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阴暗面

这个国家里有什么？

这里有硝烟，渡鸦，以及无尽的吼叫声与祈祷声。

这，便是平民们最为中肯的回答。

……………………

被战火纷扰了近百年的法兰西，早已几近崩溃，那位为了救国而救国的圣子，依旧在负隅顽抗着。

统率了抵抗军的元帅，声嘶力竭地在圣旗之下怒吼，无论是否有着成效，他们都将顽固地镇守至最后一刻。即使血液流干，骨髓断尽，他们堆积的尸体也将垒成阻止詹姆斯前行的阻碍。

那人，那个不知何为怜悯的男人，终究是迈出了踏碎平原的铁蹄……

…………

“滋——”

“嘶，好疼！”

有些哀痛的少女吟声，于宽阔的大殿内响起，轻细的声波在雕龙画凤的墙壁之上不断回弹，令得此处的诡异气氛更加浓烈。

这是一座白理石建造的城池内部，金箔，青金石以及无数的上品材料粉饰着近百米长宽的大殿，唯独那崩裂了数角的石座，显得与周围堂皇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更为奇异的是，殿之中心，正伫立着一个奇怪的“牢房”。

无数燃着诡异火焰的黑纸漂浮着，它们互相交织掩映，形成一个完美的囚笼，将正端坐的少女，池芊包裹其内。

“这……是哪里？”

池芊收回了感到剧烈灼痛的右手，稍稍扫视了昏暗的大殿，感到十分疑惑。

她昨夜离开旅馆，本是想去稍稍欣赏那与家乡不同的凄清月色，却遭遇如此的变故。

她几乎完全忘记了当时的可怖情景，唯一留存于脑海内的，便是那那飘扬的黑旗以及燃着不灭焰火的黑色纸质物体。

那个可怕到了令人无法记忆的家伙……

到底是……

到底是谁……

池芊的前额感到了撕裂般的剧痛，她不禁将双手捂于额头之上。可这，还是无济于事。

…………

“这很有趣吧，池芊小姐。”

令人窒息的黑烟弥漫于百米长楼，空无一人的大殿中，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现于石座之上，似笑非笑的话语，令得池芊有些惊慌。

“不，这怎么可能——你是第十学院部的圣……”

随着那模糊的身影渐渐成型，池芊恐惧地后退了几步，却在将要触碰到黑纸囚笼之时瞬间停了下来，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哈哈哈哈——”

“你刚刚想说我是圣人……是救国的圣子？对吧。”

黑影的情绪有些诡异，他苍白得不似人样的嘴唇，缓缓倾诉着那令人恐惧的话语。

“那个圣子还存在吗？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我是灭国的圣子。法兰西，没救了。我们已经在这艺术之都市中生根发芽了！”

“稍稍微笑吧，池芊小姐，我将您送到这来，便是向您通告一个好消息……”

人影的表情愈发疯狂，他那咧至耳根处的笑容，与稍显蓬乱地白发，都充斥着那灭国的狂喜。

“圣杯，就在我们这里，并且，它永远不会是你的了。呵呵……哈哈哈哈——”

黑影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然而迎来的，却是池芊那极寒的眼眸。

…………

“我很惊讶……究竟是什么将你变成了这样，这种惹人恶心的样子。”

对于状若疯狂的黑影，池芊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平日那满是狡黠的双眸，在此时亦是溢着不同寻常的森冷。

“到底是什么？请回答我吧——我曾有所敬仰的，黄煜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