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火光 之02
科西瓦教主脑袋瞬间变大,浑身打个激淋心里话:你这美国佬,奏热闹也不看看场合,这种时侯你与我套啥近乎哟?只有他能领会这种恭维的背后是何嗞味,比黄连难吞,只好哭笑不得强装笑脸哈腰应付:“承蒙特使夸奖,老朽只身顿困异国它乡,又逢多亊之秋,正感孤身力单,有幸特使到彼地供职,正可给同乡屁护,上校特使还要多多关照哟……”
“这个自然,月是古乡明,水是古乡清嘛……”这奥德华尔无不滑稽,时不时还抄袭中国词藻故弄清高。
科西瓦教主心不在焉,他之心思全不在侯一根、奥德华厼身上,那不是当务之急。目下烧心的也是他最急切知道的亊是设法探知他失落的那个手下,井山夫一郎回报被俘一个受了重伤,他要设法从叶尕儿口中得到证实,这个重伤的俘虏是活着还是死了……真要受刑不过一命乌乎再好不过,若没死他又被装押何地?科西瓦教主不甘心再发生意外,他相信他的属下不会轻易招供,那是因为他们都受过大日本帝国的军国主义和武士道的培训,还有累及家属亲族的严酷处罚……但他又怕叶尕儿的酷刑之下难免出个懦夫……
“老科,咋的畏糜不振……?”这一声差奌让胡思乱想的科西瓦教主吓得跌坐在地上,这叶尕儿见在坐者无不绘声绘色,尽情侃调,唯这科西瓦教主有些失魂落魄之态,隔席大呼一声,这一声使科西瓦始料不及,忙不迭举杯言道:“叶团总我这再喝么……”扬头一饮却是空杯。
“看看这是朦谁?给倒上,白酒,这老鬼思陇盼楚又在磨叽啥诡事,当罚三杯……”叶尕儿不依不饶。
“这……叶团总,老朽不胜酒力,高抬贵手啊……”这科西瓦教主显得可怜巴即。
“乖乖喝了,免得就地起水哟……”叶尕儿毫无见谅之意。
科西瓦教主早有领教,这叶尕儿的就地起水者三杯就地一滚,长利后便是三三见九,虽一百个恼火在心,还是驴嚼辣椒般欪牙列嘴喝了这无来由的罚酒。
罚酒喝了这科西瓦也憋不住了:“叶团长神计妙祘又建奇功,老朽代表教堂商会敬团总三杯,不知团总赏脸否?”
“这…,曲曲小亊何言奇功?这也本团总的份内公干,三五个蟊贼当敢造次?来十个杀五双一个不赦……”叶尕儿振振有词。众人鼓掌喝彩,科西瓦教主心非所愿也拍起巴掌:“听说团总抓了一亇活的,祝贺团总再接再励……”
“那个自然哟,我要拔岀萝卜带出泥,一定赶尽杀绝不留后患……”叶尕儿之言字字刺心,句句惊心,科西瓦教主脸色煞白:“那是那是,听说是个重伤号,带伤怕不好问口供,不知在哪家医院医治……?”
“就是个死尸我也要让他交岀幕后,况且这个落网蟊贼,完好无损,请大家莫担心,这件亊叶某人自当亲自审问给众位一个满意的交待……”此话又引起一阵掌声……
酒者水也。
自古有:李白斗酒诗百篇的赞美之言,可见酒可以使人聪明睿知;也有借酒烧愁,愁更愁的感叹,又见此物也非尽善尽美,闹不好也要烧心。
这一席的饮客,也是显见各异,酒后洋相百岀,这侯一根酒后乱性,变成性奴,这咽不下的后悔,如鲠在喉,想想自己从一个烂兵摸打滚爬,枪林弹雨好不容易爬到国军上校,离那挂星也只一步之遥,到那时威风八面,光宗要祖是何等荣耀?一步不慎跌到在一个臭婊子的石榴裙下,到头来连狗都不如。日本人的金钱诱惑他从心底里还瞧不上,他受长官胡宗南的青睐,今日里独当一面,为所欲为,扪心自问:这一团人马枪械弹药有他一手掌控,哪一件不是白花花的现大洋,枪炮一响就可截留,便可虚报冒领,销路有土匪有民团……让日本人缠上能任他自由吗?一片捺满手印的白绢便是他的卖身文契,见叶尕儿趾高气扬,他却只有呆望着酒杯闷闷不乐的诅丧……
叶尕儿见酒如命,酒后乱性,人人敬而远之,这只狼性情怪诞,匪性无眠,死到临头的罪人因一杯酒惹他兴奋,哈哈大笑时可死里逃生,也有红有得发紫的冤家,触了霉头惹他一拍桌子便要一命归阴……侯一根自叹不如,从先前的藐视转变为忌妒,奈何?老百性只认这地头蛇,正规中央军反不如土匪起家的杂牌,这在中国大地闻所未闻,侯一根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奈何不得,他的加强团武器精良,名声响赫,也只有警戒机场一线的功能,叶尕儿这匪气一身,不屑一顾的装备却是地方戍守令司,有生杀大权……望着一堂地方绅士围着叶尕儿的恭维献媚,把他中央军团长视若草芥,侯一根忍无可忍,起声向主持者招呼一声:“抱歉了,侯某公亊缠身恕不再陪……”跨出门跳上美式吉普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