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05 密谈
“咚。”
程征跳进了车厢。
车厢外的冷空气顺着敞开的顶盖吹了下来。
司机似乎听到了车后的异状，雪地车猛然停了下来，随后驾驶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司机端着武器就冲了进来。
“啊！？是您！？”
当司机看到跳进来的人是程征的时候，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赶紧压低了枪口，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刀疤。
“哎呀……您怎么来了。”刀疤强行收起脸上的惊讶，用眼神安抚了其他人后，若无其事的与程征打招呼。
“嗯，来了。”程征随意的点点头，伸手就把桌上的长方形柱形体拿了起来，“这就是给我的吧？要怎么用？”
“……”
程征的话音刚落，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神色复杂的僵在那里。
“干嘛？”程征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幻，“我又不吃人，难道我比只吃了绿毛的怪物还吓人？”
这句话一出口，刀疤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然后慢慢的化作尴尬。
“您都知道了？”
“嗯，知道一些，比如让我做炮灰什么的。”程征点点头。
刀疤原本正极力隐藏着的情绪，被程征说破之后整个人顿时垮了下来，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点什么，可在程征的注视下半天也没见他说出口，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叹息。
“哎……”
放下一切之后，刀疤反而坦然起来。
“您想怎么样？”
随着刀疤的话一出口，司机、瘦皮猴、独眼龙的神色都变得紧张起来，司机两眼死死的盯着程征的背影，手中的武器有意无意的摆到随时可以举起来的地方。
“嗯……让我考虑一下……”程征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的，忽然对着司机道：“要不你们自裁吧？”
程征话音未落，司机手中的枪就举起来了，可还没等他对准程征，一道光剑闪过瞬间斩落，半截枪管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唔……”司机闷哼一声，握着血流如注的手腕面若死灰。
“干嘛这么激动？我开玩笑的……”程征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司机，回头问道：“刀疤，你们被派来送死……对于这一点，你有什么看法？”
“……”刀疤默然不语。
“你跟老罗和猎鬃不是一伙的吧？之前你主动去逼迫绿毛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些奇怪，干嘛突然以下犯上？难道你就不想回黑狱了？现在看来我总算明白了，你那是‘投名状’吧？”
程征饶有兴致的看着司机从医疗箱中翻出喷剂，往他手腕上被光剑蹭出来的伤口上一喷，一阵淡黄色的烟雾瞬间凝结到他手腕上，流血自然被止住了，并且安喷剂很快在伤口外凝了一层仿若皮肤的薄膜，好像补丁一样将伤口贴合起来。
“……然而，你猜我听到了什么？”程征背对着刀疤，手中的个人终端晃了晃往刀疤那一丢，然后顺手又丢给了其他人。
“这是……”刀疤一看是段音频，不由得有些疑惑。
“你们先听听。”看着司机包扎完伤口之后，程征这才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刀疤。
“……”
音轨中，先是一部分他们合伙算计程征的对话，然后当刀疤离开后，老罗和猎鬃的声音也随后响起。
听完之后，刀疤默然不语。
反倒是司机听完之后气愤难平：“老罗这家伙！！他就不怕我们回去坏了他罗君子的名声！？”
“名声算什么。”刀疤倒是显得很平静，“他要真是罗君子，这趟差事也落不到我们头上。”
不过渐渐的，刀疤的声音激动起来：“我可是当着那么多管理者的面交上投名状的……我都豁出去了，可人家还这么看我……不是好炮灰……呵呵……”
内讧喽。
程征嘴角微微一翘，不言不动继续看戏。
“干脆，我们直接跑路算了。”司机建议到。
“跑？你能跑到哪去？没有食物、没有能量，难道要我们冻死在这雪原上？再说就算能活下去又如何？就在这个额鸟不拉屎的星球像野人一样活过下半辈子？”刀疤脸上泛起了一阵无奈，“没办法，就算有那么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们还是要乖乖的完成任务，然后乖乖的回到营地去。”
当刀疤说道像野人一样活过下半辈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就连程征在想到那种悲惨的未来时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们再做个交易如何？”程征忽然提议道。
“你想要什么？”刀疤突然警惕起来。
“漂流阀。”程征说道。
“……你要那个有什么用？哦对了……你不知道……”刀疤皱起了眉头，哭笑不得的说：“该不会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它吧？不过漂流阀虽然贵重，但黑域下发的漂流阀都是定向的，除了黑域哪都不能去。”
“哦？”程征不置可否。
“漂流阀只有联盟中的几个帝国才能生产，而黑域的漂流阀是在维特帝国定制的，出厂时就把目的地设在了黑，如果没有几大帝国同级别的科技实力，根本无法修改漂流阀的目的地——您要是不想去黑域的话，那个漂流阀对您来说就是块石头。”
刀疤极力解说着——如果漂流阀被程征拿走的话，那么他搞不好就真的要以野人的身份在这颗星球生存下去了。
这种事情，程征还是第一次听说，信息太少无法判断刀疤所言的可信度，所以程征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关于那条触手，你觉得那是什么。”
“啊？这个……我什么都不知道。”刀疤愣了愣，没想到程征会这么问。
“会不会是肉山自己的……”
没等程征把自己的猜测说完，刀疤就斩钉截铁道：“不可能，那绝不是肉山身上的东西！！”
“那肉山会不会被什么东西干掉了……”程征继续猜测到。
“不知道……”
“哦。”
程征不再以言语，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刀疤他们几个就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的煎熬着，等待着程征决定他们的命运。
“那个……使徒大人？”刀疤等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开口提醒道。
“你可以回去了，告诉他们任务完成，我明天就过来。”程征将那根长方形柱体拿起来。
“然，然后呢？”刀疤一愣，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然后再说。”话音未落，程征已经跃上了车顶，一个闪烁消失不见了，只四个人面面相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