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相
一株紫色的灵花扎根地下，仅有一片不足巴掌大的叶子，向下怂拉，似是流逝了太多的生机。
盛开的唯一花朵，也逐渐枯萎。
“这是什么意思？”
耀天愣在那里，很是不解。
“它就是紫灵。”青衣女子说道。
“什么？”
耀天脸色一变，显得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紫灵花上有光芒亮起，一道人影从中飞出。
那是一个穿着紫裙的少女，凌空漂浮着，一双纯净的美目望着耀天，有喜悦也有愧疚。
她有着一张绝美的容颜，依稀从美丽无双的精致脸庞上，能够看到熟悉的摸样。
耀天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又感觉熟悉的美丽少女。
“耀天哥哥。”
绝美的少女轻喊一声，“你不认识我了？”
耀天如同雷击，震撼的情绪从心底蔓延，“紫……紫灵？”
少女点点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耀天看了看少女，又低头看着那朵紫灵花，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两年前那一幕。
当时柳岚叫紫灵妖女，他以为只是一种称呼，没想到紫灵竟然不是人类。
“她是长大后的紫灵。”
青衣女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的灵魂已经成长，可身体却依然保持着两年前的样子，你可知道原因？”
耀天茫然的摇头。
紫灵冲着青衣女子连连摇头，一脸的哀求。
青衣女子叹息道：“傻孩子，就算你不求回报，也该让这个傻小子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耀天看看紫灵，又看看青衣女子，显然当中有他不知道隐情。
“你修行所用的大地灵乳，根本就不是紫仙观音凝练出来的，事实上根本就没有紫仙观音！”
就在青衣女子说话的时候，紫灵默默的低下了脑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耀天立刻追问。
青衣女子说道：“那些大地灵乳都是紫灵自己凝练的，紫仙观音是她杜撰出来，让你心安的。”
“什么？”
耀天脑海中传出嗡的声音，险些栽倒，这个结果是他没有想到的。
紫灵依然低着头，脸色苍白如纸，一语不发。
“当年她的伤势很重，用了很久才恢复过来，但在那之后，她就开始消耗自身生命为你凝练大地灵乳，导致两年来摸样没有任何变化。天阳峰那天突然下降，本就消耗巨大的紫灵，为了多凝练两滴大地灵乳，直接损伤了根本。”
听到青衣女子的话，耀天终于明白为何扎根灵脉上的紫仙观音需要灵泉之水去灌溉，原来是给紫灵用的。
回想自己当初摸着紫灵的脑袋，告诉她少去冰窟之中，那里的冰寒气息太过可怕，很伤身体。
想想还真是可笑。
这些大地灵乳，可都是用紫灵自己的生命力凝练出来的。
每一滴，都是紫灵的生命！
每次紫灵拿给自己大地灵乳的时候，脸色都是十分苍白，耀天以为她是冻得。
显然不是，是生命消耗太大，虚弱导致。
“耀天哥哥，你不用自责，这一切都是紫灵自愿的，紫灵不想看到耀天哥哥失败。”
紫灵看着耀天，笑着说道：“现在看到耀天哥哥成功，紫灵已经很高兴了。”
看着凌空漂浮的紫灵，看着那张美丽、苍白的容颜，看着发自内心为他成功而感到开心的笑容，耀天的心中除了酸涩之外，还有深深的感动。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两年来的紫灵，就会长成眼前这个高挑、美丽的摸样。
但为了他，她牺牲了太多！
耀天笑了笑，笑容却十分的苦涩，带着悲伤，“是的，我成功了，可你却要消失了。”
紫灵连忙摆手，慌乱的说道：“不会的，耀天哥哥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有些虚弱，休息一段时间就会重新恢复。”
看着那逐渐枯萎的灵花，耀天除了感动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她依然在顾忌他的感受。
明明很快就要消失，却依然让他不用担心，依然想用善意的谎言，让他安心。
“紫灵，对不起。”
耀天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没能及早发现这一点。”
紫灵急哭了，“耀天哥哥，这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是我自愿的，如果不是我……耀天哥哥你也不会加入天阳峰。”
说到最后，紫灵的声音越来越小。
耀天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紫灵，加入天阳峰这件事，与你无关，就算没有遇到你，我也会加入天阳峰。因为我来武灵宗之前，就答应了一个人，一定要加入天阳峰！”
“哦。”紫灵低下了头。
青衣女子摇了摇头，真是一个不开窍的傻小子。
紫灵甘愿舍命相助，难道只是为了报恩？
不过她又笑了起来，青涩、纯真、懵懂、无知，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们最该有的状态。
耀天看着低着脑袋的紫灵，郑重的说道：“紫灵，你不欠我什么，反倒是我欠你太多，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
紫灵重新抬头，很是紧张，她显然也不认为，耀天欠她很多。
感知着紫灵眼下的状态，耀天回头看着青衣女子，“前辈，我该怎么救她？”
“你看出来了？”青衣女子说道。
耀天点了点头，短短片刻间，紫灵凝聚出来的身体，已经黯淡了许多。
除此之外，那朵紫灵花，生机更是流逝了太多。
再这么持续下去，紫灵花就会枯萎，而紫灵将会从世间永久消失。
“紫灵损耗了根本，要是换了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不过……”
耀天追问：“不过什么？”
“不过你的确可以救她，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请前辈告诉我方法。”耀天沉声说道：“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救她！哪怕是我的生命！”
看着如此郑重的耀天，泪眼模糊的紫灵，心中却是有着复杂的感受，一方面她不希望耀天出事，另外一方面又感到十分温暖。
“你已成为天阳峰主，可以调用天阳峰的灵力救她。”
青衣女子微微犹豫后说道：“但是要全部的灵力！”
耀天把旁边的食盒打开，拿出里面的几样饭菜，之后拿着空空的食盒，走向紫灵花。
“是天阳峰全部的灵力，你不考虑一下？”
青衣女子看着沉默向前的耀天。
“我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打算，看来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耀天说道：“除了生死，世间所有事都是小事。只要能救紫灵，区区天阳峰的灵力又算什么？”
耀天的双手放光，缓缓插入地底当中，连带着泥土把紫灵花捧了起来。
他把紫灵花小心翼翼的放入食盒，然后抬头看着紫灵，柔声说道：“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紫灵点了点头，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当时耀天看着她，柔声告诉她不用害怕。
那一幕深入心底，当时她就真的不害怕了。
耀天起身，向着冰狱之外走去。
紫灵化为一道光芒，没入了紫灵花中。
看着耀天消失的背影，青衣女子低喃道：“你的选择果然没错，耀天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但这条路他又能否顺利的走下去？”
耀天匆匆走出冰狱，却在冰狱之外突然停下。
他望着前方，神色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