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异变
传说，在天穹之顶，苍穹之外，有一世人未知境界。相传，入此境可成道涅槃，可洞察万界，可凌驾诸天，故此境称为道天极境，凡人谓之--天道。
小庙内，空羽和尚宝相庄严，双眼倏开，顿时两道金色光芒自双目直冲天穹，向着苍穹之外冲去。
“道天极境，传说中天穹之顶，苍穹之外的至高境界，可洞察万界，真假尚未可知。道天极境虽是传言，但天穹之顶，苍穹之外，是苍茫云海，虽无洞察万界之能，但确实可以窥探天地机玄，今天就让我借这天穹之顶，苍穹之外来查探一下我这乖徒儿的父母身世吧。啧啧啧，这次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啊，怕是要伤筋动骨咯，不过这次大显身手，乖徒儿一定会对我崇拜万分，以后定会好好传承我的衣钵，他天资聪颖，又有我这名师教导，我这一脉，以后定会发扬光大，啊哈哈哈！”
空羽和尚念头一起，心里一阵暗爽，目光却是更强，直达苍穹之外。
天穹之顶，苍穹之外，一片苍茫，举目是无尽云海，似无可查之物，又似处处玄机，空羽和尚目光从天穹之顶直贯苍茫，又自苍茫之中发散，循着夜羽的气息，不断地找寻着夜羽父母可能的线索。
“不对不对，又找错了，真是见了鬼了，这气息牵引怎么若隐若现，找了半天完全没个头绪啊，乱七八糟的消息倒是找了一大堆，没一点用啊。”
空羽和尚找了半天，毫无收获，心里有些不爽，为了夜羽也没办法半途而废。只能定心凝神，仔细感应着和夜羽有关的气息，不断地将搜索范围扩大，
“不行了，不行了，毫无头绪，这样找下去别说找不到线索，一会儿我就先扛不住了，得想个办法，感应到具体的气息才可以，哪怕只有一瞬间都行。”
空羽和尚灵思一转，直接向着夜羽开口，
“乖徒儿，给我一滴鲜血，我无法感应你父母的气息。”
夜羽闻言，没有说话，直接咬破手指，鲜血顺着手指流淌，空羽和尚手一抬，一滴鲜血自夜羽手指飞出，停留在空羽和尚面前，空羽和尚再一点，夜羽手上的伤口已然止血，开始复原，做完这些，空羽和尚伸手接住夜羽的血。
“以血为引，追本溯源，现！”
空羽和尚，喃喃开口，顿时面前鲜血化作一道淡淡的血光顺着空羽和尚目光直冲天穹。随着血光的来临，空羽和尚在天穹之顶，苍穹之外的一丝灵识，瞬间感应到一股呼应的气息在苍茫中一瞬即逝。
“找到了！”
空羽和尚目光一凝，抓住机会，目光直奔苍茫中那闪过气息的地方而去。
不知不觉，空羽和尚已经顺着呼应气息出现的方向前行了十几个呼吸，一路上，空羽和尚发现周围起了变了，竟是云海渐稀，迷雾渐浓。
“迷雾？苍茫中除了云海居然有迷雾，真是难得！”
空羽和尚目光没有停息，径直往前，又顶着迷雾行进了十几个呼吸之后，空羽和尚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一团黑色的旋涡，或者说是一团已经浓郁到实质化的迷雾。
“就是这里了，刚才呼应的气息就是从这里闪过，这个黑色的旋涡，就是气息的源头吗？”
空羽和尚沉吟一下，目光直奔黑雾之中，却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无法深入分毫。
“有阻隔？”
空羽和尚一愣，随即沉吟起来，
“这一路走来，苍茫云海越发稀薄，到这里更是没有分毫，只有这无尽的迷雾旋涡，照此看来，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啊，若是强行破开，怕是会有严重后果。这...”
空羽和尚双眼一眯，思绪轮转，思考着得失，片刻之后，空羽和尚下定决心，
“怕什么，佛爷我纵横天地，无人可挡，还怕这区区阻隔。再说，我只是一丝灵识到此，出意外也应该不会有大事儿，为了我的乖徒儿，为了本脉传承，看了！”
思绪下定，空羽和尚眼中金芒暴涨，如利剑直穿黑雾，遇到阻隔，竟是直接硬生生破开，丝毫没有顾忌的样子，感应到阻隔变强，空羽和尚加快速度，目光直透旋涡。
旋涡之中，阴阳调和，黑白轮转，正是一片混沌景象。
“这是...混沌？”
空羽和尚看到眼前混沌景象，猛地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顿时冷汗直流，脑中不断回荡着典籍的记载：
万物始于混沌，故万物皆可平等；
万物生而有灵，故万物皆可修行；
万物炼心向道，故万物皆可入道。
万物之始为混沌，故混沌即为太始。
“窥天者，灭！”
不等空羽和尚反应，一道庄严的声音自苍茫中回荡，紧随而来的是一道天罚极光。
极光瞬至，空羽和尚完全没有反应的余地，一丝灵识瞬间被极光抹掉，倏然，极光顺着空羽目光直向空羽和尚本体而来。
小庙内，空羽和尚灵识受创，直接喷出一口鲜血，神色萎靡下来。天罚极光摧毁他那一丝灵识的瞬间也透过灵识给他本体带来了极大的伤害，眼见极光直奔自己本体，空羽和尚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都懵了，完全的懵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查一下夜羽的身世，居然引出这恐怖如斯的杀劫。
“佛祖救...”
不等空羽和尚说完，小庙门前两尊石像头顶各自冲出一黑，一金两道光芒，直奔极光，接触瞬间却是光芒消散，化为乌有。极光略顿，再次直奔空羽和尚。空羽和尚借着极光停顿的瞬间急速凝聚出佛怒法相，出手便是全力，
“佛怒金刚！”
磅礴一击，直向极光，却是只坚持了数息，整个佛怒法相生生被极光消融殆尽。空羽和尚惨哼一声，伤上加伤，顿时七窍都流出鲜血。
“吾命休矣！”
空羽和尚在刚刚接触的瞬间他就明白，这道极光完全不是能够抵挡得住的，他的佛怒相几息之内便被消融，使得他伤上加伤，此时更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双方的力量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突来的变故，一旁的夜羽也懵了，他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空羽和尚，突然就口吐鲜血了，更可怕的是这道极光，居然直接把空羽和尚化出的佛怒相消融了。这一系列超出他认知的变化，这让他一个六岁的孩子直接不知所措了。
“死无可惧，可惜，传承断了。”
空羽和尚看着不知所措的夜羽，叹息一声，努力挤出一个略显恐怖的微笑，
“乖徒儿，抱歉。”
空羽和尚放弃了抵抗，闭目就死，极光到眼前的瞬间。夜羽也反应了过来，没有多想，也来不及多想，强烈的意志让夜羽直接扑向空羽和尚，他想要替空羽和尚抵挡一下，虽然他知道自己挡不住，但是他还是扑了过去。
虽然夜羽很想知道父母的事情，但是他更知道他最亲的人不是父母，而是眼前从小把他拉扯大的空羽和尚，空羽和尚有危险是他万万不能允许的。
“傻瓜，快闪开！”
空羽和尚见夜羽扑上来，顿时急了，他虽然不怕死，但是却怕夜羽出事，多年相处，他早已把夜羽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面临危险又怎能舍得连累夜羽。一边说着，空羽和尚一边抬手奋力把夜羽推向一边。
“师父，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夜羽慌了，这么多年，他和空羽和尚一起嘻嘻哈哈，偷腥尝荤，彼此感情早已根深蒂固，眼见要失去这一切，夜羽彻底慌了。
“给我停下！停下！！！停下！！！”
夜羽歇斯底里的哭喊，同时，急切的心情使得夜羽的身体产生了变化，夜羽双眼眼白瞬间消失，整个眼眶变得一片漆黑，噬人心神的漆黑，随即目光所至，竟使极光停顿。这一幕，不仅仅让逼命的极光停止，也让就死的空羽和尚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
空羽和尚冷汗再次流了出来，
“这双眼睛...”
“我让你停下！”
夜羽看着停在空羽和尚面前一寸的极光，冷冷一开口，顿时双眼黑光一闪，极光溃散，化作点点星芒消失在夜羽眼中。
“乖徒儿，你...”
危机解除的空羽和尚也顾不上自己刚刚才死里逃生了，夜羽身上的异变让他极为忧心，夜羽出现意外，他是万万舍不得的。
“师父，你没事儿真的太好了，我...”
夜羽见到空羽和尚转危为安，顿时放下心来，漆黑的双眼也恢复了正常，随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乖徒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空羽和尚赶忙把夜羽抱起来，不断地检查着夜羽的身体，生怕出了什么难以掌控的变化。检查许久，空羽和尚确定夜羽身上没有发生什么变故这才放下心来。
长舒一口气，空羽和尚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刚才的生死一瞬让他如坠梦里，久久难以恢复，只有这沉重的伤势时刻在警醒着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刚才他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至于引起的动静，空羽和尚丝毫不以为意，也无暇去顾忌，因为这座庙自有玄奇，早已经将方圆隔绝，所有的动静都传不出去。若是没有这个保障，空羽和尚一开始也不敢在庙里发动大神通，只是他一开始没想到这次差点把命搭进去。
“这次真是惊险，差点把命搭进去，我这流年不利啊，这几年怎么尽是遇到一些匪夷所思的情况。捡个徒弟我要跟道雷争锋，看下身世，居然引来极光天罚，我....”
空羽和尚觉得自己很委屈，
“我不就是偷吃了点肉嘛，至于这么整我...整我可以，你可千万要保佑我的宝贝徒弟没事儿啊，我就指望着他传承衣钵呢。”
和尚一边碎碎念，一边抱起夜羽把夜羽放在床上，自己则是就地盘坐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