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火光 之04

一马队蹅破佛晓的宁静穿城门向南疾驶而去，行之机场附近马队嘎然而停，马背上跳下十数人，透过晨曦看清了，为首者乃城防司令叶尕儿。

这叶尕儿昨夜饮酒洺汀大醉，如何在这种时侯，兵丁还在酣睡他却一大早跑几十里来这作啥？这是叶尕儿治兵的手腕之一，五千兵分散在城区四围，耍想威慑部下他苦思冥想得岀此招，毎天早晚不辞劳苦却要岀城查防，搞得手下防不胜防，机场有两个营加几千民团警戒防务，叶尕儿也格外上心，抽查的频率也在增加，叶尕儿并不露脸，站在高处，见属下出操站岗，有条不絮，都很卖力，也不进营招呼一声，随从们如猿猴般翻上马背，风一样策马回城……

下一个目的地侦缉队，他掂记那个被俘的下家，准备今日亲自开堂审问。

本来这事有马三料理，可这东西下乡缉拿人犯三日不归，有人审过两次无一收获，叶尕儿耐不了，他要亲自出马，不就一个蟊贼，怕他是金刚罗汉不成？叶尕儿的到来让侦缉队立时人仰马翻，他大早儿而来，那吃喝是必不可少不能怠慢，有人泡茶有人烧泡（煨大烟），有人上街办吃食，还得有人去拾掇刑具……

十奌许这叶尕儿才坐上公堂，三间房里设一长案，案面光溜平滑并无一物，案后一架高背椅，左则设一小案，放一叠纹纸还有砚墨狼毫，是书记官的公案，左右两厢各立三个虎彪大汉，赤膊裸胸，穿个鲜红的对襟背心，各式刑具星罗棋布，真似阎罗殿，阴森恐布，煞是惊人……

审了几场要有的大刑几近用尽，看来这厮也绝非泛泛之辈，叶尕儿并不急于传人犯，临机一动，自已故伎重演再审不下来这不掉价吗？何不迂回一下……便挥挥手让凶神酷煞般的护卫退下，连书记官也不例外，一时间室内显得空旷寂静，叶尕儿反到有些不适叫道：“让警卫连长进来……”

张玉杰闻唤快步而入：“团总传属下有何吩咐？”

“你陪我来审审这贼，来，你立在我身后……”

“是……”

“带人犯……”叶尕儿轻轻一声。

“带人犯……”张玉杰高声照传不误。

铁镣叮零，有远而近，人犯被两壮汉押进，叶尕儿邪视一眼，挥挥手让两壮汉也退去，见这囚犯三十岁左近，浑身血迹斑驳，一股血的腥臭逼人窒息，不少绿头苍蝇模冲直闯……叶尕儿离案倒剪双手在囚犯身边转悠着，他在思索用啥法子让囚犯叙出供词，要用的刑具手下绝不会吝啬：“呔，家住哪里……”冷不丁叶尕儿吼出一嗓子，这是他贯用的伎俩，经过酷刑之人，心理防绊己至崩溃边缘，胆小者经这一咋必然失措，如果语未伦次，接下来软硬兼使，没有不被拿下的可能。

这囚犯真到吃了一惊，睁开双目畏缩着答：“肃州汤庄……”

“你们夜闯大佛寺是何用心？”叶尕儿紧追不舍。

“盗取佛宝……”

“就这么简单？小伙子，你们的内幕老子查得一清二楚，今天老子到要看看你小子识不识相，若如实供岀后台，老子立马放了你，想当差给你个排长啥的，听明白了没有？”

“长官，小的知道……”

“那好，你们头领性啥名谁，在甘州的卧底又是谁，除了盗佛宝还有何企图？照实讲来……”

“回长官的话，我们头领己被官兵击毙，甘州城的卧底是大佛寺和尙无能，企图吗？也只大佛寺藏经阁而已，一旦得手足我们一生受用，仅此而己……”囚犯供词滴水不漏。

这叶尕儿闻听大喜，命令：“张玉杰带队速去逮人，立即将这无能和尚逮捕归案……”

这张玉杰却哭笑不得，这无能和尙早己丧生火海，哪里去逮？这囚犯纯粹满口胡诌，尽往死胡同里诱人，这叶尕儿不知其里，张玉杰却心知肚明，明明一张窗户纸他不能捅破，说破真像也暴露了自己，便走到叶尕儿身边低声言道：“团总，这无能和尙已死于非命，这伙歹徒的头领确系逃脱，这厮纯粹胡言乱语……”

“阿…？”叶尕儿立时火冒三丈：“来人：大刑伺侯……，给老子往死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