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恐吓威胁
小苑借口去秦展的府宅探望他的一对儿女,找到提心吊胆的秦展,秦展立刻令所有下人全退了。
小苑轻轻的抱起秦展的女儿秦悦,一边逗弄一边说道,“四叔,你这个女儿眉目清秀,是个美人坯子,也算配得上和儿了,这门婚事真是找对了。”
秦展着急忙慌的说,“苑夫人啊!这次我们过不了关,全都要完蛋,还什么婚事不婚事?”
小苑刮了刮秦悦嫩嫩的小鼻子,笑着说,“四叔,我们做得天衣无缝,你担心个什么呢?”
秦展苦笑不得的说,“苑夫人,你真当这是三司会审,要证据确凿啊?!只要老大有半点疑心到我们头上,无需证据,我们也彻底完了。秦家完了,苑夫人你也完了,小侄子和儿也完了!”
小苑也知他所说的是实情,两人能有今日,全在方原的信任。若失去了方原的信任,方原纵然没有证据,也可以收回二人拥有的一切。
小苑凝视着他说,“四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知不知公子为什么要胡琦担任主审呢?”
秦展唉声叹气的说,“因为老大根本不信任我!”
小苑对他的怂包样儿是嗤之以鼻,淡淡的说,“公子为什么不亲自去审问永王?因公子根本不想亲自去见永王,怕见了永王会一时心软,所以要胡琦公事公办,惩处永王,明白了?”
秦展愕然问道,“是,但这与我们有关?胡琦的锦衣卫一审,永王必然什么都招了,小李子虽然是被杀人灭口了,但他的出现也太过突兀,瞒得过太子、永王,怕是瞒不过老大啊!”
小苑冷冷的说道,“若永王永远闭嘴,公子还能怀疑到我们?”
秦展听了一惊,失声问道,“苑夫人不会连永王也想杀了灭口吧!这,风口浪尖上,怎么瞒得住啊?!”
小苑也懒得再和他废话,没好气的说,“我亲自去一次南京城,四叔令锦衣卫安排,要赶在胡琦的锦衣卫赶去之前,先见到永王。但有一事,却需四叔立刻去做。”
秦展说道,“苑夫人说吧!”
小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立刻派锦衣卫北上扬州府秘密探查公主的下落,找到公主,就地格杀,不留一个活口。”
秦展愕然问道,“公主不在高邮卫,该是回朝廷了吧!她还在扬州府?”
“公主要回朝廷早就回了,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怎会回去?”
小苑颇为懊悔的说,“这次身陷高邮卫都死不了,真是命大!”
她见秦展还在迟疑,怒说道,“扬州府如今乱成一团糟,死一个公主就推说是朝廷乱兵杀的,谁能怀疑到你我?公主这次立下了大功,若回了沧浪亭,必会反击你我,到时再后悔已是迟了!”
秦展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便接下了这个任务。
两日后,小苑赶到南京城外,在锦衣卫的安排下,偷偷入了城。因秦展是负责捉拿南京城百官的,安排小苑进入皇宫,面见永王朱慈炤是举手之劳。
方原平定了这一次朝廷、左良玉的联军偷袭,朱慈炤根本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寝宫里坐立不安。
秋儿来报,方原后院的苑夫人亲自到了寝宫,要面见朱慈炤。
小苑与朱慈炤也是老交情了,之前两个王爷初来江南,一路上全是小苑照看、教导,他和朱慈焕都称呼小苑为苑姐。
这个紧要关头,小苑亲自到了寝宫,朱慈炤如同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忙亲自去迎接小苑入了寝宫,恭敬的行礼说,“苑姐,你快坐,快坐!”
小苑端端坐在桌子前,目光从容的巡视了他和秋儿,淡淡的一笑,“永王,我今次前来,就是看在你唤我这一声苑姐的份上,冒险前来相告。永王该已听说,方总督派锦衣卫前来南京城捉拿百官,还有主政亲王,审问今次南京城勾结朝廷,引狼入室的案子。”
朱慈炤就是得到了风声,再加上他确实和监国太子通了书信,才会吓得半死,“是,是,可苑姐明鉴,我真是无辜的啊!”
小苑掩嘴一笑说,“永王,你既唤我苑姐,就该如实相告。方总督早就知晓你向监国太子暗上密折之事,派锦衣卫来就是来问罪的。”
朱慈炤一听方原竟知晓全盘内情,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说道,“不是我上密折,是监国太子派了一个叫小李子的,先来暗通我,逼我的,我也是逼于无奈!”
小苑听了暗自冷笑,这个怂人,无须严刑拷打就和盘托出,幸亏早来了一步,否则落在胡琦手上,保管他连祖宗十八代都招了。
小苑继续恐吓,给他施压,“永王无须和太子互相推诿,今次战后,方总督必和朝廷决裂。太子是一定没命的,永王也难逃一个死罪。”
朱慈炤也自知今次是在劫难逃了,吓得脸色大变,“这,我立刻去向老师当面请罪,母妃与老师有歃血之盟,老师不会致我于死地!”
小苑冷冷的一笑说,“永王错了,因方总督根本就不愿见你!”
两人正说话间,门外的宫女匆匆来报,是方原派胡琦前来审案了。
朱慈炤惊慌的望向了小苑,向她求教对策。
小苑低声说道,“永王,向胡琦拖延至明日!”
她躲在屏风后,只听胡琦的声儿传来,“永王殿下,胡琦奉方总督之命前来找你问案。”
朱慈炤强作镇静的说,“什么案子?”
胡琦如实的说道,“就是永王殿下与太子勾结一案!”
朱慈炤说道,“我要面见老师,亲自去向老师陈情。”
胡琦当场拒绝了他,“方总督不愿见殿下,只是令我来审讯实情,上报案情,永王殿下就莫要推脱,请永王殿下,还有侍女秋儿,随我一起去诏狱吧!”
朱慈炤听了大惊失色,才知小苑所言果是句句属实,哪里敢去锦衣卫诏狱,忙遵着小苑教的法子推诿说,“好,好,我还有些话要与后院的女人交代,明日我与你去诏狱。”
胡琦想了想,方原的言语间还是很尊重永王之母田贵妃的托孤之情,迟一日就一日吧!便冲朱慈炤拱了拱手说,“好,我明日会再来想请,殿下乃大明亲王,莫要做出逃亡这等有失体面之举。”
胡琦走了后,朱慈炤冲小苑跪倒在地,大哭着说,“苑姐,苑姐,救救我啊!”
秋儿也与他并肩跪了,磕头说道,“永王是一时糊涂,上了太子的当,苑姐就看在过往的情面上,想想法子吧!”
小苑令二人起身,不紧不慢的说,“密折是秋儿上的,秋儿一定是躲不了的。去了诏狱也是受尽酷刑,何必再去受辱,自尽吧!”
朱慈炤大吃一惊,望了秋儿一眼,连声说,“这,怎么行?她是真正无辜的啊!”
小苑神色不悦的说,“秋儿,你既然以你的名义上了密折,便该预料到今日之事。是由你来承担,还是永王殿下来担,想清楚吧!”
秋儿望了望朱慈炤,双眸含泪的点了点头,“我自尽后,永王殿下怎么保住性命?!”
小苑缓缓的说道,“秋儿,你自尽后,永王殿下立刻装疯卖傻。我会向方总督求情,停止今次的审讯,然后将永王妥善安置,这也是永王唯一的保命之法。若再迟疑,就只能两人一起上路了。”
秋儿自知今次已是必死,也就含泪的应了,“好,只要能保住殿下的性命,我愿自尽!”
朱慈炤拉着她的手儿,大哭着说,“秋儿,我怎么能眼睁睁见你自尽啊?!”
秋儿替他拭了拭满脸的泪水,“妾身走了后,殿下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能再有非分之想,只要平平安安的活着,我死也能瞑目了。”
朱慈炤是痛彻心扉,哭得声嘶俱裂,以头磕地不止,血流满地。
小苑见了此情此景也是动容,鼻子微微一酸,暗想,“若公子待我有这么好,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她拭了拭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盈盈起身说道,“永王,好好珍惜这最后一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