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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沉默着,直到车子开向郊区,高叔叔才慌慌的问了一句:“正彬呀,这里……去哪?”
“我母亲现在住下乡下,其他书友正在看:。”彬安静的回了一句。
“哦。”至此高叔叔没再多说,为什么住乡下,他心里也大抵明白了,首尔的消费是相当高的,房价更是高的惊人。这是自己给金家带来的改变,高叔叔低垂着头,再也没有问过一句话。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见彬下了车,高叔叔也马上从车上下来。
不远处看到一户民宅门口亮着门灯,灯下站一人,高叔叔怎会不认识,莹白的灯光下,韩英贞一张素白的脸,凛然的看过来。
彬刚才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因为这件事的重要性,他必须事先通知母亲。
因为内心的激动,让她早早就等在门外。
高叔叔走在前,脸色苍白,彬刻意放慢了脚步,走在后面。
韩英贞,等男人走近,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老高,好久不见。”
男人知道满脸愧色:“嫂子,你还好吧。”
韩英贞淡淡的:“外面冷,进来吧。”说完打开了大门,自己先走了进去。
彬在后面看到母亲的脸色,他知道,母亲在伤心的时候,人就会这样,表面似乎什么也不在乎,其实内心里难受。
瞧出高叔叔的尴尬,彬快走了几步,帮他推大了门的角度,等他走了去,彬把门从里面栓了起来。
韩英贞刚一进屋,就听到身后“咚”的一声,她立在那,没说话,也没转身。
彬此时站在门口,见父亲的照片和骨灰摆了出来,外面还点上两根白烛,因为门开着,有风,白烛的焰心跳摆着,在跳摆的烛焰下,父亲相片中的那双眼睛似乎更加真切,清透……
跪着的男人,不说什么话,只管对着骨灰和照片一顿磕,那响亮的嗑头声,在冬天的夜晚更清晰,听着让人就徒生悲伤。
彬站在门口,看着一头白发的高叔叔,有些不忍,走进来:“高叔叔,你起来吧。”
苍老的男人,已经一脸泪痕,额头上也见了红。
彬本想掺他起来,不想这时母亲却发了话:“彬哪,你明天还要上班,开车回去吧。”
看着母亲素然平淡的脸,彬知道,母亲的悲愤感受比他的更深切,因为是母亲陪着父亲,走过人生中最难煞的那段路,怎能没恨?
这时高叔叔说了话:“彬,你走吧,我跟金哥还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哥俩得喝点。”
彬这才看到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清酒在旁边。
看来母亲是打定主意了。
彬有些担心:“OMA,我留下来吧,明天一早再走。”
“不必担心,再难的日子,OMA都过来了,你回去吧。”
见母亲如此坚持,彬明白母亲一定是有不想让他听的话,跟高叔叔说,而支开他,也是为高叔叔留几分面子。
“那我先回去,您有事给我打电话。”
走前,彬进到父亲跟前,嗑了三个响头,看了看高叔叔,没再说什么,出了自家的小院。
才一出院,就听见高叔叔压抑的哭声,。
彬叹了口气。走出来吧,一切已经过去了,希望母亲和高叔叔都能放下过往。
人生的很多东西都预见不到,比如父亲和高叔叔,曾经最好的两个男人,父亲临死,都不相信高叔叔做出这样的事,不管高叔叔有什么原因,他的确是这样一个人,加速了父亲死亡,增添了母亲的悲伤,也间接促使了自己的成长……
如果真有预见能力,这一切可以避免吗,那么他的生命轨迹是不是也会全然不同,还有现在的自己的吗,想当然,还会有跟绿苑的相识吗?
这一切,很难说是幸还是不幸。
对母亲来说,失去了父亲,就是她最大的不幸。
父亲对母亲,是爱护,尊敬,呵护有加,直到父亲走了,母亲才真正走入现实,有父亲的岁月里,母亲一直是父亲的公主,父亲走了,留下遗言,要他继续当母亲的大树,那是宠一个女人到了骨子里的程度,彬知道,父亲之于母亲的爱,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他就是再关心母亲,也不能,还好,彬感觉到母亲现在很放得开了,也变得坚强了,想是她已经明白了,父亲在时,她是幸福的,也许这就够了吧。
一切已经过去了,希望母亲和高叔叔都能放下过往。
而对彬来说,认识了绿苑,是他最大的幸运。
那个单纯,小调皮,又有些迷糊的女人,完全不像大明星的女人,那个让他“变坏”的女人。
彬发动了车子,很想立即飞到绿苑的身边,紧紧的抱着她,感受那份真实,他不能想像没有她的感觉,如果跟绿苑从没认识过,他会是什么样子……
彬敢肯定,他的人生不会这样有色彩,她让他变得圆满,更加懂得爱,懂得人生的一些东西。
不管是幸与不幸,一切都已经改变不了,只有向前走,向前看。
彬回到房间时,绿苑已经睡下了,台灯还点着。
柔和的灯光下,绿苑的脸温润宁静。
彬俯过身,疼爱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彬才回来,身上还是有寒气的。
绿苑皱了一下,睁开眼睛:“彬,你回来了,很晚了吧。”
看着绿苑傻傻的样子,彬又亲了一下:“等我,一会就来。”说着,赶紧去洗浴间冲洗。
绿苑才又迷糊,身旁的床就陷了下去,彬伸出手,搂了过来,同时唇也落在了绿苑的脖子上。
“唔,彬,好困,睡觉吧。”绿苑知道彬在床上一向体力好的很,可她现在真的是困的不行。
彬只想珍惜眼前人,宠爱他自己的公主。
何绿苑。
她于他的意义,就像天空与太阳,天空再大,没了太阳,会空的黯淡,空的冷然。
彬觉得这样形容不过份,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无论你做多大的事,总要有一个人在身边陪伴,走完人生这一单程路,才不会孤单,这个人当然重要。
绿苑,就是他的太阳,在他找光明的时候,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靠近她,他会温暖,快乐,想燃烧……
彬的车开的飞快,寂静的郊外,黑色的车就像暗夜精灵,带着一颗火热的心,向首尔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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