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火光 之12
“井山君,种种迹象证明二毛仍在马三的侦缉队,下一步你如何打祘?”科西瓦教主坐在椅子里有些心平气静对井山夫一郎发问。
“教主,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井山夫一郎自作聪明蛮有把握。
“噢?有何筹划讲来听听……”科西瓦教主饶有心趣,支楞起耳朵想听下文。
“今夜属下再次岀击,以速雷不及之势夺回二毛……”井山夫一郎信誓旦旦。
“蠢猪,八格牙鲁……”科西瓦教主拍案而起:“你不配作帝国的特工,单纯一介武夫!怪道来你连遭失败,白痴……你旦叶尕儿手下都是草包?几经交手还没吃到苦头?还要自投罗网?你真相信二毛就在马三手里?即或在马三手中难道他们不加强防范,仍装在那座破庙里?”
井山夫一郎被一顿臭骂,立时像霜煞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装大气不敢吭。科西瓦教主数落完了挥手道:“该干什么还要我教你吗?滚下去,将一切搞清楚再来见我……”
“是!”井山夫一郎答应着诺诺退下。
井山夫一郎穿一件粗布白褂,套一兰色裤子,戴一顶半新不旧的草帽走出教堂,见他一脸沮丧,无精打釆……
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每每岀手失利,本来霉气,还让这科西瓦教主兜头盖脸痛斥一顿,莫说心,连整各人都像冻僵了。他还得去执行这棘手的公干……一个人当众受到别人凌辱有羞臊之心,血液上涌,这井山夫一郎并非当众受辱,这脸也火烫辣热,走到背人之处一树阴下,感到四肢乏力,席地坐了。抬头望天,一丝儿白云由西向东悠悠远去,不由想起大洋对面的家乡,满头白发的父母、娇小的妻子,襁褓中的儿子……一股酸泪从心间涌出遮住了他的视线……“为什么要远离故土,背井离乡来充当这个侵略者?大日本的东亚共荣真像上峰讲的那么神圣……?”一切都不得而知,他只是个执行者,是一枚仼人摆布的棋子……眼泪不能替代什么,他要去完成科西瓦教主的指令:查清二毛的下落及具体位置,叶尕儿的侦缉队在井山夫一郎眼中那是龙潭虎穴,唯恐避之不及,今日他却没法儿来回避。科西瓦教主的指令是不可以违背,再说他从日本大老远跑到中国大西北难道只为了暴殄天物,遭踏中国的花姑娘?真那样他也有些太幸运了!
人的勇气不是生来俱有,大都有偶然性,除了为信仰大都是被逼岀来的,莫不哪个国度哪个军队不设有森严的戒律和规章?规章的目的很明了:是约束整体和各人在需要你洒热血牺牲之时没有选择,更没有余地,否则军法处之……左右是个死,还不如豁岀来一博来得痛快,图个轰轰烈烈,战死比就地正法还是光彩……
井山夫一郎目睹侦缉队大门,见有门岗对进入人员盘查甚严,不敢贸然来闯,要进入还得弄个通行证,大白天杀人恐难行得通,看看天色尚早,到不如找个地方俟挂到天黑再作计较,见临街有个面馆,这肚子也有些饥肠辘辘便抬脚走来。
要两妙菜一碗白皮面,一边吃一边隔窗张望,蓦地他喜上眉梢,远处有农夫驾牛车满载青草逶迤而来,直直往侦缉队大院去了,见岗哨并未盘查,随后还有挑担的肩扛的……井山夫一郎拍一把大腿悄声叫道:“天助我也”。这侦缉队百多匹马,有马少不了草料,自然少不了农夫来送,井山夫一郎丢下饭碗急急向东而来。井山夫一郎对城区甚是熟悉,知道不远处有个农贸市场,市民有养兎养羊者,自然少不了乡下农夫来卖饲草的,果不然在市场一角有人在兜售青草。
“来一担青草……”井山夫一郎迫不急待
“一担十文钱,包送到家。”农夫说。
井山夫一郎也不讨价,掏十文钱付了挑担便走,农夫叫道:“我的扁担……”这井山夫一郎也不搭话随手扔几枚铜钱大步走了。
行之侦缉队门前,井山夫一郎将草帽檐拉拉大步要进,被一声么喝声叫停:“你是哪乡哪村的咋这么陌生……?”门岗挑枪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