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糖炒栗子
如果戚施不出声提醒，迟槿也注意不到姿势有什么不对。但他这一说，他才想起原著小说的属性——腐属性恋爱小说。
尽管他并不歧视同性之间的爱，但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还是接受无能。只要想起来男人与男人之间做那种事情的方式，迟槿就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种地方……那种地方怎么可以做那种事？！且不说能不能撑得开，单就卫生角度而言，也太不干净了吧。
所以，当意识到这会儿他不但抓着人的手腕，还扒开了人的衣裳……迟槿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放开了对方。
戚施看他脸色不对，担忧道：“师兄，你没事吧？”
迟槿摇头，“不要打岔，你什么时候引气入体的？”
戚施如实道：“师兄早上说，我可以来藏书阁。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小雀儿带我来了。”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玉简递给迟槿，“进来后在一楼翻了几本书，看到这本时忍不住照着上面的试了试，没料到就引气入体了，那之后眼耳都厉害许多，才发现原来师兄也在里头待着。若是打扰了师兄休息，师弟万死难辞其咎。”
迟槿：“……你未免太客气了。”
又没做什么，怎么还用上‘万死难辞其咎’了？
戚施抿唇，道：“抱歉。”
迟槿不再多说，接过玉简探入灵气，发觉内中无害后，便将玉简还给戚施，道：“这本功法不错，你可照着修练，但记住，不可再练从前我三叔教给你的功法。”他表情冷厉非常，“被我发现，不管几次，我都会废了你。”
也不看戚施表情如何，他径自上了二楼。爬了几阶，发现戚施还在原地站着，便道：“跟上。”
他前些日子整理东西时，看到了基本不错的入门功法，正巧今日戚施来了，也省得他明天给他送去。
“你想必也听说过，我擅符篆阵法，剑法刀法入不得眼。”
“师兄过谦了。”戚施道，“昨日的刀法很实用。”他在心里加了一句，而且还非常漂亮。
“那不过是糊弄外行人的招数，见不得世面。”他挑挑拣拣，递给戚施几枚玉简，“你天资不错，更甚于我，是个修炼的好苗子。虽说现在开始重头来有些难过，但以你资质断没有问题。众所周知，当下各路正道所练的，综合起来，统共七门，分别为剑、刀、符、丹、阵、音、术。我不晓得你更喜欢或更擅长哪一门，干脆每样都挑了几本入门功法，你挑最喜欢最合适的练。剑、音一类我虽不精，但教教当下的你还是没问题的。”
这之后，他又将紫珊珠交给戚施。
“这珠子是你要回来的，便是你的。里面那些东西随你怎么处理。”
戚施将玉简一一放入储物袋，却并不打算接过紫珊珠。
“师兄，师父曾说，紫珊珠内含灵泉，来之前他要我提醒你，你身体不好，一旬一次的灵泉浴不可间断。”
迟槿倾身向前，直接抓来他的手摊开，把紫珊珠放在他的掌心，又迫使他合上五指。
“我不想重复第三次，戚施，记住，现在的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说它是你的，它就是你的。一旬一次的灵泉浴，要进行的是你，不是我。”
他说完，退了回去，道：“距离仙门大比还有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之内，我会给你安排两个小童负责你的伙食，你尽管安心待在月阑珊修炼即可。所需功法都已给了你，明日起便自己修炼吧。”
戚施看他要走，忙道：“师兄，那明日卯时……”
迟槿打断他：“我不会再去找你。”
原本打算在教戚施十天半个月，剩下的由他自己修炼，但他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随便翻本书就做到了引气入体。他这么个半吊子就算去了，兴许还不如他自己看书修炼来得快，还不如偷个懒。
迟槿背过身去，“东西都已经给你，有不懂的地方便让雀儿找我。”他顿了下，大约觉得自己之前语气或许有些冷硬，便稍稍放软声音道：“明日起，每日酉时，我会来藏书阁待到第二天天明，你若是觉得雀儿传讯不便，可直接来此寻我。”
戚施恭敬道一声“多谢师兄”，便离开了。
往后半个月，同迟槿预料的一样，都没再见着戚施。
他一个人，白天时候在月阑珊中寻个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偶尔摸个鱼打个盹儿，晚上就在藏书阁待上一宿。顶层靠窗位置有一张一人用的矮榻，铺了鹅绒垫子，供他一人休息刚刚好。
最初几天，他怕戚施过来找他，端了几天高冷仙人的架子，每晚或看看书，或打打坐，一点儿不敢懈怠。五六天过后，看戚施没点儿来找他的意思，便放开了。每晚都会在榻前矮桌上放几盘从后山摘来的灵果，再摆上几样从民间集市上买来的小吃，边吃边看话本儿。每晚少说摸半个时辰的鱼，然后才记起修炼的事，等到夜深了便熄灯睡觉，如此往复。
这天，他靠在窗边看话本看到兴奋处，伸手往矮桌上摸，发现才买的糖炒栗子没了，便从储物袋里往外掏。栗子还是刚出炉时的温度，他掏时候没注意，生生被烫到了，直接把一大包用油纸包着的栗子甩到了窗户外头。他没顾上捡，花了三四分钟把精彩处看完，才想起那一包甩出去的栗子，便从窗户跳下去寻。
窗下是平整的石子路，掉了那么大一包栗子本该很快就找到，可他四下看了两眼，怎么也找不到。正想是不是被他养的雀儿叼走了，便听到戚施站在一层窗户处，手里拎着捆栗子的草绳晃了晃，道：“师兄，这是你的吗？”
他按住窗沿利落的跳到窗外，来到迟槿近侧，道：“方才红菱，就是你给我的传讯红雀，把它叼给我。我以为是小童给我的，拆开才发现不是，又重新系上了。心道是哪来的，师兄你就跳了下来。”
迟槿：“……”
他的高岭之花形象似乎……似乎被一包栗子打破了？
戚施却似不觉，将一整包栗子递还给迟槿，“是你的么，师兄？”
迟槿破罐子破摔的点了点头。
谁知戚施却问：“敢问师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语气一本正经，“我闻其香气逼人，心知其绝非凡品，还望师兄不吝赐教。”
迟槿：“……”
他都不好意思说这只不过是一包糖炒栗子了，是凡品中的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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