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 169 章
“不是有皇上动手吗?那我们干嘛还要忙活?”老五有些不情愿的道, 他觉得这是在为皇上做嫁衣, 不开心。
白芷瞥了他一眼, 都想夺过书生的扇子直接拍在他那不开窍的脑袋上了, 但转念想到他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又生生的按捺下了心中的冲动,“五哥,四哥要登基,筹码是越多越好的。”
虽然皇上就这么两个儿子,加之有圣旨在手,皇位不出意外只能传给他们, 但四哥坐上皇位简单, 坐稳却不容易,自然是多多多准备的。
老五一听是为了他哥好,脸色立马阴转晴, 转头就将刚才说的话抛到了脑后,“我最喜欢摸鱼了, 你说怎么办?”
白芷:........
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算了, 还是不讲了。
这头他们在细细的计划怎么摸鱼, 小青山那头的剿匪已经全部结束了。
踏过一地尸骸血水,残垣断壁,少将军来到了山匪的库房。
“少将军, 我带人搜遍了全山, 他们的库房只有这么一处。”一个满面络腮胡的粗犷大汗皱着眉报告, “可是属下刚刚派人轻点了一遍,这里面的银两没有二十万。”
别说二十万,就是十万也没有!
而且........
看着面容坚毅,盔甲上布满敌人血迹的少将军,络腮胡大汉一咬牙上前将自己的发现低声说了出来,“属下怀疑,西北的赈灾银不是小青山的山匪劫的。”
少将军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一双大长腿却是朝着库房迈去。
“属下查过这里的白银了,都是些世面上流通的普通银两,有些都十分陈旧,根本没有官银的印记。”
少将军此时已经走进了库房,从打开的银箱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眼前看了看。
颜色发暗,重量不足,边角还少了一块,显然是用了很久的旧银。
据他所知,从国库出来的这批赈灾银可都是今天新铸造的银两。
他继续向前,从其他的箱子里拿出了几锭银子看了看,即使有新的银子,官印也不是今年的。
很显然,这不是失踪的那批赈灾银。
既然不是,那盛寒风为什么斩钉截铁的一口咬定赈灾银是小青山的山匪劫的?难道是他们劫了之后又出手出去了?
“去,叫看管库房的山匪过来,我有话问他。”
此次围剿小青山,除了罪大恶极的贼首拒不投降直接射杀外,其余见状不对投降的山匪他们也都收押了起来,并没有赶尽杀绝。
所以等那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被带上来,并对他的问题一脸茫然的回答“不知道,没有这回事”的时候,少将军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通过他看到的和分析出来的可以得知--盛寒风撒了谎。
可他为什么要撒谎,他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有小兵传道,“少将军,京中有特使来了。”
少将军神色一凝,随后恢复了冷肃,“将人带到前厅。”
一个时辰后,少将军送走了京中的特殊,一双剑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随后,他快步走到自己的营帐,写了提笔写了一封信,尾指蜷曲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哨音刚落,一只灰色的信鸽便落到了他的案头,瞪着绿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的望着他。
少将军摸了摸它的头,将信笺塞入竹筒,小心的绑在了信鸽腿上,然后双手抱着它走到外面,往半空一扔。
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少将军静静的望着天空半响,收回视线后开始整理军队,准备回营。
哦,顺便说一句,少将军姓卫,是卫长青的孙子,按照辈分来讲,也是老四的表哥。
那边京中特使拿到了少将军签字画押的证言,快马加鞭的回到了京城,呈报给了皇上,皇上倚在龙床上,片刻后才哑着声音问道,“宣国公藏银子的地方找到了吗?”
“回皇上,还没有。”跪在地上的大臣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任由汗水低落模糊了视线,却不敢动一下,感觉到上方传来的越来越压迫的视线,他咬了咬牙,“请皇上再给微臣一个月,不,半个月的时间,臣一定找到宣国公藏银子的地方。”
“七天。”头顶传来了皇上淡漠的声音。
大臣身子一僵,随即苦笑着恭声应道,“是,臣领旨。”
大臣退出去后,赵大海低着头进来了,“皇上,一切都准备好了。”
皇上点了点头,脸色难得温和了许多,“这事你全权负责,务必一个不留。”
赵大海挺了挺身子,“是。”
不用皇上说,就凭着那群死士是非不分和身上背着的血债,他都不会让他们活着出来一个。
一天后,死士据地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了宣国公府的时候,宣国公正在和刚回来的儿子商议怎么调动人马,兵不血刃的夺了皇宫。
激动万分,胸有染着熊熊火焰的宣国公一听到这个消息,欲|望的火焰直接变成了□□,瞬间将理智炸飞。
“你说什么?全军覆灭?”宣国公胡子都炸起来了,不可置信的朝着来人吼道,“是谁干的?!”
来人额头冷汗涔涔,却讷讷的不知该如何回话。
他也想知道是谁干的啊,可对方出手迅速,一点痕迹都没有给他们留下呀。
而且。
管事想到了什么后,脸色愈发苍白,身子都开始摇摇欲坠。
宣国公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我们藏在死士营的东西还在吗?”
管事摇了摇头,“不在了。整个营地都被一把大火烧光了。”
他不敢抱着侥幸的以为对方没发现那些东西就一把火烧了,能消无声息的摸到那个地方,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圈养了一千多人的死士灭掉,有这个能力和手段的,他想都不敢往下想。
他不敢往下想,但宣国公敢,宣国公的世子爷盛寒风也敢。
“父亲,是皇上动的手?”盛寒风冷声问,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大姐那边有什么动静?他醒了?”
“不清楚。”宣国公一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坐在了椅子上,“宫中没传来消息,若是皇上醒了,不该一点消息都没有,除非........”
胜寒分眼神暗了暗,接住了宣国公后面的话,“除非他有意隐瞒消息,并刻意避开了姐姐。”
宣国公的脸色有些灰败,整个人的精神也萎靡了不少,不怕别的,就怕是这个可能啊。他看救星似的看向了自己的长子,“寒风,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盛寒风想到多年的谋划,温和的眸子里此刻尽是冰冷阴骘,“父亲,不如我们发动宫变吧。”
宣国公有些迟疑,“现在这个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点?我们准备的不够完全。”’
盛寒风道:“等不了太长时间了,皇上明显有了防备,他对死士营出了手,下一步就是我们了,若是再不反击,那就只能成为瓮中之鳖,等待他来捉了。”
宣国公脸色一连变了好几变,最终看着长身玉立挺拔俊朗的长子,下定了决心,“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都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要是不拼一把,实在是不甘心。
盛寒风闻言勾了勾嘴角,他能这么说也是看中了父亲的不甘心,说实话,不仅是父亲,就是他,也不甘心。
正因为不甘心,所以明明觉得此刻不是好时机,他也忍不住想赌一把。
万一,赌赢了呢?
那可是天底下至高无上的王座。
只要一想,就心潮滂湃不能自已。
不过还没等他澎拜完,就看见大总管跌跌撞撞的扑了进来,白着一张脸,哭叫,“国公爷,世子,不好了,咱们家被御林军围起来来了。”
“什么?!”
还没等宣国公和世子爷有什么动作,刚刚愤怒的喊了一句,就听见门外传来内侍尖细的传叫声,“皇上有旨,宣宣国公父子觐见。”
说罢还睇着一双眼,似笑非笑的扫了过来。
宣国公何曾受过这等气,立马站了起来想要呵斥,却被长子拉住了衣角,看着内侍身后跟着了一溜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宣国公和长子对视了一眼,齐齐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跟着内侍进了宫。
不认命不行,家眷财产还没来得及转移,可都在府里头住着的呢。
后院的宣国公夫人听着身边的大丫鬟说国公爷和世子爷都被皇上派来的内侍带走了,全府上下都被御林军围了起来,许进不许出。
国公夫人就知道不好了。
八成是老爷他们谋划的事情走漏了风声,被皇上知道了。
想到这点的国共夫人顾不得伤心担忧,和大丫鬟换了互换了衣服,悄悄的出了房门。
她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好在御林军的人只围住了府外,并没有围住后院,她便迅速的朝着后花园走去。
国公夫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回廊一角,从她身后就冒出了几个黑乎乎的人头。
一二三四五六七,恶人谷的七兄妹一个都没少。
“跟上。”屠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弟弟妹妹,率先运起轻功跟了上去,后面的人也不甘人后,各自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国公夫人走过长廊,绕过假山,踏过木桥,穿过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来到了一处花团锦簇的花圃。
她看了一眼四周,从角落里拿起一把铲子,从头上数着数,在第九株芍药花的位置上停住了脚步,挥动铲子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