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卷狂飙 之14
暑夏的燥热席卷着茫茫大地,古城更像罩在笼屉里一般。
行人如织,世间永远没个宁静,劳碌与逍闲彼此交汇,充斥着每一寸空间……刘梅在穿梭地行人中匆匆淌洋,她是在推销商品还是在讨账?未人去理会她,有熟人要问起他便回答:“有个赊账讨讨……”生意人没有不赊账讨账的。
几桩情报的收发很觉顺利,要言成功显然过早,但她又一次融入组织担当起一份责任使她尤衷地兴奋,浑身有散发不尽的能量!人活着总要承担些什么,不竞仅只为了自己……
传递的文件内容从她手中经过却不能自私拆封,她不觉负担一身轻松淡然,只告诉自己一定要谨慎……表面的平静并不能说明古城的风云就这样恬然,对手有猛如虎狼的叶尕儿、候一根,还有隐藏至深凶残狡诈的科西瓦之流……她正在胡思乱想,这时顺街一马队呼啸着从街筒席卷而过,行人像风扫残云向两翼散开,刘梅被挤得踉踉跄跄靠在檐下,她想人流散开再走,这时背后有人推了一把这才猛然省悟,回头看时不由轻松地一笑。
四目相对刘梅无语自知,这山里红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即是闲人便要找个逍闲处,地下工作切忌单纯划一。自己家或者熟人多的地方不易常见面,刘梅在前山里红随其后沿街来到城西一家茶馆。
二楼有自乐班,一班民间艺人自打自唱,闲坐着一些社会遗老一边品茶一边闲聊……刘梅捡坐入位,山里红对面坐了。有一十二三岁左近的女服务生拧壶走来:“二位太太要个啥碗子?”
刘梅淡然一笑道:“跑累了歇歇脚,来个大碗茶,二碗……”说着掏二文铜钱付给女童。
女童取两青花瓷碗撮些专茶沫冲上茶水,刚要离去刘梅招呼:“小妹妹来二两瓜子,一份花生米……”说完又付女童十文铜钱。
这地方本就乌七八槽,虽有“莫谈国亊”的告示,仍有胆大者三杯猫尿下肚凭嘴胡说八道者:骂国民党误国乱政者有之;骂日本人散心病狂,胆敢侵犯天朝大国者有之;也有议论当年红军败之可惜者云云……似乎唯他们无所不能有先知先觉的大智慧,可惜天不惜才已致沦落到闲居茶馆徒发感想的地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对这样的社会垃圾谁还能无怪见怪计较上下呢!
刘梅很了解这种地方,这里滋生是非却又是最安全的所在,她又很了解对面的山里红,无需示意这山里红也不顾忌悄声言道:“刘姐,教堂最近发生了一些蹊跷,我向你汇报一下,我一时很难说清,为方便我写下来了……”山里红说着将一纸卷交予刘梅。
“很好,今后多加留意,将奌滳都记下来,有急事可在菜市场正面则墙壁画个“x”,我会设法跟你联糸……千万记住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刘梅吩咐。
“我知道……要没其它事我得赶回去……”山里红是买菜顺道正好与刘梅相遇。
“那你先走一步……”刘梅目送山里红下楼而去,刘梅却没急于动身。山里红已介入到一场无声息的斗争之中,是主动还是被动?这样待她是否公平……?工作的特殊自己也不敢定义山里红能否胜任此工作,眼下唯她才是对科西瓦教堂实施有效监视的最好人选,赵大刚要求再考验一段时间或许是正确的选择,置身虎穴在山里红而言她毕竟是一名红军战士,可她孩子……刘梅下意示想到自已的处境:她是义无返顾,她丈夫她孩子……这决择对一个妻子、母亲不是轻而易举能取舍的……刘梅又待一会这才下楼。
山里红提供的情报有无价值刘梅很难判断,她想马上见到赵大刚,地下斗争的错综复杂在她眼里真如迷雾重障,或许在这乱象重生中就隐藏着重大阴谋……
按约定,刘梅在一品香酒楼下仔细观察,见暗号未异,这才举步上楼。
“刘奶奶你好啊,好久没见你光临一品香了……”跑堂二郎一脸殷勤迎上来搭腔。
“酒楼里尽是老生常谈没啥变数,还不如家常便饭来的顺口,听说又上了新花样,街间传的沸沸扬扬老娘这才有心过来尝尝,烤肉叫啥菜名来着?”刘梅装作一本正经。
“铁板烧,真正西域名吃,奶奶先稚间坐,我这就去通知厨下给奶奶好好整一盘……”跑堂二郎吆喝着要走,刘梅道:“你家掌柜可在?”
“掌柜正在汇账,大奶奶有何吩咐?”二郎问道。
“正好我也有笔账要清清,请二郎转告一下你家掌柜今日手头便当吗……”刘梅说。
“好来,铁板烧半斤,要色香味俱全……”二郎吆喝着去了。
这不晌不午吃饭者很少,三楼里冷清寂寞。刘梅在临街雅间靠窗坐定,顺手掏岀账薄,里面夹有山里红刚刚交予的纸条,细细读来真还颇费神劲。山里红识几个字也是在部队上临时磨刀,仅能概括个大意,还错别字泛滥,好在刘梅曾拜读过她的“大作”还勉强能揣臆个十之八九,这科西瓦教主演的哪一岀戏?刘梅感到大跌眼球……怪道来山里红觉得蹊跷,怕说不清才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写在纸上,就这也让刘梅一头雾水……
这时跑堂二郎端个木质方盘喜滋滋进来:“大奶奶铁板烧来哟……外加荞叶蒜泥凉菜两盘茄莉汤一碗,鲜杏饮料一听……”
刘梅本就没食欲,上酒楼也作秀而已,没想到这二郎还真会来亊儿,以往这账都记在晓琴名下,今日她却要自掏腰包,她怕留下记录让叶尕儿生疑,真谓之此一时彼一时也。即然菜上来了也自认倒霉谁让你是叶尕儿的丈母娘,这钟在寺里敲声却在外面响……
“大奶奶,东家说了你用过餐后可到后屋去结账,你用着我不伺侯你了。”
“好的你去忙吧……”刘梅望着油迹迹的肉片儿捡一片嚼起来。
赵大刚正在整理账目,他是酒楼经理,做啥就得像啥。见刘梅走进来忙招呼她入坐,见刘梅一头汗迹忙招呼二郎切西瓜上茶,刘梅说:“别张罗,谈工作吧……”赵大刚说:“一功都要做,那头都不能轻视,看把你累的,先吃片西瓜再说不迟。”
“这山里红送来的情报还真有些蹊跷,你看看有啥子奥妙?”刘梅将山里红所写字条递给赵大刚:“不知这科西瓦教主唱的一岀啥戏……”
赵大刚从头至尾看了几遍忍不住问道:“这纯粹梵文哪里看得出内容?到究讲些啥嘛?”
“我讲给你听吧,”刘梅接过纸条:“山里红说,科西瓦教堂最近来了一个神秘人物,深藏不露,其余人连送饭送水都很难染指,全由一枝梅承担……更有甚者的亊就发生在山里红身上,她还充当了几天阔太太,这科西瓦教主颇费苦心将她绫罗穿戴,山珍供养,你猜想让她干甚?却原来只是在大佛寺偏院小房内静处三天三亱……”
“就这些……就这么简单……”赵大刚有些莫明其妙。
“接下来有事没亊却被一骚和尚给搅黄了,便没了下文……”
“这是为什么?你讲明白点嘛!”赵大刚迫不及待。
“这够明白了,和尚夜间闯入女子房间企图施暴,却被山里红急中生智给制服了,让人不解的是山里红却被一伙蒙面人打晕,这和尚也不知去向……她回到教堂这科西瓦教主像从来没发生啥子事一样不闻不问……”
“就这些……”
“是的,山里红这纸片上面只写了这些,看来她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赵大刚复接过纸条在认真研读,他己感到此事绝非空穴来风,窥破现象它的实质又是什么?一个贵妇在寺院住三天莫不是充当诱饵?科西瓦教主要垂钓者是什么人物?一个敌方特务机关的当务之急但是奔“驮峰计划”而来,钓个寺院和尚与此目的相差甚远……那他的企图到究是什么?真有些费解,赵大刚忍不住问刘梅:“凭你的判断这科西瓦教主演此一招旨在何处?”
“有些琢磨不透,即然他在寺院搭台这戏也一定演在戏院,莫不我暗中观察几天看能否发现些蛛丝蚂迹……?”刘梅提议。
赵大刚在来回排徊,思谋良久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哟,科西瓦教堂如果真是日本的间谍机关,他要想达到目的那是要不择手段的,你单枪匹马很难应对,我有一种推测,北斗二号曾提示过:美国特使奥德华尔在市井收购古董,看起来司空见惯,纵深去想,生发在大佛寺的怪异相象莫不与此有联糸?他们可能要窃取佛宝?一可能要搅乱视听,混水摸渔;二可能在此做一次腌脏的交易,以此达到获取绝秘计划的目的……真要这样绝不能让科西瓦教主的阴谋得逞……”赵大刚又陷入沉思:“看来我们得有一支属于自已应变能力的武装了,刘梅你有信心担当此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