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玩街
下午的时候，我、明宇还有刘湘湘坐在了一家咖啡馆里。一开始，刘湘湘闻着我们满身的酒气，露出了极为不满的表情。当我们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后，她脸上的不喜一扫而空，反而是对我们表示了极度的关切。
今天的温度比较高，但我在讲完这些事后，总觉得再多穿一件衣服也会着凉。这时候，我已经彻底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久留的想法，只想一门心思地赶紧把于大尔王的玉剑给倒出来。
根据明宇之前的说法，整个城市哪里有异常，哪里可能就有线索。经过昨天的事情后，我开始有点怀疑这个说法，毕竟昨天晚上我们经历了这个城市最诡异的事，却连分任务的任何提示也没收到。另一方面，刘湘湘也花了今天一天的时间去搜寻这个城市的各种小道消息，然后发现青塔市是一个伟大光明的城市。
对于这个结果，刘湘湘提出了两种看法。第一种是这个城市的线索比较古老，可能和历史上的时间有关，甚至要追寻到一千年前的于大尔王时代，说不定我们要找的线索此刻正藏在几十米的脚下；第二种线就是这个城市的线索异常的凶，凶到没有任何的人能够活着出来讲述遇到的事。
其实对于这两种猜想。我一时也判断不了哪个更糟。但就目前的背景下，我和明宇也不想再经历一次第二种情况。因此我主动提出了去古玩市场和博物馆走一趟，去了解一下青塔市和于大尔王时代的联系。
在我的提议下，我门三人分头行动。明宇负责整个城市的文物和文化博物馆，记录各种有用的信息并汇总。刘湘湘则要去联系除我们外参加真人秀的其他人，去了解其他人的探索进度，看看我们这边有没有能够借鉴上的。毕竟一般人对上一个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总是愿意多说几句话。而我负责去古玩市场，寻找楚朝和阳朝交替时期的文物，毕竟以明宇这个“酒吧老板”的设定，淘两个古董还是压力不大的。
而且，对我来说，我对青塔市在那个时代的背景还是知晓一二的。
当时大楚朝正值北方叛乱，北部的首都安京都落到了叛军之手。在叛军打算南下消灭气数已尽的大楚朝时，突然遇上了草原上的于大尔王兴起。帖木儿帝国的铁骑很快就消灭了北方政权。而在帝国打算一鼓作气消灭更弱的南方政权时，却遇到了极其顽强的抵抗。青塔市作为大楚朝的陪都，抵抗时间是最长久的，前前后后一共长达十六年。于大尔王正是在攻城时由于意外的坠马重伤不治而死。因此，于大尔王的密葬骑兵队，不管他们中途采取了怎样稀奇古怪的路线，路线的起点一定是青塔市。这或许就是我们降临青塔市的意义所在。
青塔市的古玩街在市的南区，南区也是青塔市的老城区。这条古玩街有一定历史，大约五百年前这里就开始卖古玩了。即使放眼整个国家，青塔市古玩街作为第一古文物交易区也不遑多让。因为发展悠久，这里的水很深，黑白灰道都有，真假文物齐飞。这也是我坚持来这里的原因，我的历史知识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自己不被一些低端的骗子给骗了。
我专门请了一天假来古玩街转悠。古玩街不愧是全国最大的古玩市场，即使是工作日也是满街的人。而且，来这里的一般都非富即贵，可以见到各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抱着小秘在溜达，也不时会有些人停在古玩摊前装着专业范指手画脚一番，引得周围的跟班和干女儿马屁连连。在这样的环境下，穿着中山装的我，显得既穷酸有孤独，连各店出来招客的伙计都选择性的忽视着我。
不过这样也算是不错，没有人打扰也能让我能够更安心的挑选东西。
说实话，虽然我自诩作为一个历史老师功，历史底比较好，但这里文物的真假我也是真的看不出来。特别是这些地摊货，脑子正常的人都能猜到十物七假，但我也完全没法说出来哪件真，哪件假。
正当我对自己分配任务时的自信羞愧不已时，一件文物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个文物是一个砚台，看上去平平无奇，花纹也没有旁边的其他砚台制作精良。但从我的视角望去，这个砚台此刻正笼罩在一层黑雾之中，在一堆砚台中显得尤其突出。毕竟现在阳光普照，其他砚台在阳光下都还是蛮有光泽的。
我停在小摊前，指着砚台说，问摊主说：“这个砚台你怎么卖？”
砚台摊主是一个有着大眼睛但你也能看出他贼眉鼠眼的人，他估计是看到了我脸上兴趣盎然的表情，于是便搓着手弓着腰跟我说：“这位先生您一看就是很懂古玩的人哪，我这摊子上最好的砚台就是这个了，您这慧眼一下子就挑中了。说起这砚台，可是大有来历啊，据说是北楚当年的大文人，梁山泊大诗人用过的。那首《悲歌行》您知道吧，很有可能当年写《悲歌行》用的墨，就是用这个砚台磨的。”
放你娘的屁！大诗人用过的砚台你就随便放在地上？
我带着又急又气的语气说：“你鬼扯，人家梁山泊当年很有钱的，会用这么穷酸的砚台？你这砚台还不如旁边那个好看呢？”
摊主听见我这话，也不着急。只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位老板您虽然慧眼如炬，但鉴别的火候还没到啊。你看这砚台，上面有一条龙纹。您再仔细看看这形状，这是齐王朝的北音龙纹，皇族的象征啊。您想想，齐王朝的皇族都姓什么，梁啊！他梁山泊也姓梁，就是皇族后代嘛。老祖宗虽然灭国了，但毕竟是皇族，留个砚台给他总是没啥问题的。至于您说的旁边这个，哎呦喂您可真看走眼了，这个是我故意放这衬真宝贝的，也就值个二百块钱”
我见摊主说了有几分道理的话，便假装低头沉思起来。
摊主见状，决定更近一步：“您现在要买这个后悔，我更后悔呢。这文物我本来打算二十万出手的，现在想想这东西很可能是齐王朝的，得！没五十万我不卖了。”
我赶忙说:“老板是我不好，不过您也别坐地起价，我给您陪个不是。三十万，我买下。”
“不行！至少三十五万！”
“三十五万行，成交吧！”
摊主摊摊手：“老板我也是看您有缘分，看您亲切。这生意要挣钱，缘分也要看。这砚台您一眼相中，我也不作梗了，索性归了有缘人。不过我这刷卡可不行，你得用现金。”
“没问题，您等我去取。”我刚走两步又转了回来，大声说到，“不行，咱两刚才吵得挺大声的，万一给其他人听见了，我这一转身，梁山泊这砚台给人买走了怎么办？”
“我哪是这种人哪，您放心！”
“那不行，你得跟我做个担保，我身上有一千，先放您这做定金，您把旁边这个两三百的砚台放我手里，我给按一千算。一会我回来您这砚台要是没了，您不仅定金退我，这砚台你也要再出一千给我买回去！”
摊主拍拍胸脯道：“您只要放心怎么都行。这砚台您带走，不收现金也行。我要是出手了，这破砚台就归您。我的诚信您放心，周围人都知道。”
可是周围的人不知道的的诚信啊。
我手里把玩着这个价值“两三百”被黑雾包裹的砚台——我的真正目标，心里越发好奇我丧失记忆前是做什么职业的，没准也是个骗人的古董贩子。
我仔细端详了手里这个砚台，只见它既漆黑又破旧，看起来的确毫无美感和价值。但黑雾的包裹也的确侧面说明了它的不凡。
很大一部分可能，这是我的阴阳眼起了作用。我昨天还纳闷为啥没有阴阳眼的明宇也能看到鬼。现在想想，阴阳眼介绍中的看破阴阳可能不单纯是我最初理解的能看到鬼魂，这里的阴阳二字明显有着更高深的含义。
转了一圈地摊，我没有再发现第二件有冒着黑气的古玩。看来这阴阳眼也不能鉴别真假古董，毕竟就算地摊上假货不多，也不至于只有一件真家伙吧。用阴阳大赚一笔基本是不用想了。
我觉得得去更高级的古董铺撞撞运气了。
在古董铺里，我很快是遇到了两件带着黑气的古玩。分别是一把匕首和一瓶破碎的骨瓷瓶。但这里的老板可没有先前的那么容易骗，而且他们也知道这两件文物是什么年代的。我几乎快磨破了嘴皮子，才分别以十万和五万的价格把这两件古董订购了下来。只等下次明宇过来带钱取货。
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我倒是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匕首和骨瓷瓶都是楚王朝末年的东西。
结合黑雾，我觉得这两样东西加上我手里的砚台，跟于大尔王肯定有一定关系。当年的于大尔王也一定有着超越阴阳规则的秘密，才能快速崛起然后横扫天下。
当然，具体的秘密还需要研究，我现在是想不出来的。
天色将晚，之后我也没再看到被黑雾包裹的东西。当我正准备从最后一家古董店里走出来的时候，架子上的一本破旧古书吸引了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