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暖流
当颜落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能睡。她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习惯性的翻开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除了秋娜和泳欣的一连串的电话和信息外,还有吴浩和颜丽颖零零散散的两三个来电,和颜丽颖一个留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电话,这个电话几乎是每隔半个小时就打来一次,但却没有发来一条信息。这让颜落夕想起了“神秘的匿名好友”这个词。
不过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发挥她的想象力去猜那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反正都已经睡到这个点钟了,干脆也就不去上学了吧
顶着稀少的精力,颜落夕点开了颜丽颖的简讯。电话里传来了颜丽颖那温柔如水的声音:小夕,爷爷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会尽快在这两天赶回来,你也不要太伤心,毕竟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现象,他会在另一个美好的国度,看着你,你亦要坚强,不要让他在那个美好的国度里替你难过。
颜落夕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机,几乎想要把它捏碎。其实……这些她都懂,只是……她在这个时候什么道理也都没道理了。如果不是她去了吴浩家,也许……颜威连生病的可能都没有。
“叮咚”
门铃响了,一下子振动了颜落夕的心。她无力的从床上把下来。
“你是?”颜落夕一下子有些愣了。
门外站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大概也就20多岁的样子。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披在腰间,脸上挂着两个甜美的酒窝,一副纯洁无暇的样子。
她笑了笑,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形:“你好,我是由陆先生聘请的护理工,就是前段时间一直照顾着颜威爷爷的。”
颜落夕皱了皱眉头,一下子又反应了过来,她不是过来要工钱的吧,颜落夕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她有些迟疑的问:“那你来……”
“哦,别误会,工钱陆先生已经提起付过了。这次我来是想把一些东西交到你的手上。”那个女孩子甜甜的说道,一边来连忙摆着手。
颜落夕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种被人猜出心里在想什么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那……进了坐坐吧。”颜落夕看了看连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的客厅。
“不了,我只是把东西交给你我就走,很快的。”女孩摇了摇头,从小背包里掏出了个小小的信件,信件的封面是很土的信纸,随意的包裹起来的。
颜落夕迟疑了一下,缓缓的从女孩手上接过那个信件。她看了看那个信件,又看了看那个女孩:“这……”
“这是颜威爷爷让我给你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告辞。”女孩笑着说道,然后在一抹带着淡淡香气的清风走转过了身,只给颜落夕留下了一个倩影。
颜落夕关上了门,小心翼翼的拆开那个信件,好像一个不小心都会让眼前的这个信件粉身碎骨。这是颜威留给她最后的纪念物了。
这个信件里放着一封简短的信和一条玉佩,信上面写着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体。
这是颜威的字!他只是小学毕业生,根本不会写多少字,却在最后时刻,为她写下了那么多的字。
颜落夕努力的辨认着,连续几遍,大概看懂了信的意思,他告诉她,上天从来都是公平的,她失去这么多,终究会在某方面得到那么多。可以大声的说出“我累了”却永远别在心中说“我不行”。她未来的还很长,只有努力,才可以坚韧的笑着,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能成功,只有成功了,才可以骄傲的回望曾经的路,给那些曾经嘲讽过她的人一个绚烂的微笑。
至于那玉佩,是颜威认为他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了,那是当初他领到第一笔工资是买的。这么多年了,颜威一直把他带在身上,他舍不得,这么好的东西和他一起埋在土里。
颜落夕捂着那块玉佩,虽然款式已经过时了,上面还有被指甲划花的痕迹。但对于颜落夕来说,这真的很重要,仿佛这块玉佩还残留着颜威的余温。
她把它挂在了脖子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将玉佩埋在了衣服下面。她看了看天空,也许……颜丽颖说的没错,颜威一定不想看到她这样。
颜落夕想着,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她回拨了那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声。颜落夕一下子感到一种熟悉感,却说不出是谁的声音。
“你没什么事吧!”电话那边的男生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察觉的担心。
颜落夕一下子感到了一种温暖,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多默默关心的人呢,她好奇的问道:“嗯,我没什么事,你是哪位?”
那个男生迟疑了一下,好像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颜落夕,他说道:“额……我是……我是欧阳瑾。”
“嗯?”颜落夕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她立即感觉到了一股暖流,甜丝丝的感觉也随之在她的心中蔓延开来。“谢谢。”颜落夕回答道,她或许不知道,自己在说这句话说,脸上带着的是怎样甜蜜的笑容。
“那你明天回来上学吗?”欧阳瑾似乎是在绞尽脑汁的挤出了一个问题。
“嗯,当然啦,本来我就没什么事啦!”颜落夕温柔的说道,声音轻轻的好像是柳枝在水面上拂过。
“额……那我……去接你?”欧阳瑾断断续续的说道。话语中带着怯意。
颜落夕有愣住了:“那个……不了吧,我不住那了。我自己上学就好了。”
欧阳瑾有些尴尬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良久才传来一声“那,明天见。”
“明天见。”颜落夕毕竟心里也并不开心,也就淡淡的回了欧阳瑾这么一句。随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让人感到寂寞的嘟嘟声。不知道围上,当听到这声音是,她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