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桃花符与医院
秦沉本想询问女人来历，可车上周易脸色太阴沉, 气压低的秦沉没敢开口。
更别提一踏进家门, 周易就从书房拎了本书丢给他。
十五厘米厚的书沉甸甸地砸进他怀里, 把秦沉坠的一趔趄。
“这是……《低级咒法大全》？”秦沉将书翻到扉页, 还是适用于七岁到十岁初入门的道童。
周易点头：“嗯, 既然要学法术，当然是越早越好。这本书中，共记录了五百四十种低级符咒画法, 给你半个月时间背熟。”
“十五天？”秦沉声音发虚。
这是要他一天记下36张符咒。
周易看得出秦沉在害怕：“首先，你只剩五年时间，没有慢慢来又安全的方式。颜老给的那本秘籍我今晚会提前翻一遍，明早亲自教你。其次, 我说过, 我若要收徒只会收一个，所以……”
“我会努力学习的！”秦沉连连点头, 周易都把话讲的这么明白了，“那明早几点起床合适？我需要定闹钟。”
听说道家讲究吸取天地之灵气, 日月之精华。
所以, 就算周易让他三点爬起来, 秦沉也能理解。
“六点。”周易还真规定了时间, 但不是因为秦沉想的扯淡理由，“八点时要去趟医院。”
秦沉：“是要见那位李先生的徒弟吗？”
“……嗯, ”周易脚步一顿, “你好好画, 我明早检查。”
说完就离开了客厅，看方向是直接回了卧室。
“居然睡前没进书房。”秦沉看着周易的背影，不过他没时间关心这些。
既然周易明天要带他一起去医院，那有关女人的来历早晚都会知道，当务之急是背符！
秦沉用半小时完成了洗澡、护肤，刚贴上晒后修复面膜，他就坐在了书桌前，撸起袖子翻开书，准备用功。
不愧是‘低级咒法’，书中符咒从功能到副作用都标注非常详细，连生僻字都有拼音标注。
唯一让秦沉不解的是这本书刚翻开要学的第一个符咒，竟然是‘桃花符’？
“七岁小孩第一个要学的就是这种咒语吗？”秦沉啧啧称奇，更奇葩的还在后面，“光一个用来招桃花的符咒竟然有十二种画法？”
分别针对十二个属相。
他拿着周易中途送进来的毛笔和墨汁，在白纸上认真地练着。
周易告诉他，画符相当于念咒，讲究一笔通，从笔尖沾上纸张时便是咒语吟唱初，抬笔就是咒语吟唱结束。
如果画符期间不小心被打断，那这张符咒失效是小，产生其他效果的就出事儿了。
所以一定要全神贯注。
而且画符笔法越顺，符咒生效越顺。
[周易：记住，画时要隔着羊毛毡画，画完把所有符咒放进瓷盘中点燃销毁。]
秦沉看完短信，认认真真地执行每个步骤。
在这一晚，秦沉回忆起曾经被高考支配的恐惧。
两次都是不能失败的战斗，关乎未来有没有钱时，他成功考上了重本。这次关乎未来能不能娶到媳妇，他也要成功。
秦沉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从九点到十二点，他整整画了三个小时都没离开书桌。
等成功记住十二张桃花符从椅子上站起来时，秦沉腰背已经僵住了。
“这是为了娶周易，已经进行到第二步了，我不能放弃。”秦沉揉着腰呲牙咧嘴地鼓励自己，“而且明早上就能被手把手教学了。”
他的精神支柱就是周道长！
而秦沉也确实和周易有缘，在睡前逛风水论坛时，他居然看到了和周易有关的帖子。
帖子名还是：《818吴家二弟子和他的新徒弟》？
“难道是同人文？”秦沉经常在这个论坛里看到写手YY，兴致勃勃进去想吃肉。
可一看完主楼内容，秦沉就萎了。
帖子主角是周易和秦沉不假，可根本不是小黄文，楼主洋洋洒洒一千字，都在猜测吴家的钱财是从哪儿来的。
起因就是在颜家这次的比赛中，秦沉用出了五鬼运财符。
[难怪吴家平时愿意无偿帮助政.府，外面一个个传他家觉悟高，现在呢？呵呵，真相出来了吧。]
[还以为真的视金钱如粪土，原来是有别的进财渠道，啧啧。]
……
楼里风向奇怪，明明八卦的是周秦两人，可帖子下面前五十条都一边倒的黑吴家。
还有骂周易的，说吴家老二整天臭着张脸，跟全家被灭门了似的，就这种人，长得再帅也没用，绝对不会有女的愿意喜欢他。
“嘿，八卦就八卦，还带人身攻击的？”秦沉恶心，皱着眉回复那条留言。
[不见鬼就算过年：谁说没人喜欢他，我就喜欢他，特别喜欢那种。而且全楼都在八卦，就你用脚扣字，咒人父母可还行？下次发言前洗洗脚，臭味隔着手机我都闻见了。]
秦沉的回复刚发出去一分钟，手机就收到新的短信。
[颜空：男神那个‘不见鬼就算过年’是你？你喜欢周易？还是特别喜欢那种……？]
这什么情况？
发帖一分钟就掉马？
[秦沉：嗯……他是我师父，我当然喜欢他了，特别敬佩。不过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我好像才刚回帖。]
[颜空：我是版主，男神你别生气，这个帖子我之所以没删除其实是为了钓鱼，那前五十楼其实是两个人精分出来的。他们应该是为了带节奏，可惜大家根本不吃这一套，后面直接把他怼回去了。]
秦沉挑眉，点开帖子划到最下方，果然，从五十一楼起，留言截然不同。
[哟，楼主是刚入行不久吧？听到点风向就瞎猜，不知道吴家老二背景？]
[吴家老二出外游历一年，我还以为不用见到与他有关的帖子，怎么今儿又有了？哟，我看了下内容，怎么以前夸他夸的那么厉害，现在开始诋毁了？]
[散了吧散了吧，内行的谁不知道那吴老二要是不好好练习道法，就得回去继承家族企业了，他能看得上要耗费阴德才能随便花的钱？]
秦沉：……
厉害了，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颜空：而且微博现在有人也在黑你，有营销号带节奏说你是整容的，不过男神你放心，我们已经联手帮你怼回去了。你就不要发表相关话题了，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连我都能被黑？今晚过得真精彩。”秦沉打开微博，想看眼粉丝是怎么帮忙解释的。
哪知营销号下面热评前十全是同一句话。
——整成沉沉这样的脸最少百万起步，他要能有一百万，还用每天苦逼兮兮地直播赚打赏吗？
有理有据，连秦沉本人都难以反驳。
**
说好要六点起床，结果昨晚为了看八卦，秦沉两点才睡，早上十分钟内设置的六个闹铃愣是全部阵亡，一个都没能把他喊醒。
等他自然醒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机时，已经七点四十了。
晚了！这个点儿没时间被周易亲♂身教学了！
秦沉贼失望，收拾好下楼时，发现周易连早餐也做好了，他见秦沉终于醒了，把桌上的盘子朝他推推。
有两个煮鸡蛋和面包，餐桌上还摆着香菇酱和巧克力。
“不好意思，我昨晚睡得太晚了。”秦沉撕着面包，小心翼翼地观察周易脸色，“不过十二张桃花咒已经都会画了！一会儿可以当着您面画！”
“不用，快到八点了，等你吃完我们就出门。”周易在看手机，语气与往常无异，“画过的符咒都烧掉了？没有贴在身上吧？”
“没有，虽然我不记得画了几张，但应该都烧掉了！”他两下将碎面包塞进嘴里，又三口吃掉一个鸡蛋，还是溏心的！
周易提前帮他剥好了，所以一顿早餐吃完就花了两分钟。
秦沉把最后半杯牛奶灌下，站起来：“吃完了！可以走了。”
可一打开门，两人就僵住了。
门外围了一群野猫，牛奶猫、橘猫、狸猫，胖的瘦的挤成一堆。见门开了，全都将毛茸茸的脑袋向里伸，喵喵叫。
被这么多的猫咪挡住去路，两人根本无处下脚。
“我从来没在你家小区见到过这么多猫，他们怎么都围过来了？”一只猫不认生，亲切地用胡须蹭秦沉的腿，秦猫奴双眼直冒光，“是为了我吗？”
周易思考片刻，冷静道：“你的‘桃花符’确定都烧光了？”
秦沉停下伸向橘猫肚皮的手：“你是说？不会吧……芝麻饼都绝育过了，桃花符对他也有效果吗？”
虽说不信，可他还是跑回卧室。
一推开门，就看到大胖猫翘着右腿勾着头，一下下舔大腿根的毛，切了蛋蛋的屁股下，果然压着张歪七扭八的桃花符。
秦沉默默地抽出符咒放到烟灰缸里点燃，再下楼时，门口只剩下周易了。
“那群小母猫都走了？”秦沉惊讶，“芝麻饼昨天可能趁我练习时叼走了一张，刚巧符合他的属相。”
“不是母猫，有一半是公猫。”周易正经地科普，“低级桃花符若没有特指对象，拿招来的桃花不论好坏，不分男女。”或公母。
**
路上遇到快递点儿时，周易停车去给亲戚邮递了个符咒。
“师父你的亲戚撞邪了吗？”见车门打开，秦沉问道。
“是一个表弟，他今早打电话给我，说昨晚见鬼了。”周易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
周易的表弟刚满十八，大学考上了B城的一所211，还是其中最热门的专业，结果小孩死活都不愿意上。
说什么本本分分上大学没前途，他要早点出去创业打拼。这可把周易的叔叔婶婶气坏了，收了他的所有卡，收拾了一箱子一副就把他踹出门了。
可现在工作本就不好找，更别提连个毕业证都没的了。
幸好小表弟不怕吃苦，成了名‘好饿呀’旗下一名外卖小哥。
“昨天是他第一次上班，值的是夜班，十二点时他接到了第一单，结果按照导航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是殡仪馆。”周易皱眉，“而且也不是工作人员点的餐，不仅敲门没人应声，门外还挂着把锁。”
小表弟心里发毛，把饭放在殡仪馆门前就想走，可他刚转身，背后一阵凉风吹过，再回头时地上的饭已经不见了。
可殡仪馆的门还锁着呢！他站在院内唯一那条路中央！
把饭拿走的是谁？是人吗？
小表弟吓得不轻，抱着手机掐着点，一到周易起床的时间，就赶紧打电话给他求助。
可秦沉关注的重点不太一样，周易表弟这么小平时消费就是刷卡，这经历就是一富家子不愿意继承家族产业，非要去民间历练的故事。
他想起了昨晚帖子里形容周易的话，也不知道周家这么有钱，周易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师父，请问您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我来你家蹭住这么久，还没拜访过两位。而且我也正式拜师了，不去看看两位长辈，实在说不过去。”秦沉得把礼数做全才行。
不然万一以后周易真的和他在一起了，那时候周父周母出来反对，一张五百万的卡丢在秦沉脸上让他离开周易怎么办！
可从见到周易至今，从没有一件事情是按照套路出牌的。
“不用拜访，”周易直截了当拒绝了秦沉，不等徒弟问，他直接解答原因，“他们多年前就去世了。”
秦沉：“哦……那，那我清明的时候跟您一起拜祭一下两位长辈吧。”
“拜祭不了，”周易又一次拒绝了他，“尸骨无存。”
秦沉：……
天被聊死了，秦沉恨不得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提这个话题。现在好了，他一句话都接不上了，连安慰都没法安慰。
总不能拍拍周易的肩膀，告诉他：“没事儿师父，我父母也不在了，都是尸骨无存，真巧。”
怕不是会被周易直接从车里丢出去。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车内寂静极了，直到进了医院，按照短信找到住院区401病房，沉默才被打破。
病房内，李老二正翘着二郎腿小苹果，他戴着民国流行的圆形黑片眼镜，秦沉第一次见就觉得他像拉二泉映月的阿炳。
听见门响，他立马起身迎过来：“你来了，哎……沉沉也来了。”
这些长辈似乎都是自来熟，每个人喊秦沉的小名都特别顺口，好像他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小辈儿似的。
“您好！”秦沉礼貌地打招呼，将手中的果篮递给李老二，“看楼下有果篮就买了个，准备的不周到，请见谅。”
“哎呀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李老二笑着接过果篮放到桌上，又搬出两个凳子，“来，你俩快坐。”
“这位就是您的徒弟？他看起来伤的很严重，这样还有力气讲话吗？”靠周易寒暄是不可能的，秦沉熟练地跟对方套话，“这是烧伤吗？”
床上躺着一个被纱布从头裹到脚的男人，只有鼻孔和眼睛露在外面，连嘴巴都被纱布挡着。
李老二昨天在电话里说过，要让他徒弟亲口复述事情经过，可秦沉怎么看对方都不像是有说话能力的样子。
“哈，什么烧伤，他这就是被虫子咬了。小崽子，别装哑巴了，赶紧的，把发生过的事儿告诉你周大哥。”李老二只对秦沉和周易摆笑脸。
转头跟徒弟说话时，嘴角一垂，还拿手重重地拍了下伤患的胳膊。
那人“嗷”的一嗓子，瞪大眼，用舌头将嘴上的纱布舔开：“师父你要不想要我这个徒弟就直说，别趁着我睡觉时下黑手。”
他说完就从床上爬起来，还自己调整了枕头位置靠好，一点不像重伤的样子。
“这还真不像烧伤，可什么虫子能咬成这样？”秦沉小声问周易。
周易只看了一眼就察觉到：“被下蛊了。”
“对！李十六，你看，你周大哥是有本事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李老二面露惊喜之色。
“是是是，在您眼里谁都比我有本事。”李十六虽是这么抱怨的，对周易也确实信了几分。
他吊着眼打量了番周易和秦沉，清嗓子：“咳，我这身伤是因为得罪了墓主人所以被下蛊，这是我想请你们帮忙的主要原因，但还有别的事。”
秦沉问：“还有什么？”
“我不仅遭了诅咒，在回来时还遇到几次险境，光在医院治疗时就有两次被拔氧气管，一次动手术时全医院停电，最后发现是被动了手脚，连备用电都被弄坏了。”
秦沉隔着纱布都能看出李十六哭丧着脸：“是有人要害你？”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反正绝对是不把我整死不罢休那种，”李十六说，“我怀疑多半是诅咒作祟。”
周易问：“你倒斗的地点是？”
李十六：“Y省。”
“Y省？”周易挑眉，他刚从那里回来，“那的确有可能是诅咒。”
Y省聚集了许多少数民族，其中有不少民族擅长下蛊，族内又有各种各样奇特的族规，普通人去了一不小心犯了某条可能就得丧命。
更别提李十六这种掘人祖坟的缺德事儿了。
“唉我知道，你们肯定觉得我这是活该，没事儿，只要你们愿意跟我回去破除诅咒，心里想怎么骂我都行。”
李十六毫不在意，干这行的第一天他就有了心理准备。
“但我先跟您讲，我知道您是为了那张照片上的人才愿意接单的，但这个斗里最怪的就是那个女人。”他压低了声音，看向周易。
周易：“你说。”
李十六：“这个墓师父从朋友那边儿打听到的，可师父那位朋友说，有其他团队比我们知道的早。你们就算不干这行也能知道，没抢到先机，那等我们到时，大件儿值钱的绝对已经被搬完了。”
秦沉点头：“嗯，我看过不少盗墓小说，虽然都烂尾了。”
“那些小说里其实有一半都是真事儿，我们业内有人专门卖经历给出版社，”李十六看了眼秦沉，“不过没书里写的那么好，我们现实里都要躲着警察走，赚了钱也不敢大手大脚花。”
小说和现实还是不同的，盗墓贼都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然后呢。”周易强行拉回正题。
李十六：“所以我师父就没跟着去，这趟只有我和三个帮手。本来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可是拿不到大件儿根本回不了本，人手多拿的东西也多，以量取胜。”
“我们去的时候，发现了一百多个盗洞，其中有近十个新的，其他都是旧的。”李十六回忆道，“而且年份都很远，这个斗几百年前就被不少前辈盗过了。”
“那你这趟岂不是血本无归。”秦沉问。
“是啊，我以为连墓主人的棺材都得被搬了，可怪就怪在这儿！”李十六声音徒然增高。
一百多个盗洞啊！不管是副墓室还是主墓室，墙壁上都被打穿了，每隔五米就能见到一个盗洞。
地上还有不少凌乱的脚印，看样子是新留下的。
可偏偏，墓室内值钱的东西堆得满满当当！
“这墓主人是有多壕？”同行的一个男人咂舌道，“一百多次都没能搬空他？”
“还是说都失败了？光一个副墓室就能有这么多好东西，这家人绝对得是皇室的，说不定是什么机关把来的人都留下了。”另一人接到。
李十六连忙呸了几口唾沫：“怎么说话呢，干这行不知道话不能乱说？而且你猜测得忒没道理，要是都被留下了，怎么从来到现在，一路上一具骨头都没看到。”
“说不准是被虫子吃了呢。”最先开口的男人说着，在自己胳膊上拍死了只拇指大小的蚊子，“光蚊子都这么大，真他妈吓人，下次绝对不来Y省了，宁愿爬雪山。”
“呵，早晚你们得败在嘴上。”李十六翻了个白眼，“走吧，先去主墓室看看。”
副墓室能有这么多好东西，主墓室的一定更好。
是绝世珍宝也有可能，李十六越想心里越痒痒，他们四人合作过多次，艺高人胆大，遇到这种场面根本没慌张。
可祖师爷会制定这些规矩，总有他的道理。
无论是‘鸡鸣灯灭不摸金’，还是在斗内不要随意乱说话，都是真理。
在这趟行程中，他们四人将这两条祖训全都犯了。
从副墓室到主墓室，四人一共用了一个半小时，中途遇到了各种机关，险些丧命。
等精疲力尽的四人进了主墓室时，扫了一眼，室内，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副墓室摆着满满的瓷器金银，可主墓室除了一个玉雕的棺材外，空空荡荡。
“操他娘，耍我们的吧？”先前拍蚊子的那个男人一脚踹在墓壁上，“就这么一口破棺材，值钱是值钱，我们总不能背着它出去吧，外面那么多机关。”
空着手都差点丧命，何况搬着棺材。
“搬棺材？就算空手而归都不能搬棺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李十六脸色虽然也不太好，可听了这种混账话，忍不住训斥，“再说了，这种布局又不是没出现过。”
将最贵重的物品放在棺材中很正常。
李十六从背包中拿出了一根蜡烛点燃，恭恭敬敬地放在墓室的东南角，撸起袖子到了玉棺前。
这玉棺材雕工精美，上面刻着李十六看不懂的文字，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墓主人的生平简介。
他更在意的是这玉的成色，那翠绿翠绿的，仿佛快要有汁从上头滴下来了。
要不是棺材就好了，他一定带走，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四人合力将棺材推开，往里头一看，几人都禀住了呼吸。
那翠玉棺材中躺着的是一位绝色美女，穿着大红嫁衣梳着发髻，虽然是闭着眼睛躺在里面，可给人一种她还是活着的感觉。
“这……这他妈的，不是唐朝的墓吗？”其中一人吓得结巴，“这女人最多像是今天上午刚死的。”
“……”李十六也不敢言语，他盯着棺内的女人看了会儿，鬼使神差的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
“嘶，哎哎，干嘛呢，你连尸体都不放过？”有人瞪他，“拍那照片干嘛？”
李十六还没来得及骂他心思龌龊，就听见右边那人声音都在发抖：“你们……你们看到了吗……”
见他整个人面色发白，身子颤抖，李十六纳闷地瞧了眼女人。
“看到啥？”不就是个女尸吗？
只听那人‘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口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指着女尸：“她刚才……”
“她刚才好像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