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伤愁难消
承业和令狐大、舒夏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到自己房间,也没心情去谷之虹的房间谈情说爱,更没心情和放了假的承志和承毅闲扯,拉上被子,蒙着脸,苦闷的强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众人起的都很早,初到新地,人总会相比往常要勤奋一些。或因换了新床,或因思维活跃,总之都会有些失眠,像令狐大能一觉睡到天亮还犹未醒的人,太过少见。
众人一起在酒店的餐厅吃了早饭,继续游览名胜古迹,至晚方归,一天中承业对谷之虹悉心照顾,不似之前那般冷落了,这让一直暗中跟随的小雪很是欣慰,心中也对承业的花心多情的看法,更进一层。
两家人在H市整整游玩了五天,这期间,迪楠给承业打过一个电话,知来人仍没走,便再也没打扰过。
在酒店的最后一夜,谷之虹把承业唤到房间,谷之虹刚刚洗了个澡,穿了一件承业前几日给她买的纯棉睡衣,承业也刚刚洗漱完毕,只穿了一条大裤衩。
两人并坐在床上,都是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讲起。
谷之虹率先打破沉寂,红着脸,羞涩地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承业忙回答道:“哦,你回去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在这天热,也没见你怎么吃东西,到家了可不许再这样了,再有,就是高考填报志愿,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只管报你心仪的学校和专业,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
谷之虹抿嘴一笑道:“那你猜猜我心仪的学校是什么?”
承业眼睛一亮,自信地道:“这还用猜,H工程呀,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谷之虹仰起头,注视着承业,正色道:“我已经决定了,第一志愿报Z大。”
承业有些懵,“啊?可是,你不是一直想找一个离家近一点的学校吗?”
谷之虹坚定的道:“是的,所以我要报Z大。”
“H工程和Z大比起来,省内的H工程要比Z大近得多了呀!你这脑子是不是昨天游泳进水了?”承业不明就里,疑惑的道。
谷之虹柔声道:“可是H工程,没有你,在我心里,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承业闻言,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瞬间被触动,一把将谷之虹拥入怀中,一颗心,就在谷之虹柔软而坚定的话语中得到了归宿。
一生幸得如此女子,足矣。
窝在承业温暖的胸膛里,谷之虹轻声道:“你今晚就留在这吧。”承业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我想如果可以,还是把美好留在我们结婚的那一天,好吗?”
若在平常,但凡是个男人都会接受佳人的挽留,但今时今日,承业还真不敢要了谷之虹。
如今的他不再似家乡时那般不知愁滋味,越是靠近敌人,承业越发的感觉,他整个人完全的不属于自己,不知哪一天,他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心中的牵挂。
谷之虹紧了紧搂在承业腰间的手臂,柔声问道:“你不想吗?他们说男人都喜欢那样。”
承业被谷之虹抱的全身火热,口干舌燥,移动了一下身子,强撑着道:“我想,但是却不是今天。”
谷之虹再次用力贴近承业的胸膛,一字一句地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
……
次日,终是在百般的不舍与千遍的叮嘱中,送走了两家人。强忍着泪水,目送火车离去的承业,是两家人中,内心当属最为复杂的一人。
在他内心,这次送别,不同于其他人,他异常珍惜与家人的每一次见面,交流,因为他非常害怕,与家人的离别会是永别。
五内淤积伤愁的承业,无处发泄,终日心情郁郁,想要排解的他约了董书宇和晴蓓一起去夜店喝酒解闷。
谁知董书宇和晴蓓两人前日接到了鬼市密报,在晴蓓的老家SH市,有野鬼出没,二人早早的去捉鬼了。
承业本就伤感,又刻意要躲着迪楠,遂正巧两人不在H市,逃难似的打了车独自前往SH市,去找书宇和晴蓓了。
他一边出发,一边与董晴二人在约在一个酒吧相聚。
待承业到达酒吧时,书宇和晴蓓早已找了一处相对静谧的卡台,二人开始拼起酒来。
承业找到他们,佯装生气的道:“这就喝上了?也不等等我!”
董书宇笑道:“来啦,老板!我们是边喝边等,怎么?你不会嫌我们喝的多,浪费你的酒钱吧。”说着开了一瓶,起身递给承业。
承业接过酒瓶,不屑的哼笑一声,也不答话,与晴蓓和书宇分别撞了一下酒瓶,仰头一口气,直接喝光了满满的一瓶酒。
“哇,可以呀,老板,以前没见你这么喝过呀,你没事儿吧?”董书宇有点担忧的道。
承业把酒瓶重重掷在桌案上,坐了下来,随手又开了一瓶道:“我能有什么事儿,今天咱们就敞开了喝,不醉不休。来,晴蓓。”话音未落碰了一下董书宇的酒杯,再举到晴蓓面前。
晴蓓今天穿得甚是清凉,这个酒吧也是她曾经打工的地方,如今回到这里,心里也是深有感触,与承业碰了一下杯笑道:“老板说的对,今天我陪你,咱们不醉不休!”说完也是嘴直接对着瓶子,喝了起来。
这董书宇和晴蓓为什么都叫承业老板?这还得从晴蓓最终加入到承业的小团队中说起,当时承业就对晴蓓和董书宇开出了待遇,只要他们抓到鬼,就以捉鬼学院1.5倍的价格收购,这让书宇和晴蓓很是高兴,这才有了对承业老板的称呼,也同时更加卖力的开始捉鬼。
董书宇看着对饮的两人,张大了嘴巴,一脸吃惊的道:“你们俩这是什么情况?受了什么刺激吧你们?”
两人将瓶中酒一口气喝完,承业擦了擦嘴上的酒水,长叹一声,也不答话,指了指未开的啤酒,示意书宇开酒,向后一靠,倚在了软沙发的靠背上,目光看向舞台上正在动情演唱的歌手。
晴蓓虽然喝的慢,但也是一口气喝完了瓶中的酒,董书宇忙递纸巾给晴蓓,语气关切的道:“你们俩能不能不借酒浇愁,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我负责倾听,好不好,说出来你们心里就能舒服了,来吧,承业,你先说,我听着。”
承业和晴蓓两人今天出奇的默契,都没有理会跃跃欲试的董书宇,一齐看向舞台上正投入演唱的那个歌手。
台上的男歌手,扶着麦克风的手上还夹着一只没有燃尽的香烟,身上穿着一件粉色衬衫,随意的半露着胸膛,浅蓝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尖头皮鞋,苍白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低沉厚重的声线,婉转、醇厚,带着无尽的伤感和思恋,丝丝侵润着整个酒吧。
晴蓓似是自言自语地道:“这个歌声真的很好听。”
承业眯着眼睛问道:“你认识他吗?”
晴蓓答道:“他好像是这个酒吧的老板,我之前在这个酒吧推销过啤酒,但是他好像都不怎么管事情,只是每天晚上在这唱唱歌。”
“他叫什么名字?”
晴蓓努力的回想了一阵,答道:“好像叫墨离。”
承业赞赏的看着这个晴蓓口中叫做墨离的人,喃喃地道:“我感觉这个人一定有故事,我能够听出他的歌声里的孤独和寂寞。”
晴蓓很是高兴地道:“那不如等他唱完了,找他喝一杯,怎么样?”
承业淡淡一笑,喝了一口酒,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墨离道:“正有此意。”
董书宇叫来了服务生,给了他一百块小费,让他告诉墨离,唱完了到他们这一桌喝一杯。
拿了小费的服务生还算办事,墨离唱完了一首歌,他便去到台上同他耳语了两句,墨离看向承业这里,点着头,遣走了服务员,下台来,同身边的人一面打着招呼,一面向承业三人这里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