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协助调查”

连日阴雨连绵，难得阳光明媚。　坐在魔都刑侦大队办公室的闵学，心情却不那么明媚。　闵学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派出所工作的时候，被请去“协助调查”。　当时周围同事那个诡异的目光...真是不忍回想。　包子默露齿一笑，两颗小虎牙在阳光印衬下闪闪发光。　“师弟呀，你别这么严肃，我给你介绍下，这位你应该认识，咱们刑侦一支队的支队长，关弘济关队。”　“关队，这是我一个学校的师弟，闵学，法学高材生，当年在我们人大，那可是校草级别的学霸，男神！”　关弘济微微点头，“我记得，在现场见过。”　传闻关弘济为人高古，不苟言笑，现在一瞧，果然传言不虚啊。　“关队好记性，现场那么多人，只见过一面，居然还记得我一个小片警，不愧是咱们魔都刑侦界的扛把子！”闵学钦佩道。　关弘济很认真的解释，“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你长的真的挺醒目。”　“呵呵呵...”　碰到了这么严肃认真的话题终结者，闵学一点都不想接话了。　幸好还有包子默这个润滑剂。　“师兄你不是在三支队么，怎么今天跑一支队来了？”闵学将话题抛给包子默。　“还不是为了师弟你么，”包子默自觉接过，“你也别有思想负担，是这么回事啊。”　“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给咱们9·29杀人碎尸案的专案组当个特别顾问。”　“顾问？还特别？”闵学一脸的费解，一堆的刑侦专家，请自己一小片警当哪门子的顾问啊。　“没错，”包子默解释道，“听说前俩案子你都在现场，但具体细节应该不了解吧？”　闵学点头，他了解的还没网上一些“真相帝”多呢。　“以下所说，都属于案件机密，千万别外传。”包子默正颜道。　看了看关弘济，见对方点头许可，包子默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网上一直都有流传，信息还蛮准的，两起杀人抛尸案，被害人有三人。”　“第一个抛尸现场，明珠公园，除了其他部位的尸块外，我们总共发现了三只左手手臂，第二个抛尸现场，沸点酒吧对面的草坪，则发现了三名受害者的其他部位。”　“当然，尸块并不完全，还缺个脑袋和一些脏器。我们一直以为凶手会再次抛尸，没想到隔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应该已经用别的手法处理掉了。”　“三名被害者，两男一女，但是一直没有类似的失踪人口报案，所以有极大可能是外地务工人员，或是独自生活的人群。”　“圈定范围后，我们进行了大量排摸工作。”　听到这里，闵学想起了那段每天不分昼夜，在大街小巷里走家串户的日子。　“一周后，dh区上报，当地一家工厂报案说有一对外来务工的兄妹，好久没见过人了，当时以为是回老家了，直到他们去排查，这才报案。”　“经我们实地查证，发现死者确系这兄妹二人，第一案发现场就是他们租住的出租房。但因为租期没到，房东一直没去查看。”　“还有一个男性死者没找到头，至今没法确定身份。”　“之后我们发现网上有个爆料帖，对杀人案件的描述比较细致，很多细节都相符，于是我们怀疑这是嫌犯杀人后的炫耀。”　“......”，闵学不禁感叹，可怜的刑侦干警们，这么火热的帖子，居然一周后才发现，工作是有多昏天黑地！　感叹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他自己也是隔了很久才听说。　“我们定位了最原始的发帖人，发现是今天头条上的一个作者，网名晴天。”　“你一定想不到，这个晴天居然还实名认证了！”　呵呵呵，闵学怎么会不知道，随口道，“这人叫寇天晴对吧。”　说到这里，闵学已经知道今天被“请来”的缘由了。　“！”包子默则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关弘济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别误会，我也是碰巧认识，”闵学讲述了一遍“两遇”天晴妹子始末。　“所以，你们知道了案件一些细节和《白夜追凶》很相似后，又查到了作者是我，就把我抓来了？”　“哎？师弟，你可别用‘抓’这个字啊，咱们可是很诚意的请你过来的。”包子默一脸的诚恳，怎么看都想捣一拳。　“你不是凶手，”关弘济很突兀的插了一句，却没做解释。　“对对对，师弟，我们可没这么认为啊！”　闵学其实也没这么想，既然这二位能把自己叫来探讨案件细节，想必之前也是做过大量调查取证的。　闵学的行踪实在太固定了，非常好查，基本两点一线，家——单位——家。　尤其在每天安排满功课，小五也忙起来以后，连出去“浪”的时间都没了。　没作案时间，也没作案动机，实在没啥好怀疑的。　“你们是认为凶手和我有某种联系？”闵学开口道。　关弘济眼睛一亮，露出一丝欣赏，“为什么这么说？”　闵学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不是我妄自菲薄，要说有读者模仿经典悬疑小说杀人，我信，但《白夜追凶》这本书，在凶手模仿杀人时，确实是没几个读者，模仿我这本一共没几章的小透明小说杀人，确实不太可能。”　“除非，凶手和我有某种程度的关联，或者出于什么特殊的原因，才会模仿这么一本名不见经不传的小说。”　包子默拍手，“哎哟喂行啊我的小师弟，你这脑子不干刑侦真是亏了，关队，这么一人才您不培养培养？”　关弘济没说话，却似以为然。　“师兄，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合理推测而已，”闵学苦笑，“而且，说实话，这个思路根本行不通，因为我写《白夜追凶》这件事，连我爹妈都不知道！”　“......”　闵学的“特别顾问”之旅就这么短暂的结束了。　上面也可能是因为该案件影响恶劣，把新闻都压了下去。　至少现在在市面上，是看不到类似新闻了。　其实闵学一直对这个案子是否是模仿作案表示怀疑，因为一般的模仿作案者，会将细节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而眼下这个模仿者明显很粗糙，一些大方向都对不上，比方说抛尸现场，和小说里就不太对得上。　而杀人的细节又偏偏很相似。　真的是很让人费解。　闵学甚至猜测，刑侦的兄弟可能沿着《白夜追凶》里破案的思路追查过，但肯定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