低下头扫视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葡萄,然后一个蹦跶,直接蹦到了玉微面前的圆桌上,把手里的葡萄送至玉微唇边:【粑粑吃。】

它上个世界走得匆忙,竟然忘记了给粑粑留下护命的工具,害得粑粑险些丢了性命,这颗葡萄是它给粑粑的补偿。

而且它才不会告诉粑粑,主人因为看见粑粑对祁舟辞动了情而把他自己关在雪室里整整一日。

只是它不明白,主人的目的之一不就是想要粑粑重新动情吗?为什么他在知道粑粑动情之后还会这么折磨自己。

玉微感觉到唇边的凉意,又看了看一脸忍痛割爱但却似乎并不准备收回去的系统,轻启唇,含住了葡萄,顺手摸了系统柔软的身子一把。

系统懒洋洋地任由玉微抚摸,享受着按摩待遇。

吱呀的门扉开合声响起时,房内的一人一狐一愣,似乎下意识般,齐齐朝门外望去。

时褚推门而入,看见的便是玉微和一只白色狐狸皱眉看向他的模样,他诧异地看向突然出现的白色狐狸。

玉微暗叫不好,系统却是骤然出声,它失声尖叫道:“世子。”

时褚和玉微同时诧异非常地看向系统,时褚是诧异一只狐狸竟然会说话,玉微则是诧异系统对时褚的称呼和它的惊惶失色。

她对系统很清楚,它经常玩游戏,根本不关心她做任务,有时候更是连她的任务对象都分不清,更别说认识,但刚才它的口气,很明显是认识时褚。

也或许该说是认识姬临,毕竟系统看见的是姬临的容貌。

系统看见玉微审视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上蹿下跳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它最想的是就地消失,但是有圣王世子在面前,它不敢随意消失。

可是,谁能告诉它,为什么圣王世子会出现在任务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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