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下第一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四方镖局后，萧函就换下了一身原身的打扮, 还变幻了容颜, 这招易容是忘情诀中自带的。
在知道这是武侠世界后, 萧函就在体内运起了忘情诀的修炼功法, 虽然莫小娴的根骨没有她还是叶无心的那一世好, 但好在她如今修习的是经过她改良的忘情诀。
不得不说，她对这个功法太过熟悉, 修炼起来水到渠成, 才一会儿就突破到了第一层。
天微微亮的时候，萧函已经到了离四方镖局百里外的一座城里，不提镖局里发现大小姐离家出走后的鸡飞狗跳。
萧函牵着顺手从镖局马棚里挑的不起眼的普通马, 在城里转了一圈, 最后停在了家兵器铺前。
原身擅使的那条火红鞭子是莫父特地从西域买来的，千金难寻。
虽然为了避免莫家人起疑心，也带走了，但出门后就收进了包裹里。她既然不打算用莫小娴这个身份，自然也不好用那条标志性的鞭子。
萧函在兵器铺里挑来挑去, 又和老板聊了许久，最后选中了一把……枪。虽然不是那种烂大街的红缨枪吧，看着还深沉霸气的。
9526：“……宿主，我记得你练的不是剑法吗？”
“武学不拘泥于外物。”萧函面带微笑道, 目光仍凝视着手中这柄□□。
“而且我觉得老板推荐的挺好。”
9526：“……”为什么它感觉宿主被那个奸商给忽悠了呢。
不过看着宿主眼眸微亮, 就知道是对这东西真感兴趣了。
兵器铺老板笑呵呵, 那把□□自从打出来之后就根本没卖出去过, 现在江湖少侠女侠喜欢的都是漂亮修长的刀剑，再不济鞭子锁链。哪还有人问津□□这类兵器啊。
看着宿主买下了得她心意的兵器后，离开了这家店铺后，
9526又问道，“宿主，你要去找武林盟主或者魔教教主吗？”
对于难得走正常流程的任务，9526爆发了从未有过的热情积极，这两个是关键人物，如果不是他们打起来，就不会引起中原武林元气大伤，也就没有后面的浩劫了。
阻止他们打起来就是阻止武林浩劫，就等同于完成了莫小娴的心愿，嗯，这个逻辑没有错。
“为什么要呢？”萧函眨了眨眼，“比起接近他们，先把我的武功提上去更重要吧。”
“要是打不过武林盟主，魔教教主，又凭什么能阻止他们呢？”
武林盟主，魔教教主什么的，听起来很高大上，但是忘记说了，在她还是叶无心继承缥缈门门主之位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天下第一了。
前任天下第一是她师父。
9526：“……”宿主说的也很有道理啊。
一边是无数系统前辈的经验，一边的亲亲宿主的道理，9526……当然是相信它家宿主啦。
宿主说什么都是对的，宿主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
9526：“那我们去哪里啊？”
萧函抿了抿唇，认真沉思了一下，“我需要找一个足够大，又很安静的地方。”
……
虽然同是武林世界，但却不像她是叶无心有个天下第一圣地的资源供她修行，论根基，四方镖局怕是连缥缈门的九牛一毛也比不上，更何况萧函还不打算继续用莫小娴这个身份行事。
阻止武林浩劫，保护中原武林太平这种事太高大了，相应的也是无穷的麻烦。
孑然一身，既相当于无牵无挂，也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所谓的穷文富武之说，事实上读书一点也省钱，而学武只是比读书更烧钱而已。
但不需要外物的习武方式也不是没有，那就是苦修。
光是为了找萧函心目足够大又很安静的地方，就耗了萧函一个月，不能怪她，莫小娴也就在她那四亩三分地撒欢，至于中原地图，分布的势力，哪些有名哪些无名，她的记忆可谓是贫乏。
萧函最后找到的是一处雪山，绵延百里，空旷至极，因其寒冷才会渺无人烟，也不归属什么江湖势力。
到时以前有些江湖人士幻想着能从雪山挖到什么天山雪莲的，但基本上在半途上就放弃了，也从没有人传出过真事来，所以武功高到能上去的人也不会去自讨苦吃。
萧函就被山底下的人看作是‘自讨苦吃’的人，还是个年轻小姑娘，大好的年华，却跑来爬着终年苦寒的雪山。
忘情诀已经修炼到了第三层后，对爬上去途中的冰寒还能忍受，最后一路抵达了雪山山巅。
峻岭山巅上的冰雪经年不化，一片银装素裹，云雾缭绕，空中还飘着鹅毛大的雪花，纷纷而下。
没有去找什么悬崖下的宝地，山中的天然温泉，萧函就简单盘腿坐在厚厚的积雪中。不一会儿，落雪已经覆盖过了膝，再然后是腰，肩膀。
最后9526只感觉一片黑暗，“……”它家宿主这是把自己给埋起来了啊。
虽有点小担忧，但9526却不敢打扰宿主，默默地陪伴着。
全身皆被深雪覆盖，萧函却一点也不觉寒冷，忘情诀本就与寻常武学不同，十分玄妙，连气息心率也近似于无，要不是能清楚感知到宿主的生命力，9526都要受到惊吓了。
时间好似静止，过了许久也仿佛只有一瞬间。
***
在9526数到宿主头顶上第两万七千四百五十二片飘落的雪花时，宿主终于动了。
铺天盖地的雪花，裹挟着天地自然的威势，滚滚而下。
山脚下的人听见巨大的声音，仿佛天地怒吼，惊恐得慌张失措，难道是发生雪崩了？
破冰雪而出的萧函，立于山巅之上，看着冰雪折射出的灿烂阳光，云雾微蒸的霞光，再次触摸到了那种破碎虚空的感觉。
然后回头寻起了她之前买的心爱之物——□□。
破碎虚空什么的，有过一次后就没什么兴趣，相当于已达成的成就，再刷就没意思了。
在她还是叶无心的时候，她的心爱之物是那把无心剑，而这个世界，虽然只有短短的相处，这把玄色幽深的□□就荣升了这个位子。
虽然没法永远拥有，但也能用几十年了，就像无心剑。
“宿主，你会枪法吗？”9526迟迟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萧函分外坦率道，“不会。”
她挥舞着□□，虽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兵器，但意外的得心应手，她回道，“但万法皆通。”
然后9526就见证了在之后的日子里，萧函用忘情诀自创了一门枪法，且丝毫不输于忘情剑法。
**
又一场是雪崩，
雪山下附近的农户不住地摇摇头，这两年来，山上雪崩好似家常便饭的时，三天两头地崩一回，过去原来还有人愿意在雪山外围转悠转悠，但自从那次雪崩之后，就再没有人敢去了。连他们听雪崩声从一开始的畏惧恐慌也变得麻木了。
不过这次的动静格外的大。
有惊无险平安下山的萧函和9526都不约而同舒了口气，
9526：“……”这种和身后的雪潮近在咫尺，踩的每一片雪花都能滚成要人命的雪球的感觉，太TM的刺激了。
萧函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她穿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了。
雪崩过后，就看到一个年轻姑娘，稍微奇怪的是，她身后似乎负着一把用长布条包裹起来的枪。难道是从山上下来的，农户立刻打消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而且他们都没见过这个姑娘上去，雪山上连只兔子都没有，再说了一个小姑娘在上面也待不久。
这三年，除了化些冰雪为水，萧函还真没有进食过，且不觉饥饿，这还得归于忘情诀，当身体一旦达到了某种天人合一的境界，的确不需要五谷了。
而9526早在多年前就怀疑忘情诀了，这根本就脱离了武学秘籍的正常范畴好不好。
它觉得，哪天宿主就是靠修炼它成仙了，它也不觉得奇怪。
萧函下山后，还没来得及打听魔教教主和苏嫣然的事，就遇到了第一个困境，那就是没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在离开四方镖局时，萧函还是带走了原身的私房钱，但在最初的花销以及买了那把□□，在上雪山前又雇了不同的人每月给莫家寄平安信。
那时钱就花的所剩无几了。
最多再撑两天。
9526：“宿主，你要考虑一下劫富济贫吗？”
好像小说影视作品里江湖人都挺喜欢这么做的，
萧函果断拒绝道，“不要。”
还是那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然后萧函在街边支了个摊子，装神棍，不，是给人测字算命。
缥缈门的秘籍里也有这一门的，她那位早已仙去的师父也曾靠这个坑过人，除了靠气质外貌，还是需要几分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