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刀剑相向
“哈哈···丽丝妹子，恭喜啊！这是我们纳兰家族的一点小意思，希望你能笑纳。”纳兰公子走到丽丝身边，拱手贺喜，同时，随身的仆人立即奉上准备的礼物。
“纳兰公子，你能来就是给我极大的面子了，怎么还带来礼物呢。”丽丝此时没有半点骄傲的影子，依依作礼，一举一动皆有贵族风范。
“是啊！纳兰公子，你来就好了，我们好好聊聊。好久没在一起聊天了！”库克斯伯爵府的蒂丽·库克斯说道。
“是啊！”
“是啊！”
····
原来这位纳兰公子名叫伊恩·纳兰，出身显赫，其父佩思·纳兰现任风火帝国三大军团长之一，而他的祖父克雷格·纳兰有着军中神话的美誉，担任着帝国元帅之职，掌管全国兵马，位极人臣。伊恩纳兰不仅身份显赫，本身英俊潇洒，具有独特的贵族气息，而且前不久突破高级武士达到白银级别的强者，因而一直受到贵族女孩的喜欢，在各种舞会都以能和他跳舞为荣。
正当他们在那闲谈时，又一位一身蓝色着装、十六岁的男子走了过来：“堂妹，恭喜啊！呃，纳兰公子也在啊！”
“堂哥，你也来了啊！你不是在天星学院学习的吗？”丽丝轻轻委身还礼。
“原来是查德·科尔啊，今天赶来给自己的堂妹贺喜咯！”尹恩招呼道。
“学院太无聊了，请了假赶来的。呵呵···”查德·科尔乃是德斯·科尔的孙子，从小游手好闲，德斯没法，在他十五岁那年强迫他去天星学院学武，希望他能在学校收敛下性子，五年出来后有点长进，为家族做些贡献。
“伊恩、丽丝，细细算来，再过一个月你们也得进天星学院了吧，那里边的确有不少趣事。哦，我都差点忘了，伊恩可是白银级别的高手了，一进学院那可是风云人物了。”尹恩打趣说。
“呵呵···查德客气了，你不知道你的堂妹丽丝现在也是魔导士级别了吗？估计我也不是对手。”
“真的？”
“真的？”
在场附近的人都是瞠目惊讶，难道又是一个十五岁的高手。
“纳兰公子谦让了！”丽丝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在场的人都可以听出来，她的确是魔导士了。于是又一片赞美声，丽丝心里很享受，整个脸上都笑开了花，瞅了一眼凌天，满是得意与炫耀。
“对了，堂妹，那边那个乞丐怎么回事？”
“乞丐？”
“就是那桌是那个吃个不停的、穿着农民服饰、头发乱糟糟小子。”
“他 啊，是爷爷带回来的。”
“大爷爷带回来的？他怎么带着乞丐回来玷污我们公爵府。不行，我得赶他出去，免得影响堂妹你的宴会典礼。”
丽丝正愁没人帮她出气，自己出手又怕爷爷和父亲骂她，这回有个人来出头，自是心理欢喜，但却故作推迟：“这不大好吧，他可是爷爷带来的。”
“没事！一切有我呢。”查德拍拍胸脯担保。纳兰也有心想问凌天的来历，但又不好开口，此时德林去惹事，自己也可以顺便打探出凌天的出身来历，也没出口阻止。
查德走到凌天的桌前，手指着凌天的鼻子，叫道：“小叫花子，怎么跑到我们公爵府上来了，还不快走。”
凌天没有理他，慢慢地倒了杯酒，吃了口点心，将酒一饮而尽。
“听到了没有？”查德看着这个小乞丐居然不理他，让他觉得自己很失面子，提高声音吼道。这一大声，把整个大厅的注意全部集中到这里，德林德斯以及乔治夫妇也赶紧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不要打扰我，给我滚！”冷漠无情的声音从凌天嘴里一字一字的蹦出，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查德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被一个乞丐似地人物如此瞧不起，不出手教训他以后怎么在贵族中混，还不被人当做笑话笑死。
“野小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再不滚，杀了你！”凌天双眼紧逼着查德，气势直压过去。
从凌天杀人般的眼神、逼人的气势，查德可以看出这个人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故做姿态，只要自己动手，便是生死搏斗。而且那双野兽般的眼神，内含着无尽的杀气，从小游手好闲的查德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但此时整个大厅的人都看着这里，如果就这样被吓了回去，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恐怕也是科尔斯公爵府的污点，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身后宾客那看戏般戏谑嘲笑的眼神。
查德定了定神，鼓起勇气，一拳击向凌天的脸部，可是当拳头离凌天只有一寸时，却被一只手抓住，这只手虽然苍老，但遒劲有力，查德的手像中了魔咒，不论怎样也前进不了半分。
这只手的主人自然是德林，他瞬间移到凌天身边，一手抓住查德的拳头，而另一只手却抓住凌天的手，那只靠近腰间准备拔剑的右手。德林知道以自己的速度是赶不上凌天出手的速度，能抓住他的手，那是因为凌天从气息中判断出赶来的是他德林，停住了自己拔剑的手，所以德林才能抓住。
德林暗叹一声，满脸威严地直视着自己的侄孙，从他冒火似的眼神、紧紧皱起的眉头、脸部跳动的肌肉，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位平时慈祥和睦的老者此时很是生气。查德有些害怕，不敢看着德林，低头轻声叫了句大爷爷。
“你还有脸叫我大爷爷？我们科尔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有你这样对待我请来的客人吗？还有你，丽丝，我不是早警告过你，你也不拦着他。”
“爷爷，他不就一个低等农民，至于那么生气嘛。”
“混账东西！你两还不快点给我道歉！”丽丝这一顶嘴可把德林气到了极点，对着平时溺爱着的孩子连混账也骂了出来。要丽丝和查德这两个高傲的人向一个自认为低贱的农民赔礼，自是百般不愿。
“爷爷！为什么我要像一个低贱的农民道歉，还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杂种。”
当丽丝说出杂种二字时，她突然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盯着他，那野兽般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情、嗜血、残忍，周围的空气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扭曲，无尽的杀气直刺自己的每一条神经，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
大厅的宾客也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势，浓厚的杀气侵入自己全身每一个部位，压着自己喘不过起来，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冰窟，四肢麻木。
突然，白光闪耀，一道的剑光直刺丽丝的喉咙，速度奇快无比，气势
凌厉，大有斩尽前面任何事物的趋势。丽丝眼睁睁地看着道剑光直刺过来，手脚没有半点反应，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我就要死了吗？”
与此同时，另一道充斥着白色斗气的身影快捷的移到丽丝的身前，持剑横于胸前。
“铮”地一声脆响，白光停住、气势顿消。
宾客才有些反应过来，只见凌天的剑尖刺在全身笼罩在白银斗气中的德林的巨剑上，凌天收剑，德林却后退半步，方稳住身形。站在德林身后的丽丝，两眼无神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德林，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中走了一趟，浑身已出冷汗。
“谢谢！”令所有人不解的是，德林此时居然还向一个刚才想要杀自己孙女的人道谢。
凌天看着德林，这个刚认识不久的老人，这个给自己亲人般温暖感觉的人，这个和自己两次经历生死的老人，而此时却刀剑相向，他也是心乱如麻，无奈、迷茫、空虚、难舍，复杂的情绪说不尽道不明。
“老头，我···”凌天看着德林，却抿了抿嘴，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你什麽都不用说。”
心里叹了口气，凌天看了看德林，又看了看德林身后的丽丝，便迈步开始往外走去。
“你去哪？”德林叫住凌天。
“哪里来，哪里去！”凌天有些伤感，但却没有停住步伐。随着凌天的出去，宾客中也悄然少了一个人。
“哎···”望着凌天瘦小孤单的身影，德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他再森林中遇到的孤独少年，他有着独特的感情、同情他的遭遇、喜欢他的单纯、欣悦他的实力、也期待着他的成长。他没有追出去，也许这个人性复杂的世界不适合他，那个森林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凌天远去很久后，弥漫大厅内的杀气才慢慢消失，宾客也渐渐恢复过来，宴会舞会虽然继续，但是却没有先前的欢声笑语、热闹沸腾的氛围，人人总是能感觉里面含着一股不协调的气氛。
“这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典礼。”丽丝后来回忆这个成人典礼如此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