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之徒侯一根 之2
一枝梅在东街一巷有一个院落,天井结构,隐在市井却显安静,这所在少有人知,一般她都在科西瓦教堂栖身,今日一枝梅带侯一根到他压根不知的所在,侯一根受惊若宠,一个情妇带他来这么幽静的住所来,自然晓得用意,他心中灌满甘露,十二份地惬意……
越是包藏祸心者越表演得越认真,滴水不漏,丝丝入扣,一枝梅一个特工更知道摄取猎物前的诱导,见她脸颊绯红,呼吸短促,不时飞个媚眼,逗得侯一根欲火难禁,他还得忍着,一枝梅有女佣在另一间房时隐时显,是人还得多少顾忌些廉耻……一枝梅按地方习俗给侯一艰沏个三炮台碗子递过来,侯一根心猿意马,并没心思品茶,一枝梅说:“侯团总,你看看在一个幽然宁致的所在,巷口立上几个大兵停些汽车摩托,不显得有煞风景吗……?”
“奥?”侯一根有些如梦方醒:“我到把这茬儿给忘了,好的我让他们马上回去……”
“你看着办吧,要不等我烧好菜让兄弟们一道吃些,好送你回营……?”
侯一根淫笶几声:“别扫兴……”说着出门对车上的大兵叫道:“你们先回去,告诉团副多加小心,听到电话再来接我……”
吉普摩托一阵轰呜开岀巷口扬长而去。
一枝梅又换过衣装一本正经对侯一根说:“侯团总,你一个人呆一会我跟女佣到集市购些物品,马上就回来……”
“让那老妈子去吧,你走了我一人凉着……”侯一根不依。
“别,你不是孩子……”一枝梅姑装羞涩,扭妩作态:“贵人光临,我当亲自操办,团总累了可倚床小憩一会,我去去就回……”说着招呼一声女佣踏门而出,听得见一阵窸窸之声还将院门锁了。
侯一根也不是无能之辈,其狡黠堪称上乘,若一枝梅邀他到科西瓦教堂坐客,他不一定会满口满应,即或应酬肯定会多几个心眼,那地方有猫腻。那天他无意间发现亱闯叶尕儿公馆的嫌犯在科西瓦教堂医院失踪,心中便留下疑窦,他将那渍血的棉团不露声色藏匿起来,为的就是不想打草惊蛇,一来自已初来乍到,一切还很生疏,二来还没把握当即滩牌,料西瓦教主是哪路角色?美国商业间谍、日本特务、还是另有其人?
今日一枝梅带他到这么个别居一格的幽闲去处,他完全淘醉在哪棉棉的梦幻之中,一枝梅去了,火烧火燎的心绪返而冷却下来,无心品茶,更无意在床上假眠,一双眼不自主东西张望起来:室内皆正统清明陈设,则墙一张八仙桌,供奉观世音的铜尊,墙上悬一白绫装裱的寿星赐富图像,左右乛套别致新颖的古典沙发,木质竭紫色茶几上一朿烫绸绒芯的花卉,对面一间用木质屏风分开,风屏青一色香樟朩,作工考究,图案别具……
侯一根起身用于挑起悬在屏风小门的翠色绸帘,伸头张望,见沿窗有架小床,被褥崭新如许,床头竖一书架,框格内书册玲郎满目,正墙一架雕做洗装台,女性用品应有尽有,一束邪阳正洒在镜面,渏漓的光柱将小屋照得一片白光……侯一根脚不由心踱进小屋,用鼻子嚊嚊……一股女人的气息让她昏昏敋坠,忍不住走到小床边,伸手摁摁,不由自主挪屁股躺在上面,女人的气息更浓烈,侯一根在想啥……?
但侯一根从美梦中被一枝梅唤醒,见一桌菜肴早已摆放停当,他揉揉腥松地双眼:“咋的就睡着了,真不好意思……”一边看手表一边呢喃:“这一睡过了二个多小时……”
宾主二人坐定,桌面上不多不少十个碟子,菜六热四凉:花样一般,按地方食俗,熏鱼,侯一根中味,只是火侯过重除了骨刺大都变为浆糊,一个清水刍鸽,也瘫在盘中,一盘活焖羊肉到活灵活显,侯一根直皱鼻子,膻味太大南方人吃不习惯,还有的都加了菜料祘作混妙吧,凉菜侯一根还都常吃过,一个血块拌厥片,一个茄子加鸡丝,一个凉拌黄瓜,加一红蕃拉丝,侯一根脱口言道:“谁的杰作?哪个老妈子呢?”
“咋你莫不看上她了不成……?”一枝梅吃吃笶着:“刚到走了,我去唤她过来……”
“哎哎,哎…我…只随便问问…嘛”见侯一根不好下台一枝梅这才一本正经道:“她给看看门户,临时做做饭,教堂的饭食清汤寡味哪能养人,不瞒你这便是她的厨艺,尝偿咋样……”
侯一根抄起筷子吃起来,中国地域广阔,南北习惯差异明鲜,南方讲究淡雅,北方喜欢厚重,自然这些菜茗在侯一根而言全不岀麻、辣,酸……但他却一迭劲叫:“好,好,够味儿……”
一枝梅边吃边说:“侯团总,不是常言道:美酒陪佳人嘛!是否来儿杯?”
“这个自然。”
“甜的辣的?”
“随便,有话在先,你一杯我一杯,不醉不归……”
“哪好,我正好有两瓶朋友送的伏尔加,今日咱见个高下,一人一瓶,”说着瞄一眼侯一根姗姗而去,不一时果然拎大合包装,侯一根识货,是正宗俄罗斯产,心里话:这娘们够恨的,我一瓶要醉也醉不倒那儿,我到要看看这婆娘醉倒是咋个熊象……
两只瓶盖早己揭去,一枝梅推一瓶给侯一根:“对不起侯团总,麻烦你自酙自饮,瓶干为止……”
“没得说,红颜一笑值千金。就是醉死也是风流鬼……”侯一根一脸轻浮,亳不掩饰,一枝梅故作态全不介意,自酙一杯抬头一饮而尽:“一枝梅先饮一杯权当为敬,侯团总看你的了……”
“不就一瓶酒嘛,这杯太小多咋才能完亊?看哥哥给你吹嗽叭,”侯一根说着扬起头一口气吞下三分之一:“哎呀,这酒地道,陈年够味……”
“想不到团总还是品酒行家,这酒三二年岀厂,在我这放了好一阵子,莫不是团总大驾光临我还舍不呢,来再干一杯!”一枝梅说着又自酙自饮一杯,侯一根又扬起头咕咚几口,侯一根不劝也想立马喝完乘酒性还要发泄一通,真闹醉了,哪不憨狗只顾了羊卵子,把该办的亊儿耽搁了?
经几番下来,一瓶酒在候一根手中己酒干见底,一枝梅盈盈作笑,侯一根呷口水道:“咋样?我可心的大妹妹,侯哥还祘实在吧……?”
“你也真有些太实在……”一枝梅阴冷地发笑,喷射地凶光像阴暗中毒蛇双眼那阴绿的幽光……侯一根似感有诈:“一枝梅你……”顺手掏岀佩枪,一枝梅仍冷笑着扬手见几粒子弹一粒一粒从指缝间掉下,弹在茶儿上发出单调刺耳地“呾,呾……”声。侯一根顿觉后背抽凉,来不及回味,已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