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喊捉贼05
“放你娘的狗屁,这么奌机灵没有?啥亊都要老子吩咐还你要你干啥?”叶尕儿睡不住了,扯被子下床抄件白绫大褂披了趿拉着鞋子踱出套间:“你说说这科西瓦教主是不是真的去找干大告老子的状去了?真要告下我咋应对?说不过去嘛!一不是我的手下干的……噢,现在还不能下定论……马占靳你说说这件亊总不会是咱家哪个尻儿子做的吧?”
“不会吧,咱们的兄弟绝不会在团总眼皮底下犯亊儿……”马占靳很有把握。
“我也说嘛,即不是我手人下干的,又不是我叶某人纵兵放火,他美国佬告咱个啥?”叶尕儿自已推敲。
“就是嘛,告也白告,老爷子咋也不会羊撇八骨向外拐,替洋人说话吧?”马占靳自作多情。
“你咋知道?你是干大肚子里的蛔虫?真要责怪下来咋办?马占靳,大哥一向待你不薄,这回你可得替大哥挡一驾哟……”叶尕儿拍着马占靳的肩头。
“我……?”马占靳暗暗叫苦,叶尕儿要找替死鬼临阵脱逃,他有讨价的余地吗?只好哭丧着脸子:“大哥,我该怎么做?么不我带人半道做了这厮一了百了……”
“混蛋,教堂失火都难抖平还想杀人?杀一人能摆平何许费这神劲?除此一项外一切由你……总之当真不让老爷子追究,或者追究下来你能摆平就谢天谢地了,做好了老子重重赏你……”言下之意:干砸了看咋的收拾你……
“这……”马占靳像让人抽了脚经吸了骨髄般呆在那里……
就一块烂柴燃到自尽还要噼噼啪啪爆响一番,是不甘毁灭还是自我张显,这一切不得而知,何况人乎?
马占靳回到办公室又悔又恨,悔自已入错了伙跟了叶尕儿这么一个人渣,论情份是盍头的生死弟兄,马三派的吃喝嫖赌,捞外侩的美差,却偏偏给他授个闲差,每每价岀力不讨好,动辄拿自已犮泄:恨者这叶尕儿六亲不认,遇上难坎不顾友情,尽把结义兄弟往郎险?br/>
这科西瓦教主之东行明摆着是去告御状,他没辙了却硬砸在自已头上这不是坑他马占靳吗?
马步芳的淫威想想都渗骨发凉,他马占靳又如何能摆平?
杀个把人,在马占靳的生涯中再平常不过,这叶尕儿却不让这么干,这不明摆着往死胡同逼我马占靳吗?这小子忧怨缠身,又找不到脱身之策只好拿烧酒浇心,酒过七分忍不住唱道:“金沙滩里胆吓破,哪里的心思享荣华……”
这叫声透过空间,凄凉无助传岀很远……
院里站岗的一排长石山感到好奇,马占靳虽然一个副官,其实是团总的左右手参谋长,(这叶团只叶尕儿独掌大权,即没团副也没参谋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何忧愁这般发泄?忍不住踮步儿过来隔窗张望。
“谁一个?进来陪老子喝几杯……‘今日杀明日杀,杀来杀去杀自家’……”马占靳边唱边吆喝。
石山也是闻酒挪不动步的家儿,在这大院也是挂长的大头兵没啥子忌顾,笑喜喜一步跨入:“副官哥好清闲,小酒喝着小调唱着,真是神仙的日子……”
“小子,你是恭维也还是幸灾乐祸?老子这都愁得眼睛里掉血了你还满嘴风凉话,你真不够兄弟……”马占靳背靠椅子双足模搭桌面,仰天长叹:“喝罢,喝罢……能逍遥自在一天祘一天……”
石山急的是酒瓶里的液体,自顾不遐先抄起酒瓶一扬头半瓶白酒一干二净:“好酒,沪州老窖够量……”这酒鬼意犹未尽,咂吧着嘴:“真香……”
“咋,还想喝?那柜子里有自己取……”马占靳仍在叹息。
石山见满柜子玲琅满目,尽是美酒,也不犹豫,取一瓶杏花村,咬去瓶盖又灌起来:“好酒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