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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仁提到纳兰明轻的时候,湖心眸中闪过的一丝凉意直达眼底。
若不是因为纳兰明轻,青嫣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纳兰明轻欠了她和青嫣的,这辈子都还不上!
“按理说,纳兰明轻若想自保,自然是希望轩辕进霁越忙越好,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掩护他。”伟东疑惑的摇摇头,纳兰明轻这种反其道行之的做法实在令人费解。
刘玉仁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湖心,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纳兰明轻如此做,似乎是在借湖心试探众人的反应。如今,不管是轩辕令,还是他,还有古轩鸿,似乎都对夏湖心关切有加。从他们一个个的推辞了今天的罗明山之行就能看出。
在纳兰明轻眼里,似乎试探湖心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比对付轩辕进霁还重要。
“如果纳兰明轻是想试探众人心意,那么这一次,他的目的达到了。”古轩鸿慵懒的声音浅浅响起,说不出的磁性感觉让湖心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妖孽中的妖孽,不说话都能酥死人,一旦开口,人畜皆中招。
只是他的话却将伟东之前的疑惑点的清楚明白。
刘玉仁藏着不说口的话,对于古轩鸿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湖心挑了下眉梢,视线快速的扫过刘玉仁。刘玉仁眸子垂下,虽然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但古轩鸿能想到的,刘玉仁未必想不到。他不说,是不是就证明他对湖心有所隐瞒?
不管是他还是古轩鸿,虽然与湖心相处没有多久,但湖心如今的性子,自然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古轩鸿等于一针见血的挑明了刘玉仁对湖心有所隐瞒,不说是等于一巴掌扇在了刘玉仁脸上也差不多了。
九尾狐就是九尾狐,四两拨千斤的就把刘玉仁埋了。
这会子最为尴尬的就数伟东。
一个是他认识了十多年的知己,另一个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对立成这样,伟东夹在中间,有种被双方眼神冻僵了的感觉。他现在巴不得地上有条缝,他直接钻进去得了。
湖心也懒得跟这两个男人算计了,直接问伟东。
“之前我在纳兰明轻的贴身侍卫身上发现了一条丝帕,是春花楼头牌姑娘才能用的。如今纳兰明轻失踪了,但他身受重伤,就算有歃血蛊虫解毒,最少七天不能动弹,我房内的密道已经被封死了,他的侍卫随雨也死了,只剩下一个受伤的随风,他还能躲去哪里?”
湖心的目的就是将纳兰明轻挖出来报仇。
伟东略一思索,沉声道,
“春花楼背后的老板是梁家,梁家现在家道中落,宫里唯一的内应梅妃还关进了轩辕家密牢,除非梁家也有自己家不知道的密道藏身,否则是断然不敢藏匿纳兰明轻的。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纳兰明轻抓住了梁家什么人威胁梁家家主,但是夏姑娘你也说了,纳兰明轻身受重伤,这抓人也不现实。如今纳兰明轻等于走了一招险棋,就算试探出了众人心思,不也彻底得罪了所有人吗?我这半天时间动用了所有关系,还是一无所获。如今的纳兰明轻并非我熟悉的那个人,他下一步该怎么走,我也毫无头绪。”
伟东并不避讳自己现在的迷惑。
若是她熟悉的那个纳兰明轻,他根本不需要动用太多的关系就能掌控他的行踪,但是现在这个人……太过诡异特别了。
“那多给你些时间呢?何时能找到?”湖心凝眉问道。
伟东想了想,开口道,“五天。”
“五天之后,只怕纳兰明轻已经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了。这个人行事狠辣滴水不漏,五天时间就算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也足够部署很多事情了,这个人深藏不露,以他之前的行事作风,他手中绝对还有王牌,如果我们在他行动之前不找出他最后的杀手锏,就等于受制于他。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怎么做,或者是对付谁!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他下手的目标。”
湖心的分析句句在理,也正是伟东索要担心的。
纳兰明轻若要对付轩辕进霁,未必会直接对轩辕进霁下手,可能通过别的方面让轩辕进霁有苦难言,受他掌控。
“夏姑娘分析的句句在理,可如今实在是需要时间。调查一个人下一步的动向和他的藏身之地,首先便要了解这个人的性格脾气还有为人处世的方式,但是如今的纳兰明轻,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
伟东对湖心等人自然是实话实说。
“所以……既然他做事反其道行之,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反其道行之的猜测他下一步准备怎么做?”湖心轻轻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异常明亮的光芒。
“最不可能接触的人,就是他一定会接触的人!”一直静静听着湖心和伟东分析的刘玉仁沉稳发声,却是字字珠玑。
“有个地方轩辕进霁十年来不曾踏入一步。”古轩鸿不紧不慢的抛出一句话,这句话对于湖心来说却是极具诱惑的。
湖心扭头定定的看着古轩鸿,从鸿爷进来之后,夏大小姐终是舍得正眼瞧一眼鸿爷了。
古轩鸿这会子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明明恨不得把湖心拎到怀里好好地揍一顿,可面上还要维持他那千年不变的九尾狐精明表情。
对面的伟东则是被古轩鸿压迫的气场压的透不过气来。这以后要是夏小姐天天来的话,是不是古轩鸿和刘玉仁也会天天来?他这小地方哪里容得下这二位喜怒不定的大爷呢?
照二人目前这般对立的场面看,用不了三天,他这一杯沧海就要改成一杯悲剧了!
“轩辕进霁不敢踏入的地方是哪里?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多吗?既然我们能想到,轩辕进霁未必想不到!”
湖心接连抛出好几个问题,她的急切也证明了青嫣对她的重要性。在她心中一个拼死护主的丫鬟尚且如此,那要是作为她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