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见公子如见吾
第八十四章见公子如见吾
“父亲大人,我帮你拿过来。”
要论司马家,最浮夸活跃的当数司马孚了,听说有客人,如同听到天籁之音,当即抢先出招,走向了家奴,接过了信物。
入手一看,果然材质非同凡响,纹理大气,在看形制规格,便知道持有者来头不简单,来的果真是贵客,大大的贵客。
遂转身回到司马防身边,轻声道:“父亲大人,是宫中之物。”
宫中之物!
果然司马防一听这四个字,脸色凝重,接过来一看,目光变得锐利,当即道:“大打正门,迎贵客。”
司马家的大门大开,洒水扫落叶,刘协据前,看着里面出迎的司马防,刘协笑着走进去,抱拳道:“兆尹大人,叨唠了。”
司马防官至京兆尹,刘协又是微服来此,只好叫他的官名。
“不敢……陛……”司马防自是恭恭敬敬,哪敢受礼,反而是诚惶诚恐要拜,刘协疾步上前托起道:“司马兆尹,本公子是微服来此,不可宣扬。”
司马防也早注意到刘协身上穿的衣服,以及身后跟着的数十侍卫,在加上刘协对他的称呼,会意的点点头,然后对家人道:
“关门,不可喧哗。”
进了大厅,司马防小心问道:“公子不是在河东,怎会突然来此,臣……咳咳……”
“兆尹想问那四害吧,放心三死一禁,河东忠良多,安定稳固了,岁前匈奴南下,两部皆败有惊无险,百姓安居乐业,军心可用,民军可用,欠施政良才。”
只言片语之中司马防已明白了刘协的意思,不由惊骇,简直不敢相信。
天子竟然如此了得,解决了想禁锢他的白波土匪,幽禁了杨俸,还打败了匈奴南掠。
开始他有点不信,但是一想弘农时天子的表现,这好像又极为可信,不由叹道:
“辛苦公子了,是我等无能,不能为国尽忠,不能为陛下效劳。”
“兆尹窃不可这么说,现在河内安稳,极需人才治理地方与重建朝廷,正是需要兆尹出力之时,听说兆尹家有八子,个个聪慧,惧是人才。
陛下听闻后,特命吾前来征辟,就是不知道兆尹是否同意,吾可还听说兆尹治家严苛,‘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
司马防有点懵逼了,天子亲来,就是为了征辟他的儿子,这也太重视他了,简直是莫大殊荣。
前翻天子舍身掩护他们逃离弘农的恩情尚且未报,现在又亲往募才,真是让他受宠若惊,言语顿塞,莫名的就想跪下去谢恩。
只是刘协托着他,又提醒了一句。
他这才万分感激道:“多谢公子,司马防不才,教子还算严格,现成年之子唯有伯达可当成器。”
司马防看了一眼司马朗道:“公子此乃长子伯达,早年在京师做过治书侍御史,可为陛下分忧一二。”
治书侍御史简称御史,东汉为御史台属官,置二员,秩六百石。职掌依据法律审理疑狱,与符节郎共平廷尉奏事。
算是不小的官了,可以上朝议事,是见过刘协的。
所以司马朗也不敢拆穿刘协的身份,过来见礼道:“见过刘公子,伯达愿去河东为陛下效劳。”
刘协点点头,然后又道:“你二弟仲达是哪一个。”
刘协见司马孚是这里面第二年长的,遂目光瞄到他身上,上下打量。
司马朗道:“公子,这是三弟叔达,仲达好游猎,出城了。”
“哦!你不是司马仲达?”刘协问道,司马孚老实回答,刘协不免有点失望,司马防道:“公子,仲达刚刚束发,心性未安,还不宜出士,不能为君分忧。”
男子十五束发,司马孚也束发了,那么司马懿至少十六岁了,论才智学识实差不多可以一用了,欠缺的就是经验而以。
毕竟那是妖孽一般的人物,不要被年龄给蒙蔽了。
所以刘协道:“兆尹可不能如此说,你家仲达与常人不同,听闻其年少聪明懂事,胸怀谋略,做事果断,英姿不凡,常慨然有忧天下心,连你的长子都比之不得,又怎么能说心性未安,不能为天子分忧呢?”
司马懿的本事,身为兄长的司马朗自是清楚,脸色不免尴尬,某些方确实比不过自家弟弟。
洛阳一乱,一经五年了,司马防也许久未与司马懿见面深淡了,自然是不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不过对于他的聪慧这一点还是认可的。
他八个儿子都不蠢,稍加管教都是能成才的,这让他老大欣慰。
刘协也没有时间在司马家耗,问道:“那现在仲达在何处,可能寻来,吾有一件要事急事,说不定他能帮上大忙,所以想请兆尹通融,吾想带他走。”
司马防见刘协坚持也不好拒绝,不然就是太不识抬举了,便问道:“你们谁知仲达下落,快些寻来,好为公子办事,公子的事便是吾之事,不可懈怠。”
众人都摇头不知,唯司马孚眼珠转了转道:“父亲大人,孩儿知道,孩儿去唤,二哥一早从东门去,我想他应该在……”
刘协一听在东边,当即道:“这样,你带路,吾等一起去,寻到之后直接带他走,时间紧,耽搁不得。”
“那就依公子之言。”司马防不知道刘协有什么要事,不过见他性急,自是知道轻重,天子的事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便嘱咐司马孚道:
“告诉你二哥,见公子如见吾,不得放肆,从今天开始要对公子唯命是从,视如主公,如有违背,家法严处。”
说完司马防还把戒尺递到刘协手中,见物如见人。
司马孚震惊,好家伙,这是下死命令呀。
司马防虽然严,但是也从来没有严厉到这种程度,这说话的口吻是带着强制命令的,大有二哥不听命令,可以处斩的架式。
司马孚不由偷偷看了看刘协,心道这人是谁,值得父亲如此重视,他该不会是宫里那位吧。
就算是,也不值得父亲如此做吧,听说那人是个傀儡,从未掌过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