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撒娇
比赛第一节, 苏千凉气劲上头，打了诚凛一个史无前例的零分, 做到奇迹的世代中锋紫原敦没做到的事。
比赛第二节, 诚凛换下黑子哲也。
幻之第六人影子的使用时间有限, 效用没办法作用整四节比赛, 必须在中途换下场休息。
此外，黑子哲也换下场，是想在场下看看，寻找出能让影子再次发挥作用的办法。
主人下场了，哲也二号哒哒哒跑去黑子哲也的身边，趴在他的脚边，尾巴懒懒地摇着，轻巧地扫过裸/露的脚踝，带着些许的亲昵和撒娇意味。
苏千凉一步三回头, 被看不下去的实渕玲央拎上场, 恨铁不成钢地问：“千酱, 你是要惹征酱生气吗？”
苏千凉虎躯一震，回头看到赤司征十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顿时什么毛茸茸的心思都飞了。
“赤司, 我错了！别生气！我马上改正，我就是得了见到毛茸茸不肯走的病而已QAQ”
说到后来，她是真的委屈。
不记得多少年的人生里, 头一次遇到主动迈向她的正常毛茸茸, 像狐之助那样有灵智的自然不能算在内。
她能不犹豫, 能不想多看几眼，能不想带回家吗？
对着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委屈脸，赤司征十郎说不出重话：“真那么喜欢？”
“嗯。”苏千凉委屈巴拉地说，“第一次遇到不嫌弃我的毛茸茸。”
众人：“……”
赤司征十郎知道苏千凉非要赢走二号的理由了，“你以前没养过动物吗？”
“有毛的看见我就跑。”苏千凉生无可恋。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憋住！
赤司征十郎叹气：“别闹，好好比赛，下次我带你去骑马。”
“好啊好啊好啊。”苏千凉连连点头，满血复活，冲诚凛的队员们挑衅道，“来啊，怕你，我是二号！”
哲也二号：“嗷！”
诚凛队员们：“……”活该你没毛茸茸缘！
心里再想骂人，依然不敢明面怼。一看就不怎么好惹的赤司征十郎还在，真怼起来，恐怕得花式下跪叫粑粑。
比赛第一节被浪了过去，第二节打了一半，苏千凉总算想起自己是洛山的大前锋，和队员们来回传球打起配合。
队伍配合运转起来，苏千凉摸到球的机会和时间少了，洛山和诚凛各自进球。
第三节第四节，黑子哲也上场，和队友们尤其是火神大我配合打出诚凛擅长的超攻击型篮球。
进了不少。
比赛结束，洛山VS诚凛，118 VS 79。
这是一场以调整状态为最初目的的比赛，胜负不是最重要的。
——这一点，不包括苏千凉。
结束的哨声响起，苏千凉风一般地蹿到场边乖巧趴在篮球上来回滚动玩耍的哲也二号身边，“二号，我们回家。”
真主人黑子哲也十分淡定，赤司征十郎向来说一不二，说过不会抢他的狗，就一定不会抢。
果不其然。
赤司征十郎拎起苏千凉的衣领就走，“换衣服。”
“等等，赤司，我的狗还没带走！”
“等等，我的狗……”
“赤司……”
“征酱……”
“QAQ”
苏千凉的声音越来越委屈，越来越远，真主人黑子哲也抱着差点被抢走的狗，眉头微皱，略不忍心。
等对上哲也二号懵懵懂懂与他极为相似的眼神，他又淡定了。
怕什么？不就是洛山大前锋啊，有洛山的队长在，怕个啥！
被拖走的苏千凉还打算讲道理：“赤司，愿赌服输，他们把二号输给我了，我要带走！不能仗着和你是旧识，耍赖吧？”
“提到狗，你的思路倒是清楚。”赤司征十郎不咸不淡的一句，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苏千凉觉着，大约是不生气的。
“赤司，我喜欢那只……”
“那是黑子的，不是火神的，输了的是火神，你不能拿黑子的狗。”
苏千凉：“……他不是火神的影子吗？光输了，影子来还啊！”
“就那么喜欢吗？”
自从一军招了个大前锋，赤司征十郎的叹气次数是以前的不知几倍，“不是说了我送你一只吗？”
苏千凉撇嘴：“那只有二号可爱吗？那只会像二号一样理我吗？那只会像二号一样摇尾巴吗？”
“……你要定二号了是吧？”
“不然把一号给我？”苏千凉试探地问。
赤司征十郎明白了，原来是对主人一见钟情，所以非得把二号要过来，维持两人之间的联系。
但他们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能？
泽井花音就没那么含蓄了，笑得露出八颗牙齿，“原来你喜欢黑子君啊。喜欢就去表白啊，在这里对赤司君耍无赖算什么？”
苏千凉的表情变了，不止是表情。
刚刚还整个人散发着“我很蠢我很萌我就是要耍无赖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气息，现在摇身一变，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泽井花音，竟然让洛山众人有看到另一个人格的赤司征十郎的感觉。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耍无赖了？我对赤司撒娇，让他陪我去买狗，关你屁事！”
洛山众人：“……”等等，你对赤司撒娇？稳住稳住，一定不是真的！
撒娇？
赤司征十郎诧异挑眉，国中时期他见过很多次黄濑凉太像只大型金毛犬般地撒娇，对女朋友和对粉丝的撒娇又是不同的。
……哪一种撒娇都和苏千凉这种近似无赖的方式不同。
女孩子脸皮薄，被人当着熟悉的队员面，当着喜欢的人面前这么说，泽井花音当即红了眼眶，“你！”
“你要是喜欢，自己去表白，别撺掇来撺掇去的，你以为自己是红娘，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个傻……”最后一个字，在赤司征十郎的眼神下，吞了回去。
苏千凉冷哼一声，拉起赤司征十郎大步往前走。
远远的，泽井花音还能听到那人以状似小声，实则谁都能听见的声音说：“赤司，洛山为什么不招个好经理？人家桐皇的女经理胸大腰细，一看就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妹子，还会数据分析，堪称二把手。我们这个……啧啧。”
泽井花音眼里蓄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他，他怎么能这么说我？”
自穿越以来，她一直靠着熟知剧情的优势赢得不少人的青睐，甚至赤司对她的态度也因为她精准的“预测”“分析”能力有所改变，哪里被人当面指摘过？
实渕玲央虽然觉得苏千凉不应该这么对女生，但是说得也没错，人家两个人爱怎样怎样，当事人征酱还没说话，你像个跳梁小丑似的主动跳出来说什么？
他还是心疼女孩子的，递给哭得梨花带雨的经理一条手帕。
泽井花音哭得更厉害了。
叶山小太郎和根武谷永吉不擅长应对女生，预见泽井花音有要哭的苗头，早早地溜了。
其他人溜得更快，只剩实渕玲央站在原地，陪着一哭就停不下来的泽井花音，暗暗感叹：爱哭的女生最不可爱了。
更衣室里只有脱下球服在擦汗的赤司征十郎和苏千凉，叶山小太郎和根武谷永吉进来，相当识时务地迅速收拾好东西，溜出门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等人出去后，苏千凉问：“赤司不怪我吗？”
“怪什么？”
“怪我故意诋毁经理啊。”
“理由呢？”
“看她不爽还要理由？”苏千凉哼哼两声，气弱地嘀咕，“好吧，她不是喜欢你嘛，我总要宣誓一下主权，她才不会天天缠着你，来你面前刷存在感。”
赤司征十郎：“……”宣誓主权？这个词的用法似乎有点……
“呐，赤司，待会儿陪我去宠物店吧。”
“嗯。”
换好衣服，两人拎上篮球包，实渕玲央满脸“一言难尽”地推门进来。
苏千凉出门，装作没看到站在更衣室外双眼红如兔子的泽井花音，“赤司，你喜欢狗还是猫？”
“狗活泼点，猫粘人点，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猫，最好是白色的，面无表情高冷的那种，如果带着粉色的……”
没声音了。
赤司征十郎转头，看到苏千凉脸上那称得上惊悚的表情，“怎么了？”
“没、没事。”
苏千凉笑容僵硬，什么时候她喜欢的毛茸茸往齐喵的方向靠了？面瘫的猫哪里可爱了？当然是会撒娇的好！哼！
篮球赛结束，众人踏上回京都的新干线。
出了站台，各回各家。
苏千凉和赤司征十郎去宠物店。
泽井花音想跟，能和喜欢的人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但是想想苏千凉对她的那种态度，又却步了。
泽井花音犹豫的时候，赤司征十郎已经被苏千凉拉着急匆匆走出好一段距离，赶集似的。
“很急？”
“不急。”苏千凉翘着鼻子，得意地笑，“爱破坏气氛的不跟上来，为什么要急？”
赤司征十郎竟无言以对。
离宠物店还有一段距离，两人边走边聊。
赤司征十郎总是希望聊点正常的，比如今天的练习赛，“通过今天的比赛，能看出来经验不足对你的影响。”
“确实，大部分情况下用速度救了过来，但经验不足是一个比较致命的弱点。”
“认识到弱点就要改过来，以后One On One的时间加长。”
“……”
“还有呢？”
“……我，我不了解街头篮球的方式，和火神对卡的时候吃了不少经验上的亏。”苏千凉不敢隐瞒明显知道一切的大佬，自我反省后急切地补上一句，“同样是经验问题，这一次就不用再加了吧？”
“不熟悉街头篮球的方式，要么你抽时间去打街头篮球，要么我帮你联系曾经奇迹的世代王牌青峰大辉。据我所知，青峰从小就在街头打篮球，是最自由最奔放的打法。”
苏千凉选择死亡。
团体赛中和火神大我稍微打一场，她就浑身大汗，累的要命。青峰大辉的个人能力比火神大我要强很多，和他打的话，怕是一场下来，真没命了。
苏千凉还是很惜命的，不过，比起命来，现在更重要的是任务。
“征酱～”
赤司征十郎：“嗯？”
“你要是答应和我约会的话，我会和青峰……”
“我拒绝！”
“QAQ征酱，你不考虑一下吗？”
“不。”
“征酱～”
“宠物店到了。”
苏千凉闭嘴了。
毛茸茸来了，什么任务，全部见鬼去吧！
苏千凉昂首挺胸哼哼唧唧往店里走，所到之处毛茸茸尽皆退散，不是躲进角落，就是钻进屋里，看得宠物店老板目瞪狗呆。
赤司征十郎笑了。
少年的笑宛如春风拂过，往日略显攻击性的容颜分外柔和，自带美颜滤镜般好看。
苏千凉觉得能博君一笑，没毛茸茸缘被嘲笑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