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 >我要知道,是谁害了我 > 第70章 水何澹澹照明渊

第70章 水何澹澹照明渊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第070章-水何澹澹照明渊

宁王府的傻子王爷喝醉了。

左文渊扶着姬澹, 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闲庭居, 将人放到了床上。

自魔教被攻破总坛,已有半年之久,而他混入宁王府, 也差不多要三个月了。左文渊看着双颊晕红的姬澹,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宁王姓姬名澹,乍一听还以为是先皇在拿幺子开玩笑, 但不可否认的是,姬澹虽然名字古怪了一些, 却着实长了一副好皮相。

左文渊会选择混入宁王府,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看上了姬澹的脸。

另一小部分原因,则是因为姬澹是个痴儿。左文渊已经对当日攻破总坛的组织有了少许眉目, 却苦于没有人手, 若是能取得姬澹的信任,借用他手中的势力, 一定能事半功倍。

今日,是宁王生母戚淑妃的忌日。

虽然宁王心智受损, 却也不是完全痴傻, 至少知道自己幼年丧母, 也知道要在母亲的忌日上为其上香祈福。

当今圣上的生母, 也就是先皇后, 生前与戚淑妃是死对头, 因而宁王府不敢大操大办, 只准备了一个小灵堂,让宁王祭奠一下自己的母妃。灵堂上摆有酒水,宁王不懂,贪杯多喝了两口,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左文渊当初是以落魄书生的身份混入王府的,或许因为同样生了一副好皮相,意外地得姬澹青睐,不多时便被派到姬澹身边近身伺候,同时担任着教书先生的职务。

姬澹酒醉,左文渊扶他回房,无可厚非。

左文渊替姬澹脱去鞋子和外衣,又拧了帕子替他擦脸。

擦到一半,姬澹醒了。

他双眼迷蒙,抓住左文渊的手腕,用力往自己一扯。

左文渊没料到他力气颇大,一时不察,竟整个人扑倒在了他的身上,而后慌忙爬起,告罪道:“请王爷恕罪……”

“文渊,我难受。”姬澹皱着脸,挺了挺腰。

左文渊还有半个身体靠在他身上,瞬间就感觉到了顶在自己大腿边上的物事。

原来即使是傻子,也是有需求的么……

左文渊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这个,却没深想姬澹为何会在这个时间这个情况下起反应。

姬澹没得到回应,不满地再次挺腰。

左文渊看着姬澹这张无比合自己胃口的脸,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现在四下无人,如果他对宁王做出了大不敬之事的话……

……

次日凌晨。

左文渊趴在床上,眼眶下方是一片青黑。

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传说中的傻子王爷居然还有这般本事,不仅反抗得了他,还死死地压制住了他。再加上傻子特有的不知轻重,竟是无形之中触动了左文渊不为人知的小爱好,让他体验到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痛快。

傻子王爷习过武,体力耐力不是常人可比。

左文渊猜测,或许是因为姬澹是傻子,所以没有人为他的欲.望考虑过,所以才会在这一次食髓知味,抓着他足足纠缠到凌晨才睡下。

虽然被反攻为受在他的意料之外,但姬澹给予他的无上快.感足以抵消一切。

连带着后处受的一些小伤都无足轻重了。

*

左文渊和姬澹之间的关系有了转变。

自从那一夜过后,左文渊发现,姬澹似乎更爱粘着自己,就连平时不爱念的书也因为他而更认真了几分。

面对如此“天真无邪”的傻子王爷,左文渊有史以来第一次产生了一丝愧疚。

毕竟他进入王府的目的并不纯粹,他是为了姬澹手中的权势。

但一想到教主和右护法他们还在外面为了神教复兴而奋斗,左文渊又迅速把这丝愧疚压了下去,他安慰自己,他并不打算伤害姬澹,只是想借用他手中的势力。等到将神教一事解决,他就向教主申请,长期驻守淮北,陪在姬澹身边,左右姬澹是个小傻子,应当不会察觉的。

可往往事与愿违。

左文渊借住在宁王府,却并没有落下原本的任务。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照例外出调查,不想中途遇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那群组织的人行踪诡秘,来无影去无踪,比杀手更加飘忽不定。

左文渊并不想与他们发生纠缠,但对方却很是忌惮他的出现。

左文渊擅长的是暗器,自身武功并不如何高明,在江湖中或许只能勉强挤进一流,突然被这群人穷追猛打,很快就力不从心,身上也受了不少伤。衣服被划破,蒙面巾也在慌乱中掉落,左文渊竟不知何时被那群人团团围住,如同一只困兽。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之时,那群人却忽然朝两边让开。

一个黑衣的面具人从黑暗中出现,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左文渊半跪在地上,仰面看他,神色平静,不知对方会如何处置他这个不速之客。

出乎意料的,面具人只是无声地看了他两眼,便抬手一挥,让两边的灰衣人都退了下去,自己也在看了左文渊一会儿后,转身离开。

待那群人的气息完全消失,左文渊才脱离一般坐到了地上,劫后余生。

左文渊可以肯定,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说过这群人,对方或许是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对他赶尽杀绝,可后来又为什么轻易放过了他,那个面具人又是什么意思?

左文渊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多想。

他寻了一个小巷子,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好在他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躲避能力还算可以,总算没受致命伤。

就是这段时间面对傻子王爷要小心些了,不能让他往自己身上扑。

左文渊没有立刻回王府,他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思前想后,还是去了自己在城郊的秘密小屋。他在小屋中写了简短的信,汇报了一下今夜的遭遇,又从笼中捉出用于和教主联络的信鸽,将信纸系在信鸽腿上,将其放飞。

只听“咻”的一声。

刚准备回屋的左文渊猛然回身,不可置信地瞪着从空中落下的信鸽尸体。

下一秒,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在左文渊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左文渊的视线黑了一瞬,半晌才从窒息中缓过来,吃力地抬起眼皮,看向袭击者——是之前放他离开的黑衣人。

他不是不准备杀他吗?

为什么又跟到了这里来?

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一连串的问题因为窒息而无法思考,就在左文渊以为自己会被生生掐死的时候,对方忽然松了手,可还不等左文渊多喘两口气,对方就一记手刀劈在他的脖子上,左文渊顿时意识全无。

再次醒来,左文渊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架子上。

双手展开,双腿也分开,脸上还不断滴落着泼上来的水,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脚步声忽然响起。

借着昏暗的烛火,左文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面具人从远处走进,一直到左文渊能清楚地看到面具后那双眼睛的情绪,才堪堪停下。

左文渊从面具人的眼底看到了愤怒。

可是为什么?因为自己撞见了他们的秘密?

“说,是谁派你来的。”面具人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熟悉。

左文渊皱了皱眉,不语。

面具人捏住他的下巴,凑近,气息几乎能喷到左文渊的脸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何人麾下的走狗!”

这个形容词让左文渊很是不爽,他下意识将对方认作了白道中人,冷笑一声:“被你捉住是我技不如人,难道你以为我这样就会出卖自己的主子吗?”

面具人抓着他下巴的手指紧了紧,而后用力甩开。

他转身从墙上拿下一条鞭子,往地上用力一甩:“我看你会嘴硬到什么时候!”

左文渊嗤笑一声,算作回应。

但当鞭子落到身上的时候,左文渊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不出十鞭,身上便已皮开肉绽。

他应该庆幸鞭子没有沾盐水的,左文渊苦中作乐地想道,他没想到自己还未在宁王府暴露身份,却在一个闻所未闻的组织手下阴沟里翻船,也不知那傻子王爷发现他失踪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但之后数日的遭遇,却让左文渊百思不得其解。

面具人每日都会来审问他,也会用刑,但用的大多都是鞭子,而且每次都是看他快不行了便停手,甚至还在他昏迷期间替他上过药,简直是见了鬼了。

不知过了多久,左文渊等不下去了。

他自被刑囚后便用体内的蛊虫给萧战秋发过求救信号,可萧战秋似乎有要事在身,并未回应。左文渊发出信号后也有些后悔,他不该因为这种事去打扰教主,他应该自己想办法逃脱才是。

于是,在某日又一次鞭刑中途,左文渊装晕了。

因为他知道,面具人会在他临近极限时停手。

面具人似乎对他的晕厥很是意外,安静了许久,左文渊才听到鞭子落地的声音,面具人缓缓朝他靠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左文渊屏着没动。

对方又安静了片刻,竟是将左文渊从架子上解了下来,放平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左文渊在落地的一瞬间暴起,抬腿狠狠踢在了面具人胸口。面具人没有防备,饶是双臂交叠挡了一下,还是被踢得连退数步。

左文渊趁机翻身跃起,反手抓住架子上的铁链,朝面具人甩去。

面具人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可脸上的面具却被铁链的尾端带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又“啪嗒”一声落地。

在看清面具人的容貌后,左文渊僵硬了。

为什么这个高手会长着一张和傻子王爷一模一样的脸?!

姬澹却不是左文渊反应这么大,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阴冷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是本王疏忽了。”

这一句“本王”,便是直接承认了自己宁王的身份。

左文渊的思绪愈发混乱,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本是要逃跑的。然危急时刻的一分一秒都极为重要,左文渊不过怔愣了几息,便再一次被姬澹擒住,压在了身下。

左文渊挣扎了两下,便被姬澹握住双手,压在了头顶。

“本王早就发现,疼痛能让你更兴奋,”姬澹狞笑道,“虽然不知你隶属哪方势力,可你既然有胆量骗本王,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于是这晚,在地牢中,宁王对潜伏到身边的细作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不可描述。

直接将左文渊做晕了过去。

望着身下的苍白面孔,姬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隐约的钝痛。

其实一开始,他真的以为左文渊只是一个落魄书生的。

因为对左文渊的满意,他才会借着酒醉占对方便宜,却不想对方也对他有这种意思,便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但谁又能想到,他以为的两情相悦,不过是一场骗局。

姬澹已经不想回想,在府外发现左文渊会武功时,他的内心有多么冰凉。

他是想放过左文渊一马的,可左文渊一离开就立马飞鸽传书,这一举动让姬澹彻底失望,差点一个没控制住掐死了他。

掐死是舍不得的,所以姬澹选择了审问。

只要左文渊能说出他的主子是谁,他就留他一命,以后废去武功,还能在王府中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因为不舍得伤他性命,即便内心的怒火再盛,姬澹也只用了鞭刑,且打上去的都是表面可怖的皮外伤,伤筋动骨更是分毫没有。

只是没想到左文渊骨头那么硬,甚至还利用了他的不忍,装晕偷袭他!

这样的人,也不知是谁家训练出来的。

是左相,还是大将军,抑或是当今圣上姬云岚?

姬澹盘腿坐到地上,不合时宜地思绪万千。既然审讯不出来,那便算了吧,文渊的性子那么烈,要是真的伤到他的性命就不好了,其实关在府中,隔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也就没什么要紧了。

因此,当左文渊苏醒之时,发现自己居然从牢房转移到了一间卧房。

难道是教主把他救出来了?

左文渊惊喜地从床上坐起,又因为私.处的疼痛和浑身的酸疼而摔了回去。

“你醒了,动作别这么大。”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左文渊的喜悦瞬间消失,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桌边的姬澹,心脏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怎么,看到本王很意外?”姬澹嘴角一勾,说不出的嘲讽,“本王想通了,既然从你口中得不到有用的讯息,也不能让之前养活你的口粮白白浪费了,不如就将你留在宁王府,做一个供本王驱使的男宠好了。”

左文渊面色一沉,一言不发地瞪着姬澹。

姬澹邪笑道:“生气了么,之前你主动献身的时候,可没见这么不情不愿的。”

原本只会露出稚童表情的脸如今变得如此邪魅狂狷,让左文渊一时之间有些适应不了。

但更让他适应不了的是姬澹说出的话。

左文渊身为卧底,自知理亏,所以他并不责怪姬澹之前刑囚于他,为了神教,他甚至可以献出生命。可如今这番做男宠的言论,却是切切实实的折辱了,但他知道姬澹是在发.泄,便没有反抗。

惹怒了姬澹,下场不过一死,但若是坚持下来,说不定还有见证魔教复兴的那一日。

姬澹见左文渊听到“男宠”二字都无甚反应时,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脸色愈发阴沉,兀自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便冷哼着离开了房间。

自此,左文渊便在这间房中住了下来。

他没有再向萧战秋求救,即便是被喂了化功散,内力尽失,左文渊依旧是淡定过着被囚禁的小日子,盘算着出逃的计划。

姬澹出现的时间大部分是晚上,而他是来做什么的,答案不言而喻。

而日常的生活起居,则由姬澹身边的女侍卫芙翎负责,芙翎应当是知道姬澹秘密的心腹。每一次见面,左文渊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对他的敌意,同时也能感觉到对方对姬澹的一片痴心,据说这名女侍卫以前是戚淑妃身边的宫女,年长姬澹六岁,戚淑妃死后,便是她一直照料着姬澹,可谓是青梅竹马。

只可惜姬澹似乎对她没有任何意思。

因而,芙翎对被姬澹看上的左文渊很是不顺眼。

左文渊曾经猜想,若非芙翎怕姬澹怪罪,恐怕早就在他的饭菜里下毒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除却不能离开房间,左文渊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姬澹自以为对他的“折辱”,也不过是闲暇之余的一点小享受。

一直到有一天,姬澹忽然冲进房间,喂了他一颗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还不等左文渊反应过来,已经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这是见血封喉的□□,经过本王的改良,虽不至于立刻丧命,但必须每月服食一次解药。”姬澹冷酷地道,“若是你想要逃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会在中途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左文渊听了,只觉得莫名。

但很快,他就明白姬澹的用意了。

宁王府在某一天忽然热闹起来了,左文渊透过房门,隐约听见丫鬟们说宁王要娶亲了,娶的还是一个比他大了许多的女人,听说是从小照顾宁王的宫女。

左文渊起初还不相信,可前来送餐的人不再是芙翎,让他不得不开始相信。

他原本以为姬澹娶亲与他无关,他们不过是肉.体上的各取所需,而且他迟早要离开,姬澹身边以后必定还会有别人。

可一夜的辗转难眠后,左文渊才发现,他其实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无所谓。

这个地方忽然变得让人窒息。

左文渊不想再待下去了,至少,不要让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姬澹成亲的场景。

他心绪烦乱,以至于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将求救信号发了出去,想收回已是不及。作为神教左护法,竟被感情控制了理智,左文渊感到万分惭愧。

但好在萧战秋事务繁忙,数日后都没有出现,让左文渊的愧疚稍稍平息。

又是半月,宁王娶亲。

听着窗外的敲锣打鼓,左文渊恨不得刺聋自己的双耳。

却不想,就在这天夜里,萧战秋来了。

萧战秋甫一翻窗进来,就被左文渊憔悴无神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连忙询问他是否在宁王府遭受了折磨,还询问了他之前两次求救信号的缘由。

左文渊羞于启齿,脸色又极差,看在萧战秋眼中便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萧战秋当即表示要带左文渊离开。

左文渊正要动身跟他离开,一位不速之客出现了——原本正该在洞房花烛的宁王姬澹,不知为何竟来到了他的房间,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萧战秋的瞬间消失。

一个是来抢他媳妇儿的人。

一个是伤害折磨他属下的人。

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两个人交起手来,一路从屋内打到了屋外,又从院子里一路打了出去。

左文渊本想上前阻拦,却被王府的侍卫拦了下来。

不知外面的情况如何,左文渊心急如焚,就这么在房中坐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人来了他的房间。

左文渊激动站起,却在看到来人后沉下了脸色。

芙翎一身妇人打扮,面色淡淡,走到桌边,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放了一样东西在上面。

左文渊只瞥了一眼,便是脸色大变。

芙翎拿来的,正是萧战秋的贴身玉佩!

这是前任教主在收他们为徒时赠与的,他们师兄弟三人一人一块!

“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左文渊抓起玉佩,声色俱厉。

难道教主被抓住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从昨夜交手的情况来看,姬澹的武功很有可能与教主不相上下,而宁王府又有那么多侍卫在,说不定是用车轮战将教主抓获的。

想到这点,左文渊的脸色愈发难看。

芙翎很满意他的反应,微微笑道:“这枚玉佩代表着什么,想必不用我再说了,我今次来找你,是来谈条件的。”

左文渊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离开王爷。”芙翎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放在了左文渊面前,“你可能有所不知,王爷他很喜欢你,喜欢到了不惜暴露身份的地步。但我们王爷有他的宏图伟业,不能败在你一个臭男人的身上,所以我希望,你能自觉一些。”

左文渊冷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的条件。”

芙翎指了指他手中的玉佩:“我觉得这个筹码很管用,你离开王爷,我放走你的教主……或者,是我猜错了,萧教主于你并没有那么重要。”说着,便要拿回瓷瓶。

左文渊脑袋一空,下意识抓住了瓷瓶。

芙翎满意地笑了起来,松手。

左文渊攥着瓷瓶,咬牙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已经信了,不是吗?”芙翎道,“而且也由不得你不信,你若是不答应,那便看着你的教主受尽折磨死去吧。”

“其实,”左文渊苦笑,“你只是看我不顺眼,想要将我除去吧。”

芙翎道:“也可以这么说。”

左文渊又吸了两口气,道:“可否劳烦……王妃,我今晚想见王爷一面,等到了明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芙翎迟疑了片刻,点头同意。

但当天晚上,左文渊并没有等到姬澹的到来。

并非芙翎没有传话,而是姬澹主动差人来说,他来不了了。

没想到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上。

左文渊笑容苦涩,他低头看了眼芙翎留下的瓷瓶,闭了闭眼,狠狠地朝窗外掷去,随后,盘腿坐在床上,运息调动起了体内的蛊虫。

这是他们魔教特有的蛊虫。

不但能传讯给教主,也能在危急时刻选择……自尽。

*

三年后。

天岚十三年,三月,春。

淮北宁王领军进京,逼宫使得当今圣上退位,同月,改年号为天渊元年。

傻子宁王装傻了三十多年,终于一偿宿愿,坐上了帝位,可他名义上的宁王妃却并没能成为皇后,反而成为了阶下囚。

护国塔,地下室。

姬澹靠着一具冰棺坐在地上,身旁满是散落的空酒坛。

就在半月前,他登基称帝,没能当上皇后的芙翎再也无所畏惧,将当年她骗左文渊自尽一事说了出来。

原来当然萧战秋并未被姬澹捉住,那枚玉佩是打斗过程中不慎落下,被芙翎捡去了的。芙翎早就看左文渊不顺眼,她为姬澹付出了那么多年的青春,却始终是个女侍卫,为什么一个细作却能得到姬澹的青睐?

芙翎不服,她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休想得到。

恰逢左文渊被姬澹的婚事闹得心力交瘁,竟未发现她漏洞百出的计划,一条性命就此消散。

而姬澹那日不去见他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在和萧战秋的交手中受了伤,不宜下床。

“若是早知道见你一面就能留住你的性命,我一定会去。”

姬澹后悔的不仅仅是这一点。

他当年为了完善傻子的假象,假意娶芙翎为王妃,并提前给左文渊喂下了追魂丹,也就是骗左文渊的那枚毒.药,就是怕他接受不了离开,自己以后好在找到他。

却不想,他这一离开,就是永别。

“我知道你很看重拜莲神教,也很看重你的教主,放心,我已经替你查出当年对你们赶尽杀绝的人了,也替你们报仇了,只可惜没能救下萧战秋一命。”

“多活了这么多年,终于替你把愿望完成了,我也该休息了。”

“孤军奋战了这么多年,真的好累。”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